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紫氣東來·卓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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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根,邪帝還沒到嗎?”
    快意門,位於一片平坦空地上,內裏樓閣重重,鬆柏叢生。
    快意門四周,散落著數座高不過數丈的小山丘,西北處存有一片茂密樹林。月落日升,朝陽光輝中,一名身穿紫衣,容顏俊美的中年男子,盤坐在樹林前,驀然開口。
    隨著這名紫衣中年人的話語,一名身穿繡著大字標誌服飾的青年,自他身後的一棵大樹上躍下,來至其人身邊。
    “二當家,沒有!”方開了一個頭,名喚阿根的青年麵上就浮起憤憤不平之色,“那位邪帝的架子,未免太大了吧?明明約好昨日在這裏見麵,可我們在這裏等了一天,他居然還沒來。”
    紫衣中年抬首白了阿根一眼,輕笑道:“阿根,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把你留在身邊,而不是讓你和其他人一樣,成為分局局主嗎?因為,你的心還不夠穩。無論如何,貨都是在我們手上丟失的,那位邪帝心裏有氣,也是應該的。”
    “告訴弟兄們,不要心急。大不了,我們就在這裏等邪帝三日!”
    “是!”
    這名紫衣中年,正是大鏢局的二當家,號稱‘紫氣東來’的卓東來。阿根聽罷卓東來之言,眼中雖有不甘,仍俯首聽命。
    卓東來這一生中,最值得驕做的一件事,是他在兩年內,以他的武功智慧和做人做事的明快作風,說服了自河朔中原到關東最重要的三十九路綠林豪傑,從黑道走上白道,組成一個江湖中空前未有的超級大鏢局,收合理的費用,保護這條路線上所有行商客旅的安全。
    正因為這個鏢局太大,所以就叫大鏢局,沒有一個響亮的名號,可大鏢局三字,本身就是最響亮的名號!
    得!得!得!
    忽有清脆馬蹄聲響起,由遠及近,傳入卓東來一行耳中。伴著馬蹄發出的脆響,一輛由兩匹健馬拉動的烏蓬馬車,出現在卓東來一行的視野內。駕車的車夫是一名身穿粉紅衣裳的秀美少女,一縷晨曦落在她之嬌顏上,顆顆珍珠般飽滿的汗珠浮現。
    【終於來了!】
    望著那向他們行來的馬車,卓東來心思一動,自地表一躍起身。
    “卓二當家!”
    不多時,馬車來至卓東來麵前。一隻白皙如玉的素手掀開帷幕,內中走出一名黑衣俊美的青年,正是楊拓。
    今日之前,楊拓從未見過卓東來,可看到那活招牌般的一襲紫衣後,瞬間就肯定了他的身份,微微頷首,就算與卓東來打過招呼了。
    “邪帝。”
    楊拓是立於馬車車轅上與卓東來打招呼的,這種姿態著實有些無禮。惹得跟在卓東來身後的阿根一臉怒容,卓東來本人卻沒有絲毫怒意,嘴角綻放一抹弧度,神態自若的與楊拓打招呼。
    “卓二當家,你帶來了多少人?”
    楊拓一個閃身,離開馬車,來至卓東來麵前,視線自卓東來的雙腿掃過。若非前世記憶,他著實不敢相信,麵前的這位大鏢局二當家,非但是一個天閹,還是一個跛子。楊拓的視線奇快,以致於卓東來根本未曾發現。
    “六百三十五人,都是大鏢局的好手!”
    麵對楊拓的問題,卓東來並未隱瞞,直截了當道。
    咻!咻!咻!
    卓東來話音未落,他身後靜謐的樹林就起了變化,一道道身影自棵棵大樹上躍下,如黑暗中的幽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現身。每個人手中都持著刀劍,恰好朝陽來至這片樹林上空。雪亮刀劍將陽光反射出去,分外耀眼。
    “不錯。”
    大鏢局的前身,說好聽點是綠林豪傑,說難聽點不過是一群山賊土匪,但在卓東來調教下,已具備了令行禁止的紀律性,雖不及一支真正的軍隊,也不容小覷。楊拓看在眼中,微微點頭。
    “邪帝,按照我們事先說好的。”人馬盡數現身後,卓東來眼中浮起一抹凝重,灼灼看向楊拓,“快意門,由我大鏢局來解決。但解決大鏢局後帶來的恩怨,就由你來負責了。”
    楊拓冷笑道:“卓二當家,這點你可以放心。以龍袖為首的快意五子,在本座眼中,不過是反掌可滅的螻蟻!”
    快意五子,快意門五位最傑出的弟子。大哥龍袖,更因天資太好,被作為師傅的快意老祖嫉恨,不願傳授真本領給他。即便如此,快意五子也個個都是宗師境的高手。若非他們已被快意老祖逐出師門,快意門的聲勢絕不至於衰落至此。
    “快意五子,自然不在邪帝眼中。”卓東來不動聲色道,“但,邪帝不要忘了,在龍袖身後,還有一個不知生死的武林神話·無名!”
    提起‘武林神話’,卓東來麵上浮起發自內心的崇敬,盡管他從未見過武林神話無名,可這並不妨礙卓東來對無名這樣的人物,存有敬意。無名的一生,本就是個傳奇,得英雄劍,敗劍聖,挫十大派等等,常人一生中能做任意其一,已是了不得的壯舉,無名卻在三十歲前,將這些事盡數做了一遍。
    盡管,武林盛傳無名已死,但大部分人都不相信,無名會這麽簡單的死去。
    “無名?”聽到卓東來這麽說,楊拓神色微變,臉龐露出複雜神情,“卓二當家,關於那位武林神話,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邪帝,你的壞消息,該不會是武林神話·無名,真的沒死吧?”楊拓尚未明言,卓東來麵上就浮起懼意,苦笑道。
    楊拓道:“不錯,無名的確沒死,如江湖猜測,無名隻是假死退出江湖罷了。”
    嘶!
    縱然心中早有猜測,可真的得到證實,卓東來仍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發寒。刹那間,這位大鏢局的二當家,恨不得馬上招呼部下離開,永遠不要再出現在這裏。
    “好消息,則是本座並不怕無名,他就交給本座來應付!”楊拓窺到卓東來眼中懼意,施施然補充道,“本座早就想領教一下,無名那號稱天下無敵的劍法了!”
    “那,就祝邪帝旗開得勝了。”聽到楊拓這麽說,卓東來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送上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