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和高首長聊得太過投入，完全就忘記了時間。
    等掛斷電話才發現，已經過了九點。
    陳軍這時候也沒意識到問題，還想著趕緊把方案給寫出來，立刻就準備去打開行李箱拿紙和筆。
    可起身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今晚已經和人約好了看電影。
    “我去，和秋雪約好了時間，結果完全忘了那回事，方案今晚肯定寫不成了，趕緊打電話解釋才行。”
    陳軍可不想預定的“媳婦”，就這麽被自己給弄沒了。
    一邊拿上鑰匙就往房間外麵走，一邊打電話給廖秋雪，剛走到旅店的大廳，電話才響了不到五下就接通了。
    證明廖秋雪一直拿著手機，就在等陳軍的電話打過來。
    “秋雪，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哈，我這邊有點急事要處理，而且比較麻煩，用的時間比較長，錯過了我們約好的時間，實在是不好意思。”
    是自己有錯在先放了人家的鴿子，陳軍道歉的態度非常誠懇。
    哪怕廖秋雪責備幾句，他也完全能接受。
    然而廖秋雪的反應卻超出預料，根本就沒有像尋常女人那樣的計較，反而非常冷靜壓根就沒生氣。
    “我都習慣了，誰叫你是陳大忙人。”
    廖秋雪帶著笑調侃了幾句，似乎擔心陳軍心裏有壓力，直接轉移話題道：“我已經買了後一場的電影票，你如果現在打的過來，時間上應該來得及。
    我現在就在電影院的右邊，一家名叫寧靜的風咖啡店靠窗戶的位置，你打車過來就能夠看到我。”
    不生氣，不焦躁，能理解。
    甚至提前買好了下一場票，選一個安靜的位置靜靜等待。
    廖秋雪展現出的這一切，所做出的這些處理方式，簡直就是無可挑剔，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做通情達理。
    這樣的女人，沒有男人不愛。
    陳軍亦是如此。
    “看來我陳某人這次中了頭獎，能撈一個傳說中別人家的老婆，哈哈。”
    陳軍心裏頭是真的非常開心，掛斷電話後運氣也不錯，剛好有輛空的士跑過來，很順暢的完成了銜接。
    十幾分鍾後。
    陳軍趕到了寧靜的風咖啡店，下車從窗戶那裏看過去找人，不偏不倚，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張恬靜的笑臉。
    這一刻的陳軍是真的心動了，這輩子第一次有了怦然心動。
    甚至結婚的念頭，都冒了出來。
    廖秋雪被放了一個多小時鴿子，卻能夠完全理解陳軍，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見麵第一眼就是溫暖的笑。
    陳軍著實被這抹笑給打動，整個心神和身體都不受控製。
    徹底的投入到了這一場約會。
    讓這場約會雖然遲到了，但是卻起到了更好的效果，兩人之間的那種悸動，比之前變得更加的澎湃。
    彼此之間隔的那一層障礙，也隨之變得薄如蟬翼。
    隨時都可能被捅穿。
    而廖秋雪買的是愛情片電影票，看完出來本就內心蕩漾的兩個人，受到電影劇情的影響變得愈發濃鬱。
    於是在看完電影出來的深夜，沿著街道走路散步的路上。
    在四周漆黑氛圍的作用幫助下，陳軍的膽子也比平時大了幾分，邊聊天邊裝做不經意的一扒拉，就抓住了廖秋雪那細滑的小手。
    廖秋雪緊張的本能驅使之下，第一時間就想往外把手抽出來。
    可惜根本抽不動。
    陳軍的手上就像是有膠水一樣，抓住了廖秋雪的手也沒有很用勁，可要想輕易抽出來也是不可能的。
    何況廖秋雪隻是本能的反應，並不是真的想要掙紮。
    於是乎。
    動了兩下沒成功的廖秋雪，眼眸微抬看向陳軍的臉，卻隻見陳軍一副我不知道，跟我沒有關係的表情。
    “裝的還挺像！”
    廖秋雪在心中笑罵了一句，索性也就任由小手被陳軍拉著，享受人生中第一次，被異性拉著逛街的那種奇妙。
