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食屍鬼:血之宴 OR7-EP1:地堡(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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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您有特殊需要的話,我還可以為你們提供更多的商品。當然,繼續交易的前提是我們雙方準備好對應的手續,現在做任何生意都是有風險的。”
    在他自己的【家園世界】是流亡海外的利比亞王儲而在這個平行世界又莫名其妙地成了沙特阿拉伯王國那數千王子之一的卡薩德親王——他的本名長得嚇人——這輩子做過不少違法犯罪的事情,而他同樣為自己的罪行準備了千百種辯解的理由。不過,他一直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奪回王位、造福自己的同胞而做出的必要犧牲,如果沒有這個聽起來宏大的目的,那時他或許會對自己的罪行產生新的看法。
    比如現在。
    “聽我說,繼續接近他們是非常冒險的。”結束了和貌合神離的合作夥伴的溝通後,卡薩德火速聯係了麥克尼爾並勸說對方謹慎行事。目前,誰也不必為生活環境而擔憂,卡薩德早已知曉麥克尼爾和伯頓居住在價值不菲的百年老宅子裏(雖然並不是他們當中任何一人所有),而他本人住在布加勒斯特最豪華的酒店裏,這等生活條件足以讓每一個了解到他們境遇的人對他們的真實動機產生懷疑。“最近的連番襲擊和媒體曝光讓舍甫琴科集團傾向於保守行事……你是很難抓到證據並且上門給他們致命一擊的。”
    “我知道,但我還是要嚐試著誘使他們暴露。”麥克尼爾的態度十分強硬,他似乎不打算接受其他意見,“如果您認為我的決定很不理智而且耽誤了大量時間,事後我會仔細反思自己的錯誤……就當下而言,我不會繼續容忍舍甫琴科和他的那些不知是人類還是食屍鬼的打手們繼續遊蕩在羅馬尼亞境內。”
    卡薩德思前想後,還是認為生活條件的改善變相地鼓舞了麥克尼爾——他們已經不必風餐露宿,衣食無憂助長了勇氣實屬司空見慣的事情。話雖如此,卡薩德過去見過更多的反麵案例,那些享受了太久優越生活條件的人們很快地失去了同敵人鬥爭的意誌並在真正的災難到來之際成功地證明了自己的無能。
    也許麥克尼爾的存在就是為了打破所謂的慣例。
    邁克爾·麥克尼爾毫不掩飾的對食屍鬼的仇恨令卡薩德印象深刻。空具頭銜的阿拉伯親王捫心自問,這種不需要理由的仇恨堪與他對入侵者的仇恨相比。打定主意既不能走過去的老路子也不能走美國人指出的錯誤道路的卡薩德正要探索自己的新道路,他願意給同樣展示出了迷茫的麥克尼爾一個證明自我的機會。
    摸清了舍甫琴科旗下的醫院和其他醫療衛生相關企業機構通過買賣人口的方式獲得廉價且不會帶來輿論壓力的誌願者後,卡薩德隨即想出了一條不怎麽高明的計策。他收買了其中幾名娼妓,以【出院】後獲得更多的獎金為誘餌,成功地說服這些人在體內植入了微型偵察設備。自然,不願意隨便露麵的卡薩德不會親力親為,他指派了兩名得力手下去辦這件事,並在任務的準備工作完成後立即把兩人打包送到了地球另一側的新西蘭去度假。不必說,屆時醫院裏的工作人員或食屍鬼就算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也沒法立即跑去新西蘭追殺那兩個不知躲在哪個山莊裏放假的人販子。
