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夫妻倆都玩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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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您好。"瞿子斌微微低頭,態度恭順。他今年十八,濃眉大眼國字臉,身高一米七七,在因為營養不良普遍不高的年代,也算是一表人才。
    瞿子斌還通過瞿輝的關係進入京大古典文獻學院,今天穿著白衣黑褲學生裝,很有幾分書生氣息。
    溫老穩如泰山般坐著,並沒有應聲。
    “爸,紅霞生前和我夫妻恩愛,相敬如賓。寧寧也是乖巧懂事,她們母女突然沒了,我心痛呀。”
    瞿輝神色悲戚,雙眸中隱隱閃爍著淚花,“爸,我父母早逝,現在一夜之間沒了妻女,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我親弟又因病去世,弟媳回了娘家,我和子斌都孤苦無依,我才把他過繼到我名下的。我想紅霞和寧寧在天之靈也不會反對,她們也想看到我有人養老送終的。”
    “爸,您不會不同意吧?”
    提到溫紅霞和瞿寧寧的名字,溫老麵色一凜,強忍著心中的怒氣,還有隱隱的難堪之色。
    今天過來的人,有幾個是參與審查淩峰一家的軍官。
    鄭潔的口供是,她殺溫紅霞和瞿寧寧,是因為溫紅霞和淩峰偷情,生下了瞿寧寧, 她咽不下這口窩囊氣,是衝動之下,激,情殺人。
    這是家醜,溫老覺得是自己沒教育好女兒,現在瞿輝卻堂而皇之地說他和溫紅霞相敬如賓,夫妻感情好,知情的人隻會覺得諷刺。
    “瞿輝同誌,你願意認誰當兒子,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我也不會管。”
    溫老冷冷地道:“今天是我認新月為孫女的好日子,如果你沒什麽事的話,就請便吧。”
    “爸,紅霞直到去世都沒和我離婚。我和她還是夫妻關係,我以後也不會再結婚。所以您永遠都是我嶽父。我十來歲的時候,就沒了父親,和紅霞結婚後,您待我像親生兒子一樣。這麽多年過去,我也一直把您當親生父親呀。爸。”
    瞿輝眼含熱淚,“現在紅霞和寧寧都不在了,我會照顧您,也會照顧明軒的。等我年紀大了,還有子斌,他文采好,現在是京大優秀學生代表,以後軒寶給他照顧,肯定比一個外人強。”
    瞿輝說完,不著痕跡地看了展新月和盛圖南一眼,意思很明顯,他們倆是外人。
    “嗬嗬。”溫老氣笑了。
    “瞿輝,今天沒叫你,你就不應該來。”溫老冷道:“我給你留麵子,家事不在這裏講,你帶著你兒子去會議室。”
    “爸,有什麽是這裏不能說的?”瞿輝不走。
    他覺得溫老現在要走,肯定是怕他說出溫紅霞和淩峰偷情的事,雖然這事兒大院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但畢竟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開。真說開了,溫老一輩子的麵子就毀了。
    瞿輝想用這點拿捏嶽父,迫使他認下瞿子斌做外孫。溫老權力大,他不能讓展新月一個人占了好處!
