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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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李易問:“大力,手臂怎麽樣?”
    牛大力道:“少爺,我感覺自己的手臂不那麽疼了,寧寧姑娘真厲害啊。”
    李易道:“那我們今天出發,你就騎馬吧。”
    正說著,寧寧敲門,問道:“在嗎,我來看看大力的手臂。”
    寧寧仔細檢查了牛大力的手臂,說道:“大力的手臂還是有點腫脹,我來做針灸,幫你通經活絡、活血止痛、祛瘀消腫。”
    寧寧從藥箱裏拿出銀針,神情和藹,目光專注。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細細的銀針,熟練地將針頭插入牛大力身體上的穴位,手指輕輕地動著,確保銀針保持穩定的平衡,手法精準。
    牛大力靜靜地躺著,緊張地盯著銀針刺入自己的皮膚。寧寧一邊撚動著銀針,一邊詢問。漸漸地,銀針在穴位上發揮了作用,牛大力的表情也變得舒緩起來。寧寧見狀,緩緩將銀針取出,又仔細地擦拭掉皮膚上的血跡。
    針灸結束後,寧寧微笑著道:“你的手臂很結實,隻要繼續治療,相信二十天就能完全康複。”牛大力感激地點了點頭,心中的焦慮和擔憂也隨之消散。我以後還要和少爺一起上戰場呢。
    李易問道:“寧寧姑娘,我們今早就出發,你可以一起走嗎?”
    寧寧笑道:“當然可以。”
    三個男人站在車馬店門口等著寧寧。不一會兒,寧寧頭戴幃帽,牽著一頭騾子走出來,騾子背負著一左一右兩個大布包。
    寧寧笑道:“勞煩你們久等了,走吧。”
    四人一起往襄州走去,蕭狂牽著大黑馬,馬上坐著牛大力。李易牽著大黑騾,騾上坐著寧寧。騾子有點怕大黑馬,怕它亂跑必須牽著。路上,李易與寧寧交談甚歡,從醫道聊至詩詞歌賦,發現彼此興趣相投,更覺投緣。李易不禁暗自慶幸,這次意外事件不僅讓牛大力得到了寧寧的救治,還結識了一位難得的知己。
    蕭狂則默默守護在側,警惕著四周的風吹草動,確保眾人的安全。牛大力雖受傷,卻也強忍疼痛,堅持騎馬跟隨,不願拖累大家。一些路過的百姓覺得奇怪,駐足觀看,指指點點。穿著平民服飾的人騎在馬上,穿秀才服的李易牽著騾,後麵跟著一個小媳婦。這種組合違背了常理。無論如何,在華國,平民一般是不能騎馬的,秀才老爺無論如何也不能給媳婦牽騾。
    走了兩個時辰,臨近中午,四人到了襄州城。牛大力無論如何也不敢坐在馬上了,他怕被街上行人的眼光殺死。李易無所謂,寧寧也無所謂,安安穩穩地坐著。
    寬闊的大道兩旁,一排排店鋪聳立,門前懸掛著各種招牌和幌子,顯示著各家的字號和經營內容。馬車、行人、商販等在街道上穿梭往來,喧囂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
    蕭狂道:“師弟,你看,那裏有獨一味酒樓。”一座兩層樓高的酒樓,就在離他們三十步遠的地方。
    李易笑道:“走,我們去好好吃一頓,這幾天風餐露宿,真是太辛苦了。看見這個酒樓就會想起何鑫,覺得那麽親切。”四人把馬和騾交給門口的雜役。走進大堂,店小二笑容滿麵迎上來,問道:“四位客官,歡迎來到獨一味,請問有預定嗎?”
    李易搖頭,問道:“有雅座嗎?”
    店小二道:“非常抱歉,客官,雅座已滿,隻能安排在大堂了。”
    李易道:“我們有馬和騾,能幫忙喂草料嗎?”
    店小二笑道:“客官,我們有專業的馬夫和上好的飼料,保證客官滿意。”
    李易問:“寧寧,你愛吃什麽菜,我們幫你點?”
    寧寧道:“我什麽都可以吃,但是大力不能吃辛辣的、油膩的,不能吃魚不能喝酒。”
    李易笑道:“那我們多吃一點,大力吃點清淡的就行。”
    店小二開始報菜名,“襄州纏蹄、襄州盤鱔、清蒸板鴨、糖醋白菜……”
    李易聽得垂涎欲滴,笑道:“每樣來一個。”
    店小二好心提醒,道:“客官,本店的菜量比較多,吃不完浪費就可惜了。”
    李易心想:你可不知道,練武的人食量是很大的,蕭狂一個人吃三個常人的量一點問題沒有。我可以吃兩個人的量,就是可憐了牛大力。
    李易道:“小二,你盡管上菜,我們不會浪費的。對了,你們是連鎖店嗎?”
