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滾出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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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圖南的ai師和登月計劃都是溫老拍板定下來的。
那些天,溫老帶著病痛熬夜和盛圖南開會,盡可能地把ai師和登月計劃的規劃細節做到完美。
說是嘔心瀝血都不為過。
盛圖南打心底敬佩溫老,現在溫老因為女兒的事兒被瞿輝羞辱,盛圖南沉下臉,一把將瞿輝提溜起來,二話不說地用手肘撞擊瞿輝的腹部。
“啊啊啊,你居然敢打我?”瞿輝不可置信地慘叫。
“爸,你放開我爸。”一直沒有做聲的瞿子斌急忙站起來,小跑著過來想要去拉盛圖南。
隻是,瞿子斌的手還沒碰到盛圖南的衣角,就被沈知言拽走了,“小孩兒,大人的事兒,你別管。”
瞿子斌今年十八,被和他差不多大的沈知言叫小孩兒,氣得臉都紅了。
他一米七七,在學校都算比較高的存在,但麵對足有一八五的沈知言就矮了一大截,氣勢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瞿子斌自知打不過沈知言,又不忍心看著父親被人當狗一樣揍,含著淚跑到溫老跟前。
瞿子斌竟是嗖地一聲,來了一個滑跪,“外公,爸爸隻是太生氣了,才口不擇言的,您讓他停手吧。再打下去,我爸會被打死的。”
不等溫老回話,展新月好心提醒:“爺爺,圖南已經避開致命部位,他下手知輕重,保證死不了,去醫院檢查都不能算傷殘。隻不過很疼就是了。”
溫老點頭,他相信展新月和盛圖南。剛剛瞿斌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老人家就想上去賞他一個大耳瓜子,但他年紀大了,估計用盡全力打下去,瞿輝都不會痛。
現在盛圖南重拳出擊,溫老覺得十分解氣。
“外公,救救我爸爸吧。求求您了。”瞿子斌作勢就要磕頭。
“你起來。你媽姓鄒,不是我的女兒,所以,你別叫我外公。”溫老說完,看了眼瞿輝,他已經被盛圖南打得冷汗直流。估計是疼的。
“圖南,別打了,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收拾收拾咱們去宴會廳。”
“好的,爺爺。”盛圖南把瞿輝扔下,瞿輝在會議室厚厚的地毯上滾了三圈才堪堪停下。
“爸,您放任他打我,就不怕我把溫紅霞和淩峰的醜事說出去嗎?”瞿輝捂著肚子在地上虛弱地叫囂。
這是他的底牌,是拿捏溫老的武器。瞿輝剛剛敢肆無忌憚地罵溫老,敢把瞿子斌帶到他的麵前,就是覺得溫老不敢讓家醜外揚。
“你說吧。盡早說。瞿輝,你能力不足,擔任軍長這麽多年,屍位素餐,沒有給國家和部隊做出一點貢獻。明天我就會將情況如實匯報給書,記。你作風也有問題,我會建議何司令開除你的軍籍。”
“你敢嗎?你真就不怕我把溫紅霞搞破鞋的事宣揚出去?”瞿輝目眥欲裂,他不願也不敢相信溫老能放下麵子。
在七零年代,女人偷,情還生了小孩是天大的醜事,溫老當然不想這事被廣而告之,但他不能因為一己之私,為了所謂的麵子,就被瞿輝威脅。
“當年為了紅霞破格提拔你為軍長,我就犯了錯,現在不能再次犯錯。我不能為了麵子還將你留在部隊。如果我至此妥協,以後你就會一直拿這個事兒威脅我,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以後的要求隻會越來過分。”
老人家停頓一下,緩緩道:“所以,你的職我是撤定了,而且三日之內,我肯定能讓你滾出部隊。”
沈知言充當了一下臨時保安的作用,一把提起瞿輝父子,一手拎著一個,快步走到民大會堂的後門,扔了出去。
展新月和盛圖南則是陪著溫老回宴會廳。
展新月看著溫老慈祥的麵龐,突然就想起了遠在湘省的奶奶。
老人家一個人留在農村,雖說有村支書媳婦幫襯著,但不在一個屋簷下,老人家年紀大了,萬一晚上摔了一跤,邊上都沒有人,那怎麽得了?
思及此,展新月突然道:“爺爺,我能不能求您一個事兒。”
“你說。”溫老都不問是什麽事兒,直接道:“爺爺給你辦。”
“謝謝爺爺。”展新月乖巧道:“圖南奶奶的三個兒子都犧牲了。解放前犧牲的,他們沒能進烈士陵園,我想能不能?”
