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正主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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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個時候,自行車那獨特的車鈴聲傳來。沒一會兒,就聽一男子說道:”咦,怎麽那麽多人聚在祠堂前啊?今天又不是初一十五。”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這場熱鬧的男主角。林文理跨著二八大杠,自行車斜著,一條腿踩在地上。
    用爽朗的笑容看著大家,一如往常。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人憎狗厭的渣男,眾人恨不得抓他去遊街、浸豬籠。
    不過林文理也不是什麽不懂察言觀色的小白。看著在場之人的眼神不太對,他就知道這裏頭有故事,而且大概率是針對自己的。
    那又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咩。林文理笑得益發燦爛了。
    隻是他笑得開心,就有人不開心了。蘇軒蘇二大爺一見正主兒登場,又是那副得意的嘴臉,這怎能不生氣。當即戟指大罵道:
    ”無恥小賊,你淫亂家中,做出了好大的醜事,還敢這般得意。莫非你以為靠著些許功勞,真沒有人治得了你嗎。”
    ”我?”林文理瞇起眼,看向說話的二大爺,又看向蘇渙旁邊的小女娃。憑他的閱曆,三言兩語就能大概推斷出事情。眼前的陣仗已經給了足夠多的提示,自己又哪會有不明白的。
    不過看明白,不代表他會逆來順受。所以林文理裝著胡塗問道:”二大爺說的是什麽事情啊?怎麽好像你們一個個都比我清楚。”
    有些事情猜到是一回事,聽別人說出口又是一回事。靠猜到的事情做反應,這隻能用在好事上,或是做了沒有後遺症的事情。
    要是禍事,自己想講規矩反擊,得要人說出口才行,不能光憑自己猜想的行事。所以林文理才有這一問。
    蘇家二大爺想把事情做得瓷實,當然也不可能把人稀裏胡塗就給擼了。要是真那麽容易就把人拉下馬,林文理哪還會有今天的好光景。
    所以蘇軒當著族長蘇渙的麵,更是當著所有蘇家人的麵,大聲斥責道:”你個根底不明,不知道哪來的狗東西。族長好心收留你這個複員的丘八,你卻不知回報,朝著家中人動手。
    ”前人尚且有兔子不吃窩邊草的說法,你卻在縱容之下毫無顧忌,用齷齪的手段禍亂家裏的人。竹兒的肚子就是明證,你還有什麽話說。”
    蘇軒一席話,看似指責林文理,話中卻藏指責蘇渙縱容之意,端是指桑罵槐。
    既然挑明了,當然要正麵回應。隻是林文理不改其嘻笑臉色,說道:”二大爺,誰不知道我隻喜歡大胸大屁股的大姊姊。這丫頭前胸後背不分的,你說我把她肚子搞大了。我這是瘋了啊,我。”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女娃雖然還是掛了副哭臉,可沒有半點怯懦的模樣。她嗚咽說道:”林先生那時酒後亂性,哪還管這些啊。”
    ”哦嗬。”林文理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看著這抱著大肚子的小姑娘。
    蘇軒趁勢罵道:”你個混賬東西,人證物證在前,你還有什麽可辯駁的。還不認了罪,我興許能替你向族長求情,爭取寬大處置。”
    ”證據呀,也不是沒有。”林文理看向臉色看不出所以然的蘇家老爺,輕蔑地問道:”你們真想看嗎?”
    蘇軒厲聲說:”廢話少說,有什麽證據盡管拿。要是無法使人信服,就少丟人現眼。”
    直接將自行車放倒在地,林文理一步步走向那個兀自留著淚痕的小娘,說道:”被妳熏了大半年,本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妳要對付我,早點出手嘛,省得大家浪費時間憋著,這該多好。”
    林文理慢慢走著,嘴裏也咕噥著。但就這樣的動作,所有人都像是忘了反應一樣,就隻是怔怔地看著。
    直到林文理走進了那小娘身前,一掌按住她的小腦袋瓜子。眾人這才像是回神一樣,有想說話,有想阻止,還有想要喝斥的。
    然而所有人嘴巴上的動作都沒有林文理的手快。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一把軍刺,眨眼間就刺穿了小姑娘的細瘦脖子。
    因為頭被按住,所以小姑娘腦袋不能轉,人不能退。然而她自己也不相信會挨刀,滿是血絲的雙眼就這麽瞪大著盯住眼前的男人。眼珠子也愈來愈紅,最終滲出血來。
