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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麗清杵了杵顏浩。顏浩趕緊陪著送回去了。扭過頭，又去
    偏廳打了個招呼。
    一下子丫丫叉叉進來一大家子人。
    顏浩二姑首當其衝。一屁股就坐在了老太太身邊另外一邊的沙發上。
    “媽。您感覺怎麽樣？”
    “還森，奏四感國有點餓”
    老太太嘴裏含著藥丸。說話不怎麽利索。
    這可把姐弟幾個嚇壞了。顏浩二姑瞬間來了精神。
    “媽，要我說你還是住我那去算了。反正我退休了。天天在家。小浩他們這些年輕人，一天天的玩沒夠的。哪裏還顧得上陪您“
    老太太不帶猶豫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看了眼湯麗清。
    湯麗清立刻開口解釋是含著藥的緣故。
    “這次就是個教訓。他們這些小輩哪裏懂得照顧您。剛才您昏迷不醒，我們幾個都嚇壞了。您要不想挪地方，那就我搬過來照顧您！”
    苑淑蘭，猶豫了一會。還是搖搖頭。舌頭一轉，把藥丸挪到腮幫子。
    “算了。你家還有大肚子的。當婆婆的就要有個婆婆樣。你別一天到晚沒事找事挑三揀四的。”
    二閨女打的什麽主意苑淑蘭大概猜得到。
    不外乎就是不想在家裏伺候兒媳婦，給自己找個由頭從家裏出來麽。
    雖說家裏有保姆。不需要她上手做事。但是總要在家待著。成天不著家可不行。不然留著個大肚婆在家沒人照看，說出去不好聽。
    其實榮星月也不想跟婆婆住在一起，但是顏映雪非要跑到他們家來。在外人麵前做出一副家庭和睦的樣子。還時不時挑毛病，電視不許看久了。電腦不許用久了。
    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就很煩。
    顏映雪不死心，隻能拚命的把這次的事情往大了說。在她嘴裏，顏浩跟李姐喬姍她們幾個簡直就要十惡不赦了一樣。
    顏浩聽不下去了。扭頭出了門，去找喬姍把晚上的菜單改一改。已經做好的也放冰箱。搞個全素席麵。中午一餐也沒開餐，晚上再吃點全素的。那感受……嗬嗬。
    李姐到底還是跟老太太貼心的。顏浩剛出門，她就去樓上給老太太拿了一身衣服過來。把顏浩那些男性長輩請出去後，幫著老太太把衣裳換了。
    這下，男女分開。女的在前廳陪著老太太說話。男的則在偏廳抽煙聊天。
    顏浩同輩的這些個，則是找了個花廳。
    “浩子。我媽那嘴……你別往心裏去。”
    聶燁賠著笑。跟顏浩道歉。
    “二姨也真是……唉”
    妹子搖了搖頭。
    “切，還不是心裏不平衡。”
    幺姐嘟囔道。
    “能平衡才怪了。之前我們這幾家就她家最體麵了。逢年過節架子最大，每次聚餐，晚來早走的就是她們家了，後來舅舅家發達了，大姐兩口子都在公司做事，易惠你也是。拿多少錢一回事，但起碼帶個總。就聶燁還沒個正事。二姨心裏哪裏能舒服。對吧易總。“
    二姐王箏博士畢業就去了自家的房地產公司，不但江寧混得風生水起，甚至周邊城市甚至江城也插足進去了。到哪都有人高接低送的。
    而且這麽些年了，顏浩從來沒有過問過。雖然顏躍進幫著三姐夫打通了一些關係。但也從沒插手過公司的經營管理。大家都看得出，這家公司以後就是三姑家的產業了。
    相比之下，聶燁老頭沒兩年可就要退休了。估計能臨了能享受個處級退休待遇就不錯了。
    原本顏浩二姑也試過想讓顏躍進和湯麗清跟衙門口張張嘴，把老公的職位往上提一提。但是都被苑淑蘭給拒絕了。理由是官商勾結不好。何況是提拔自家人。
    之前的陳主任，後麵的曹主任都清楚顏家的態度。壓根就不會橫生枝節的有意提拔。再加上本來年齡就要到點兒了。也沒啥操作空間。索性全當不知道。
    官太太夢破滅，富太太夢和其他幾家一比又差點意思，一生要強的顏映雪心裏的扭曲可想而知。
    王箏一番話，把在場的人都說笑了。何誌軍更是插嘴道”小燁你過完年索性把你媳婦接去鵬城算了。二姨總不能把你爸爸一個人扔在江寧吧。“
    “我們就是這麽打算的。但是我媽死活不同意，一提就要死要活的。“聶燁苦笑道”而且，我發現她最近好像在做什麽生意。“
    “做生意？二姨做生意？做什麽生意？”
    妹子大為詫異
    。
    “不知道。反正家裏的錢好像全投了進去了。還找我借了200多萬。問她幹啥了她也不說。神神秘秘的，一問她就急。扭頭就把我電話掛了。“
    “星月，你聽到什麽消息麽？”
    妹子看向榮星月。
