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食屍鬼:血之宴 OR7-EP1:地堡(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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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8月份,羅馬尼亞夏日的火熱浪潮還未退去,街道上的行人們隻得算著日子期盼夏天早些遠離他們,但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沒法悠閑自得地躺在室內避暑——必須外出謀生是每個人逃不過的現實。服務於私營機構的雇員如此,為公立機構工作的人們也沒什麽區別,他們身上承擔的責任甚至更重一些。軍人、警察、公共行政人員……這些人的缺席會在社會中形成不堪設想的空缺,哪怕所有人都休息了,他們仍然要承擔著身上的重擔。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時刻活躍在隱秘戰線上的對食屍鬼特殊部隊的勇士們。
    夕陽西下,背著網球拍的彼得·伯頓和做出同樣打扮的麥克尼爾離開了網球場,打算順著附近的一條小路前往他們今日鎖定的調查目標的住處附近。連日來的空手而歸,極大程度地打擊了麥克尼爾的積極性,而自知麥克尼爾沒興趣總是為他人計劃奔走的伯頓也不得不認真起來,他可不想把本季度的工作留給下個月。
    “世人總以為食屍鬼已經是被人類打進了下水道裏的老鼠、除了偷偷摸摸爬出來吃人之外並不能造成更大的破壞……”麥克尼爾向上拋著網球,每一次他都能精準地接住落下的毛絨球,“導致如今對抗食屍鬼的各項措施軟弱無力的,正是公眾的漠視啊。明明有那麽多食屍鬼躲藏在上流社會中的案例,可是民眾仍然不能提高警惕、正視這群異形怪物……”
    “邁克,我真的很好奇你對食屍鬼的那種……仇恨,是從哪來的。”彼得·伯頓心虛地看了麥克尼爾一眼,他今天和麥克尼爾打了整整一下午的網球,後者竟然沒能贏下哪怕一局,這實在是太反常了。要麽是麥克尼爾那堪稱超越人類極限的近戰格鬥技能其實和運動技能並無半點關係,要麽就是戴著墨鏡的年輕衛士全然沒把心思放在運動上,“危害人類的怪物,多得很,食屍鬼甚至算不上其中最危險的。”
    “變種人或是其他泰伯利亞變異生物並不需要靠吃人才能活著,伯頓。”麥克尼爾很考究地推了推他的墨鏡,盡管伯頓沒心思知道被擋在黑色鏡片後的眼睛正用什麽眼神看著他,“但是食屍鬼不一樣……他們的存在就是以人類受損為前提,因此雙方之間不存在任何一種和平共處的可能性。任何在對抗食屍鬼的戰爭中懈怠的行為,都是對人類共同利益的漠視。”
    “好吧,你說得對,也許我確實對這種你死我活的關係缺乏認知上的敏感度。”伯頓遲鈍地笑著,沒怎麽把麥克尼爾的話放在心上,“然而,拋開你所指出的這些問題不談,我想我們是很難采取措施說服羅馬尼亞或是別國的公民們提高警惕的。長期以來的神秘主義作風,已經讓輿論變得遲鈍,而生活在城市或是鄉村裏的公眾更是無法直觀地認識到食屍鬼的威脅。在他們看來,食屍鬼吃人這種事隻是殺人案的變種罷了。但是,你難道不認為讓食屍鬼繼續維持著一定程度的活躍實際上是有益的嗎?我是說,當麵臨那些難以解決的問題時,大家都要尋找一個轉移公民注意力的途徑。”
