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剛把程學義的父親打發走，便被老媽質問：
    “你和那個女生什麽關係？什麽時候認識的？老實交待。”
    “隻是普通的金錢交易關係。”沈哲還想繼續胡扯，見老媽已經拿起雞毛毯子，連忙解釋，“她是我花錢請的兼職模特，拍我賣的那些衣服，不是金錢交易關係，還能是什麽關係？”
    “模特還跟你回家？”林靜瑜女士顯然不會輕易相信。
    “還跟我去酒店呢。”
    “什麽？”
    “我要求比較高，想要在更真實的環境下拍攝，才叫她到家裏來。”
    沈哲不敢再貧嘴，隻好老老實實道出原委。
    “你早說，浪費我一個紅包。”
    林靜瑜女士大失所望。
    隨後她眼睛一轉，“你不會把她追到手，就不用花這個錢請模特了？”
    “媽你是不是傻？請個模特才花幾個錢？比處女朋友省多了，我才不會幹這種為了撿個芝麻而丟掉西瓜的事。”
    “你這孩子說誰傻呢？”
    “咱媽最聰明。”
    “我懶得理你。”
    林靜瑜女士看到晚上七點的電視劇要開播了，趕緊到客廳打開電視。
    程學義看到這一切，眼中充滿羨慕。
    至少在他家，家長說什麽就是什麽，他從來沒有說話的權利。
    沈哲看到程學義低落地站在旁邊，也不說話。
    “你是不是覺得很難受，覺得自己原生家庭很爛，覺得未來看不到希望？”
    “嗯。”
    程學義點了點頭。
    沈哲轉頭問李崢，“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辦？”
    “這還用想嗎？我想幹啥就幹啥，誰能拿我怎麽樣呢？我爸那小身板也打不過我啊？”
    李崢一臉的無所謂。
    “你看，人隻要沒臉沒皮，很多苦惱就不會存在。”沈哲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道，“不過你不是李崢，肯定也做不到他那樣。”
    “那我要怎麽做？”
    “努力賺錢，你有了錢之後就會發現，這些都是個屁。”
    沈哲笑了笑，繼續道：“正所謂兜裏有錢氣自華，隻要你有足夠的錢，誰都會讓你三分。”
    “原句好像是腹有詩書氣自華。”
    “腹有詩書氣自華那是窮鬼自我安慰，還是有錢比較有底氣。”
    沈哲拍了拍他肩膀，“好好幹，努力幹，到年底公司一定會在你收入上有所體現。”
    程學義正感動著，便聽到李崢插口道：“我舉報，他跟我也是這麽說的，到現在也沒看到有什麽體現。”
    “你也沒努力啊！”
    沈哲說完便給他屁股來了一腳。
    “我去做事了。”
    程學義被一番開解之後，心情好了很多。
    錢確實是最大底氣，有了錢很多東西都能迎刃而解。
    這兩天時間裏，他看著電腦裏發出的叮咚聲，看著一包包的衣服運回來，被貼上快遞單後，又一車車地拉走。
    讓他越來越堅信，跟著沈哲幹能夠發財。
    隻不過他現在想的發財是比入廠打工更有前途。
    並沒有意識到，這個決定將會改變他的人生。
    ……
    ……
    沈哲報名了駕照後，由於多塞了500塊的原因，很快被安排了考試。
    科目一對他來說沒有什麽難度。
    考試前的一天晚上，他在電腦上做了幾份題，再複習一遍錯題，很輕鬆便通過了考試。
    科目二是挺難的。
    對於沈哲這種有著多年真實駕駛經驗的人來說，也有不及格的可能。
    考試的那天早上，他先來到駕校，由教練統一開車送去考場。
    同車的除了沈哲之外，還有另外兩男一女，年紀都不大，應該也是趁暑假考駕照的學生。
    女生長得清秀文靜，除了因為學車被曬得有點黑之外，還算比較好看。
    其中一個男生長得高高瘦瘦，看起來很精明。
    另一個男生胖胖的，顯得憨厚老實。
    教練把沈哲趕到後座，跟其他兩個男生一起坐。
    女生則安排到副駕。
    “兄弟，學車的時候怎麽沒見過你？”高瘦男主動搭話。
    不等沈哲回答，教練便陰陽怪氣道：“人家是天才，不用學車都能考。”
    顯然是因為沈哲提出不用學車，隻交了2500元。這些錢隻落到駕校老板口袋。
    教練沒有賺到沈哲的錢，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我有個私教的朋友，他帶我練過。”沈哲總不能說自己是無師自通的天才。
    坐在前麵的女孩聽後回過頭，“我這次要是沒過，能不能讓你朋友也帶帶我？”
    “放心，你一定能過的。”
    “就讓你朋友幫幫我嘛，我都失敗了兩次。”
    沈哲心想，這臉皮怎麽那麽厚，沒聽出來我拒絕你了嗎？
    “我朋友收費300一小時。”
    “那算了。”女生立即閉嘴。
    這時教練開口：“你那朋友都不知道合不合法，學車還是要找正規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們要是實在擔心，我認識裏麵的人，可以幫你們給300塊錢買通安全員，多一道保險。”
    現在考科目二還沒有全部改成電子預判，還是有安全員的，再過幾年科目二就沒有安全在車上了。
    “300塊就可以保證通過嗎？”高瘦的男生問。
    “不保證通過，但安全員會在考試的時候對你放寬一點，對一些不嚴重的問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是還是過不了呢？”
    “這個你放心，考試不通過是不收錢的。”
    大家聽到教練這麽說，都不由有點心動了。
    300塊買一個保障，如果不過不收錢，聽起來確實挺劃算的。
    但沈哲這種老江湖，一聽就知道這就跟那種保證生兒子的祖傳秘方一樣。
    都是經典的騙局。
    一包藥粉收你一千塊，並承諾沒生到兒子不收錢。
    實際上每個人都有二分之一的概率生出兒子，要是真的生了兒子，賣秘方的人含淚賺一千。
    即使生了女兒，那賣秘方的人也不虧。
    教練顯然不可能真的拿你300塊去買通安全員，而是直接放到自己口袋。
    如果考生通過了考試，他們會以為安全員發揮了作用。
    如果沒過，最多也就把錢還給考生。
    教練每周至少都會送一批考生過去考試，每周能賺幾百塊，就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