    “沒，婆婆打電話說的都是江寧話，我聽不太懂。隻有一次聽到“利息”什麽的。”
    榮星月回憶了一下，緩緩說到。
    嫁進門幾個月了，她這才對婆家有了個大概的了解。也知道聶燁其實是在幫顏浩操持網絡遊戲商人的買賣。規模嚇死人。不過這個事，聶燁跟她說要保密。她問聶燁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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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燁說“說不好小浩早都忘了這一茬了。“
    榮星月一開始還以為聶燁是在開玩笑。等聶燁告訴他星纖網就是他們家的之後，榮星月感覺，也許那個表弟還真有忘了的那一天。就算某個時候想起來。把本金那1個億還了不就行了。
    自家親戚。計較那麽多幹嘛。
    所以知道聶燁借出去200多萬。榮星月一點感覺都沒有。
    “利息？“
    妹子問到。
    “嗯，應該是這麽發音的。“理習””
    榮星月又回憶了一下。
    聽到這裏，顏浩就知道是什麽情況了。非法集資，跑不了的。
    至於顏映雪是鐮刀還是韭菜。顏浩覺得大概率應該是韭菜。
    在場的都是年輕人。聽到利息。自然就會聯想到借貸。
    顏浩也犯不著去刻意提醒什麽。
    妹子把話題轉到王箏的情感上。據王箏說，已經有對象了，是她在京城讀書時的師兄。數學博士。書呆子一個，現在在東南一家研究機構搞研究。晚一點男方有空了就會來江寧，先見見顏浩三姑他們一家子，然後滿意的話就會帶來給老太太瞧瞧。
    “那你們這不是要兩地分居？”
    幺姐問到。
    “那倒不用，我去姑蘇也可以的。反正我爸身體還行。等過幾年他幹不動了我再回來幫忙就行。”
    王箏無所謂到。她一直是家裏這代人裏最想得開的。
    顏浩默默給二姐豎了個大拇指。
    晚飯前，顏浩大伯一家也趕來了。畢竟伯母身體不好，人能來已經很好了。沒人會去挑這個理。
    吃飯時，一大家子能自己上桌的就小30人。不過滿桌精細的素菜倒是讓眾人都傻了眼。原本開好的酒顏浩也撤了。理由是老太太要吃清淡些。
    一頓清淡的晚餐過後，時間差不多了就各自告辭回家了。除了毛坨被苑淑蘭留了下來。其它人全被老太太攆回去了。
    剩下顏浩這一家子，泡茶的泡茶，看電視的看電視。反倒比之前熱鬧許多。
    “孫啊。你二姑今天開口找我借錢了。你知道怎麽個事不？”
    苑淑蘭突然開口問道。
    “知道。二姑應該是被人騙了。大概是高吸攬儲，非法集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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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套路。“
    顏浩嗑著瓜子，眼睛都沒抬一下。
    “她跟我說是做生意。一年18個點的利潤。說是投資去那個什麽什麽地方蓋酒店。你二姑前麵投了一千多萬。收益說是已經拿到了。”
    顏浩這才來了興趣。這套路怎麽聽著那麽耳熟。
    “18個點？少了吧。正常這種套路，都是30%往上的。一個億進去，年底就是一億三千萬。而且到了年底，人家真把三千萬打給你，一般人哪裏扛得住，還不得連本帶利的往上搓啊。等到資金池規模夠大，或者是要求退出的人太多，莊家就抽身了。你去找他，人已經在國外了。“
    “……我猜也是這麽個事。所以我沒答應她。但是我看你小姑似乎挺心動的，追著問了好多”老太太現在老有定力了。所以也沒當場把二姑娘懟回去。
    ”放心吧。今天我們也聊到這個事了。幺姐也在邊上。她會去跟
    小姑說的。“顏浩笑到。
    “那就好。別臨老搞得姐妹反目了。“
    “難說。四個姑媽，大姑精，二姑傲，三姑最穩，小姑最憨。說不定二姑一攛掇。四姑就上當了。這事您也操心不來。您要攔著，後麵那盤子真轉個一年半載的，二姑拿著收益在小姑麵前晃蕩，難保小姑心裏不埋怨你。
    這樣，往常都是正月裏您給她們發零花錢。今年你剛好養病。把這事往後稍稍。等年中或者年底再發。就行了。“
    顏浩說到。
    “今年能分多少啊？”
    苑淑蘭問道。
    “您那份打完稅大概8.5個億吧。不過我打算先不分那麽多。先給您分個2-3個億，您先花著？畢竟今年家裏添了兩口人。你開銷大了不少。”
    顏浩笑到。
    “去你的。你的孩子，還要老太婆養？再說了，有一個可是姓湯的。”老太太笑罵道。