    做好了先期準備後,麥克尼爾和伯頓便拉來了同樣有機會接觸醫院的博尚,三人打算共同商議出對抗舍甫琴科並使之身敗名裂的計策。
    “我可以毫不猶豫地講,他們在用這些誌願者進行同食屍鬼有關的實驗。”博尚今天沒有穿著平日烹飪時的著裝,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襯衫,外麵披著一件褐色的皮夾克,這大概是秋日的降溫讓他很快地感受到了涼意所致,“問題在於,舍甫琴科的盟友和走狗太多,我們就算有證據也不能將其置於死地。”
    “先不要這麽果斷。”坐在旁邊敲鍵盤的伯頓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比如說,現在我們炸掉他們的某一棟建築,然後讓裏麵的食屍鬼或是正在接受某種同食屍鬼有關的實驗的受害者暴露在公眾麵前,這下舍甫琴科就算有十張嘴也沒法解釋為什麽他的企業裏藏著一大堆食屍鬼了。”
    “不行,雖然舍甫琴科本人很可能是個勾結食屍鬼的罪惡滔天之徒,那些僅在醫院裏工作的醫生和護士既沒有參與惡行也對此事毫不知情,我們不該製定一個連著他們一起無差別消滅的計劃。”麥克尼爾搖了搖頭,他還沒有讓自己對食屍鬼的那種本能敵視蓋過理性,“隻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們就得去爭取——等一下。”
    麥克尼爾的手機響了,準確地說是那個負責和傑萊裏聯係的對外辦公用手機突然振動了起來,於是他隻得暫時退出討論並連忙接起電話、從他的羅馬尼亞同行那裏了解最新的情報。
    迪迪埃·博尚喝了一口咖啡,上下打量著坐在一旁的麥克尼爾。他和麥克尼爾之間起過很多次衝突,這些衝突有時候隻是在具體事務上的意見糾紛,有時候則是涉及到團隊行動方向的原則性問題。無論爭執激烈到何種程度,麥克尼爾從未對博尚有過實質上的敵意,相同的結論放在博尚這裏也成立。每個人的身份都在特定的平行世界中具備不同但獨特的至關重要的意義,這也正是博尚試圖理解戴著墨鏡的麥克尼爾那滿頭隱約透著金屬的鐵灰色質感的白發的意義的原因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五分鍾之後,放下手機的麥克尼爾額頭的皺紋變得更多了。
    “怎麽,又有人要來暗殺你們了嗎?”博尚並無惡意地開著玩笑,“即便是再高明的殺手,見識到你們的勇敢和頑強之後也該打消心思了,他們應該先關心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這裏。”
    “不,是那些食屍鬼器官樣本的事情。你還記得我們在康斯坦察南側的另一個港口繳獲了一些食屍鬼器官吧?我在羅馬尼亞人把它們全都拉去做庫因克之前成功地說服了他們對其中一些樣品進行檢測,檢測到的結果讓我進一步證實了自己之前那個聽起來很荒謬的猜測。”麥克尼爾停頓了片刻,他從兩位戰友的眼中沒有看到更多的意外,“g的軍醫說,這些食屍鬼器官中的rc細胞異常地……不活躍,而且器官本身也經過了特殊處理。”
    “聽起來簡直就是像是要專門給人移植一樣。”伯頓一拍腦門,他興奮地想要拿出一根香煙來慶祝目前的新突破,但麥克尼爾的眼神阻止了他並迫使他轉而拿起了又一塊巧克力,盡管伯頓從來都不認為甜品有助於戒煙,“我完全懂了。舍甫琴科沒必要在自己快死的時候為了商業利益而冒這麽大的風險,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想要不惜一切代價地繼續活下去,哪怕是擁有怪物的一部分甚至是變成怪物。”