    “瞿軍長,你口口聲聲說把爺爺當您親爸,怎麽他說的話你不聽呢?這是當兒子該幹的事兒嗎?”展新月禮貌發問。
    “我和我爸說話 ,輪得到你插嘴?”瞿輝怒目而視。
    “瞿輝,新月是我孫女。請你放尊重點。”溫老握重重敲著餐桌。
    “瞿軍長,得罪了。”盛圖南懶得廢話,直接站起來,又給沈知言使了個眼色。
    沈知言愣愣地,展新對他講,“你去把瞿子斌押到會議室。”
    “好勒。”老五起身。
    盛圖南押著瞿輝,沈知言押著瞿子斌往會議室走去。兩人一開始還想抵抗,但盛圖南和沈知言都是頂級兵王的存在,兩人根本不是對手。
    盛圖南和沈知言以一種押送囚犯的屈辱方式,將瞿輝和瞿子斌押送到隔壁的會議廳。
    宴會廳內,溫老站起身,略帶歉意地說:“讓大家見笑了,同誌們先看看菜單,我先讓服務員上菜, 等我回來就可以直接吃飯了。”
    “溫老,您先忙,我們等您。”幾個和溫老關係好的立刻道。
    “新月,你同我一起去。”溫老道。
    展新月點點頭,乖巧地跟在溫老身後,一同去會議廳。
    兩人一走,有些第一次來人,民大會堂的人就翻起了菜單。
    菜單是紅色封麵,上麵有燙金字體,看著非常上檔次。
    翻開後,裏麵寫著今日的菜名。
    “迎賓冷盤,六小菜,甜筍蝦餃湯。佛跳牆,旱蒸小牛肉,豆豉油乳鴿,蔥油竹芽,順德拆魚羹,酸菜米線,清湯雞豆花湯,鮑脯死保,咖喱明蝦球,栗子黃心菜,清蒸鱸魚,全羊湯,粵向肥牛,軟兜鱔魚,鬆鼠鱖魚,開水白菜,宮保雞丁,文思豆腐,烤鴨,龍井蝦仁,揚州獅子頭,東波肉,芙蓉雞片。”
    有一個年紀小的不自覺地把菜單念了出來,他是溫老的侄孫,在印刷廠當工人,今天第一次來大會堂,看到這麽多好吃的,輕聲對邊上的爸媽說:“爸,媽,這些菜光看名字就好吃,都是清淡的。”
    “不過,這後麵的幾道,看著就特辣。”
    “哪裏?”他媽老花眼,今天出門忘記戴眼鏡了。
    “紅煨魚翅,臘味合蒸,血鴨,剁椒魚頭,口味蛇肉,麻辣子雞。”小夥子把菜名報出來。
    他父親是火車司機,走南闖北見識廣,“這都是湘菜。都很辣,不過非常好吃。”
    兩父子說話的聲音不小,桌上知道展新月是湘省人的不禁在心底道:“看來溫老確實看中這個孫女,要知道,因為要照顧大多數人的口味,大會堂的湘菜隻有很少辣的東安雞和不放辣椒的板栗燒菜心,這些湘菜應該是在外麵請的湘菜廚師特意為展新月做的。”
    之前還以為溫老隻是一時興起,臨死前想給曾明軒找一個會醫術的姑姑保護他。現在看來,溫老是真的把展新月當親孫女疼了,以後遇到展新月的事,可得好好幫忙了。
    展新月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在各位大佬心中得到了提升,她和盛圖南還有沈知言正一臉懵地在吃瓜。
    沒想到呀,沒想到,瞿輝和他妻子溫紅霞一樣玩兒得花呀。
    果真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瞿輝,我是年紀大了,但還沒老到心盲眼瞎!”
    會議室內,隻有展新月和盛圖南兄弟,沒有外人在場,溫老直接把瞿輝做的事都抖了出來。
    “你和紅霞兩人表麵琴瑟和鳴,除了寧寧任性些,一家三口也算美滿幸福。”
    溫老哼了一聲,這些都隻是表麵相象。他很忙,日理萬機,女兒從來沒有和他這個父親說過瞿輝不好的話,每次見他,都說婚姻幸福,瞿寧寧懂事聽話。
    “前段時間,鄭潔被抓,說出淩峰和紅霞生下寧寧的事實。瞿輝,我身為紅霞的父親,覺得對你很愧疚,本想給你一些彌補。再勸勸你趁著現在,還隻有四十多一點的年紀,再找一位好同誌結婚生子。”
    溫老自嘲一笑,“卻不想你在這個時候把瞿子斌帶回家,說他是你弟弟的兒子。”
    溫老能坐到這個位置,怎麽可能被人隨意糊弄?
    他讓人找到瞿子斌的照片,一看就懷疑瞿子斌是瞿輝的親兒子了。溫老當即就派人去瞿輝老家調查,很快就得知了真相。
    “瞿輝,你好歹也是個軍長了,怎麽一點長進也沒有?”溫老語帶嘲諷,
    “我這輩子唯一做過的一件徇私的事就是把你提升為軍長。你沒能力,戰功也不多,是紅霞求了我兩個月,我才鬆了口。現在想來,你那會兒和紅霞結婚,也是為了有上升的機會吧?”
    溫老說的是問句,但語氣十分肯定。
    瞿輝最恨別人說他沒能力,梗著脖子就要站起來,被坐在旁邊的盛圖南輕鬆押回座位。
    “爸,您不能這麽說,這些年,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子斌確實是我弟弟的孩子。他爹去世了,我這個做伯伯的肯定要好好把他養大成人。”瞿輝被盛圖南按著,都不敢大聲說話。弱弱地為自己辯解。
    “瞿輝,我見過你弟弟,你和你弟弟一點都不像。一個像爸,一個像媽。你弟弟才一米六不到,你所謂的弟媳婦也隻有一米五三,怎麽可能生得出一米七七的兒子?瞿子斌不像你弟,也不像你弟媳,倒是和你這個大伯有四五分相似,你說他是你弟弟弟媳的孩子,你是把我當傻子嗎?”