    剛巧，湯麗清和顏躍進兩口子給幾個小輩發了一圈紅包回來，聽到”姓湯的“這個話尾。接話道”媽，您這過年了還不翻篇呢。這可真是陳年老賬了。“
    “就不。你花我兒子的錢買我孫女的姓。我到哪翻篇去。”
    老太太板著個臉。
    “咯咯咯，那你把那1.8個億給我報銷了。我把姓給你改回去。”
    湯麗清坐下來抓了把瓜子。
    “去去去。馬後炮！我去睡覺了。“
    “誒，那我扶您過去。“
    夜裏10點，顏浩在廚房和李姐不期而遇。李姐正在那盯著廚子給她做水煮牛肉呢。
    顏浩來了，那就再加一道爆炒三嫩。
    然後喬姍也來了。加一道京醬肉絲。
    秦雪旎姐妹倆也來了。最後顏躍進兩口子也來了。
    得，索性擺一桌算了。
    陳姐她們不餓。她們工作人員今天正常吃的。肚子還漲得慌呢。
    一道道白天沒上的菜上上來。顏躍進還把酒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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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正吃得高興。潘雲龍打電話通知說祁星兩口子到了。
    沒說的，入桌陪顏躍進喝兩盅。
    本來看到秦雪旎，祁星死活不肯喝。但是顏浩告訴他秦雪旎還在喂奶呢。祁星這才入座。開了十來個小時的車，晚飯都沒吃。早就餓了。
    顏浩看了眼潘雲龍。潘雲龍瞅了眼曼麗，借口門房那邊在打牌，扭頭就走了。
    顏浩讓喬姍把祁星帶來的東西收好。回了座。
    “祁哥，這大過年的，讓人送一下
    就好。你們怎麽還專程跑一趟？“
    “老王說老太太病了。那我們倆怎麽的也要來看一看。看你們這樣子，我們也就安心了。”
    祁星指著這一桌子的菜，笑著說到。
    “嗯，沒啥事了。不過你帶來的東西還是很重要的。估計老太太要吃個半年一年的。“
    顏浩端杯，找祁星碰了個。
    祁星笑笑。沒說話。一口幹了。
    “今晚放心喝。等下就在院裏住下。唉，你這要是把芊芊也帶來了就好了。我大姐的女兒也被老太太留下了。她倆可是好朋友。”
    “本來是想帶來的。但是一想這一路上要趕路。我就沒同意。”
    黃蘭馨把話接了過去。
    顏躍進端杯敬了祁星一杯。“辛苦了。”
    ”應該的，應該的“
    祁星趕忙端杯。
    黃蘭馨飯量小。吃了沒幾口就飽了。湯麗清拉著她去喝茶聊天了。
    女人走完，結果還剩下個曼麗坐在桌上。
    祁星這才注意到，曼麗麵前也是放著酒杯的。仔細看了看曼麗的長相。祁星立刻知道她是誰了。
    難怪剛才潘子跑得那麽快。真他娘的雞賊。
    接近12點，祁星是被顏家父子倆扛回去的。順路祁星還喂了喂腳下魚池裏的魚。吐得那叫一個慘。
    顏浩索性給他安排到黃蘭馨隔壁了。反正早就吐幹淨了。睡一覺就好了。
    等老爹回了自己的小院，顏浩這才摸著黑去了李姐那裏。
    李姐似乎算到顏浩要來。浴缸裏水都放好了。
    開門時穿著很簡單的睡衣，還故作驚訝。要不是浴室裏傳來的水聲，顏浩差點就信了。
    祁星淩晨四點多就餓醒了。怎麽都睡不著。索性起來洗漱一番，一直撐到6點多，樓下院裏有了人聲了，這才打電話給黃蘭馨。去她房裏拿了身幹淨衣裳換上下樓來。
    天還沒亮，祁星看到一個女孩和小竹子一人拿著個大肉包在那啃，腳邊還跟著兩隻似乎是板凳成了精的東西跟著。不用問了，一定是葉總家閨女和小竹子外加兩隻港資銀行了。
    顏浩順著光亮和人聲摸過去。找到了昨晚戰鬥過的廚房。一進門，潘雲龍幾個坐那吭哧吭哧的吃著麵條呢。桌上還有一大盤子大包子。
    祁星也顧不上打招呼，抓起一個大包子就往嘴裏塞。
    低頭嗦麵的幾人抬頭一看到祁星那吃相。都笑噴了。
    ‘祁哥，潘哥昨晚不是說你在廚房吃大餐麽。怎麽這麽早就餓了？“
    潘雲龍埋著頭，壓根不敢看祁星。
    “艸，這孫子，也不提醒我兩句自己就跑了。昨天吃得挺多的。結果後麵全吐了。喂魚了！“
    祁星恨恨的咬了口包子，似乎那是潘雲龍的肉。
    “哈哈哈哈。潘子昨晚回來就說你今天鐵定早起。果然讓他說中了。”
    “我們特意過來陪你吃早餐的呢。要不要來碗麵條。味道挺好的。”
    “這不能怪我不是。昨天老板一家子全在。我哪有機會提醒你”
    潘雲龍狡辯道
    祁星恨恨的看了眼潘雲龍。抬手跟廚子打了個招呼。廚子會意。立馬去忙活煮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