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9章 被人愛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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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怎麽一壟一壟,有什麽講究?”扶部長虛心請教。
“小馮說這樣可堢水,提高作物根部透氣性,抗旱防澇。”陳師長語氣中帶著驕傲。
“難怪了!你們的菜長得肥大!“扶部長不住點頭。
“讓小馮寫一份總結報告,我們拿回去學學,讓下麵各部隊推廣,自力更生,提高戰士們的生活質量。”扶部長道。
“冬天真能種出菜?”邦大多吉覺得太玄幻。
漢人真厲害,能種出這麽多品種的蔬菜,這裏的冬天是個什麽天?也能種出菜!
“是啊!不過品種少,費時費力,我們隻種豌豆苗,長得快,可反複收割,算起來成本最低、最實用!”
陳師長回道,“為了吃上一口蔬菜,不得不想盡辦法!”
邦大多吉神色激動,“可以詳細說說怎麽種的嗎?”
“可以,我讓小馮來說吧!”陳師長讓人把馮素蓮叫來。
“首長!”馮素蓮係著圍裙跑來。
“給多吉同誌詳細介紹一下,冬季怎麽種豌豆苗的。”陳師長微笑道。
“是!師長!”馮素蓮敬個禮。
從如何起壟詳細介紹,包括如何搭矮篷、如何用熱水泡發豌豆催芽、每天曬太陽的時段、長多長可收割等等。
邦大多吉聽的一愣一愣,貴族老爺從未種過地,漢話他能聽懂,可是每一個字連在一起,咋就聽不明白?
“行啦,小馮,你寫份詳細報告,路過邦大鎮,給多吉同誌家的農人指點一下。”
陳師長也知道讓貴族老爺聽懂太為難。
“是!”馮素蓮應下。
晚飯新增了幾十號人,弄的洋芋、血粑燜飯,酸菜粉絲湯。
“嗯,這燜飯不錯,老扶,回去咱們也弄幾頓來吃!”張軍長大口扒拉著。
太香了!焦香的鍋巴,有洋芋的,也有米飯的,再加上血粑的肉香和油脂,這飯香得讓人停不下筷子。
酸菜粉絲湯爽口、開胃,噎住了喝上一口,實在爽!
“你們漢人真會弄吃的!”邦大多吉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米飯。
土豆他家也有,烤著吃、煮著吃,奢侈些則炒著吃,來來回回就那麽幾種吃法,都膩了。
可這燜飯,油不見多少,卻美味可口,帶著一股柴火香氣。
“是小馮會弄!”陳師長表揚道,“她到哪兒,哪兒的夥食就好!”
人太多,候機廳改作臨時住宿,枯枝、樹葉鋪得厚厚的,再鋪上油氈布,躺上去軟軟的、沙沙作響。
軍部來的首長、戰士們擠這裏。
晚飯後首長們開會,迎接明天的飛機首飛試航。
炊事班則宰殺邦大多吉帶來的羊,為明日的慶功宴做準備。
兩隻羊都宰殺了,羊雜、羊骨熬湯,羊肉紅燒,剩餘的羊肉做血粑。
忙完快十二點。
“小馮,你走吧!人家陸營長來接人了!”老馮催促道。
馮素蓮扭頭,陸遠平已進了廚房。
“營、營長,你來做啥?”馮素蓮臉一紅,這才想起自己是有丈夫的人。
“來看看你們還有多久!”陸遠平笑嗬嗬。
會議結束,見廚房還亮著燈,過來瞅一眼。
“馬上就好!”馮素蓮將切好的肉、骨頭、雜碎分別碼好。
羊毛用草木灰浸泡著,黃豆泡了兩大桶。
“這麽豐盛?”陸遠平笑道。
“還好啦,明天做一部分豆花菜,另外的做血粑。”馮素蓮擦擦手,解開圍裙。
老馮他們也收拾完,匆匆離開,把相處的空間留給兩人。
一下子隻剩他倆,馮素蓮低著頭,手捏著衣角,緊張得不知說啥。
陸遠平笑吟吟看著垂著頭的傻姑娘,“怎麽不說話?”
“啊?”馮素蓮抬頭,又低下頭,“營長,你、你為啥要跟我結婚?”
“沒有為啥,就是喜歡你!”陸遠平笑了,伸手牽起姑娘的手。
“可是我、我配不上你!”馮素蓮心中不踏實,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你是說你沒文化?可你現在初中的課本都學得差不多了。
你想說你成過親,你那是成親?那是賣去給人當使喚丫頭,好不好!
你勇敢堅強、聰明能幹,是個好姑娘,值得人珍愛!
現在我們是革命伴侶,一生一世相互扶持,白頭到老,不許再提過去的事兒!”陸遠平溫柔道。
“嗯!”馮素蓮心裏暖暖的,被人愛的感覺真好!
“時間不早,快回去,早點兒休息!我去師長那裏借宿!”陸遠平將人送到宿舍門口。
今晚人太多,沒有專供夫妻同居的房間。
“嗯!晚安!”馮素蓮不舍地鬆開陸遠平的手。
“晚安!”陸遠平定定看著馮素蓮。
見四下無人,猛地拉過馮素蓮,在額頭上輕啄一下。
馮素蓮呆呆愣愣,看著陸遠平,伸手摸著被親過的額頭。
“哧!快進去吧!”陸遠平輕笑一聲,推著馮素蓮轉身進屋。
“阿讓阿嘎(我愛你)!”馮素蓮衝口而出,隨後推門而入,臉色緋紅。
“阿讓阿嘎!”身後是陸遠平回的同樣的話。
屋裏女兵們早已歇息,聽到動靜,全都醒來,虎視眈眈盯著她。
馮素蓮吐吐舌頭,“吵到大家了?”
“新婚之夜,不跟你男人睡,跑這裏做啥?”小謝探出腦袋,幽幽道。
“睡覺!今晚人那麽多,小馮不睡這裏睡哪兒?”許紅英將小謝腦袋摁下去。
這小謝智商不穩,問的話叫人尷尬。
“臭小子!嘴角壓一壓!”陸遠平回宿舍,被陳師長嫌棄。
“陳叔!我高興!嗬嗬!”難得頑皮,故意衝兩位叔叔嗞著大白牙笑。
“對小馮好一些!這裏條件艱苦,人家跟了你,別讓人受委屈!”劉政委叮囑道。
“我知道!”陸遠平認真道,“師部有沒有醫護人員進修名額?”
“你想讓小馮去?”陳師長問。
“她文化課已達到初中水平,可以接受專業培訓,如果有機會,我希望她去。”陸遠平並不覺得這是謀私。
平心而論,一個好學上進的同誌,有提升的機會,就該放行。
不能因為是自己妻子,就否決。
她首先是革命同誌、是戰友,是有血有肉、有獨立人格的個體,不是誰的附屬品。
她有要求進步的權力,即使是丈夫,也不能擅自做主,將她的獨立人格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