    兩人不疾不徐地走在僻靜的小路上,附近路過的行人隻當他們是結束了運動後外出散步的運動愛好者。鬱鬱蔥蔥的城市景觀森林遮蔽了兩側的微弱陽光,但這片刻的昏暗隨即被明亮的路燈所刺破。站在路燈鋪就出的光明大道上,邁克爾·麥克尼爾仍然邁著節奏相同的步伐,朝著今日的目的地前進。一路走來,他多次有過猶豫,多次彷徨過,多次被人利用且做出錯誤的選擇……而現在,他無比堅定地相信,鏟除食屍鬼絕對稱得上是造福後代的偉業——將人類從異形怪物的威脅中完全拯救出來,讓多餘的資源能被用於解決迫在眉睫的民生問題。
    “你說的沒錯,但問題總是要被解決的。”麥克尼爾停下腳步,但並未停留更久,他隻是等待著身後的伯頓跟上他的節奏而已,“將一切可能導致【不得不采取非常措施】的敵人殲滅,而後才能有精力認真地處理內部事務。這正是我們過去幾十年來一直在做的事情……鏟除那些挑動不安的激進分子,並不意味著我們要無視已經存在的問題,更不能因為那些問題成為了敵人攻訐我們的突破口而否定問題的存在。”
    彼得·伯頓正要表揚麥克尼爾的開明,誰知麥克尼爾卻提出了一個讓伯頓本人都感到有些難堪的問題。從來對上流社會的生活不感興趣的麥克尼爾認真地向他請教,為何有些富有的大人物竟然願意在以出賣身體為生的娼妓身上浪費時間和金錢。
    “我仍然不敢相信會有人願意花錢從夜店裏買人。”麥克尼爾站在圍牆外,高大的牆壁擋住了他的視線,於是他轉過頭把目光投向了伯頓身後那高大的銀椴木。此前他從伯頓那裏聽說今天要調查的目標就住在裏麵,而兩人目前所居住的別墅論豪華程度和價值並不輸於眼前這一棟,隻不過附近已經長期無人管理,這才讓不久前受雇前來暗殺他們的食屍鬼鑽了空子。不然,倘若周邊的安保措施和這裏相同,屆時那食屍鬼除了飛簷走壁以逃脫監控攝像頭和保安的封鎖之外也別無他法。
    “……首先,我得向你聲明,做生意也要尋找高端客戶。”伯頓想了想,決定據實回答,“那天我去的那家夜店呢,同它有生意關係的買家大概會有百萬美元級別的個人財產;至於我說的那些外國大客戶,比如阿拉伯人和烏克蘭人,他們又怎麽會從那種低端的夜店裏買開心呢?”說到這裏,伯頓自己也笑了,“對他們來說,花上幾十萬美元找樂子,算不上什麽損失,反正又不是跟那種男人或女人結婚。再說了,什麽演員、歌手、各種娛樂人物……不就是稍微高檔一點的——”
    這裏的主人可不比住著百年老宅卻得精打細算使用準備金的伯頓——遍布圍牆內外的監控網絡足以讓任何入侵者無處遁形。
    “你雇的打手好像來晚了。”麥克尼爾看了一眼手表,言語間不乏埋怨之意,“我早說過,把外圍的普通偵察工作交給他們是可行的,但核心任務一定要信得過的可靠人手去做才行。”
    “可問題在於,我們沒有你所說的可靠人手。”彼得·伯頓兩手一攤,並不打算就此和麥克尼爾爭辯,“而且——”
    話音未落,兩名保安匆忙地從兩人眼前跑過,看起來好像是要急忙奔去某處幫忙。麥克尼爾見狀,也不慌張,站在原地又等候了片刻,直到象征著火災的滾滾黑煙衝上了漆黑一片的天空,這才示意伯頓動身前行。兩人來到監控攝像頭無法拍攝到了死角裏,以驚人的速度將身上原本所穿的衣服從裏到外翻了過來,誰也想不到他們的運動服的裏側另有千秋。這兩件雙麵服飾,是伯頓特地找人定製的,而他理所應當地全部留下了虛假信息以防事後相關機構追查。
    打量著眼前和保安並無二致的伯頓,麥克尼爾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看起來就像是個真正的保安了,伯頓。”他指著不遠處的入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機會混進去。”