盛圖南一怔,感激地看向媳婦兒。
溫老點頭:“好。”
展新月和盛圖南對視一眼,再次向爺爺道謝。
奶奶不想從長虹大隊出來,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離開兒子和丈夫。
現在兒子們能作為烈士安葬在烈士陵園,奶奶肯定也會感到欣慰。
再把盛爺爺的墳遷到烈士陵園邊上的墓地,這樣一家子也算是在京城團圓了。
現在奶奶可以跟著他們先去海島,有展新月這位神醫在身邊,奶奶必定能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再等盛圖南的ai師研發出能上戰場的機器狗,他們就可以回京,奶奶百年之後,再和盛爺爺合葬。
展新月心裏想著事兒,腳下不停,很快就到了宴會廳。
菜都已經上齊,但沒人動筷子。
幾人一進餐廳,董無雙最先迎上來,“新月,沒事了吧?”
展新月輕聲回:“都已經解決好了。”
“知言呢?”董無雙伸長脖子往後看了眼,沒看到老幺。
“我回來了。”不等展新月回答,沈知言跑步過來了,對盛圖南小聲道:“已經把他們扔出去了。”
站在盛圖南身邊的溫老聽到了,微不可察地點點頭。大家坐回位置,溫老舉杯:“今天是我認下新月做孫女的好日子。感謝大家前來,我敬各位一杯。”
在座的全部站起來,舉杯,“祝賀溫老,祝賀展新月同誌。”
酒是好酒,喝了不上頭,所有人一飲而盡。
溫老:“大家吃菜,以後我這孫女和孫女婿有什麽地方需要大家幫忙的,還希望各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幫一幫。”
“一定一定。”
和宴會廳的喜慶熱鬧不同,瞿輝父子被沈知言扔在了後門的垃圾桶旁邊,看著淒淒慘慘。
沈知言還特意和人,民大會堂的警衛員交待,不許放這兩人進來。
瞿輝的臉上交織著憤恨,懊惱和後悔,還有濃烈的不甘。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該眼紅展新月能成為溫老的孫女,把瞿子斌帶到他的麵前,更不該在他老丈人麵前罵溫紅霞。雖然他說的都是事實。
但這個世界上,任何一位父親,都接受不了任何人在他麵前罵自己女兒爛,婊,子。
瞿輝被打得使不上力,癱坐在地上,大熱天的,垃圾桶邊上圍著不少蒼蠅,有幾隻在瞿輝的頭頂飛舞。
“爸,我先扶您起來。咱們先去那邊的大樹底下休息一會兒。”瞿子斌把瞿輝攙扶起來,往陰涼地走去。
“是爸對不起你和你媽。”瞿輝靠在樹幹上, 兩行濁淚流出。
“我確實沒帶兵打仗的能力,也沒心機城府,我忍了這麽多年,怎麽眼看著好日子來了,卻忍不了呢?”瞿輝捂著臉放聲大哭起來。
瞿輝年輕的時候為了上位拋棄青梅竹馬的戀人。結婚後不如意,和鄒紅梅走到一起,生下瞿子斌。二十幾年裏,鄒紅梅母子的身份見不得光,這是瞿輝作為男人最大的痛。
看到溫紅霞和淩峰醜事暴露,瞿輝就想為兒子做些事,能讓瞿子斌堂堂正正地叫他父親,能給鄒紅梅母子更好的生活。
“爸,您不用自責,我知道您都是為了我和媽媽好。我能理解您的苦心。”瞿子斌蹲下來,扶著瞿輝的肩膀,安慰道。
“子斌,我知道你懂事,你越是懂事,爸就越愧疚。我軍長的職務馬上就要被撤了,還要被趕出大院。我就隻能灰溜溜地回老家了。你以後的路,爸是不能給你鋪了。”瞿輝抱著兒子痛哭。
如果可以重來,瞿輝一定要苟著,苟到溫老病死再把瞿子斌過繼到自己名下。那樣他還是風光無限的軍長。
隻是,這個世界上什麽藥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
“爸,既然他們不讓我們好過。我們也可以不讓他們好過呀。”瞿子斌眼神陡然變得陰狠:“您被害得這麽慘,難道就不想報複回去嗎?”
瞿輝抬起頭,茫然地問:“怎麽才能讓他們不好過呢?”
