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劍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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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前淵辰去附近的樹林撿了一些幹柴禾,在溪邊打了三條龍錦魚。龍錦魚須若龍須,身有五彩,故名龍錦,這還是他曾在古書上看到的,沒想到今天可以在這裏見到傳聞中的生物。
淵辰在洞口用火柴和燈籠草燃起火焰,點燃架好的柴堆,火焰正旺時,三條被處理好的魚分別被伸到了上麵炙烤。魚身被改了花刀,方便入味。
“做魚我可是很熟練的呦?”狄瀾得意洋洋的,眉眼特意的對淵辰挑動,似是等他的誇獎。
“嗯,不錯!”淵辰“非常”配合的誇了一句,氣的狄瀾別過頭去,不想看他!
金黃的火焰在山洞裏跳動,照亮四壁,但壁上隻有清露長長的身影,鬼沒有影子,傳言是真的!不知,如果清露恢複了記憶,看到此情此景會不會害怕?“落凰穀”是鬼醫推薦他們來的,清露的心脈盡損,他雖然已經把它們接續好,但還是極為脆弱,如果遭遇變故,極有可能複發!穀中有一枚花玉,傳聞是青嵐花精所化,可以溫養心神,極為有益。
玉名“青嵐玉”,粉色滴水狀,玉中有花。花色瑩潤,瓣若含山。這也是青嵐一詞的由來。
“瀾姐姐,你做的魚香味都飄出來了呢?好香吖,什麽時候可以教教露露啊?”清露崇拜地看著氣鼓鼓的狄瀾,可愛的微笑,露出了一對好看的小虎牙。
“很簡單的,就是去鱗,除腮,從側邊劃開肚子,把裏麵的內髒掏幹淨,然後清洗掉血水。再從魚頭下方割開一個口子,慢慢取出腥線,最後兩麵淺淺的劃上幾個花刀就好了!”狄瀾瞥了一臉臭屁的淵辰,對清露道。
“嗯…”清露仔細地消化了一下,好像覺得自己應該能行!“那下次露露試試?”
“好啊,以後有的是機會。”那該死的男人在想啥?為啥還不看自己,難道自己不好看?狄瀾有個衝動,想把烤好的魚呼他臉上!
此時的淵辰想的是“青嵐玉”一事,白天那倆小孩也許會曉得,隻是以青衣小孩翡翠的戒備,可能不會告訴。自己這一行又有什麽理由要求他幫助呢?而且,他讓我們盡快離開,肯定是不希望我們停留太久。當時空氣中殘留的血腥氣,也宣示著這裏也遠沒有眼前所看的那般平和!
停止思考,淵辰莞爾一笑,“我帶了一些淡酒,有酒有肉才好嘛!良辰美景俏佳人,美哉美哉!”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隻是不喜歡分心罷了。
狄瀾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這轉變也忒突兀了些!跟個神經病似乎是,哎,也不知自己是看上了他哪兒?
淵辰自動忽略她變幻的表情,取出三隻竹筒做的杯子,一一倒上酒。酒名銷魂,是平流山小說家陌桑所贈,望著杯中酒,淵辰想也不知他心中的“繡紅莊”如何了?是永遠的沉寂,還是已經恢複?
酒足飯飽後,清露嗬欠連天,引得狄瀾這隻鬼都跟著打了幾個。淵辰讓她們先休息,他自己走走!清露鑽上為她鋪好的草甸和床褥,美美的躺下了。狄瀾則偎在東壁的石床上,抱著佩劍閉目養神。武器在手,她睡的安心,也許是多年的遭遇,讓她養成了這個習慣。
他在洞外撒了一些驅蟲的藥,並做了幾道防護和屏障。確認安全後,淵辰才慢慢的走向洞內。她們輕微的鼾聲在幽靜的山洞裏特別明顯,他不自覺的揚起嘴角,自己也算是幸運的了?有這兩個大美人相伴。
皓月皎皎,在洞內投下昏黃的光芒,此時,他才發現石壁上有淺刻的壁畫,綴以五彩,紅,黃,藍,墨,綠。畫中講述的是一個家族的崛起,從耕耘田地,到擴大規模養殖桑蠶,後來又經營絲綢,布匹。財富的累積讓他們對采礦,糧食又有涉及。到最後,終成舉國的巨富。
但錢財也放大了人的欲望,有部分的族人強搶土地,女人。甚至任意屠殺人命,霸占別人產業,壟斷各個行業。肆意妄為的舉動,也觸動了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朝廷,國家需要安穩,更需要它富可敵國的財富。結局就是,這個張姓家族被抄家,滿門抄斬。隻有少數的族人逃到這裏休養生息,避世隱居。
故他們留下了三句祖訓,族人有擅為惡者,殺;族人有通敵外族者,殺;族人有出外複返者,殺。
嗯,這個祖訓挺殘酷的!剩下的族人很多麽?一不小心再自己給殺沒了!再往後,是忽然出現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燒殺搶掠了整個村子。房屋在烈火中燃燒,孩童女人跌倒在地,男人被刀劍穿插,砍殺,滿是鮮血。好吧?他們終究是嚐了自己曾經種下的因果。
繼續向裏,前麵是一堵牆,牆上被胡亂花了千百道劃痕。站在這麵牆的麵前,淵辰可不覺得這是胡亂畫的,這是“劍書”。他伸出手指到它的一尺處,指心的位置立馬被割出了一道血痕。
原來,覆滅之後的它還有故事?
淵辰不管不顧的靠近石牆,任由千百道劍氣將他擊傷,有些劍氣隻是割傷皮膚,有些劍氣直達骨頭,有些劍氣甚至穿體而過。有些劍氣是淩厲的風,有些劍氣是溫柔的力量,有些劍氣涼潤似春雨。筆畫成書,劍畫亦可成書。
隻不過他是花了極少的時間,用身體血肉去感受這部劍書最直白的映像!
“你是我見過最傻的人。”一道聲音在他身邊響起,柳眉星目,淡青紗袍,身姿挺拔,飄然似有仙氣。
“謝謝誇獎,我在這裏的時間不多,所以隻能才用如此笨拙的方法了。”血水在淵辰腳下匯聚成一個小池,在月光的照耀下,竟反射出幾分瑩亮。
“你也是為穀中的寶物而來?”
“是其中的一件物品,她對我的朋友很有益處。”
“哦!”男人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他看中的人,也是如此庸俗的!“需要哪一件寶物?”男人繼續追問道。
“青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