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麽看好他的公司？」
    辦公室裏，曾誌東匆匆趕了過來，小馬哥和劉新平看了過去。
    「試試嘛。」小馬哥笑著說：「而且不是看好他的公司，是看好他這個人。」
    哪怕不願意承認，周岩在他這裏的排次已經位於張龍的上麵，如果真要他來形容周岩，可能會用一個天才的產品經理來形容。
    他用了三年的時間打磨的qq，周岩僅僅用了半年不到的時間，就打造出了比肩的競品。
    而且還"無法摧毀"，隻能任其壯大。
    「一個運氣比較好的小夥子罷了，pony你就這麽看重他？還要和他成為合作夥伴？」曾誌東有些不敢相信地說。
    「如果不是誌東你的提醒，我會一直看低他，怎麽現在就成了看重。」小馬哥反問。
    「我是讓你警醒，不是讓你妥協！」曾誌東的語氣不由重了一些，他咬牙說道：「說句難聽的，我們應該全力打壓逐浪，把逐浪摧毀，而不是讓逐浪發展的越來越好，甚至你還要把我們的qq商城交給他！愚蠢！」
    整個企鵝可能隻有曾誌東可以和小馬哥這麽說話了。
    小馬哥並沒有生氣，而是扶了扶眼鏡說道：「拆分qq商城是已經做好的決議，隻是我們一直缺少一個合適的人選，正好他來了，正好他答應了，就這麽簡單，為什麽不可以試試。」
    「就是嘛，反正也是嚐試，天下生意往來都是利益兩個字，如果能帶來共同的利益，化敵為友也不是不行。」劉新平笑嗬嗬地說道，打起了圓場。
    「新平怎麽你也你真要去那個勞什子沒影的電商公司？」曾誌東有些無語，他覺得兩個人就是在胡來，怎麽可以那麽草率的決定。
    「我在公司的事情不多，可以去那邊管理。電商是我們企鵝重大的戰略之一，如果真的能有所起色，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劉新平笑著說。
    「可為什麽要一個外人插手，哪怕我們獨立出來投入資金，也不是不行啊。我知道，我們剛剛成立五十億產業基金，好鋼得用在刀刃上，但哪怕我們哪出一億、兩億、哪怕十億來做電商，也比讓逐浪插手來的好吧，隻是個小公司！小公公司啊pony！」曾誌東忍不住說。
    「問題是能做成功嗎？」小馬哥站起來，看著曾誌東他隻問了一個問題。
    曾誌東有些沉默了。
    是啊，企鵝探索電商探索了五年，最後弄了個半死不活的。
    還要繼續做，還要繼續砸錢他第一個不同意他其實主張的是砍掉這個業務。
    「所以你打算讓他試試？」曾誌東問。
    「不是讓他試試。而是和他一起試試。」小馬哥糾正道。
    「可主導權為什麽要放在他的手上。」曾誌東忍不住問。
    「誌東我也搞不明白了。投資了那麽多公司，主導權我們基本能放就放，而不是抓在手裏，怎麽到逐浪這裏，我們一分錢沒投，你就急成這樣？」小馬哥似乎有些不解。
    曾誌東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我不同意，至少這家公司必須掌控在我們的手裏。」
    「因為qq商城嗎？其實可以直接砍掉的。」小馬哥沉聲說。
    曾誌東的眉毛挑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氣，看向劉新平：「新平，你也同意分拆qq商城並入新電商公司，並讓逐浪科技的人來運營嗎？」
    「我沒有意見。」劉新平說。
    「好吧，那我也沒有意見，再開一次董事會吧，如果大多數人沒有意見，我就支持拆分qq商城。」曾誌東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劉新平微微皺眉。
    「qq商城是誌東親自開發的，如今要分拆出企鵝的體係，最難受的肯定是他。」小馬哥歎了口氣。
    「尾大不掉啊。」
    其實說白了，能不能成功合作都是次要的。
    盡快把qq商城的體係從整個企鵝生態中剝離出去，才是首要目的。
    不然真要投資電商，五十億的產業資金，至少有十個億可以在這個板塊重新下注。
    而不是以"空手套白狼"的形式。
    不過這一點，兩個人都選擇性地沒有和曾誌東說。
    周岩當然不知道企鵝內部會因為電商公司的事情產生嚴重的分歧。
    實際上周岩想要做的就是提前複刻拚夕夕的路子，借助企鵝的q群和逐浪的微群，提前讓這款產品現世。
    拚夕夕的手段有些髒，背鍋的話肯定不能逐浪來背，反正企鵝背的鍋夠多了，這一次再背一個也無所謂。
    既然小馬哥伸過來橄欖枝，他豈有不接的道理。
