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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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婆子聽到白青瑤的話,麵色大變“好啊,你個小賤人,竟然敢咒我死!”
“老娘告訴你,隻要我在一天,你就別想進我張家的門!”
“今天你要是不把條子拿出來,我就在這裏鬧你個天翻地覆。”
這邊的動靜不小,聽到聲音的街坊鄰居全都從角落裏冒了出來,注意著這邊的動靜。
白青瑤聽到這話,眸光一凝。
這老婆子話裏話外的,分明是想毀了她。
“張婆子,你可別胡說八道,我既已是顧家的媳婦,又怎麽可能會去你們張家?”
“再說了,去你們張家,那我的是多麽想不開,一個蠻橫不講理的婆子,一個就知道聽娘話的娘寶男,要不是看在張生是唯一的書生,我想著讓他教導一下我家幾個孩兒的份兒上,我才懶得搭理你們!”
“誰曾想,你們竟然是收了東西,竟然還在敗壞我的名聲,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說著,白青瑤的眼角就流下了兩行淚,一抽一抽地哭著,好不淒慘。
“我們當家的,去了戰場上,這麽多年,也沒個音訊,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我想著給三個孩子找個好的先生,沒想到,竟是被你給哄騙了,嗚嗚。”
張婆子沒想到白青瑤張嘴就來,一時之間,嘴邊的話都給忘了,張著嘴巴,一臉震驚的看著白青瑤。
不止是她,在場的其他人,也是一臉驚詫地看著白青瑤。
“你個小賤人,不要在那裏胡說八道的,分明是那你勾引我們家阿生!”
張婆子現在也反應了過來,又豈能由著白青瑤接著開口。
“就你天天往我們家阿生身邊湊,誰不知道?還用得著老娘冤枉你?”
“你去問問,這大元村的人誰不知道你的名聲!”
張婆子說得唾沫直飛,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惡狠狠地瞪著白青瑤,從一側轉過身來,揚起手,就要落下去。
“長得肥頭大耳,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簡直是癡心妄想!”
“大夥兒快都來看看,顧家這個不要臉的!”
白青瑤絲毫不慌,不等她開口,一旁的顧澤淮就大步上前。
“不許你罵我阿娘!”
顧澤淮擋在白青瑤的麵前,奶凶奶凶的看著麵前的張婆子。
“啊呸,一個小賤種,趕緊給老娘滾開!”
說著,張婆子伸手推了顧澤淮一下。
顧澤淮畢竟年紀小,被她這一推,踉蹌了一下,白青瑤眼底冷光驟現。
張婆子越過顧澤淮,揚起巴掌,朝著白青瑤走了過去。
眼看張婆子手就要落下,白青瑤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
‘砰——’
“哎呦——”
張婆子沒想到,白青瑤竟然會反抗,一時不查,直接一屁股墩兒直接坐在了地上。
“大家都快來看看啊,顧家這個婆娘不講道理,竟然還打人。哎呦,我的老腰喂——”
白青瑤看了她一眼,伸手將顧澤淮拉到了身邊,而後冷眼看著張婆子。
“張阿婆,既然你不願意承認那些債,那我們就去官府吧。”
“相信官府定然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什…什麽?報官?”
想昧下這些賬,白青瑤怎麽可能會叫他們得逞。
張婆子聽到她的話,愣在了原地。
大元村地處偏僻,報官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小事。
就連官府的一個小小的衙役,對他們來說都是大老爺,遙不可及,恐怖的存在,現在白青瑤說要去報官,自然嚇了張婆子一跳。
但她依舊心存僥幸。
“你個小賤人,別以為老娘是被嚇大的,還真以為那些官差老爺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
他們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白青瑤沒有理會,而是握著顧澤淮的小手,將他拉到自己身後,接著,冷眼看向張婆子。
“按我朝律令,百姓之間若有糾紛,五兩銀子便能報官,倘若其中帶有欺瞞意味,報官之後,可就不僅僅是償還債務這般簡單了。”
“若有故意懈怠不償債務者,輕則仗十,重則收押。”
張婆子聽著白青瑤的話,心裏咯噔一聲,心裏沒底兒“你…你不要胡說八道!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嗬,是不是真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人群中,江大虎看著白青瑤的樣子,方才她護著顧澤淮的樣子,他也都看在眼裏,隻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娘,顧家…嫂子這是…轉性了?”
人群中的江大娘沒有開口,目光落在白青瑤的身上掃視了幾眼,剛要出去,就又聽見白青瑤開口。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們便去找了村長,直接去縣裏報官。”
白青瑤這話說得沒有絲毫猶豫,聽得張婆子心裏越發打鼓。
她看了一眼熙攘的人群,雖然都是鄰裏鄉親的,但是他們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了她身上。
“顧家的這個這麽多年雖然不著調,但是給張家的東西確實是實實在在的,都是些好東西,張家不想還也是有可能的。”
“就是就是,隻不過,既然顧家的已經張嘴要了,這張婆子竟然還能這麽厚臉皮推搡…還有那張生,還是個秀才呢……”
“說什麽呢,都說什麽呢!”
張婆子聽到他們的話,眉眼一橫“我們家阿生可是秀才老爺,豈是你們能夠說的?”
她的聲音一出,周圍頓時噤了聲,麵麵相覷。
張生畢竟是大元村年輕一代中唯一的秀才,不少村民心裏多少還是帶著些敬畏的。
“還有你,小賤蹄子,以前追在我們阿生的身後,眼巴巴的送這個送那個的,現在倒好了,還想把東西要回去…我告訴你——”
“夠了!”
突然,一道雄厚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接著,就看到一道佝僂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疲態,一雙眼裏,帶著清明。
他轉頭看向白青瑤。
“顧家的,這件事情就此作罷,你也別再鬧騰了,都是一個村子裏的,再鬧下去,不好看。”
聽到他的話,白青瑤冷笑一聲。
張婆子則是嘲諷一下,一個下三濫的破爛玩意兒,竟然還想跟她對著幹。
真要說起來,她來這大元村的時間可是比她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