    “……但他又害怕自己直接暴斃,所以才會想要提前做一些實驗,等到有成功案例之後他才會決定邁出最後一步。”博尚點了點頭,他暫時認同麥克尼爾的結論,“說起來,把食屍鬼的器官移植到人類體內這種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也許是我見識得少,咱們不如谘詢一下舒勒的意見。”
    羅曼·舍甫琴科的狐狸尾巴已經暴露了出來,而麥克尼爾不僅要把這尾巴砍斷,還要把尾巴的主人也吊死在絞刑架上。為了自己延年益壽而踐踏成百上千名平民的性命,這等罪行是麥克尼爾絕對無法容忍的。
    任何人類一旦被判定為食屍鬼就會當即失去一切人權,這是全世界範圍內通用的規矩。然而,羅曼·舍甫琴科大概並非食屍鬼,而單純指責此人勾結食屍鬼又並不能帶來足夠的懲戒措施。迄今為止,合眾國及其盟友仍然傾向於慎用死刑,別說是勾結食屍鬼的人類叛徒,哪怕是手上帶著幾十條性命的殺人狂魔都不見得能得到一個死刑判決。想要驅逐或殲滅舍甫琴科的勢力,得另尋他法。
    邁克爾·麥克尼爾雷厲風行,他認準的事情就一定要做。結束了會議並安排了相應的工作後,他離開自己居住的老屋子,開車去另一處酒店旁會見舒勒。這住址是卡薩德安排的,經營著人口販賣犯罪網絡的阿拉伯王子自信地說布加勒斯特市內沒有哪一處住址比這裏更安全了。
    像舒勒這樣即便個人生活被放大鏡全天候觀察著都不會暴露什麽秘密的家夥,大概也不值得他人刻意跟蹤。
    “這地方沒有研究環境,我正在和卡薩德溝通呢。”麥克尼爾剛一見到舒勒,後者就不住地向他抱怨,“早知如此,我也許該通知gfg的人,讓他們幫忙安排一下……但那樣一來他們也會注意到我的行動。”
    “沒關係,你先忍耐一段時間,也許條件會有所好轉。”麥克尼爾心想那非得讓gfg直接牽扯進入此事不成,而且那家企業到時候還得站在他們一側,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他和舒勒一起走進臥室,不出意外地發現舒勒隻使用了自行劃分出來的辦公區域,而屋子裏其他的地方似乎從未有人光顧過。隔著很遠,麥克尼爾就在舒勒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看到了某個網頁的n字母開頭標題。
    他不怎麽懂學術,但那不妨礙他不懂裝懂地恭維舒勒幾句。
    “哦,我猜這是你的新論文又要發表了。”麥克尼爾探頭探腦地走上前去,他還是沒看懂網頁上呈現出的內容,“這個什麽……【自然】,它夠權威嗎?”
    埃貢·舒勒呆立在原地片刻,那一向古板嚴肅的臉上差一點爆發出無法掩飾的笑容。
    “夠。”光頭的瑞士學者披上外套,坐到了床邊,“請不必擔心,我可以做到兼顧個人和團隊的工作……你問我的事情,我已經谘詢過了許多業內人士。但是,探討人類和食屍鬼之間的器官移植問題是不被允許的,所以我也很難直接得到一個比較準確的答複。”
    “這又不是你的研究領域。”麥克尼爾一向認為強迫舒勒兼顧不同研究領域實在是太難為對方了,近現代以來的諸多學術泰鬥當中幾乎沒人能做到這一點,而大名鼎鼎的埃貢·舒勒生前也從來不是個生物學、醫學專家,這事本該被扔給島田真司的,“如果島田還在這裏就好了,你的工作也能變得輕鬆一些。你看,我們手頭所掌握的情報和證據,總共隻有這些了……從技術上來說,是否存在一個給舍甫琴科造成致命打擊的機會?”