    事實上,連這機會都由真正的保安給他們找好了。上一批從圍牆裏麵跑出來查看情況的保安臨走的時候忘記了關門,以至於伯頓不費吹灰之力就和麥克尼爾穿過了戒備森嚴的封鎖線。雖然他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附近的監控攝像頭記錄在案,然而隻要到時候沒人能夠捕捉到他們展開行動的幾個決定性瞬間,誰也不會有閑心研究兩個隻在監控錄像裏出現過的保安。
    行動開始前,伯頓雇來一些閑散人員並要求他們在別墅區堆積生活垃圾的地點附近縱火,以此引起別墅區內保安或住戶的警惕。對常人而言,垃圾堆被燒頂多意味著即將殃及池魚的火災,然而到了必須時刻掩飾自身真實身份才能繼續活下去的食屍鬼那裏就是另一種意味全然不同的威脅。不僅如此,還有第二批打手嚐試著按照伯頓的吩咐去炸了下水道——他們才不管自己到時候會在監獄裏蹲上多久,反正伯頓支付的賞金比他們幹別的活計所能賺到的金錢多了太多。
    ——要不是這樣,伯頓說不定會認真地考慮麥克尼爾所說的裝修方案。
    麥克尼爾相當鄙視這些過一天算一天的短視之徒,但他和伯頓又非得借助這些人的力量不可,這等落差讓他有些鬱悶。不管怎麽說,兩人有驚無險地穿過了圍牆並沿著草坪一路通向位於此處莊園中心位置的別墅,如果半路上有人攔下了他們,伯頓就會解釋說兩人是要去檢查他處是否存在火情,到時候想必其他保安或保鏢也沒有理由阻止他們排查隱患。
    “把監控攝像頭的供電全部切斷,然後再進入別墅內。”麥克尼爾上下觀察著這棟三層別墅,尋找著監控室所在的位置。住在這裏的大人物不會有興趣將自己的個人生活展現給外麵的人,這是麥克尼爾堅信控製室就在別墅內部的主要理由,“另外,如果誤判了目標……也要做好撤退和善後準備。”
    “你隻管放心,我的工作一向是準備周全的。”伯頓嘻嘻哈哈地說道,“我去找監控係統,你去到餐廳、廚房、後廚埋伏,等我發信號之後你就可以繼續行動了。”
    “……我又不能把自己分成三個。”麥克尼爾無奈地笑了笑,“廚房和後廚就交給你了,那種地方以前是我經常工作的場所,我可不想再去光顧。”
    入侵各種各樣的私人住宅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有時候伯頓會嚐試著讓他雇來的偵探潛入不那麽重要的目標,但一些嫌疑頗大的地點還是要他和麥克尼爾親自前往才行。憑著驚人的體力,彼得·伯頓輕而易舉地順著建築外牆向上攀爬,很快就爬到了建築頂部並找到了通向建築內部的閣樓。這些打造得花裏胡哨的別墅雖然避免了千篇一律的單調光滑外觀,其外部表麵卻也有著大量可供入侵者攀爬的凸出物,結果給伯頓製造了可乘之機。
    此前目睹過試圖攀爬標準樣板樓的伯頓從三樓掉下來的麥克尼爾對此深有體會。
    伯頓忙著尋找和入侵監控室時,麥克尼爾也沒閑著,他同樣向著別墅靠近,等待著伯頓的信號。兩人事先都不知道別墅內具體功能房間所在的位置,僅能憑借經驗來推測,而麥克尼爾從走廊中忙碌著的傭人們的行動中很快地摸索出了別墅的內部布局。他判斷這棟別墅中的餐廳被封閉在內側而非靠近外部窗戶,於是打算從離餐廳最近的房間入侵建築、以最快速度抵達現場並在確認情報後撤退。
    隻過了一分鍾,伯頓便發來了讓麥克尼爾開始行動的信號。得到了許可的麥克尼爾不假思索地從窗子跳進走廊,順著他認準的路線踮著腳尖狂奔,隻用了十幾秒就闖到了餐廳附近。餐廳兩側大門緊閉,卻有燈光從門縫裏泄露出來,一看便知裏麵的食客還在大快朵頤。
    “d-6,請報告情況。”麥克尼爾唯恐闖進了正常的晚餐現場,他希望伯頓給他一個衝進去的理由。之前他們連續多次目擊到需要調查的當事人正在和從夜店裏買來的新寵物尋歡作樂,尷尬異常的麥克尼爾當時也隻得陪著伯頓觀看全程,直到確認其中沒有食屍鬼後才敢離開,但像今天這樣的狀況他們還是第一次遇上,“……廚房,我讓你去廚房!”
