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新都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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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陳景恪疑惑的時候,朱標問道:
    “景恪,可知曹國公所患何病?”
    陳景恪點點頭回道:“具體不好說,不過根據禦醫的診斷,我以為應當是心病。”
    “他似乎受到了驚嚇……可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事情值得他如此恐懼的。”
    “心病?”朱標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麽。
    不過他什麽都沒說,而是問道:“你可有辦法治療?”
    陳景恪搖頭道:“沒有,正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一來我不知道他的心結是什麽,二來也不擅長治療這種病。”
    朱標頷首道:“我知道了,此事你不用管了。”
    “我正好有事要寫一封信回應天,正好將此事一並說了。”
    陳景恪笑道:“那感情好,省了臣許多麻煩。”
    之後陳景恪就借故離開。
    等到了無人處,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變成了慶幸。
    朱標的反應,讓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真相。
    能讓堂堂曹國公如此懼怕,甚至嚇出病來的,整個大明朝隻有一個人。
    朱元璋。
    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能讓李文忠如此恐懼?
    隻能說細思極恐。
    這裏麵定然隱藏著極大的秘密。
    而朱標的反應,說明他是知情人。
    他讓自己別再過問此事,其實是在保護自己。
    想通了這一點,陳景恪心中無比的感激。
    他雖然很好奇,可還不想死。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還好,自己先一步離開了應天,否則以自己的醫術和名聲,是必然躲不過去的。
    到時候不論能不能治好李文忠,恐怕都落不了好。
    一想到這裏,他心中就無比的慶幸。
    或許這就叫吉人自有天佑吧。
    說起來還真踏馬要感謝一下朱樉。
    要不是他把朱標氣出病,自己很難躲過這場是非。
    隻希望自己回京之前,這件事情能得到妥善的解決。
    陳景恪不知道的是,他還真是逃過一劫。
    前世李文忠病死,朱元璋懷疑給他看病的醫生下毒。
    將淮安侯華中降爵,全家驅趕到苦寒地區,沒多久華中就死了。
    其餘醫生盡皆滿門抄斬。
    具體發生了什麽,已經沒有人知道。
    但從朱元璋的反應來看,是有些不正常的。
    以陳景恪的重要性,即便參與治療,朱元璋殺他的概率也不大。
    但肯定會惹一身騷。
    這次意外避開這場是非,確實是運氣加身了。
    另一邊,看著手中的診斷書,朱標也是非常的無奈,又有些氣憤。
    他自然知道李文忠在害怕什麽。
    當年在軍中**,被自己父親訓斥,他因恐懼準備投降張士誠。
    後來父親在母親的勸說下熄了怒火,寫信安撫。
    他又改變主意,並把自己的同謀給殺了。
    李文忠自以為事情做的隱秘,可老朱是什麽人?
    到處都是眼線,他做的事情早就被知道了。
    事後李文忠自己也意識到,事情瞞不過朱元璋。
    於是就落下個心病。
    說起這件事情,朱標自己也感到無語。
    李文忠是自己的親表哥,朱文正是自己的親堂兄。
    倆人竟然都有過投敵的舉動……
    老朱家怎麽就出了這麽多奇葩?
    朱文正已經有了實際行動,所以處罰較重,被抓起來圈禁。
    沒多久就死於驚懼。
    李文忠隻是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並沒有實際行動。
    再加上朱元璋也是事後才知道,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道此事。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李文忠自己還沒有放下。
    朱標的信息更加及時準確,知道的也更多。
    其實從數年前開始,李文忠就有些不對勁兒了。
    事情還要從朱文正說起。
    雖然他因為驚懼而死,但他有個兒子叫朱守謙。
    從小被朱元璋和馬皇後撫養長大。
    後又封其為靖江王,封國也放在了桂林。
    可以說,完全是將他當親兒子對待。
    但朱守謙性情暴戾引的天怒人怨。
    朱元璋就將他叫到應天批評,他非但不知悔改,還寫詩嘲諷。
    說我們本來就有殺父之仇,你假惺惺什麽,搞的我多稀罕伱的爵位一樣。
    老朱徹底怒了,廢了朱守謙的爵位,圈禁在鳳陽守陵。
    或許是因為兔死狐悲,從那時開始李文忠的情緒就不對了。
    前幾天李文忠又因為某些政事上書勸諫,被朱元璋斥責。
    估計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導致心態徹底崩了。
    朱標想的更深。
    朱樉被廢之事,恐怕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親兒子都能廢,一個外甥又算得了什麽?
    但朱標深知,自家老爺子是真的已經將當年之事放下了。
    否則又怎會容許李文忠活到現在?
    完全是他做賊心虛,自己解不開這個心結。
    但朱標又完全能理解李文忠的擔憂。
    首先朱文正死的太快,你說是被嚇死的,證據呢?
    估計在所有人心裏,都已經默認是被秘密處死的。
    其次就是自家老爺子殺人太狠了,開國功勳殺了一批又一批。
    胡惟庸案更是殺的血流成河。
    連自己這個親兒子都有些怕,更何況是李文忠。
    又恰好趕上朱樉被廢。
    隻能說,時也命也。
    麵對這種局麵,朱標也實屬無奈,提筆給朱元璋寫了一封信。
    將陳景恪的診斷寫上,然後直言他是心病,隻能靠自己解開心結。
    然後又給馬皇後寫了一封信,讓她去開導開導李文忠,希望能有點作用。
    之後他就不再操心這個爛事兒了,實在管不了。
    十二月不知不覺就走完了,洪武十七年悄然到來。
    朱標沒有返回應天,而是留在了長安過年。
    給朱元璋和馬皇後的信裏,他寫明了原因:
    陪陝西百姓過個年。
    也以此為朱爽之事畫下一個句號。
    朱元璋和馬皇後那是非常心疼兒子,自然是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朱標不走,陳景恪自然也回不去。
    再說還有李文忠那攤子爛事兒,他也不願意回去沾染是非。
    就給父母寫了封信,並寄去了很多陝西特產。
    今年的陝西百姓,確實過了一個歡樂年。
    扒皮王朱樉被廢,朝廷又免除一年的賦稅。
    朱標又將秦王府的錢財,拿出一大部分購買物資,發給十歲以下的孩童和六十歲以上的老人。
    手中有了點餘糧,日子有了奔頭,百姓自然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