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屬狂潮:自由之旗 OR6-EP5:朝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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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安布雷拉不會介意隨時隨地拋下那些已經失去利用價值的雇員,不過就當下而言,被草率地命名為strs的雇傭兵指揮官團隊暫未被列入其中。位於土耳其邊境地帶的安布雷拉基地內部確實有逃往外界的其他通道,至於為何隻有博尚和strs-3等少數人了解這條道路而其他雇員對此一無所知,也許隻有那些永遠保持沉默的工程師和工人們才能解答了。
基地控製中心被攻陷後,自知大勢已去的迪迪埃·博尚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逃跑。他沒有通知其他人,也沒有再和麥克尼爾聯絡的打算——他相信麥克尼爾一定能夠抓住這個機會重新回到美軍和吉歐特隆公司的視野中——隻是悄悄地撤出了戰鬥並動身獨自前往他所了解的那條通道的入口處。基地內亂作一團,別說他已經在和安布雷拉的雇傭兵們相處的過程中掌握了許多隱蔽技巧,就算他現在大搖大擺地逃跑,也不會有人產生懷疑。
向往著天空、向往著自由和更廣闊的世界的前王牌飛行員如今像老鼠一樣躲在地洞裏東奔西走,這一幕甚至讓他本人感到滑稽。
令人遺憾的是,strs-3最終還是追上來了。本來希望順勢將對方埋葬在基地中的博尚平靜地接受了現實並在撤出基地前炸塌了隧道,這樣一來縱使美軍或吉歐特隆公司的雇傭兵察覺到了蛛絲馬跡也不會很快追蹤到他們。兩人在土耳其東部地區的荒野中步行了許久,向著預案中提及的逃生地點趕去,那裏應該有安布雷拉的雇傭兵或安布雷拉的合作夥伴來接應他們。
一路上,兩人保持著沉默,一片茫然籠罩著他們的內心。博尚幹脆利落地拋棄了其他被留在基地內的人,如果這時候他們猛然間發現自己又被威斯克拋棄,那大概也算不上什麽出乎意料的事情,不如說博尚和strs-3都有所準備:他們了解安布雷拉的作風,並且知道該如何保全自身。盡管如此,眼下的局麵仍然異常凶險,此時此刻他們同那些隻能在戰火中瑟瑟發抖地迎接上帝為自己安排的命運的平民並無二致。
令strs-3疑惑的是,美軍始終沒來追逐他們。當天半夜,半路上搶了一輛貨車後沒命地沿著既定路線狂奔的二人終於趕到了事先定下的會麵地點,他們精疲力盡,餓得頭暈眼花,哪怕前麵再鑽出來一個狐假虎威的劫匪都能將神經高度緊張的博尚驚得立即開槍射擊。要是博尚真的這麽做了,他們恐怕會有幸成為首批因誤擊安布雷拉雇傭兵而被自己的手下反過來擊斃的雇傭兵頭目。
幸好這樣的局麵並未發生,就算博尚眼前的景物已經開始變得重影,他仍然能認得出那是前來接應他們的同夥而不是敵人。早有準備的安布雷拉雇傭兵們將兩人送進了偽裝好的公路休息區,他們將會在這裏繼續逗留到第二天,那時美軍應該已經結束了戰鬥並誌得意滿地返回了。
“蠢貨,你應該讓土耳其人把我們接走。”strs-3口齒不清地抱怨道,“……把證據交給他們之後就跟著他們離開,而不是冒著更大的風險去原定位置……”
“這反而是最保險的辦法。”博尚自有他的考慮,無論是為了他的真正目的還是完成他在安布雷拉的工作,“不然,隻要我們的行蹤稍有暴露,那就等於把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解釋給了美國人。”
“我覺得咱們兩個被美軍活捉反而更有說服力。”strs-3沒好氣地說道,“算了,我們已經把該做的都做完了。現在我們隻需要看著美國人和他們的盟友們互相撕咬就好,總裁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並為我們安排好了一切。”
博尚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何時產生了工作告一段落的錯覺?”他躺在被清理幹淨的架子下方休息,疲倦已經讓他的眼皮開始打架,“……還沒有結束呢,我們得把在這裏的事情辦完才能離開。不然,你覺得總裁會怎麽看待我們?”