    其實這一次合作意向的達成真的很快，隻是見個麵，就基本敲定了意圖。
    有點兒過山車的味道。
    不過商業合作本身就沒那麽多高大上，有共同的利益，共同的對手，還有一片可以角逐的空間，那麽合作的達成真可以用輕輕鬆鬆來形容。
    在即時通訊領域逐浪表麵上和企鵝保持了互不侵犯的默契，但誰都知道"開戰"隻需要一個契機。
    所謂的360擋在前麵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或者不是那麽被小馬哥在意。
    這一次周岩沒有探明小馬哥對微信這款產品的真正態度，但所謂的電商合作，其實一定程度上也保留了一些餘地。
    當然周岩這會兒其實也還在消化著和小馬哥交談的內容。
    小馬哥不可能單純作為"天使投資人"，他沒那麽好心，說不定真有可能像張龍說的那樣，在借雞生蛋。
    隻不過誰是雞，誰是蛋，不到最後一刻，還真的不可知。
    「接下來去京城嗎？」許秋汎問。
    「嗯，可以去了。」
    「那車子怎麽辦？」許秋汎指了指奔馳uv。
    「運回去吧。」
    「好吧，你有錢。」
    許秋汎和周岩交流越發沒有架子，她並沒有因為**給周岩就各種依附於他。
    好歹也是大院裏出來的姑娘，做什麽事也會有自己的主見和個性。
    最後車子決定運回去，運費很貴，花了足足兩萬塊錢，走長途卡車托運的形式，周岩打了個電話給許思雯，讓她到時候接一下車。
    安排妥當之後，周岩就帶著許秋汎去了機場，就近買了兩張直飛京城的機票。
    「還真是說走就走啊，我都沒怎麽玩夠。」
    飛機上，許秋汎慵懶地靠在窗邊，看著深大對麵的企鵝大廈，「喂，學弟，你說以後你的逐浪公司能不能也蓋一棟比企鵝大廈還要好的大廈呀。」
    周岩其實想複刻企鵝十五億打造的濱海雙子大樓，因為那兩棟大樓組合在一起是真的帥氣。
    不過真要打造，還要天時地利人和，除了這三者外還得有錢，至少現在是做不到的。
    「嘿，我也不說你吹牛了，如果你真的造出了比企鵝大廈還要好的大廈，記得請我去做總裁秘書。」許秋汎微微側首，言笑晏晏地看著周岩。
    她明媚嬌俏的眼睛裏充滿了期待，像是周岩現在"吹牛"的話，在她看來能實現一樣。
    把小迷
    妹演到了極致。
    如果不是知道許秋汎就是個戲精本質，說不定周岩還會小小地接受一下來自學姐的崇拜。
    周岩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在許秋汎白嫩的臉蛋上掐了一下。
    許秋汎一下子不高興了，哼了一聲，氣鼓鼓地說：「你敢掐學姐？」
    周岩閉目養神，沒有理會。
    「越來越沒禮貌吧。」許秋汎嘟嘟嘴，她不想在周岩這裏敗下陣來，但是和周岩在床上胡鬧之後，她好像越來越被動了。
    京城，國際機場。
    許秋汎和周岩下了車，許秋汎已經換上了一身偏暖係的連衣裙，外麵披著黑色大衣。
    由內而外散發著一種又冷又欲的氣質。
    周岩則是戴上了墨鏡和鴨舌帽，單純就是玩性起來了，想耍耍酷。
    俊男靚女，還有神秘感。
    一路上回頭率還挺高，還有幾個狗仔以為是明星，想要跟拍。
    周岩摘下墨鏡，狗仔一看不是什麽明星，失望離開。
    倒是許秋汎被逗的哈哈大笑，直言周岩很有搞笑天賦。
    所以上床之後，周岩對許秋汎沒有了對學姐的尊重，許秋汎也沒了架子和矜持。
    偶爾兩個人還會原地親親，當然許秋汎主動的更多。
    出了機場。
    周岩就和許秋汎打了車，直奔朝陽。
    如今年味還沒散，一路上還能看到紅燈籠高高掛起，小孩子穿著大紅衣服。
    出租車司機是個京城老爺們，周岩和許秋汎一上車就開始介紹起京城的一些景點，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想帶去推薦的旅遊團，同時還說什麽八大胡同挺好玩，據傳以前是妓院，可以包個黃包車去逛逛。
    一路上的熱絡，讓許秋汎多少有被說動。
    不過她也沒忘記正事，畢竟自己是要跟著周岩的，這些好玩的景點以後再去看，沒有"得逞"，司機也就沒說話，送到站後直接匆匆離開。
    像是沒必要在兩人身上耽誤太多時間。
    很快周岩和許秋汎就走到了千尺無限所在的寫字樓下。
    寫字樓的大廳裏有指引路牌，千尺無限軟件技術有限公司在六樓。
    「上去吧。」
    「就這麽上去嗎？」許秋汎一愣。
    「還要準備什麽？」周岩反問。
    「比如換身衣服？」許秋汎眨了眨眼睛。
    「別那麽精致，隨意就好。」