    “發現人體殘骸——喂,你那邊發生什麽了?”鑽進廚房角落裏的伯頓隻聽得通訊器另一頭傳來悶響,連忙向麥克尼爾追問詳情,“……有敵人嗎?”
    “不,隻是用電擊槍把路過的傭人送去睡覺而已。”麥克尼爾活動了一下手腕,“既然如此,搜集證據後馬上趕來餐廳附近……我先開始進攻。”
    判斷一個有著人類外觀的人形生物究竟是食屍鬼還是人類的唯一標準,是rc細胞係數。換言之,僅在廚房或是後廚發現了人體殘骸並不能證明這棟別墅的主人是食屍鬼,說不定那僅僅涉及到另一起謀殺案。但是,麥克尼爾根本不想給自己找個放過敵人、避免引來更多麻煩的理由。不管別墅的主人是不是食屍鬼,他今天都要把這人的腦袋砍下來掛在街頭。
    邁克爾·麥克尼爾停下了和伯頓的通話,輕輕地打開了餐廳的大門。他希望給敵人保留一點作為人的體麵,如果敵人不識相,那時再動手也不遲。
    忽略掉了餐廳裏的6名食客後,麥克尼爾第一時間將目光投向盤子裏的食物。雖然那些肉類被切割得支離破碎,他還是從其中一些較為明顯的骨骼形狀上看出了屍體原來應該具有的模樣。
    “尊敬的夫人,我很遺憾地通知您,這晚餐結束了。”雖然很好奇這家為何沒有男主人,麥克尼爾還是把矛頭對準了6人當中唯一的成年女性,他不想讓那5個明顯還不超過10歲的孩子成為受害者(如果其中有食屍鬼就另當別論了),“您有權呼叫律師或是全程保持沉默,如果您決定徒勞地掙紮或銷毀證據,那麽我會將您的一切行為記錄在案——”
    他調轉槍口,頭也不回地用電擊槍擊中了拎著棍棒從身後撲來的傭人。
    “……這麽大年紀了,做事成熟一點。在法律麵前垂死掙紮是沒用的。”他補充了一句。
    外麵傳來了幾聲喊叫,隨即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餐廳另一頭撲了進來,身後還帶著好幾個癱倒在地的仆人。提著電擊棍的伯頓先是好奇地看了這別墅的女主人一眼,隨後就移開了目光,也許他覺得那5個膚色和發色各異的孩子更討他喜歡。
    然而,擁有這棟別墅的女主人似乎還沒認清事實。她見到麥克尼爾和伯頓穿著保安的製服、用著保安的工具,隻把兩人當成了多管閑事的過路人。於是,被打攪了食欲的青年女子怒氣衝衝地要求他們離開,並威脅稱自己隻需要打一個電話就能讓兩人丟掉工作。
    “等等,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我還是建議你先冷靜一下。”伯頓明顯地看出麥克尼爾內心的殺意無比高漲,趕快勸說麥克尼爾別著急動手。他們殺人倒是輕而易舉,然而外國的特工跑到他國境內隨便殺人放火終究會落人口實,想必羅馬尼亞境內還有好幾派人馬等著看他們的笑話,“別太心急了,讓警察來逮捕他們。”
    “然後等著法官們將其無罪釋放?”麥克尼爾從鼻子裏擠出兩聲不屑的冷笑,羅根·謝菲爾德當年的遭遇成為了埋在他心裏的一根刺,直到此後幾十年他都因此而懷揣著對權威的不信任,卻又無法擺脫自己必須為權威服務才能施展抱負的現狀,“我受夠了。”說著,他走向驚疑不定的女主人,“……老兄,你對她有興趣嗎?”