    而陳軍第一次嚐試就成功，心裏頭是既高興又自豪。
    牽著手聊著天漫無目的踩馬路，逛累了就找了一家路邊的夜宵攤，坐下來享受不一樣的夜晚生活。
    吃完夜宵又重新走回電影院，坐著廖秋雪的車開始回家。
    先把陳軍送到旅店，要求去再自己回去。
    盡管最後兩人沒能一起看日出，最後的結局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可是兩人之間的關係得到了突破，陳軍已經非常的滿意。
    浪漫約會分開後的夜晚，廖秋雪回去後會有什麽想法，會不會回味晚上的滋味，陳軍無從得知。
    不過自己今晚上要幹什麽，陳軍那可是一清二楚的。
    從今晚上開始，他得做牛馬了。
    早一天寫出指揮係統的開發方案，高首長就能早一天拿到戰區去，讓戰區的首長們開會討論研究，就可能早一天啟動這個方案，係統就能早一天開發出來。
    所以。
    陳軍現在的時間很寶貴。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寫出方案，陳軍隻能拿出特種作戰的精神和意誌，大幅度減少這幾天的休息時間。
    並且從今天晚上開始執行，每天睡一兩個小時就夠了。
    陳軍熬夜通宵達旦寫研發方案，從晚上十一點寫到早上天亮才睡覺，睡了兩個小時起來吃早飯，吃完早飯繼續接著幹。
    上午給廖秋雪發了兩條短信，大概意思是接下來兩天會很忙，等這邊忙完了之後，到時候會聯係她。
    廖秋雪現在似乎已經處於熱戀中，一天到晚都抱著手機似的。
    陳軍這邊的消息剛發過去，不到五秒鍾那邊就回了過來：“隻要別再突然失蹤，就是個好的陳大忙人，哈哈。”
    廖秋雪的回複非常的活潑，可見她的心情是很不錯的。
    而廖秋雪之所以能這麽理解陳軍，其實就是因為廖秋雪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陳軍現在在忙什麽。
    更知道開發的這套數字化指揮係統，對陳軍有著多麽重大的意義。
    陳軍兩年前就和廖秋雪說過，要給廖秋雪一個開門大單子，廖秋雪又不是傻子，一想就知道是這套指揮係統。
    既然數字化指揮係統對陳軍很重要，那陳軍要做的事情肯定很多。
    廖秋雪作為一個國外留學回來，思想本就比較獨立的現代化女性，自然是知道男人需要的是什麽。
    在陳軍如今最需要時間的時候，不去纏著他耽誤他的工作就是最好的。
    廖秋雪的通情達理識大體，讓陳軍愈發的覺得滿意，熬夜的疲憊都沒了，繼續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就這麽全天除了吃飯就是工作，每天睡覺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
    陳軍整整熬了三天的時間，將有關數字化指揮係統的前後關聯、作用、價值、對軍隊的影響，以及軍民合作怎麽個合作法等等，全部整合起來做成了詳細的方案。
    接著就把電話打給了高首長，告訴他已經把方案寫好了。
    高首長在這過去的三天時間裏，也在收集指揮係統相關的信息和資料，國內沒有隻能從國外資料中找。
    結果看的資料越多，越了解指揮係統，高首長就越心動。
    陳軍所提議的這份數字化指揮係統，因此在高首長心目中的價值一路升值，成為了他夜不能寐的“寶貝疙瘩”。
    為了能夠盡快拿到寶貝疙瘩，高首長讓陳軍租一輛車，直接就往首都戰區機關送。
    他這邊也同時坐車趕往首都戰區，兩人在首都戰區機關的大門外見麵，高首長拿到資料直接就進戰區。
    主打的就是無縫銜接。
    而高首長的這個想法和效率，正好也如了陳軍的意。
    不止是陳俊也想快點把事辦完，更主要的是首都戰區駐地在HD區，而現在陳軍所在的中關村也在HD區。
    陳軍坐車過去用不了多久，哪怕堵車也用不上半小時。
    休假的第五天。
    陳軍特意晚了點，早上八點多出發，在九點之前趕到了首都戰區駐地，大門的街對麵等高首長過來。
    駐地大門口肯定是不能待的，大門口屬於是禁區，沒有通行許可是不允許靠近的。
