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咬牙拿起酒瓶，猛地灌了下去。
    一瓶下去，很快見底。
    “李總，我喝完了，您看這合同？”
    肥胖導致男人臉上的肉擠在一起。
    李總麵上劃過一絲詫異。
    他麵前是麵色微紅的喬意，猥瑣眼神裏染上幾分貪欲。
    “我突然發現，你比那個小姑娘好看多了，身材也比她好。”
    什麽意思？
    喬意愣了一下。
    她作勢要逃跑。
    男人卻飛快地站起來堵住包廂門，把茶幾一掃，喬意被他壓在了身下。
    “放開我！”
    “你想得美！現在沒有人來救你了！”
    男人發出一陣猥瑣淫笑，在喬意絕望的目光中把鹹豬手伸了過去。
    “啊！”
    尖叫聲響起。
    李總痛苦地捂著頭，麵目猙獰地倒地。
    麵前是舉著半個酒瓶的喬意。
    等反應過來自己闖了大禍之後，喬意頓時臉色煞白。
    男人頭上的血立馬流向四麵八方。
    “臭女人！你給我等著……”
    李總趴在地上喘著粗氣，麵目凶狠。
    喬意顧不上什麽合作了，推開大門就往外跑。
    出了會所，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麽長時間都沒有人來救她，喬意瞬間什麽都明白了。
    蔣曉雪是故意的。
    她慘白的小臉苦笑了一下。
    周容寒去公司處理事情了。
    喬意攏了攏衣服，也不管陸凜節會不會生氣了，直接打車回家。
    與此同時，助理麵帶難色地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陸凜節抬起頭，用眼神詢問。
    “陸總……李總的電話，說是不合作了。”
    陸凜節拿鋼筆的手一頓，麵色陰沉，皺著眉：“怎麽回事？”
    喬意的能力他是認可的。
    助理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
    “李總說是談合作的人砸傷了他，陸總，應該是喬意姐她……”
    助理擦了擦汗，小心猜測。
    蔣曉雪跟喬意一起去談得合作，砸傷人的隻能是喬意。
    畢竟蔣曉雪沒那麽大膽子。
    “最近她膽子越來越大了。”
    陸凜節嗤笑一聲，當著助理的麵撥打她的電話。
    此刻喬意正在衛生間裏麵洗臉清醒。
    一把冷水撲在臉上。
    總算是讓她的頭腦清醒了一點。
    電話打來。
    喬意想都沒想就按下接聽鍵。
    水龍頭還開著。
    男人皺了皺眉：“很吵。”
    喬意一頓，伸手把水龍頭擰上。
    “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長本事了？想讓我給你擦屁股？”
    男人淩冽的嗓音讓喬意立馬回過神來。
    她渾身一哆嗦，鼻頭一酸。
    “哪敢，陸總每天日理萬機，怎麽敢麻煩您給我擦屁股？”
    這夾槍帶棒的話語，不像平常的喬意。
    對麵嗤笑一聲。
    “怎麽？覺得有周容寒撐腰了，就敢這麽跟我說話？”
    現實一下子把她拉著回過神來。
    喬意哽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立馬道歉。
    陸凜節單手插兜，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麵。
    一眼望下去。
    任何事物在他麵前都很渺小。
    “李總是怎麽回事？”
    喬意將情況一五一十地說給他聽，解釋自己是迫不得已。
    男人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握緊，話語中卻是冷漠：“這不是理由，喬意。”
    “那你想要我怎麽樣？”
    “抱歉，陸總，我不是故意的。”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之後，喬意慌亂解釋。
    “怎麽不跟我說？”
    陸凜節卻忽地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喬意腦海中閃過無數次情緒，都被她一一否定了。
    警告自己不要自多多情。
    她深吸一口氣：“我讓蔣小姐叫你過來幫忙了。”
    什麽意思，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陸凜節沉默了一下，話語中讓人聽不出什麽情緒。
    就在這時，蔣曉雪哭著跑進辦公室，嬌俏的麵容帶著淚痕。
    她看也不看地撲進了陸凜節懷裏。
    “陸總……李總他欺負我……還好我趁他不注意掙脫了，不然我就見不到你了……”
    見沒人說話，她繼續說：“你讓喬秘書幫我，我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她過來，喬秘書是不是不喜歡我，就沒有過來？”
    她哭得梨花帶雨的。
    想要讓陸凜節哄自己。
    好一招反咬一口。
    以往這個時候，男人都會有所反應。
    “蔣小姐，你這麽搬弄是非可不好。”
    喬意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蔣曉雪身體一僵，連哭都忘記了。
    陸凜節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她。
    “阿雪，喬意剛剛都跟我說了，發生這種事情，你怎麽不告訴我？”
    雖然心裏早就麻木了。
    但陸凜節就連質問都是這麽不痛不癢的。
    喬意心裏一股酸澀湧來，眼角一滴淚劃過。
    “陸總，我就是太害怕了，一時弄混了……”
    蔣曉雪眼底閃過一絲憤恨。
    其實剛剛喬意幫她解圍的時候，她心裏是十分感激的。
    出去撥打電話的時候，蔣曉雪猶豫了。
    喬意的存在對她來說，心裏膈應。
    就算她表麵滿不在乎。
    但真做不到真不在乎。
    正好，讓喬意被侮辱。
    陸凜節就會徹底厭惡她。
    蔣曉雪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很快又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蔣小姐，我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你，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那裏，想過我的處境嗎？”
    男人猥瑣的表情跟黏膩的眼神，在喬意腦海裏麵揮之不去。
    她閉了閉眼睛，不想這麽容易就放過蔣曉雪。
    “不是的，喬秘書，我是想聯係陸總的……”
    蔣曉雪抽泣幾下，渾身發抖。
    “可是我一想到剛剛的場景，就忍不住害怕，腦子一下子不清醒了，對不起，喬秘書，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著那裏的……”
    這麽拙劣的謊言。
    偏偏陸凜節信了。
    他把蔣曉雪扶到沙發上，麵色一沉，有些不悅。
    “行了，阿雪也受到驚嚇了，算是教訓，這次我就不追究了。”
    陸凜節向來說一不二。
    話說到這份上，喬意知道。
    她失敗了，徹底的失敗。
    “知道了，陸總。”
    喬意怕自己下一秒會情緒失控地質問他，連忙把電話掛了。
    喬意。
    你可真傻！
    你的這顆心早就被傷透了，不是嗎？
    從今以後，再也不要對陸凜節抱任何希望了。
    小小的浴室裏麵，隱隱約約傳出女人的哭泣聲。
    陸凜節捏著被掛斷的電話，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