    “沒有,我為什麽要對吃人的家夥——管她是人還是食屍鬼——有興趣?我可不是饑不擇食的鬣狗。”彼得·伯頓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半步,他敢拍著胸脯擔保說這句話絕對是真的,但下一秒他就馬上明白了麥克尼爾的意思,“哎?不,我是說——”
    晚了。隻聽得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脆響,麥克尼爾幹脆利落地當著眾人的麵扭斷了那女人的脖子。他轉向呆若木雞的伯頓,指著那五個被嚇呆了的孩子:
    “把他們先電暈再說。”
    盡管他們出門的時候做了喬裝打扮又帶了變聲器,麥克尼爾還是覺得不保險。今天坐在餐廳裏的其他人若不是五個不到十歲的兒童而是五個一起參加了這食人盛宴的成年人,這裏就不會剩下半個活口。醒悟過來的伯頓雖然不是很讚同麥克尼爾的處理意見,卻忠實地執行了麥克尼爾的指令。
    “到時候就說她想要殺人滅口,我們則是被迫反擊。”麥克尼爾用桌子上的餐巾擦了擦手,“出去之後馬上把這裏的小秘密告訴羅馬尼亞人。”
    “話說回來,往常寧願承擔惡劣後果也不敢越界的可是你啊。”伯頓好奇地打量著正在清理現場的麥克尼爾,“……這回反倒是我太保守了。”
    “我並不是那種為了保護法律的尊嚴而寧可看著罪大惡極的惡徒從我眼前逃走的迂腐之輩,夥計,或者說現在已經不是了。”麥克尼爾優雅地把餐巾甩到一旁,“或許過去的我會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但至少對現在的我來說,不擇手段地打擊邪惡所帶來的損害並不甚於放任邪惡為所欲為。有通用銀河這樣的例子在前,我對那種令公民失望的【惡法】毫無信心。”
    表現得鎮定自若的麥克尼爾向伯頓提議在別墅內多搜集些證據再離開,畢竟他們此次殺死的隻是個吃人的人類而不是食屍鬼。伯頓遲疑不定,他仍然擔心兩人今日的所作所為招來嚴重後果,但他最終在麥克尼爾的勸說下打消了顧慮並逗留在別墅內、配合麥克尼爾一起尋找證據。別墅裏的傭人見這兩個入室殺人的悍匪無比囂張,早已跑散得不見了蹤影,留給了麥克尼爾一個個空蕩蕩的房間。
    搜索的結果證明這裏沒有麥克尼爾想象中【受盡磨難的苦命人變得精神失常】的案例,相反,有的不過是又一個變著花樣以睥睨眾生的姿態顯示其支配能力的名副其實的白癡。
    “其實她說得也沒錯。”伯頓津津有味地讀著搜出來的潦草記錄,“你看,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最強烈的支配無過於軀體和精神上的消滅,即對他者自我存在的完全抹殺……這種人做出這麽荒誕的事情,反而合情合理。”
    半個小時後,消防車、警車、裝甲車齊刷刷地趕到了現場,那時麥克尼爾和伯頓早就逃之夭夭了。由於此次行動中的意外收獲混淆了他們的視線,兩人不得不花費了更多時間來確認布加勒斯特是否存在一個非食屍鬼的食人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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