    高首長從軍區機關駐地趕過來，哪怕他出發的時間也很早，同樣八點多就出門了，時間上比陳軍稍微慢了點。
    陳軍按照兩人之間約好的，把裝在文件袋裏的方案，從窗戶直接給了高首長。
    “你這幾天先待在這附近，也許可能需要你親自過來一趟，畢竟這東西，你才是最了解的那個人。”
    高首長特意交代陳軍一番，這件事情非常的重要。
    “我這幾天都在HD區辦事，倒是不需要離開這個地方，隻是我就請了七天假，正常來說我明天就得啟程回去報道。”陳軍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這是小事，我來幫你解決，你就安心待在這裏，先以這件事為主。”
    高首長一句話解決陳軍的顧慮，隨後又交代了幾件細節小事情，就讓司機開車直奔戰區駐地大門。
    “希望方案能盡快通過吧。”
    陳軍已經做到了他能做的，接下來就隻能夠聽天由命了。
    目送高首長的車消失在駐地大門內，陳軍隨後便打車回到了旅店裏，開始提前為接下來的事情布局。
    數字化指揮係統是必不可少的，不管如何陳軍都必須把它弄出來。
    戰區如果能夠通過他的方案，願意配合撥款和物資組件開發實驗室，那就是陳軍最想看到的結局。
    而除了這個最理想的結局外，陳軍也得為最壞的局麵打算。
    那就是戰區沒有通過開發方案，並不準備軍地合作搞一個實驗室出來，開發陳軍這一套數字化指揮係統。
    這樣的話。
    陳軍就隻能走最後的路。
    那就是自己親自掏腰包搞，陳軍也相信有著軍人血統的老爺子，讓他掏個幾百萬出來開發指揮係統，肯定不會拒絕。
    畢竟。
    前後已經投入超過兩千萬，目前卻還拿不出任何成品的“大江公司”，陳老爺子全程眉頭都沒皺一下。
    再拿個幾百萬出來“投資”部隊，陳振華沒有拒絕的理由。
    更別說聽了陳軍的“提前預知”，中國在千禧年會加入世界貿易組織，陳家集團得以提前做出布局。
    現在中國果真加入了世貿組織，陳家靠著先手布局，現在已經狠賺了一筆。
    拿幾百萬出來不說灑灑水。
    也不是什麽傷筋動骨的事情。
    正因為陳軍決心一定搞出指揮係統，哪怕軍隊不搞他私人都要搞，所以招兵買馬這件事可以提前布局。
    能夠達到架構師級別的大佬程序員，國內現在的數量還真是不多。
    陳軍鎖定的第一個目標是雷軍。
    可惜雷軍雖然各方麵能力都很強，但他現在是金山軟件公司的CEO，注定了沒有辦法全力幫助陳軍搞開發。
    除非讓雷布斯離開金山軟件，不再擔任公司高管的職務。
    這操作的難度很大。
    陳軍倒是有辦法，可不敢保證能成。
    所以，出於各方麵的考慮，雷布斯隻能夠當成是一個備選，或者是領銜人員，負責項目的牽頭。
    要想指揮係統能如期開發出來，必須要有幾個主力大腕來支撐。
    廖秋雪可以算一個。
    可還不夠。
    《電腦報》評選的1994年，中國第一代程序員中的十大高手中，另外九個都是最佳的人選。
    其中嚴援朝、朱崇君、吳曉軍和王江民，他們四個現在都沒有創立公司，也沒有成為某些公司的高管。
    更是陳軍內定最佳人選。
    可陳軍和這四個人都不熟，想要把他們四個弄過來，幫助自己開發指揮係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陳軍想到了欠他一個人情，兩人已經算是認識了的雷布斯。
    雷布斯在中關村混了這麽多年，而且同樣是第一代程序員中的十大之一，他肯定對這些人都很熟悉。
    隻要讓雷布斯來負責牽頭，陳軍再打出陳氏集團的名頭，肯定能把他們約出來。
    對於這些有大才的程序員，陳軍在部隊中的身份對於他們沒有任何意義，資產已經過十億的陳氏集團，才對他們有足夠吸引力。
    陳軍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接下來就隻需要付諸行動。
    首先第一件事……
    就是打電話給雷布斯，約他出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