    光頭的瑞士學者倏地站起來,走到窗邊拉上了窗簾。他端著茶杯在麥克尼爾麵前來回走著,並暗自為此而苦惱。他們沒有壓倒性的力量優勢,唯一的希望在於向羅馬尼亞人證明容忍舍甫琴科的存在有百害而無一利。要做到這一點,光是證明舍甫琴科疑似收留食屍鬼是遠遠不夠的,甚至就連用人類進行人體實驗的罪名大概也會被推卸給某個不知名的醫生。麥克尼爾似乎把【科學家】當成了什麽萬能的哲人,隻可惜能解答這個問題的不是科學家而是法學家。
    “你們的勝利希望寄托在舍甫琴科的病情上。”終於,被麥克尼爾的目光盯得後背冒汗的舒勒隻得丟下了一句毫無意義的【正確的廢話】。
    “……我考慮過別的方法,但是行不通。”麥克尼爾低下頭,他的雙臂撐在大腿上,兩隻手捂著臉,“舍甫琴科是不會被外來消息欺騙的,他必須在同病情直接相關的問題上聽從他的核心醫療團隊的建議,而我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在其中安插間諜的。聽你這麽一說,能導致他失去理智、公然暴露罪行的,也隻有病情繼續惡化這一種可能性了。”
    “或者舍甫琴科一夜之間突然破產,那確實會讓他的全部盟友當場拋棄他。”一旁的舒勒發話了。
    “唉,那我得祝病魔早日戰勝舍甫琴科董事長了。”麥克尼爾不由得繼續唉聲歎氣,但另一個更古怪的念頭從他的腦海中浮現,“不,我們也許可以自己製造一個騙局……舒勒,想辦法把島田從日本叫回來,然後我們要把島田包裝成一個這方麵的頂尖人才,再把他推薦給舍甫琴科。失敗的案例越多,舍甫琴科就越焦急,這家夥在此時此刻衝動地跳進騙局的可能性會很大。”
    麥克尼爾的新點子並不能讓舒勒看到什麽取勝的希望,他直白地對麥克尼爾說,這樣的商業式包裝宣傳很可能在當事人之間見麵的那一瞬間就以失敗告終。麵對著同伴的質疑,麥克尼爾隻得強作樂觀地表示,他們必須一刻不停地行動,隻要有了思路就得馬上去做,時間不等人。
    “既然你的態度這麽堅定,我決定把我的新作品送給你。”舒勒被麥克尼爾的堅定立場說服了,“沒什麽,隻是個經過了重新設計的rc細胞係數檢測門,裏麵融入了一些我個人的理解……生物學和電子學的結合有時候確實很奇妙。等我的同事們把這個小玩具送過來之後,你可以讓博尚把它偷偷地安裝到某些重要地點……你說的方案,我會考慮的。介紹島田真司的事情,就讓我們手裏唯一的線人去做吧。”
    謝過了舒勒的慷慨後,麥克尼爾離開舒勒所居住的酒店,打算到舍甫琴科對外公開的幾處布加勒斯特市內設施附近偵察。他不確定屆時最激烈的戰鬥會發生在何處,而他必須要避免舍甫琴科及其食屍鬼盟友垂死掙紮時給城市帶來的額外破壞。
    半個多小時後,麥克尼爾抵達了他的下一個目的地。他鎖好車門,把雙手插在衣兜裏,悠閑自在地邁開腿去散步,但不遠處傳來了一連串尖叫聲打攪了他的興致。麥克尼爾循著聲音的方向前去一看,原來是附近的寫字樓有人跳樓自殺,屍體當即摔得不成樣子。他默默地為又一個放棄生命的不幸者而祈禱,哪怕自殺者是不能進天堂的。
    生活的壓力已經夠大了,他不能再讓更多人活在食屍鬼的陰影中。
    圍觀的路人們議論紛紛,麥克尼爾卻已經遠去。他圍著附近的一棟辦公樓看了幾圈,尋找著合適的突破口。給他一個連……不,給他一個排的兵力,他就能利用附近的地形成功地攻陷這棟大廈。已經在內心深處做了多次推演的麥克尼爾有著充分的自信,隻要火力足夠強大,就算舍甫琴科的醫院和倉庫裏塞滿了食屍鬼,等待著敵人的仍然是死路一條。
    邁克爾·麥克尼爾望著灰蒙蒙的天空,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我突然感到有些無能為力。”他自言自語著。
    “難道您突然對自己失去了信心嗎?”一個猶如鬼魅般如影隨形的聲音從腦海中傳來,“這可不是別人熟知的您。”
    “隻是些許的抱怨,李林。”麥克尼爾轉身走回到車子旁,繼續趕路,“就算有再多的阻力,我也不會輕易退縮的。”
