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葦深處，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響，驚起野鴨無數。
    “啊”
    1分23秒後，黃二牛站起身穿褲子。
    躺平的展紅顏睜著一雙迷茫眼，露出哀怨的神色，明晃晃寫著：怎麽這麽快？評價是還不如中老年人黃建軍。
    “臭婊子，你敢騙老子，你根本就不是黃花大閨女了。”
    黃二牛和幾個大隊的寡婦都有關係，很有經驗，知道他不是展紅顏的第一個男人，加上看到展紅顏的嘲諷和欲求不滿的眼神，更加氣惱，隻覺得血往腦門衝。
    “臭婊子，爛貨，你別想著要錢，老子明天還約了人去賭錢，本來想著找一個黃花大閨女，可以加加運氣，搞了半天你就是隻破鞋。真他媽晦氣。”
    黃二牛朝展紅顏身上吐了一口痰，抓起地上的錢，準備穿上衣。
    “把錢留下。你個狗日的，玩完了不想給錢，看我不囊死你。”
    展紅顏也很煩，沒被滿足的女人，潛力無限大，展紅顏一躍而起，整個人攀在黃二牛的身上，咬住男人的肩膀。
    黃二牛疼得直抽氣，展紅顏趁機把他兜裏的錢搶走，再從他身上滑下來。
    “臭破鞋，敢搶老子的錢，你找死？”黃二牛暴怒，掄起拳頭就要打。
    “你敢，你敢動手，我就叫人，說你把我糟蹋了。你指定要吃槍子。”
    展紅顏一點不帶怕，繼續嘲諷：“就算你不怕死，但也要臉吧。你敢打我，敢把錢搶回去，我就敲鑼打鼓到處喊，說你不，行！”
    “臭婊子，你敢。”黃二牛惱羞成怒，氣得直哆嗦，臉都綠了。
    男人最怕什麽，怕被帶綠帽，更怕被人嘲諷快，和，短。
    “哼。”展紅顏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留下嘲諷的一抹笑，扭著屁股回家了。
    黃二牛氣得想殺人，但又沒那個膽子，平時小偷小摸也就算了，最多進去蹲幾年，但殺了人，就得償命了。他也不敢打人，怕展紅顏真的四處嚷嚷。
    “一，二，三，四”展紅顏從蘆葦叢一出來，就開心數錢。
    “喲，還有25塊5角，今天真不虧！”
    沒抓到野雞賣，展紅顏把自己賣了，一分多鍾賺了25塊多，隻是可惜沒爽到。
    農村的早晨，在大公雞的鳴叫聲中醒來。
    展新月在晨光中洗漱，脫離了展家，不用做那麽多人飯，展新月不慌不忙地去自留地的菜園子裏割了點韭菜，掰了幾根糯玉米，家裏有奶奶攢下來的雞蛋，還有盛圖南之前買好的麵粉。
    就著現有的材料，展新月麻利地做好兩個韭菜雞蛋餅子，又熬了白米粥，煮了玉米。
    奶奶平時一個人在家，不吃早餐，加上她身體不太好，晚上總是反複醒來，睡不了幾個小時，現在還在睡。
    展新月也沒打擾奶奶，生命在於運動，要早睡早起，是針對健康的人。身體虛的人，就是要靜養，要多休息。
    電量不夠，關機來湊！
    展新月喝了一碗粥，吃了韭菜雞蛋餅，把家裏收拾一番，看了看日頭，知道現在已經快九點，就去敲了奶奶房門。
    “奶奶，你醒了嗎？”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盛奶奶從房間出來，有些歉意地道：“新月，奶奶起來遲了，現在就給你做早餐，你喜歡吃什麽？”
    “奶奶，我已經做好了，你洗漱一下就可以吃了。我去山上看看。中午怕是趕不回來，我在山上摘點桑葚吃，還帶了玉米。您中午不用給我做飯。”
    盛奶奶一邊打水洗漱，一邊囑咐：“那你不要進山太深，就在山腳下，轉悠一圈就回來。”
    “好。”展新月背上大背簍，拿上小鏟子，朝老人家揮揮手。
    昨天下了陣雨，把雲中累積的水都放空了，今天萬裏無雲，南風習習，是個好天氣。
    展新月很快就到了山腳，山腳沒什麽草藥，展新月沒有遲疑，直接上山。
    太陽透過樹葉肆意灑下，光影隨著清風跳躍，美得像一幅油畫。
    展新月沒心思欣賞美景，撿起一根樹枝在膝蓋深的草叢中打草驚蛇，這個季節，蛇早就出了洞，萬一不小心踩到就麻煩了。
    好在大部分蛇不會主動攻擊人，展新月弄出聲響，也是為了讓藏在草裏的蛇早些跑路。
    突然，一條兩米多長，有手腕粗的菜花蛇快速溜走。
    展新月放了心，直接把樹枝扔了。
    一裏有菜花，十裏無毒蛇！
    菜花蛇專吃毒蛇，而且它釋放的氣味奇臭無比，毒蛇聞到後會自動避讓。
    菜花蛇無毒，就算被咬到，也不打緊。
    展新月精神稍稍放鬆，半彎著腰開始尋找治療奶奶眼睛的草藥。
    藥材都是平常貨，但品種繁多，展新月花了兩三個小時才找全。
    挖完草藥，又累又餓，展新月幹脆爬上桑葚樹，坐在樹杈上邊啃玉米邊摘桑葚吃。
    坐得高，看得遠。
    吃完簡易中飯的展新月，往下巡視一圈，她視力好，看到不遠處的兩個陷阱，裏麵似乎有活物在撲騰。
    似乎馬上就要從陷阱中跳出來。
    “挖得那麽淺，肯定是展紅顏的。”展新月拍拍手，從桑葚樹上跳下，直奔陷阱。
    兩個陷阱隔的不遠，展新月一一查看，一個裏麵困了兩隻野雞，另一個是一隻野雞和一隻野兔。
    展新月三下五除二將獵物敲暈，綁好放進背簍，再薅了一些桑葉蓋住，最後再放草藥。
    這樣不會被人看出來裏麵有獵物，70年代就算是個人打的獵，也得分大隊一半。
    展新月不想分。
    她背上沉重的背簍，準備趁著大家都在上工，路上沒什麽人的時候回家，至於蜂蜜，下次再來找。
    撿了展紅顏的勞動成果，展新月一點都不覺愧疚，就算她不撿漏，那麽淺的坑，野雞兔子也會逃跑。
    再說了，以前在展家的時候，展新月把展紅顏該幹的活兒都幹了，拿她點野雞兔子怎麽了？
    就要拿，如果有下次，還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