    看到這等慘事,蘇渙不可能不管。但他一隻手被自己的親閨女緊緊抓住,似乎別有意涵。人當場就冷靜下來,裝作不動聲色的模樣。
    而躲到了人群中的徐卿徐夫人也是一樣,她可沒想過事情會演變至此。正要出麵,卻被秋玉姑抓住。後者搖著頭,示意她莫輕舉妄動。
    唯二……嗯,唯一個半可以節製林文理的人,都不約而同被身邊的人壓了下來。其他更沒資格的人,當然製止不了林文理的作為。
    甚至他們都因為那大膽的動作,而被嚇呆了。因為林文理正推拉著軍刺,鋸了起來……
    很怪異的,本應噴濺出來的鮮血,卻半滴也沒看到。也就那小娘七孔流血,模樣十分恐怖。
    林文理一邊嘀咕道:”妳家裏的人沒教好,就把妳放出來。大概他們忘記告訴妳了,大金律殺人犯法,但是殺妖可不犯法呀。”
    說著,同時利落地把那顆小腦袋割了下來。任憑身體軟倒在地,林文理手指沾了頭顱頸斷處的鮮血,放到口裏一嚐。
    就這動作,嚇得不少人連連作惡。就那腦筋沒亂的人,也隻會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真不愧是老鬼師的老鬼呀’。就這殺人舔血的膽量,說他是善人,大夥兒都不信。
    林文理沾血嚐過後,卻是不明不白地說了一句:”才三百年的道行啊。”話說完,人頭隨手一拋,落到了一旁的地上。
    ”你……”總算有人有辦法開口說話了。但這些人隻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因為不論是軟倒的無頭身軀,或是那個腦袋都開始起了變化。漲大的身體撐破了衣物,但露出來的可不是什麽風光無限的女體,而是有青色鱗片浮現的身軀。
    最終是一條正常男人大腿粗的無頭蛇身,軟攤在地麵上,一動也不動。
    而那顆被棄置的頭顱,也同樣漲大變化成一蛇首。瞪大的眼珠子有銅鈴大小,目光炯炯,十分嚇人。
    眾人這才明白,林文理口中’殺妖不犯法’是怎麽一回事。原來那女娃竟是妖怪!
    被這突如其來的事實嚇到,大家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隻能麵麵相覷。也就蘇軒這個主控的當事人,為了脫身,也為了目的,反而是大聲喊道:
    ”就算那是妖又能證明什麽,你能說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嗎?如此急著殺人滅口,誰知道你是不是想避免自己睡著一頭妖的醜事被人知道,才這麽做的。”
    ”孩子?”林文理依舊沒有動怒,而是走到某段鼓脹的妖身旁,又是一軍刺插進滿是鱗片的蛇身中,將其剖開來。
    就見血紅色的肉塊外翻,巨大蛇身死而不僵,那坨血肉是一抖一抖的。
    林文理剖開蛇身,可不是閑著沒事幹的。他從中掏出一西瓜大小的蛇卵,撕開了卵鞘,從中捏出一怪物。
    就見同樣一條青色的短蛇,蛇身有成人手臂粗細。但可怕之處在於,蛇身上長了四條嬰兒般的小胖手與小胖腿。
    從模樣來看,不人不蛇,十分怪異。
    林文理捏著蛇頸處,沾黏的黏液雖然將小蛇的眼口鼻封住。但從那抽動的手腳與長尾上來看,這條小蛇竟像是還活著一樣。
    突然蛇吻裂開,發出嬰兒般的啼哭聲。同時蛇身往林文理捏著他的手臂上纏繞,就像一般蛇會有的纏人攻擊手段。
    林文裏見狀,當然不可能讓手中小蛇乖乖纏上。
    軍刺再動,這回是從小蛇的天靈處斜插而入,整支刀刃盡沒入蛇身之中。
    這一插,直接讓小蛇了無聲息。不論蛇身還是那嬰兒般的四肢,都直垂於地,顯見真是死透了。
    林文理張揚地擺弄著手中的戰利品,朝蘇軒問道:”你說的孩子,是這種人不人、蛇不蛇的玩意兒嗎?”
    這下輪到蘇軒坐蠟了,他可沒想過會看到這種東西。這一見是再也忍不住,蹲到一旁嘔了起來。
    林文理卻是不安好心地嗤嗤笑著,同時還走近瞪大著眼,非常恐怖的蛇首。當他出腳輕輕踢了踢那顆怕不下有幾百斤的大腦袋,旁觀的人幾乎要崩潰了。
    山野精怪的故事,不論在哪個世界都不讓人陌生。但是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起來。”
    林文理說的話很清晰,大家都聽得明白,但想不明白。那條蛇妖都被砍下腦袋了,還要怎麽’起來’?莫非是在說著同音不同字的其他意思?
    沒想到在眾目睽睽且光天化日之下,一道幽影自蛇首天靈嫋嫋升起。完整的蛇身盤著,蛇首高高昂起,一如蛇類蓄勢待發的攻擊模樣。
    但這隻是一道隱約可透視的虛影,並非實體。有些人心有猜測,但沒多少人真看過這種玩意兒,所以不敢確定。
    將手中蛇嬰屍往前一遞,林文理問道:”孩子的生父是誰?”
    那道幽影清楚說道:”二大爺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