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愛國說的傻子是縣裏一個廠長的兒子，他知道這個消息，還是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正好在那個廠裏當臨時工，告訴他的。
    廠長是真有錢，他兒子也是真傻，流口水不能自理的那種傻。
    展愛國想著李建就住在長虹大隊，而且高大力氣大，以後隨叫隨到，現在少兩百彩禮，以後幹活補回來。
    最重要的事，展愛國把兒子看得重，不到萬不得已，不想讓兒子有一個傻子姐夫，被人嘲笑。
    “我才不嫁傻子，我說了，爺爺給我托夢，告訴我以後李建會很有錢。我要嫁李建。”展紅顏氣得很，嘟著還沒消腫的嘴，大聲嚷嚷。
    “你是瘋了嗎？”展愛國壓低聲音，卻難掩怒氣：“現在都在反對封建迷信，你還這麽大聲地說托夢，是不是想被抓去開大會？到時候，我們全家人都要倒黴。”
    “爸，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給李建，他以後肯定會很有錢，到時候，我每年都會孝敬您，別說一百了，就是一千一萬也是小問題。”展紅顏聲音小了些，卻不肯讓步。
    “你嫁給他可以，讓他拿100元當彩禮。”展愛國可沒有陳菊香好忽悠，未來的大餅太縹緲，錢拿在手裏才安心。
    展紅顏見老爹不鬆口，咬牙道：“好。”
    她是重生的，知道再過幾個月就會恢複高考，她要把這個消息高價賣給大隊的知青，還有一個，她能去山上挖點草藥蘑菇，去黑市賣。
    展紅顏這樣想著，先去房裏安慰了一下陳菊香。她知道展愛國是什麽德行，以後還會打陳菊香，她怕陳菊香受不住，把真相說出來，繼續給老娘畫大餅，承諾以後一定給她很多很多錢。
    聽了陳菊香要死不活地吐了半個小時的苦水，展紅顏眼看著雨停了，打斷道：“媽，您先休息一下，我去山裏給您采點蘑菇，回來給您做蘑菇湯喝。”
    蘑菇鮮美，陳菊香舔了起了皮的嘴唇；“好，你再抓一隻野雞回來，給我做野雞燉蘑菇。”
    展爺爺會打獵，還打過小鬼子，展愛國膽子小，怕學會打獵後要上戰場打鬼子，硬是不敢學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後來日子太平了，展愛國恨不得把唯一的兒子踹褲兜裏，也不敢讓他和老爺子學打獵，倒是展新月和展紅顏跟著去山上學了幾招。
    “我盡力吧。”展紅顏麵上答應，心裏卻想著，能打到雞也是要拿到黑市去賣的。
    夏季的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雨後的天氣夾雜著泥土和青草的氣味，展紅顏帶著製作陷阱的工具和小背簍，走在鄉間泥濘的小道上，深一腳淺一腳地上山。
    展新月在二樓打掃衛生，看到展紅顏背著背簍上了山，知道她肯定是去采蘑菇了。
    經常上山的都知道，雨後的蘑菇特別多。
    展新月手裏有300塊錢，不需要采蘑菇換錢，她隻想上山挖草藥和找蜂蜜給奶奶治病，天晴的時候去更好。
    “新月，吃麵條啦。”奶奶仰著頭在樓下喊。
    “來啦。”展新月答應著，她鼻子靈，聞到了雞湯麵香，飛快地下樓。
    奶奶已經將一大一小兩碗麵條端到桌上，滑嫩的麵條吸收著黃澄澄的雞湯，上麵點綴著幾塊雞肉和水油油的青菜，看著就很有食欲。
    “新月，你吃大碗。”
    “好。”展新月也沒推辭，她摸過老人家的脈，消化不太好，晚上是不能吃太多。
    麵條煮的軟爛，鹹淡剛剛好，雞湯鮮美，展新月和奶奶吃得很滿足。
    雨後天晴的傍晚，空氣最是清新。
    展新月扶著奶奶散了會兒步，昨晚沒睡覺，兩人也沒散多久，現在村裏沒通電，趁著天沒全黑，洗了澡，等頭發一幹，展新月一身清爽地紮進幹淨的被窩。
    展新月狠狠嗅了一下被子，上麵太陽的味道讓人著迷，她舒服地喟歎一聲，很快進入夢鄉。
    這邊展新月吃飽喝足，幹幹淨淨，睡得安穩。
    那邊展紅顏饑腸轆轆，褲腿全是泥巴，背著小半筐蘑菇，罵罵咧咧地下了山。
    “媽的，幹了大半天，就采了這麽點，根本賣不了多少錢，陷阱也不知道抓不抓得到野雞。”
    “這麽搞，怎麽可能賣到100塊，我得想想辦法。”
    展紅顏不太靈光的腦袋轉得飛快，經曆了小小的挫折，知青點她也不想去了，畢竟現在都已經1977年了，有關係有錢的知青早就回城了。
    現在留下來的幾個都是窮光蛋，就算他們全都願意買消息，也賣不到100塊。
    鄉下晚上沒人，展紅顏看了看四周，拉下衣服，借著月光，看到滿身的痕跡已經變淺很多。
    主要是她皮膚黑黃，看不太明顯，應該過兩天就好了。
    “哼，我知道了，我要和李建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就算我爸再反對，也沒用了。”
    展紅顏一拍腦袋，覺得自己聰明絕頂，想到了好主意，得意忘形之下，自言自語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生米煮成熟飯好呀。嘿嘿嘿。”一個黑影從蘆葦叢竄出來，一把就抱住了展紅顏的腰，把她往蘆葦叢裏拖。
    “啊”展紅顏剛叫出聲，就被捂住了嘴。
    “別叫，我跟著你一路了。你是不是缺錢？我給你錢，你給我弄弄。”
    是長虹大隊二流子黃二牛的聲音，他父母去得早，他又好吃懶做，平時就靠偷雞摸狗去黑市換錢過日子，但也是有多少花多少，根本存不了錢，沒人敢嫁給他。
    “嗚嗚嗚”展紅顏掙紮。
    黃二牛把人拖到蘆葦叢深處，脫下上衣，堵住展紅顏的嘴，y笑道，“我還沒弄過大姑娘，你給我弄弄，我給你20塊。”
    黃二牛從褲兜裏摸出一把票子，他白天偷了收音機，去黑市換了50多，到國營飯店飽吃兩頓，剩下的。
    展紅顏一看，眼睛亮了亮，她本就被破了身，不在乎多來一次，反正還有錢，她想用這些錢給李建的兩個兒子買新衣服，買好吃的，把兩個小的收買，以後在李家就能站穩腳跟。
    不過還真是湊巧，黃建軍和黃二牛都是給的20元。
    展紅顏躺平擺好，不再反抗。
    黃二牛一看，來了興致，歪著嘴把展紅顏口裏的衣服扯下。
    “你是不是同意了？”
    “嗯。你說話算話，一次20元。”
    “好。”黃二牛解開展紅顏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