“我聽說盛圖南成了ai師師長。爸,有人聯係我,如果能提供抓住盛圖南的線索,就能給我出國的機會。”
瞿輝抬起頭,茫然地看著瞿子斌,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巴掌拍到寶貝兒子的左臉上,
“聯係你的人為什麽要抓盛圖南?是不是因為他是ai師師長,不想我們部隊發展ai技術?這些人是敵特分子,你知不知道?你怎麽能和這些人聯係?快告訴爸,聯係你的人是誰?我馬上匯報給何司令,讓他去抓人。”
前些日子,部隊選拔優秀軍官和士兵去環玉島,給正師級以上的軍官開過大會,簡單講解了一下ai技術用於戰鬥中的可行性和重要性。
瞿輝能力不行,表麵功夫做得很到位,聽課的時候非常認真,還做了筆記,他知道ai技術對部隊對國家的重要性。
“兒子,咱不能因為心中有氣就去做背叛國家的事呀。”打了兒子一巴掌,瞿輝又有些心疼,伸手去摸瞿子斌的臉。
瞿子斌眼淚都被打出來了,別開臉,後退一步,轉過身背對著父親。
看到兒子不理自己,瞿輝的心猛地一抽,“子斌,爸不是故意打你的,是剛剛太衝動了。你別怪我呀。”
“爸,我就是為你鳴不平。剛剛盛圖南打你的時候,我打不過他,幫不上你的忙,你的老嶽父眼睜睜地看著你被打,也不喊停。他們都不在乎你的生死,你又何必管他們。盛圖南死了才好了。我就想借刀殺人,把盛圖南弄死。”
這是條後街,街上沒人,瞿子斌雖然憤怒,但聲音也是壓得極低。他很謹慎,就算沒人,也不敢大聲嚷嚷。
“我也想他死,最好溫老也一起死。但盛圖南死了,ai師豈不是沒有了。我不能對不起國家。”
瞿輝在部隊幾十年,上過戰場,知道戰爭的殘酷,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私心,讓國家遭受不可估量的損失。
“兒子,我看還是算了吧。過幾天,我就回家,和你媽在農村種種菜,我有存款,你就算以後不工作,爸也能養得起你們。”
瞿子斌搖搖頭:“爸,我不想成為您的負擔,我也想功成名就,給您和媽媽爭光。您這些年不能陪在我媽身邊,她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把我養大,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我成才。今天您和溫老翻臉,他戳穿我的身世,在場還有盛圖南他們三個人。”
瞿子斌抽噎:“他們三個都不是好人,肯定會把我是您私生子的事兒說出去。會去學校宣揚。我以後還怎麽在京大上學呢?我媽如果知道我不能繼續學業,她得多傷心呀。”
在瞿輝心裏,鄒紅梅就是他的白月光。是年少時候最美的初戀。
兩人還不能經常見麵,距離產生美,即使現在鄒紅梅年老色衰,瞿輝也覺得她就是最美的女人。
現在瞿子斌提起鄒紅梅,瞿輝心中的愧疚無限蔓延,眼神中更是流露出疼惜的情緒。
“爸。”瞿子斌見瞿斌有所動容,繼續打親情牌:“爸,我想出國。國外的學校很厲害,我會努力學習,爭取在國外定居。再把你和媽媽接過去。我英文老師留過學,他告訴我,國外高樓大廈,每個地方都很幹淨,馬桶裏的水都能喝。”
“可是盛圖南是負責ai師的呀。”瞿斌還是有些猶豫。
“盛圖南看著也就二十幾歲,他能有什麽過硬的ai技術?我看,溫老讓他擔任ai師師長,就是看在他爸的麵子上。如果盛圖南死了,肯定有更合適更有能力的人接任他的位置。對國家沒有損失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們學校那麽多教授,華科院那麽多科學家,他們資曆和學問都比盛圖南好。他死了,能者上,我們這是為國家消滅蛀蟲。”
瞿輝想起剛才被盛圖南打成狗,心一橫道:“好,需要我做什麽?”
“爸,以我們和盛圖南的關係肯定不能把他騙出去。在京城他們也不好動手。這裏的安,保最嚴格。趁著今天您還是軍長,您去查查盛圖南的檔案,看看他老家在哪兒?”
“再查查他老家有什麽親人。他們會綁架盛圖南的親人,到時候,盛圖南不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了麽?”瞿子斌歪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