    必須把布加勒斯特市內的路況摸清,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抱著這種心思繼續開車上路的麥克尼爾剛走沒多久就碰上了交通堵塞,他隻得把車子就近開上了高架橋,反正他也不介意多從不同角度審視這座可能要和他打交道很長一段時間的城市。誰知,僅僅片刻過後,前方的兩輛轎車忽然撞擊在了一起,隨後導致躲閃不及的十幾輛車前赴後繼地相撞。一時間,場麵變得無比混亂,那些被困在車子中但並未受傷的人們不斷地抱怨著,而他們無暇顧及傷勢嚴重的受害者。
    趕在碰撞發生的一瞬間踩下了刹車的麥克尼爾有驚無險地將自己的轎車停在了那堆金屬廢墟外側。
    “見鬼,這種用來緩解交通壓力的地方竟然也能出車禍。”麥克尼爾罵罵咧咧地跳下車子,他左顧右盼,沒見其他司機中有人願意主動上前,隻得決定自己先承擔起這份工作,“算了,救人要緊——”
    等等,那是不是幻覺?不遠處的某個車窗裏剛剛有血紅色的觸須縮了回去。麥克尼爾揉了揉眼睛,他相信自己肯定不會看錯。多年以來的戰鬥培養出的直覺和本能早已鐫刻進入他的靈魂,甚至到了另一個平行世界也在發揮著作用。
    他不動神色地靠近那輛被其他三個方向的車子擠得完全變了形的廉價汽車,向內部探視駕駛員的情況。果然不出他所料:盡管車子的模樣無比淒慘,被包裹在鋼鐵牢籠和玻璃渣中的司機卻毫發無損、身上沒有半點血跡,隻有衣服破損得很嚴重。
    “您沒事吧?”麥克尼爾湊上前去,擺出一副焦急的神情。他不會說羅馬尼亞語,隻是繼續講著法語、裝作是前來營救被困司機的熱心路人,“我來救您出去……”
    麥克尼爾看得出這司機大概原本要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直接棄車逃離現場,現在他的出現無疑讓對方的打算落空了。不過,他沒有從對方的臉上看到惱怒之情,這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連這點偽裝都做不好的食屍鬼是沒法在人類社會內部潛伏多年的。
    他向著對方伸出手,而對方也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右手並借著他的力量向外挪動軀體。在麥克尼爾的協助下,被困在車子裏的司機艱難地爬出了那已經埋葬了幾條生命的鋼鐵墳墓。灰頭土臉的司機剛要向麥克尼爾道謝,卻見麥克尼爾熱情地把一條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哢吧。”
    食屍鬼的身體素質是常人的4倍以上,其皮膚堪稱刀槍不入——以上種種特性並不能讓食屍鬼逃離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況且堅硬和脆弱有時候也並不矛盾。今天既沒有帶庫因克也沒有帶專用槍械的麥克尼爾所剩下的唯一武器就是他自己的身體,而他成功地證明了人類完全可以憑借過硬的身體素質以普通的近戰格鬥技巧扭斷食屍鬼的脖子。
    做好事不求留名的麥克尼爾瀟灑地轉身就走,他相信羅馬尼亞人根本不會為了食屍鬼而找他的麻煩——再說,他現在的外貌是假的,所駕駛的車子也可以在必要情況下銷毀。
    “傑萊裏先生?”
    “……又有什麽事?我記得咱們該是晚上見麵才對。”
    “抱歉,路上殺了個食屍鬼,耽誤了一點時間。”麥克尼爾鑽回了車子裏,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手表,“我覺得你們有必要想辦法給食屍鬼停發駕駛證……估計都是假證。讓這些異形怪物開著車子上街等於是給他們刻意製造殺人放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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