第二十章:不為他哭了,好不好?
字數:4483 加入書籤
天色漸晚,夕陽西下。
那抹橙色的即將要被夜幕取締的夕陽,仍不遺餘力灑落橙色光輝。
它那一撒,悠長道路上抱著人的他也被鍍上一層毛茸茸的暖色光暈。
以及,還使石板路上緊密相連的影子更清晰。
古木居是溫從衍的領地,由於懷裏的人生命垂危,他便拋棄正門選擇抄近道暗門入。
到底是專門搞醫藥的,這裏的設施應有盡有。
好長一段時間後,他的神情由起初的嚴峻變成舒緩——
死神手中搶命,搶回來了。
溫從衍確定眼前人徹底無礙後,準備離開時卻停步。
“¥?”藍臻臻在囈語著。
溫從衍瞧床上明明是睡著了可神情卻還很難過的人,不由得彎腰向其湊近來仔細端詳。
“四哥,你怎麽可以忘了我?你說過你忘了誰都不會忘記我的。”
“四哥,你太討厭了,我不想喜歡你了。”
“四哥,不要,不要走。”
她像是陷入夢魘般,居然害怕到在睡夢中流淚。
瞧此,溫從衍現在心情極度複雜。
四哥?忘記?喜歡?不要走?雛菊小姐口中的四哥到底是誰。
即使在睡夢中,她還是淚流不止,溫從衍便用指腹輕輕抹去她的淚。
再過會兒,是他柔聲細語:
“雛菊小姐,你口中的四哥都這般傷害你了,你也明知他不好,為何還要再為他流淚?”
“不為他哭了,好不好?他不值得你這麽傷心。”
……
第二日,初晨。
藍臻臻醒來時就見自己處於古色古香的陌生環境,也是連深吸都不用吸就能聞到的苦澀草藥環境。
嘶~她狐疑下床了。
左看右看,觀察如下:
屋子整潔幹淨,書架上基本是醫藥有關的寶典,牆上是各種穴位圖和各種骨骼圖。
推開門,藍臻臻再往外走,眼睛裏所見到的是蓊蓊鬱鬱。
再走著走著,視野裏終於出現了別樣的顏色。
草圃旁,一身形高挑的男子拿著噴水壺為園圃裏的植物灑水中。
許是為了幹活方便,他把袖口的一截卷到手臂上,許是……
總之,藍臻臻看呆了。
他好看,不同於柯林的精致紫寶石般奪目嬌美,他是。
像雪鬆挺且直,也像古畫墨竹那般別有雅韻。
“你醒了?”
“是你救了我嗎?”
兩人異口同聲說。
晨間的陽光不燥不軟,恰如其分地為這個院子添明亮,讓顏色更鮮豔,讓人更明亮。
讓彼此的心一再又一再地深烙著對方的臉。
藍臻臻先說話:“感謝你對我的幫助,同時,也謝謝上次你對我的不告密。”
說話時,她逐步向他走近:“我們一次兩次能遇見算是緣分不淺,你好,我叫沈禾,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身份話,我們交個朋友吧。”
“朋友倒是另當別論,不過我們現在可是有層契約關係,雛菊小姐。”溫從衍微低垂視線,便看見視野裏纖長的蔥白如玉手。
“你該不會故意以朋友名義湊近乎來試圖不履行約定吧?”
話是這麽說,可他的手卻伸了出去。
“你好,我叫溫從衍。”嗓音溫潤如和風。
“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個約定,”藍臻臻淺淺笑,“放心吧,我這個人言而有信。”
正常社交,鄭重握住後彼此又鬆開對方的手。
“試藥人可不是簡單的工作,必要時會奉獻許多。”溫從衍麵露著春風和煦色,看起來很讓人放下心中芥蒂和其去靠近。
藍臻臻:“包括生命嗎?”
“包括。”他說。
“我覺得你不會讓我死。”她巧笑。
話說完,藍臻臻蹲下身。
她端詳苗圃裏剛冒出芽的嫩綠物,轉頭仰視看向溫從衍:“你是在種菜嗎?這個嫩芽好像我家鄉裏的小青菜苗。”
溫從衍不懂她說的“小青菜苗”是什麽,但通過前言的“菜”字,他推測出她是在表達什麽意思。
明白了其所表達的意思後,溫從衍的麵容有些忍俊不禁,事實上,也的確笑了。
藍臻臻看溫從衍嘴角明顯上揚,疑問道:“這不是菜嗎?”
就在她要伸手觸摸小苗時,一隻修長的手攔住了她的動作。
溫從衍:“它有毒,你碰了後,輕則渾身紅紫然後臉腫成饅頭,重則休克。”
藍臻臻:“……”表情瞬間水泥土凝固。
她很快起身,接著注意力轉移望向其他。
望著望著,她向一株含苞待放的花靠近:“它長得那麽可愛,應該是安全物了吧?”
溫從衍手臂交疊在胸前,還是淺淺笑說:“雛菊小姐,你難道沒有聽說過越漂亮的越是有毒嗎?”
秉持著防止院裏出現飼養植物的養料,溫從衍對這裏每株植物全詳細介紹。
藍臻臻呢?
聽完後臉色慘白一片。
之前幾次三番幹廢這裏居然沒被毒物毒死,真命大。
古木居真的是古木居,院子裏不是樹就是草,總之都是植物。
藍臻臻跟在溫從衍後麵把她未來要工作的地方都熟悉了一番。
走著走著,她大驚失色“啊”了一聲。
溫從衍回頭問:“怎麽了?”
藍臻臻舉起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被毒物劃破的手指,哭喪著臉說:“我是不是要死了?”
原主沈禾的麵孔,純潔又魅惑。她那剛剛擔驚受怕神情,看著尤讓人心生憐惜。
隻是,現在這具身體是藍臻臻在操控。
且,她不是個輕易表露情緒的人。
可現在她不知道為什麽,心就像藏不住事似的,忍不住竹筒倒豆子說得幹幹淨淨。
這種感覺,像司清衡之前的技能動用。
隻是,這人手段似乎比司清衡更嫻熟和高明。
精神力匯聚,她試圖去衝破術法禁錮。
未幾,圍繞在她身上那肉眼不可見的森綠色光芒碎裂了。
“你?”藍臻臻神色複雜地看向溫從衍。
溫從衍:“不愧是幾次三番能順利逃脫的雛菊小姐,反應能力真迅速。”他沒遮掩,大方承認自己行徑。
“為什麽要這樣做?”藍臻臻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眼睛問。
溫從衍輕描淡寫說:“測試我的讀心術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