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準確來說，他隻是花錢的那個。
    要知道當年呼奴喚婢可是合法的……
    裴宴寧恍惚了一下。
    裴小姑已經回神，隻尷尬了那麽一下下，當即拍板。
    “這麽著，我現在就跟你回去。我今天請假，先把老太太接我家去，我當閨女的想親媽了，她要是不跟我走我抹眼淚給她看。
    明天小魚就回來了吧！
    小魚兒回來一準先看靈曦兒，到時候讓她去我那把老太太接走。
    不然昨晚一出那事，就把老太太送走不大好。”裴小姑考慮很周到，老太太的心情還是要照顧到的。
    裴宴寧頷首：“你多費心。”
    看她如今大包大攬的模樣，也能看出來她在夫家過的很不錯。
    裴小姑喊了個人讓她幫自己請個假，猛然聽到裴宴寧這麽一句，一巴掌拍他胳膊上。
    “瞎說什麽呢？出去混兩年就和你姐我來這一套。”
    裴宴寧：“……”
    靈曦再醒來時已經是大中午。
    空氣中充斥著奶香奶香還帶著點微微焦香的味道。
    靈曦因著知道顧四回來，不需要她再操心，她睡得格外安心，神清氣爽的。
    她小臉貼著顧四的枕頭蹭了蹭，懶洋洋的，往門前望去。
    果不其然，下一瞬，房門被推開。
    她家親親四哥，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一個小盤子進來，上麵是一塊兒還冒著熱氣兒的糕點。
    “四哥……”
    靈曦軟乎乎撒嬌，“我不想動。”
    而後眼巴巴的看他。
    等投喂。
    顧四好笑，“四哥喂你吃。”
    顧四將人扶起來圈在懷裏，小姑娘本就不是多大的身量，被肚子襯托的更是嬌小。
    靈曦吃到口中才吃出來是蛋糕，嗯準確的說是不帶奶油的那種蛋糕胚，還熱乎乎的像是剛出爐的樣子。
    看她吃的開心，顧四眉眼柔和。
    “爸給你烤的，我這才知道他還有這手藝。”裴宴寧在國外溜達這麽些年，自然會的不少。
    就是為了折騰烤箱，弄廢了三個鐵皮水桶。
    這種事情顧四還是選擇性的沒有和靈曦說……
    靈曦眼中滿是笑：“爸爸最好最厲害。”
    顧四沒反駁靈曦這話，摸了摸她脈，睡眠不足的症狀明顯是減輕了些，驚懼的毛病也沒了。
    他抬頭看她，對上靈曦明顯心虛的不行的模樣，捏了捏她明顯瘦了些的小臉，歎氣。
    “怎麽就不知道偷摸多吃點好的？”
    “我……”
    她就想著睡覺，滿腦子都是睡覺睡覺，好困好困，再說了她也不是沒吃，她明明一日三餐都按時吃了的。
    顧四戳了戳她腦袋，“是按時吃了，然後吃了又吐了？”
    靈曦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顧四又歎氣：“四哥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容易麽？才幾天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
    靈曦：“……”
    ！！！
    白白胖胖？
    他說我胖？！
    靈曦瞬間臉黑，瞪他。
    “你還生氣，四哥是不是得氣死，你肚子裏的小的怎麽辦？你自己說你是一個人吃幾個人補？
    你……”
    裴宴寧聽見動靜進門，就見靈曦氣呼呼的。
    他看靈曦這模樣，眼中立時間露出笑意。
    靈曦看見親爹，眼前一亮，告狀，“爸爸，四哥他欺負我，他就知道小的，他還說我胖，他一回來就凶我……”
    靈曦越說越傷心。
    “這日子沒法兒過了，小的小的小的，你跟著小的去過吧，哇，我怎麽那麽命苦啊，……”
    裴宴寧默默扶額，眼中滿是無奈，他閨女在村子裏是真沒少學哈！
    顧四好整以暇，“你再大點聲，把鄰居都喊來看看。”
    靈曦表情一僵，瞪大眼。
    顧四好笑：“你忘了，你前段時間還和我說誰家誰家吵架來著，你能聽見別人，別人聽不見你？”
    靈曦：“……”
    她拉起被子，往裏麵一縮，迅速閉上眼。
    睡著了，剛剛有發生什麽嗎？
    沒有，你們聽錯了看錯了，什麽都沒有！
    噗——
    顧四和裴宴寧被靈曦這十分熟練且幹淨利落的自欺欺人模樣逗笑。
    但，看她這麽有精神，倆人倒是都放下了心。
    靈曦在屋子裏磨磨蹭蹭半個多小時，才終於起床，洗漱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她這幾天好似都挺邋遢。
    累極困極的時候，別說洗漱了脫鞋都忘記了，剛剛還吃了蛋糕……
    靈曦悄摸摸瞄了顧四一眼，而後默默收回視線，假裝什麽都沒發生，打算將之前的事兒都爛在肚子裏。
    唔，她一直幹幹淨淨的！
    不過，這時候靈曦也才發現家裏麵老太太和明暉都不在。
    顧四和裴宴寧看靈曦目光在房間裏打量，兩人相視一眼。
    裴宴寧笑道：“你呀，早上睡得太死，你小姑來把你奶接走了，你小姑說你奶好不容易到一次縣城，不上她那去，她就哭給你奶看，明暉跟著你奶一起去了。”
    靈曦恍然點頭，神色鬆了鬆。
    將靈曦反應收入眼底的顧四和裴宴寧相視一眼。
    靈曦被嚇到，具體到底是因為什麽，不管是顧四還是裴宴寧都不可能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讓他過去。
    不管真相是怎樣，他們必須是得弄清楚的。
    “就沒什麽想和我們說的？”顧四給靈曦將藥膳端過來，給她遞了個勺子，坐在她身側靠後的位置，輕易就能將她圈在懷裏。
    裴宴寧挨著靈曦坐在另一邊，也正笑看著他。
    靈曦表情微頓。
    他知道他們要問的是什麽，回想起昨晚的混亂，到底還是有些繃不住表情，心髒似乎都跟著劇烈收縮，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她下意識往顧四懷裏縮了縮，手卻抓著裴宴寧的手不撒手，這才有回憶的勇氣。
    靈曦是真的不知道昨晚的那一切是怎麽發生的。
    裴宴寧和顧四得知具體隱約有些猜測，但，昨晚的事情有了猜測，白日的事情又要怎麽說？
    老太太在裴小姑那待不住，剛到中午就準備回廠裏：“我得回去……”
    裴小姑不讓。
    “我請了一天的假呢，今天去了也不給錢，我做什麽要去做白工啊！
    您就是想兒子想孫女也不能這麽嫌棄親閨女吧，我跟你講你今天要是不留下來，我真掉眼淚給你看啊！”
    要不怎麽說兒女都是債呢！
    反正有裴小姑纏磨和明暉在那邊插科打諢的老太太還是沒能走成，直到第二天裴瑜過來……
    老太太才隱約明白什麽，麵色瞬間變得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