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弦外之音(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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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完主歌後,李雨瑉讓陸曉風出來休息。一走出錄音間,隻見李雨瑉在位置上微笑著向陸曉風祝賀道︰
“恭喜你,Angusxi。做得好!”
陸曉風長籲一口氣,感覺之前堵在心裏的憋屈全都消失不見了,於是也用笑臉回應對方︰”內。”
兩人相視而笑,心中的不愉快也總算消失殆盡。畢竟本來就不是多大的事情,而且兩人也不是會被情緒所控製不能釋懷的人。
此時在一旁的宋在閔還有些疑惑,對於中間發生的事完全沒有概念,隻知道兩人忽然之間就冰釋前嫌了。
休息了一段時間後,陸曉風又重新進到錄音間開始錄音。
“思念也能乘著風將我的心意給你”這一段是Prechorus,用意是在副歌前引導聽眾的情緒,讓副歌更加精彩。因為需要加入和聲,所以需要花額外的時間,但所幸最後也成功了。
“噢、噢、噢——”在進入副歌前,還需要隨旋律發出三段式的高音,這裏反而對陸曉風來說相對輕鬆。
房間內的宋在閔自然也注意到李雨瑉的表情變化。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地,到現在時而皺眉抿嘴,時而滿意點頭,身體偶爾還會隨著旋律搖晃。前後如此強烈的變化,也讓他終於想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能當上特別助理的人,哪個不是心思八麵玲瓏的人。他或許不懂音樂,但是他懂得觀言察色。
因此,宋在閔對陸曉風的評價有進一步的變化。
很快,陸曉風便完成了錄製。隻是因為這隻是demo的緣故,所以並沒有將整首歌全唱了,而是隻挑了這首歌的一半來錄,時長大概兩分鍾左右。
之後,李雨瑉又花了點時間將陸曉風之前的錄音連接成完整的歌曲,然後通過音箱外放。
陸曉風一邊聽著自己的歌聲,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李雨瑉的臉色。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水平在哪,所以自認為已經做好了自己能做的所有工作了。可是他並不知道這對李雨瑉來說足不足夠。
“inyoureyesinyourmind愛情啊!”
隨著最後一句歌詞結束,錄音室內重新回歸寂靜,陸曉風抿著嘴等待李雨瑉開口。
沉默良久,李雨瑉才以一派輕鬆的語氣開口︰”聽起來不錯,我想就算直接投稿給SBS也不會有問題。”
等等,SBS?
宋在閔和陸曉風不由一愣,他們感覺自己好像忽略甚麽不得了的訊息。
看見兩人驚訝的反應,李雨瑉才反應過來,說︰
“哦!這首歌我是打算投到SBS做ost的。”
SBS!
聞言,陸曉風眨了眨眼。他沒想到李雨瑉竟然有這般打算,於是有些遲疑地開口︰”這樣沒問題嗎?我……”
李雨瑉抬起手製止他往下說,臉上浮現出惡趣味的笑臉,說︰”為什麽現在這麽沒自信?我看你剛才錄音的時候可是不是這樣子的。”
陸曉風一聽就知道對方在揶揄自己,不由撇了撇嘴。
真記仇啊!
“別自作多情了,我敢發出去就代表認證了你的能力,如果你今天唱得一塌糊塗的話,我才不會寄出去給別人聽,畢竟這可關係到我能不能拿到錢的問題。”李雨瑉滿不在乎地說道。
其實李雨瑉不想再錄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再錄一次等於又要重新花時間和心思工作,既然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可以用的版本,那又何必再錄一次呢?
