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沈哲之外，不少人都有些心動。
    隻不過大家都沒開口，都不好意思先交錢。
    教練見大家都沒說話，便用一種恐嚇的語氣道：“你們知道當一個安全員，得花多少錢嗎？”
    “不知道。”大家都搖了搖頭。
    “至少三十萬，用三十萬買一個幾千塊一個月的崗位，你們說值不值？”
    沈哲一聽就知道他在胡扯，但也懶得揭穿他。
    “但我跟你們說，這些安全員領的都不是死工資，而是考生交的保護費。
    這300塊你們不給，他會偷偷使壞，讓你們過不，車技練得再好也沒用。”
    “那我給了。”
    “我也給了吧！”
    那個女生和胖胖男生先交了錢。
    “你們放心，這筆錢都會給到安全員手上，教練我一分錢都不賺你們的。”
    “那我也給了吧！”
    另一個高瘦男生也隻好從兜裏掏出300塊。
    “你呢。”教練問沈哲，“車你也不練，錢你也不出，是想補考嗎？”
    “教練，我還是想靠自己的技術拿到駕照，技術不過關，即使通過花錢拿到的駕照，那也隻是馬路殺手。”
    “這不是你技術好不好的問題，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技術再好，到時候安全員在副駕給你來一腳刹車，你也過不了。”
    教練說出這一番話，顯然是心虛了。他怕其他人聽了沈哲的說辭，又把錢要回去。
    “但通過作弊的手段拿到的駕照，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其他交通參與者，都是極度的不負責任。”
    沈哲現在都想給他來幾段譚談交通的語錄。
    那個高瘦的男生張了張嘴，想把錢要回去。
    但他被教練一瞪，又把嘴巴閉上了。
    “教練，我也想靠自己拿到駕照，你把錢還我吧！”
    那個胖胖男生出乎意料地開口。
    他的家庭不算好，這300塊對他來說是一筆挺高的費用。
    “行，到時考試過不了，可別找我哭。”
    教練把那300塊還給他後，又說了一句，“我保證你們兩個都通過不了。”
    他說完後，給了錢的兩個也不敢再找他要錢。
    很快進入考場，大家各自去尋找自己的名字和分配的車輛。
    科目二確實有點難。
    不過沈哲也是開了那麽多年的車，再加上考試的前一個晚上他還真的花了三百塊找私教練了一晚。
    因此也沒有太過緊張。
    考駕照本身並不難，更多是心理素材的考驗，大部分考生都是抖著腳完成考試。
    沈哲這種經曆過一次考試，還開了那麽多年車的人來說，自然不存在這種緊張。
    他很輕鬆便一次通過了。
    他考完之後，看到那個胖胖男生正在排隊，看樣子應該馬上輪到他了。
    隻不過他的臉色有點白，腿也在發抖。
    可能他想到教練的話，擔心考試的時候被安全員使壞。
    以他這個心理狀態去考試，十有八九過不了。
    “小胖，我一次就通過了，你也加油哦！”沈哲衝他大喊，“不用緊張，安全員都很溫柔的。”
    “你真的通過了嗎？”小胖激動問。
    “當然，一百分。”沈哲咧開嘴笑道。
    “那太好了。”
    小胖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他臉色明顯紅潤了起來，腳也不抖了。
    考試結束，大家走出考場，來到集合的地點。
    教練送了那麽多考生過來考試，早就有了經驗，一看臉色就知道誰不合格。
    那個女生和高瘦男生都哭喪著臉，顯然是考砸了。
    偏偏這兩個都交了錢。
    另外兩個沒交錢的，此刻臉上笑得像花一樣。
    特別是那個小胖子，來的時候一句話不說，現在卻滔滔不絕地向大家講述考試的場景。
    “我跟你們說，倒車入庫的時候，我車輪都要跟白線貼在一起了，幸好最後救了回來。”
    “還有考半坡起動的時候，我都以為要溜車了，還好上坡前我把空調關了，要不然肯定動力不足。”
    沒通過的那兩個，則為自己找借口。
    “我主要是沒選到好車，我那車後視鏡是歪的，倒車入庫的時候根本看不到線。”
    “我本來都要通過了，最後彎道的時候被前麵那台車逼停，氣得我都想直接撞過去。”
    “我考第二次的時候也是這樣，被其他的車給影響了，真是的，不會開車就不要過來考試。”
    ……
    他們拚命地為自己找借口，試圖證明考試沒過不是因為自己技術差，而是有原因的。
    教練聽到心煩，出言打斷他們的話，“行了行了，沒過的回去好好練吧！
    也不知道你們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這麽簡單的考試都過不了。”
    “教練你不是說給了錢之後，安全員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為什麽我隻壓了一點點線就判不及格？”
    “對呀，他們兩個沒交錢的都過了，我們兩個交了錢的反而沒過。”
    教練聽後，也有點裝不下去了，把收的那600塊拿出來，聲色內茬般喝道：
    “考試沒通過他們又不收你們的錢，你們練車的時候要是認真點，也不至於連放水都放不了。”
    那兩個人默默地把錢拿回來，也不敢說話。
    畢竟以後還要學車，還不敢得罪教練。
    但他們此時心裏已經明白，這錢肯定到不了安全員手裏。
    幸運的是這錢拿回來了，不幸的是，考試沒過，又得補考了。
    這時沈哲開口道：“教練你剛不是信誓旦旦地說，保證我們兩個都過不了嗎？怎麽反而隻有我們兩個通過了？”
    他反正不用去練車，自然就不怕這教練。
    “你，踩了狗屎運而已。”
    “真的那麽巧嗎？”沈哲笑吟吟道，“就剛好我們兩個通過了。”
    “你，什麽意思？”
    “你說有沒有可能，我認識裏麵的人呢？”
    “你怎麽會……”教練本想否定他的話，但想到他隻交了部分學費，卻不用來練車，最後還輕鬆通過。
    會不會真的認識裏麵的人呢？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特別是他考試前說的那些話，什麽其他交通參與者，就像從小在那種環境下耳濡目染。
    “教練，你也不想收黑錢這事被裏麵的人知道吧？”沈哲語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