雖然這裏的條件十分簡陋,身心俱疲的兩人顧不得那麽多,躺在冰冷的地麵上就進入了夢鄉。第二天一大早,博尚就醒了,他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是嚐試著和附近的其他安布雷拉雇傭兵頭目聯係以確認周邊地區局勢的最新變化,如果局勢完全失控,他或許就該考慮采用別的手段協助麥克尼爾了。
同事所報告的新聞內容讓他有些吃驚。根據這些安布雷拉雇傭兵們的轉述,伊拉克軍隊和土耳其軍隊在同一天跨過了邊境進入庫爾德斯坦,這一舉動似乎是對庫爾德斯坦方麵的沉默做出的激烈反應。具體情況就連這些理應知情的雇傭兵們都不了解,他們隻能模棱兩可地說,土耳其疑似是由於庫爾德斯坦長期支持土耳其境內的庫爾德人武裝組織才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趁亂動手,而伊拉克雖然有著更充分的理由但卻仍未聲明動機。
聽到其他安布雷拉雇員們這麽說,博尚立即明白了威斯克的安排。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另外一夥人在伊拉克行動。如今維持著全球現有秩序的美國正在被本土的奇怪瘟疫折磨,這也給了那些對現有秩序不滿的人們一個尋找新位置的機會,哪怕是那些目前仍在從中受益的家夥也考慮著尋找更有利的地位。
沒過多久,strs-3也醒了。見到對方睡眼惺忪地仍穿著昨天的迷彩服和戰術背心走向他,博尚撇下手裏的壓縮餅幹,簡明地解釋說,他們現在需要到庫爾德斯坦北部地區待命並等待總裁的下一個安排。
“北部?哦,完全合理。”strs-3至少還算個行家,“土耳其人從西麵進攻,伊拉克人從南麵進攻,就連不那麽方便插手的伊朗人也從東麵施壓,這時候我們需要封鎖敵人……不,是吉歐特隆公司的退路。”他越說越興奮,幾乎要手舞足蹈起來,“那群名副其實的食人惡魔在放心大膽地維持他們那條貫通伊拉克和高加索的走私路線時絕對不會考慮到我們其實一直在故意放任他們行動,如今收網的時候也到了。”
博尚笑了笑,沒說什麽。安布雷拉製造出的食人症患者固然是字麵意義上的食人者,吉歐特隆公司的大亨和紳士們也並不一定比這些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怪物體麵多少。況且,食人症患者能啃食的受害者終究有限,像吉歐特隆公司這樣的龐然大物所能犯下的罪行卻是沒什麽上限可言的。
直到這時候,美軍也無從意識到他們中了博尚漂亮的一招金蟬脫殼之計,而且就算發現也沒用了。圍攻安布雷拉基地和後續出現的三架超大型安布雷拉s機甲的戰鬥結束後沒多久,正要帶著戰利品撤退並打掃戰場的美軍士兵很快發現在這場戰鬥中活躍的幾位名副其實的戰鬥英雄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趕在更多的美軍士兵察覺到了異樣並過來圍觀之前,埃貢·舒勒通知前線的安布雷拉雇傭兵盡快把以雖然奇怪卻整齊劃一的步伐原地打轉的麥克尼爾等人趕快抓起來送回後方基地,免得節外生枝。
哈羅德·布朗事先通知過他,暫時不要回巴格達。本不打算返回的舒勒有了順理成章地繼續留在庫爾德斯坦的理由,但當天傳來的另一個糟糕的消息讓他頭皮發麻:土耳其軍隊和伊拉克軍隊幾乎同一時間進入了庫爾德斯坦。顯然,認為美軍不可能在合眾國本土有大範圍瘟疫肆虐的情況下有效地指揮軍隊維持秩序的兩國從中發現了可乘之機並迅速采取了行動,而對外公布的理由隻是借口罷了。
這下大部分美軍指揮官都傻眼了。對付安布雷拉,他們大可以重拳出擊、使用一切能調動的武器裝備迎擊敵人;但現在的情況是他們的盟國疑似因舊日的恩怨而大打出手,美軍又該幫誰呢?
