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見到奚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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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宏義接到邀請,果然欣然應允,帶著小妾和幾名親隨前來。
而顧潭秋也以犒慰之名,征得周宏義的同意後,將花語樓包下來,請來那數十名殿前司軍士玩樂。
那宅院看守自然空虛下來,當隻有數人值守。
除了周宏義、石仲康外,陸鵬將老邵也請了來,人多熱鬧一些,也正好掩人耳目。
邵寧跟在其父身後,臉色有些怏怏的。陸鵬將邵文滄請進大廳後,好奇地笑道:“你這是怎麽了?”
小邵自從上次救災之後,就不像從前那般輕快跳脫了,總之看著不太對勁。
聞言他懨懨地揮了揮手:“沒事,不用管我……”
陸鵬好笑道:“你這是犯相思病了?看上哪家姑娘了?我去跟你爹提去。”
邵寧板著臉道:“真好笑。”
陸鵬見他不說,也就一笑走開不再管他,邵寧的性格是埋不住事的,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己找上門來大吐苦水了。
欽州“四巨頭”皆到齊後,在廳中閑話了一會,陸鵬笑道:“今日無事,倒有一個新鮮玩意,與幾位兄長同樂。”
石仲康喝著茶悠然笑道:“你有什麽好東西可新鮮的,老夫吃過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拿上來瞧瞧便是,老夫且指點指點你。”
這老頭倚老賣老也不是一天兩天,陸鵬也不理他,拍了拍手,青霜抱著一隻木盒奔進來。她將其放在桌上後好奇地站在旁邊觀看,她是個最好玩的,也想知道這裏邊是什麽東西。
陸鵬打開木盒,嘩啦一聲將裏麵的一大堆物事抖滿了木桌,隻見各種明黃色的竹製小方塊,卻正是一副麻將牌。
麻將這玩意起源是眾說紛紜,但陸鵬穿越到這時代後很確定現在是沒這東西的,那些唐朝打馬吊牌的都純屬胡扯。
他前些天難得較清閑後,讓一名匠人製作了這麽一副麻將牌,本是想自家玩樂,這次為了吸引住周宏義,更方便行事,便將之拿了出來。
石仲康咦了一聲,離座湊上來好奇地觀看。
他左看右看,臉色訝然,卻聽同樣湊近好奇察看的青霜笑道:“老爺子不是要指點指點麽?”
石仲康知道陸鵬向來不拿這幾個小丫頭當下人,對這沒大沒小也不以為意,嗬嗬笑道:“你這小丫頭護什麽短,老夫逗你家相公玩呢。再說了,這不就是那葉子戲嗎?”
邵文滄在旁邊搖頭失笑:“那可差得挺遠的。”
石仲康所說的葉子戲類似現代的骨牌,與這麻將唯一相同的都是竹牌上銘刻圖案,他這般說自也是嘴硬罷了。
當下陸鵬將這玩法教給幾人,規則簡單易學,幾人便坐下玩了起來。
青霜侍立陸鵬身側,一雙大眼睛嘀溜溜的,不一時便將規則記了個七七八八。
這麻將牌新鮮有趣,加以小注怡情,很快讓人沉迷其中,一直到午後好一陣,幾人才戀戀不舍的暫時放下用飯。
石仲康雖然學得最慢,但手氣莫名的好,成了大贏家,心情極好,笑嗬嗬地道:“這玩意好,陸老弟可還有多的麽?且送我一副,回去跟幾個小娘兒天天推著玩兒。”
陸鵬笑道:“本是應有之義,回頭製好自會送與幾位兄長。”
下午,陸鵬便讓顧潭秋代替自己,陪著幾人繼續打牌。
石仲康大為不悅,瞪眼道:“你又要去哪裏?放著我等客人,自己瞎跑什麽?這是待客之道嗎?”
陸鵬苦笑道:“沒辦法,有突發的事情要去處理,幾位兄長且恕罪,小弟稍去即回。”
邵文滄忙道:“你隻管去,我們玩得好好的,不用理會。”
現在這幾人中,石仲康和陸鵬最親近,周宏義總有些莫測高深,反倒是邵文滄越來越對陸鵬漸漸的恭敬甚至討好起來,原因也簡單,他越來越感覺到陸鵬的影響力之大,便是在州府裏也一樣,對付他恐怕隻需要簡單的幾句話就夠。
這比起以前的謝家可更加可怕多了,畢竟謝宗白再怎麽強勢,但始終沒能將邵文滄徹底排擠掉。
發現這一點後,邵文滄不由駭然,有種趕走豺狼卻來了猛虎的驚怵之感。
好在陸鵬為人做事皆是低調溫和,又跟他關係尚佳,而邵文滄表現出的恭謹卻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陸鵬出了大院,找到等候已久的奚曉月,兩人都換了一身不顯眼的衣著,悄然向周家宅院行去。
在此之前,杜同先帶了幾人攜帶食盒前來,周宅留守的軍士本是滿腹牢騷,卻忽然見了杜同帶來的酒食,不由大為驚喜。
雙方來往密切,他們都是識得杜同的,更有參與過鳳凰山之戰的對杜和十分敬仰,也連帶著對其弟親近,關係頗為不錯,此時更是如同兄弟一般。
杜同笑道:“諸位哥哥且隨便用,我家相公說了這次招待不周,異日再相請諸位。”
那幾人更是沒口子的稱讚,其中一人感歎道:“杜老弟跟著陸知縣這樣的上官,那可真是前途無量,不像我等……哎……”
杜同自不好接這話頭,謙遜了幾句,又隨意問起,得知還有兩個守在側院的沒來後,便親自去請。
那兩個正是守在小樓門口的,卻早大為意動,此時被杜同走來一頓勸說,又笑道:“這裏我替兩位哥哥守著便是,我家相公特送來汾西好酒,可莫要錯過了。”
那兩人自然想不到縣衙的人會別有用心,連聲感謝的便去了。
杜同鬆了口氣,便著人出來告知。
陸鵬和奚曉月悄然來到側院,向杜同笑道:“二郎辛苦了。”
杜同忙連稱不敢,帶著幾人走到側院門口看著。
奚曉月此時心情激動,俏臉已是幾無血色,快步走進小樓,隻見空蕩蕩的房間裏卻不見半個人影,滿心的期盼頓時如同潑了一盆涼水一般,叫道:“爹爹,你在嗎?”
陸鵬正要上去,卻聽一個聲音嘶聲道:“月兒?是你麽?”
陸鵬一抬頭,就看見一個一身白衣,長發斑白,相貌清臒的中年男子從房間一角的樓梯上顫巍巍地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