陸曉風聽完李雨瑉的話後,心情倒是放鬆了不少。不過,他也發現了一些不妙的跡象,李雨瑉似乎有捉弄別人的喜好,這讓他打算以後盡量少招惹對方,因為這是他不太會相處的類型。
既然已經完成錄音了,他和宋在閔接下來也沒有甚麽事可以做的。眼看時間不早了,宋在閔便準備帶著陸曉風離開。
但臨走之前,李雨瑉又對陸曉風發出了邀請︰
“這個星期我都會在公司作曲,如果你還是沒事做可以來錄音室找我。”
如此一來陸曉風倒是有些猶豫,雖然他對李雨瑉抱著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但如果問他是要待在教室自習,還是來錄音室找李雨瑉,他……更加傾向選擇後者。
不管怎麽樣,李雨瑉都是一位作曲家,想必待在他身邊可以學到很多東西。比起待教室自習,然後胡思亂想,陸曉風還是想找些事做做。
因此最後陸曉風還是答應了。
離開錄音室後,從外看去天色已經漆黑一片了,城市到處都亮起了點點燈光。宋在閔回過頭來對陸曉風說︰
“好啦,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工作了。走之前問你一句,你今天看完我們公司有甚麽感想嗎?”
宋在閔臉上仍然掛著剛見麵時的溫和笑臉,讓人不自覺會對他敞開心扉。
“謝謝宋特助,如果今天不是你,我不會有機會進錄音室,甚至還因此錄了一首demo。”這一句話並沒有任何客套的成分,而是陸曉風真心實意的感受。
過去陸曉風在M國時也有過進錄音室工作的機會,所以他很清楚每一次進入錄音室的機會都很難得,因為在錄音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金錢。
哪怕李雨瑉一開始在敷衍他,但對方卻實實在在地花了不少時間,讓他一次又一次地重試。或許李雨瑉作為JYP的作曲家使用錄音室不需要金錢,但時間也是成本的一種,這也是為什麽陸曉風對李雨瑉完全生氣不起來的原因。
隻是有一個問題卻一直縈繞在陸曉風心頭上,苦思良久後他還是決定開口詢問︰”宋特助今天之所以會帶我特別參觀錄音室,是因為河宇彬先生的關係嗎?”
聽到這個問題,宋在閔倒也沒有特別驚訝,畢竟自己的表現的確有些明顯。因此他毫不隱瞞地表示︰”可以這麽說吧!”
“感覺宋特助很尊敬河宇彬先生呢!”
宋在閔感到有些有趣,好奇地問︰”為什麽這麽說?”
“唔——你們沒有從屬關係吧!但宋特助卻偏偏聽了他的意見,讓我一個新來練習生進了錄音室,又錄了demo。”陸曉風斟酌一下用字,不希望讓宋在閔感到有歧義。
在他的理解裏,宋在閔才是職位比較高的人,但是每次談到河宇彬時語氣中總有一種仰望的態度。而且如果河宇彬真的是一名普通的員工,宋在閔又何必按照他的意思,親自帶自己參觀錄音室呢?
宋在閔自然察覺到陸曉風弦外之音,他倒是有些意外陸曉風可以想到這種地步。
他歎了口氣說︰”確實,如果你早幾年進公司就知道了,宇彬在我們公司嗆芰瞬壞玫娜宋铩?2pm的活動企劃都是由宇彬來負責的,可以說2pm能在過去幾年扛起我們公司,宇彬有不少功勞。那時候振英哥專注於幫wondergirls闖美,完全沒功夫管理半島這邊事務。”說到一半時,宋在閔的眼神變得有些暗淡。
不過,結果這卻成為了宇彬被針對的導火線。
宋在閔有些嫌惡這個話題,回過神來時才發現陸曉風還在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但他並不想和陸曉風討論這個話題,對他來說有些事陸曉風沒有必要知道,不然很有可能會打撃士氣,因此故意扯開話題︰
“不管怎麽樣,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出道,其他事甚麽都不要想。你先回去吧!我要走了。”
聞言,陸曉風隻能作罷,轉身在宋在閔的目送下走回教室。
一回到教室,陸曉風又陷入到無事可做的地步,於是他在心裏打定主意之後要找些事情在自習課上打發時間。
陸曉風隻能坐在位置上無所事事地翻著教材書。
不過話說回來,在JYP公司渡過的第一天反而比他想象中更充實一些,陸曉風的心情也比一開始時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