無視?那樣一來不會再有任何國家願意接受合眾國的保護。立即聲明反對土耳其和伊拉克的行為並出兵製止?那大概需要上級的命令,不是來自和他們一起蹲在中東地區的沙漠裏吃沙子的高級將領,而是出自那些坐在華盛頓或紐約的高檔辦公室、別墅裏的大人物。
更不必說合眾國本土現在無法給他們提供任何支援。
成功地擊潰了安布雷拉的美軍士兵們又陷入了難以言明的糾結之中。他們的字典裏沒有推卸責任這個詞,因此這時候質問土耳其人和伊拉克人為何違反了盟約,又或者是把未能阻止入侵的責任推給駐伊美軍,都不切實際。這是合眾國插在中東的釘子,沒有人能將它拔出來,哪怕是貌合神離的盟友也不行。
“見鬼,實在是見鬼。”躺在病床上的彼得·伯頓不住地叫罵著,“這種事我從來沒聽說過……盟友之間突然互相攻擊,這算什麽啊?”
“也許你忽略了一個事實,伯頓先生。”坐在窗邊的島田真司仔細地記錄著伯頓的一舉一動,連每一句話都被記錄在案,“這三國確實都和美國存在盟友關係,但各自的情況又有不小的差別。伊拉克和庫爾德斯坦,又不是nto成員國。”
“我當然知道……但這還是太離譜了。”伯頓氣歪了嘴,“他們難道在做事之前完全不考慮後果嗎?真是瘋了……明知道擋不住我們的製裁卻還要賭博,這比最惡劣的賭徒還沒救,起碼那些人知道在賺不到錢的時候及時退出。”他試著活動了身體,既沒有感到疼痛也沒有發現身體出現異常,於是他不得不對自己仍然被扔到病房裏的原因感到好奇了,“所以……我為什麽會躺在這裏?麥克尼爾在什麽地方?我有些事要告訴他。”
島田真司避開了伯頓的某幾句話,快速地用龍飛鳳舞的印象派字體記錄下了伯頓的又一個表現,而後才暫時放下手裏的圓珠筆,用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解釋道:
“你們三個人在戰場上使用λ式驅動儀的過程中都出現了讓我很感興趣的【症狀】,而我和舒勒都認為這些現象雖然可能在我們對付敵人時起到作用……長期來看它仍然是一種隱患。”說著,他翻到了筆記本最前麵一頁,“需要我現在描述一遍嗎?”
“不……不用了。”伯頓結結巴巴地說著,他雖然感覺自己的記憶中出現了一塊莫大的空白,但他完全不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萬一那是足以讓他名聲掃地、徹底在社會學意義上死亡的糟糕事態,他此時求著島田真司描述詳情就純屬自找麻煩了,“我也不感興趣,反正就是你們說了假話,我們也聽不出來的。那,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我有個消息要告訴麥克尼爾……”
“遺憾的是,比你醒得早一些的麥克尼爾還在接受調查,因為確實有幾個人看到他穿著安布雷拉的雇傭兵製服。”島田真司看了一眼手表,“另外,被你強行帶到前線戰場上的那個翻譯目前平安無事,你也不用擔心。”說著,他緊緊地盯著伯頓越來越縮小的瞳孔,“不過,有些事我還是得向你提前說明比較好……米哈伊洛夫不可信,麥克尼爾目前又不在,那我也隻好先告訴你了。”
望著島田真司臉上那重新浮現出的笑容,伯頓無緣無故地感到有些冷。
島田真司在伯頓麵前把事情形容得無比嚴重,而伯頓也毫不例外地受了關心則亂的規律影響。按一般的情況來說,像麥克尼爾這樣被認定為戰死且在事後被追贈晉升的軍人又莫名其妙地從敵人的隊伍裏殺了回來,無論他表現得如何英勇,也免不了接受長時間的審問和調查,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被勒令無薪退役。
然而,不知為何,打麥克尼爾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海軍陸戰隊第1/1步兵營的美軍軍官們立即達成了某種共識。瓊斯上尉率先找到了布寧中校,向對方聲明了息事寧人的重要性。目前庫爾德斯坦處於風雨飄搖之中,駐庫爾德斯坦美軍也麵臨著前所未有的考驗,這時候把精力浪費在惡意猜忌一個忍辱負重、接受了非人的折磨卻仍然堅持著殺回到自己部隊裏的忠誠戰士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未免小題大做;再說,麥克尼爾手裏還握著不知道多少交易證據,而另一方交易夥伴如今就在庫爾德斯坦南方的邊境線上虎視眈眈地觀察著美軍的反應。