    溫老氣得站起身,展新月緊跟著站起來,勸道:“爺爺,沒必要為這種人動怒,身體要緊。”
    溫老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點點頭坐回位置。
    “瞿輝,你不用狡辯,我派人去你老家打聽過 ,你父母在的時候和你弟媳鄒紅梅父母口頭定過親。定的是你和她!可不是你弟!後來,你為了能升官,娶了我女兒,但和鄒紅梅還有來往。”
    “你弟弟從小身體不好,一直沒有娶妻。卻突然娶了鄒紅梅,半年後生下瞿子斌。我猜,是鄒紅梅懷了你的孩子,又不能未婚生子,才和你弟弟結婚的吧。”
    瞿輝沒想到溫老已經查到了這一步,但還是梗著脖子道:“爸,那都是老家的長舌婦以訛傳訛,子斌就是我弟弟的兒子,您不能憑著村婦幾句嚼舌根子的話就汙了我弟媳和我的清白呀。子斌還是京大的優秀學生,您這些莫須有的猜測傳出去,他以後在學校怎麽立足?”
    沈知言快言快語嘲諷道:“瞿軍長,你不會覺得以溫老的身份,會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就蓋棺定論吧?你不會不不知道我的雙胞胎哥哥就是研究dna技術的吧?dna技術知道吧,可以用於親子鑒定。你和什麽子斌抽一點血交給我哥,馬上就能查出來你們之間是不是父子關係了。”
    瞿輝一臉菜色,他聽說過沈知閑是研究什麽dna的,但不知道這個技術還可以鑒定父子關係。
    “哈哈,你果然是井底之蛙,孤陋寡聞。靠關係上來的軍長真就是一副空架子。”
    沈知言笑道,他現在是特種部隊營長,直接歸何司令管,瞿輝是軍長,但因為沒啥作戰能力,沒有帶兵。空掛一個名頭。
    部隊有實力的軍官和兵王,最瞧不上的就是瞿輝這種沒能力靠關係上位的人。
    瞿輝氣得麵紅耳赤,惱羞成怒地大吼:“這是溫紅霞欠我的。我和她結婚後,是想好好和她過日子的。”
    “一開始溫紅霞對我也還上心,我和她也過了幾年好日子,後來,淩峰來找她。溫紅霞就像一隻發了,情的母,狗,淩峰一句話,她就屁顛屁顛地做起了他的情婦。”
    “他們要避開鄭潔,偷,情的時候就來我家,在我和溫紅霞的大床上。哈哈哈。”
    瞿輝怒極反笑,也不再維持虛假的恭敬,指著溫老道:“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好女兒,一個爛,婊,子。”
    “爺爺。吃一顆救心丸。”在溫老發作之前,展新月眼疾手快地把小丸子倒出來交給溫老。
    老人家吃下藥丸,閉上眼睛等劇烈起伏的情緒平靜了些,再睜開眼。
    瞿輝還在喋喋不休:“最開始,溫紅霞和淩峰有一腿,還要我對她忠誠。說我的軍長是她父親給的,要我聽話。後來,她懷上了淩峰的孩子,覺得和他有未來了,就不再管我。”
    “紅梅懂我,她善良弱小,我辜負了她,她卻一直等我。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才有作為男人的尊嚴。沒錯,子斌是我和紅梅的孩子,我還給紅梅在她娘家建了小樓房,等我退休了我就回去和她一起養老。哈哈哈,我有妻兒在身邊,你呢?溫老,”
    瞿輝“爸”也不叫了,“你呢?你有什麽?你兒子孫子都沒了,女兒外孫女也被殺了,你比我失敗。聽說你肝癌晚期了,也沒多久可活了,我沒有實權又能怎樣,我身體健康,妻賢子孝,我今天過來,是給你麵子,如果你認下我兒子做外孫,以後還能給你送終。”
    這些年,瞿輝不能明目張膽地照顧瞿子斌,他覺得對不起兒子,想著今天過來讓溫老認下瞿子斌做外孫,趁著溫老還有幾個月好活,打著他老人家的名號多撈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