    「那你先把墨鏡和鴨舌帽摘了。」許秋汎沒好氣地說。
    差點忘了。
    周岩連忙摘下這身已經變得尷尬的行頭。
    很快兩人就上了六樓，大門口是千尺的立牌，邊上則有三個前台小姐姐坐著。
    能通過走廊看到千尺裏麵的空間挺大，大概能容納一兩百人。
    「你好，請問有什麽事情？」其中一個前台小姐姐問。
    「找你們的馮總。」周岩直截了當地說道。
    「馮總請問有預約嗎？」小姐姐問。
    「沒有。幫我簡單傳個話吧，就說是逐浪科技的人來找。」
    「好。」小姐姐轉身走進了公司裏，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看起來憨厚的，又有些老成的青年走了出來。
    馮文傑看到許秋汎的時候，稍微驚豔了一下，不過他的目光很快落在了周岩的身上。
    「是你們找我？」馮文傑問。
    「我是逐浪科技的周岩，你好，馮總。」周岩伸出手，馮文傑和周岩握了握。
    猜測是有業務找上門，馮文傑說道：「請進。」
    周岩和許秋汎跟在馮文傑的後麵，周岩也看到了辦公室的全貌，差不多分為三個部分，每個部分都有二十多人在辦公，周岩留意了幾眼，終是在角落裏看到了想要看到的女人。
    她留著淺棕微卷的長發，斜劉海，眼眸認真，穿著白色小馬甲，身體微微前傾看著電腦，很專注。
    這個時候的她依舊有些青澀，不過已經能看出幾分幹練的氣質。
    不過在千尺無限裏，可能隻是一個小管理者，沒有人會知道這位會在未來攪動風雲，成為移動互聯網數一數二的人物。
    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張楠下意識地抬頭，見是老總領進來的年輕男人，張楠沒再理會，埋頭開始工作。
    很標準的職場女性。
    周岩沒有多看，跟著馮文傑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逐浪科技的周岩」馮文傑念叨著，看向周岩：「你是這家公司的老板？」
    「差不多。」
    「嗯。我有點兒印象，是不是做出快用app的逐浪？」馮文傑問。
    「嗯。」
    馮文傑終於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你做下載，我也做下載，我就說怎麽有印象，09年我就在千尺無限裏搞出了收費遊戲應用市場，結果一個免費應用下載軟件橫空出世，各大手機廠商都有合作，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對手，隻不過千尺無限可能並不如你的快用有名。」
    「馮總說笑了，千尺的成就有目共睹，相比起來快用就有些小打小鬧了。」周岩笑了笑說。
    兩個人自動代入了老板的交流，簡單幹脆利落。
    馮文傑笑著問：「周總來千尺，是有什麽業務要談嗎？」
    周岩笑了笑：「千尺是目前最好的pp內容下載軟件，這就是我過來的理由。」
    「周總過講了，隻是模仿迅雷做的小軟件罷了，體量就這麽大，相比起來，快用才讓我驚豔，周總算是抓住了流量密碼了。」馮文傑笑著搖搖頭。
    其實千尺說小眾也不小眾，說大眾也不算大眾，隻不過在如今這個時候，可能大眾知道快用比知道千尺更多一點。
    知名度上快用還是占優勢的。
    不過真論起pp的下載，說千尺無限是版本t0都不為過。
    "手機版的迅雷"，可不是說說而已。
    「我也就直說了，我打算和千尺合作。我旗下的微信產品正在做公眾號板塊，其中內容的緩存和下載需要強有力的技術支撐，千尺絕對是我這裏最理想的合作夥伴。」周岩笑著說道。
    馮文傑突然愣了一下：「微信是逐浪開發的？」
    「沒錯。」
    馮文傑的眼中終於多了幾分重視：「周總，厲害。微信絕對是最好用的手機辦公軟件，甚至比手q還要好用很多，沒想到是逐浪開發的。」
    「合作的話，當然可以合作。」
    馮文傑難以拒絕這樣一個機會，他笑著站起來，伸出了手。
    周岩同樣站起身。
    兩隻手重重地握在一起。
    「合作愉快。」周岩笑著說。
    「合作愉快。」
    根本不需要說太多，也不需要說具體什麽合作。
    在話到了這個份上之後，兩個人都給出了足夠的默契和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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