“他這人呢,我太熟悉了。”瓊斯上尉把一盒香煙放在長官的辦公桌上,接著後退兩步,“……長官,如果我們不信任他、非要把他當敵人對待,到時候他可能會說一些對我們很不利的話。”
“平時他可以隨便說,我不在乎,想必別人聽了也不會在乎的。”安德魯·布寧中校用顫抖的手指夾出一根香煙,“但現在……你說得對,我們不僅得讓他閉嘴,還得讓他活著,不然所有人都會認為我們跟伊拉克人之間有點見不得人的勾當。”
雖然向上級匯報的時候免不了出些差錯,隻要海軍陸戰隊指揮官們堅持認為麥克尼爾忠誠可靠,再加上還有吉歐特隆公司的協助,美軍也不至於將麥克尼爾當成叛徒看待。畢竟,在這牽一發而動全身的變局中,麥克尼爾的命運隱約關係著成千上萬人的生意和前途。
剛蘇醒後就被扔到禁閉室裏關了幾個小時卻沒有等來任何盤問的麥克尼爾在當天下午又莫名其妙地被放了出來,那時瓊斯上尉站在門外親自迎接他。
“長官,我得回去繼續戰鬥。”他平靜地說道,“顯然,我們被安布雷拉給耍了——這就是他們的預備手段。越是在緊要時刻,我們越是不能把無謂的精力浪費在這麽無聊的事情上。”
“大家都得遵守紀律。”瓊斯上尉也表現得很無奈,“軍規在這裏大於一切。你的問題該怎麽處理,那要看上級的意見了,不過中校暫時同意讓你繼續留在作戰部隊中。”他的眼神躲避著麥克尼爾的視線,這讓麥克尼爾多少有些詫異,“至於那些待遇……大概留不住了。”
“這沒什麽值得可惜的。”麥克尼爾輕描淡寫地說著,仿佛他在評論同自己全然無關的另一個人,“如果我隻是為了自己考慮,那麽我該做的是投敵而不是留在這裏。”
“可別隨便這麽說。”瓊斯上尉一驚,連忙環顧左右,見附近沒有其他士兵路過才鬆了一口氣,“你心裏有怨氣,大家都明白……這些紀律卻是死板的,不會因為某個人有多大的苦衷而動搖。唉……”他仍然不去抬起頭直視麥克尼爾,但又不好意思像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就這麽站在原地,於是便順勢拉著麥克尼爾往外麵走,一邊走一邊親切地同對方聊著天,“你為大家做過的事情,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得見;就算是瞎了的人,也該能用心體會到。”
“那我實在是太感動了,長官。”麥克尼爾的語氣波瀾不驚,“既然你們願意信任我,我也會一如既往地信任你們。那麽,我現在的新工作是——”
讓麥克尼爾有些驚訝的是,在他被認定陣亡後的相當長一段時間內,竟無人再能勝任他的工作,而原本應該填補空缺的人也由於合眾國本土支援無法抵達等原因而遲遲未能找到。這對他來說或許是個意外之喜,然而當麥克尼爾事後回想起這一幕時,他本能地察覺到,自己很難將連的正常後勤、財務管理工作同瓊斯上尉的那些小交易區分開。這樣想來,瓊斯上尉一時半會兒確實不大可能合適的人選來代替他。
他披著剛弄到手的軍服,無精打采地走出營房,去看望伯頓。軍服一側袖子上貼著那個醒目的標誌:三條向上的v形箭頭加上一道向下彎曲的圓弧,理論上這是他用自己的一條命才換來的獎勵。平心而論,麥克尼爾倒是更願意把這份現今沒什麽意義的頭銜扔給伯頓。
不過,他沒能立即和伯頓談談那些蹊蹺的細節,在他發現島田真司正在給伯頓做檢查後,年輕的美軍士官就悄悄地退了出去。隨後,麥克尼爾決定先去附近的分析中心詢問舒勒的意見,也許舒勒了解戰場上當時發生的那些異常現象並能夠用較為通俗易懂的語言向他做說明。
埃貢·舒勒沒有坐在辦公室或實驗室裏,而是蹲在倉庫中和機械師們一起檢查s機甲的零部件。
“你把我們所有人都嚇壞了。”他心有餘悸地對麥克尼爾說道,“你們當時的狀態就像是中了某種魔咒一樣……”
“我無論怎麽想都覺得那是你希望看到的。”麥克尼爾悶悶不樂地和舒勒一起參觀機械師們熱火朝天地整修s機甲的場景,“你瞞著我私自開發了,這對我來說算不上什麽冒犯,因為我不了解λ式驅動儀的原理。”他有些調皮地原地做了幾個跳高動作,“當時你那麽著急地把我僅剩的駕駛艙保護起來,其實是為了抽取程序吧?”