    店小二道:“我們是連鎖的,我們老板姓何。我們總店在江西江州府呢。”
    李易一聽,就笑了,果然是何鑫家的店啊,道:“小二,再給我們來兩個江西菜,荷花血鴨和三杯雞,六特酒,有嗎?”
    店小二笑答:“原來是老鄉啊,當然有啊。”說完,仔細打量了一下李易他們,好像和東家說的人很像。菜很快就端上來了,李易他們吃得不亦樂乎,當然牛大力排除在外。
    這時,從大門口又走來一個年輕的公子哥,他身著白色綢緞,腰佩白玉,手裏拿著折扇,一步三搖,看起來風流倜儻。後麵跟著兩個孔武有力的家仆。
    公子哥路過李易這一桌的時候停了下來,臉上露出看到好東西的表情。他搖晃著走到寧寧身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輕佻地用折扇敲擊桌麵,故作深情地誇讚道:“小生柳雲,家父是襄州府同知柳軒。小姐姐,你為什麽長的這麽好看呢?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被你的美貌吸引了。”
    寧寧見其言行輕薄,眉頭微蹙,繼續低頭吃飯。柳雲卻不依不饒,用手中的折扇挑起寧寧的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他嘴角掛著一抹邪笑,言語輕佻地說:“小姐姐,你猶如天上的仙子,讓小生好生愛慕,可否願意與小生共度春宵呢?”
    寧寧聽罷,臉頰緋紅,憤怒地拍開柳雲的手,嚴詞斥責道:“這位公子請自重!”
    蕭狂剛要站起,李易拉了他坐下,道:“這位公子,不要調戲我的朋友。”
    柳雲像發現了稀世珍寶地看著李易,眼睛裏露著無比癡情,道:“哎呀,這裏還有一位絕世佳人。我,我太激動了。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和你比,都是破磚爛瓦啊,我喜歡你。你和我走,好嗎,我什麽都答應你。”
    李易看著對自己含情脈脈的柳雲,像吞了一隻蒼蠅般想嘔吐,媽的,原來是我被調戲了。
    寧寧噗嗤一聲笑得花枝亂顫。
    李易怔怔地看著這個酒色過度,兩眼像大熊貓的公子哥,道:“這位公子,你沒有搞錯吧,我是男的。”
    柳雲道:“沒有搞錯呀,你長得國色天香,讓人一見傾心,難以忘懷。你跟我走吧,我求求你了。”
    李易差點把剛吃下的飯菜吐出來,道:“你趕快走,不要打擾我們吃飯。”
    柳雲滿含委屈地看著李易,道:“我不走,你不跟我走,我就不走。”
    寧寧也忍不住了,笑道:“問世間情為何物!”
    柳雲向寧寧拋了一個媚眼,道:“這位姑娘,可憐天下癡情人啊,你真是我的知音。”
    寧寧覺得好惡心,不敢說話了。
    店小二走過來,道:“柳公子大駕光臨,我們給您預備了雅間。”
    “滾,不要妨礙我們公子的好事。”柳雲的隨從推開了店小二。
    李易對著一旁傻樂的蕭狂說道:“麻煩師兄把他們送走。”
    蕭狂站起來,道:“這位公子,你們快走,不要妨礙我們吃飯。”站起,扶住柳雲的肩膀往門口走去,柳雲感覺全身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縛,身不由己地往門口走去,兩個隨從投鼠忌器也跟著往門口走。
    到了門口,蕭狂撿起地上一塊石頭,用力一捏,石頭如沙子從手指間掉落。“不要來煩我們,否則就和這石頭一樣。”說完,轉身往裏走。
    柳雲驚訝地捂住了嘴,問道:“你這是變戲法嗎?”帶著隨從灰溜溜地走了。
    掌櫃和店小二走到李易桌前,問道:“是解元公在此嗎?鄙姓張,是這家店的掌櫃。”
    李易道:“我是李易,張掌櫃有何貴幹?”
    掌櫃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恕罪,東家吩咐了,如果解元公來了,要好好招待,解元公是獨一味的尊貴客人。”
    李易謝道:“不用麻煩,我們吃完飯就要啟程。”
    蕭狂走進來坐下,看著李易,忍不住捧腹大笑。
    李易道:“師兄,你笑什麽?”
    蕭狂道:“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竟然敢調戲你。”
    李易笑道:“我也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奇葩之人。”
    蕭狂道:“他應該沒有惡意,隻是腦子有點問題。”
    四人相視而笑,繼續享用美食。
    走出酒樓,蕭狂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道:“師弟,你今天被調戲了,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恐怕會成為江湖上的一大笑柄。”
    李易笑道:“師兄,你就別取笑我了。不過,這件事確實挺好笑的。我們走吧,還要趕路呢。”
    四人騎上馬和騾,繼續前行。路上,李易和蕭狂不時談論起剛才的趣事,引得寧寧和大力也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