“這件事上,是。”舒勒不會因為承認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愧,“但是,我可以憑著我的學術信譽對你說,測試多人同時使用裝載了以你為原型的的λ式驅動儀時的效果,確實是我原先的計劃,然而你們在戰場上表現出的異常舉動卻遠非我的本意,也並不在島田的預料之中。”他停頓了一陣,繼續開口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場麵,而且我也不能把畫麵記錄下來——那會帶來不堪設想的後果。麥克尼爾,你當時——”
“好了,不管你說什麽,我都會相信的。”麥克尼爾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好消息是我現在掌握了一種讓λ式驅動儀具備更大威力的方法。這樣一來,也許我們有希望快速地結束這附近的混亂,並盡快地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主要工作上。咱們還是來談談裝備上的問題吧,我聽伯頓說過,你研究出了一種用來對付敵方光學迷彩的新型雷達。”
麥克尼爾剛說到這個話題,舒勒頓時變得異常興奮起來。光頭的瑞士學者誠懇地對麥克尼爾說,應用激光的武器裝備的妙用和發展前景應該在不同的平行世界得到拓展,因此他才會徹底放棄研發激光武器(原本用於破壞斥力場)的想法而轉而研究用於偵測開啟了光學迷彩的敵方目標的新型雷達。舒勒進一步補充說,若不是已有的電磁迷彩係統在紫外光左右信號波段的屏蔽上存在一定的缺陷,他還不一定能這麽快地對症下藥。
“讓我想起了和【以西結之輪】鬥智鬥勇的日子。”舒勒微笑著回憶著他最初應用這套設備時的場景。
等麥克尼爾爬出倉庫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隻好揣著壓縮餅幹去找伯頓聊聊近況。恰好伯頓也被島田真司放了出來,已經不想躺在床上發黴的伯頓興高采烈接受了麥克尼爾的邀請。
“現在我們可以說點正經事了。”麥克尼爾和伯頓一起在營區裏散步,但能像他們這樣悠閑自在地遛彎的人並不多,大部分士兵都在忙於準備應對可能到來的大規模武裝衝突,“……呃,你原本要對我說什麽來著?”
“我手裏有些證據,改天再交給你。”伯頓直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他為什麽非得住院不可,雖然他知道那和他失去的那段記憶——圍攻安布雷拉超大型s機甲的最後一戰——有著莫大的關係,“說來話長,當時卡薩德的行蹤不知為何暴露,敵人設法切斷了他的走私通道並在沙特阿拉伯邊境阻擊他,那時我在想方設法營救他並將他的人馬轉移到伊拉克……然後,我就在那裏遇見了本來不該出現的艾哈邁德。”
伯頓說到一半的時候,麥克尼爾的臉色已然陰晴不定,等伯頓說出他曾經在靠近沙特阿拉伯的邊境地帶見過艾哈邁德時,麥克尼爾臉上的最後一點笑容也消失了。
“你是說……”麥克尼爾嚐試著把他所知的線索聯係起來,“他可能暫時接手了我的一部分工作?”
“我說不準……後來我調查了當時全部的出入記錄,也許能讓你明白些什麽。對我來說,若是想要保你周全,那艾哈邁德就必須活著,直到你回來為止。”伯頓點了點頭,“還好,你平安無事地返回我們身邊,這下大家都可以鬆一口氣了。”
愁雲慘淡,大勝歸來的美軍士兵們的心靈已被烏雲遮蔽。遠方傳來的滾滾雷聲,更像是心懷鬼胎的盟友的炮響。2003年7月底的庫爾德斯坦,終於迎來了虛假和平結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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