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異常寒冷，女真國的首都上京，禦書房內一片忙碌喧囂，皇帝完顏晟斜躺在床榻上，看著一眾大臣激烈討論。完顏晟丞相耶律大石額頭上布滿汗珠，一邊急速地說著什麽，一邊不斷地揮動著手中的文書。東路軍元帥完顏宗翰和西路軍元帥完顏亮雖然是親兄弟，激烈地商議著戰略部署，為一個細節爭得麵紅耳赤，地圖被攤開，各種作戰方案反複推敲。參與商討的內閣大員們麵色凝重，交頭接耳，思索著利弊。
    完顏晟突然劇烈地咳嗽，仿佛要把整個肺都咳出來，他捂住嘴，血從指縫間流出。眾大臣擔憂地看著皇帝。
    完顏晟輕輕歎了口氣，麵色凝重，目光緩緩掃過房內的眾大臣。他微微握拳，拍拍胸口，開口道：“人老了，不中用了。今日召諸位愛卿前來，乃是商議我征伐華國之策。朕深知，華國雖看似文弱，卻亦不可輕視。然我女真鐵騎縱橫，自當有席卷天下之誌。”
    眾大臣微微頷首，神色肅然。完顏宗翰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華國富庶，若能取之，必能壯大我女真國力。如今時機成熟，一聲令下即可發兵。”
    完顏晟微微搖頭，輕歎一口氣：“朕又何嚐不想早日成就霸業。然朕近日自覺身體每況愈下，恐時日無多。每每念及此，心中便有壯誌未酬之感慨。朕一生致力於開疆拓土，卻未能親眼看到女真徹底征服華國，實乃人生一大憾事。”
    禦書房內一片寂靜，眾大臣皆麵露悲色。完顏晟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著遠方。“朕自登基以來，無時無刻不想著讓女真成為天下霸主。如今，朕雖有此誌，卻不知能否在有生之年實現。”
    耶律大石言辭懇切：“陛下，您龍體要緊。我女真兵強馬壯，即便陛下一時無法親征，臣等亦會竭盡全力，為陛下實現這一宏願。”
    完顏晟轉過身來，眼中閃過一抹堅毅：“朕知道，諸位愛卿皆忠心耿耿。但朕心中之憂慮，又豈是輕易能解。朕隻盼在離去之前，能為我女真的未來鋪好道路，讓我女真的鐵騎能夠踏平華國的每一寸土地。”
    眾大臣齊聲高呼：“陛下聖明！我等必當誓死效忠，為陛下實現霸業。”
    完顏晟微微點頭，重新坐回床榻之上，看著神色堅毅的完顏宗翰，欣慰地道，“你們繼續商議。諸位愛卿務必各司其職，為我女真的未來謀劃。三日後，朕將視察東路軍，為我女真兒郎助威。”
    這一日，陽光烈烈地灑在廣闊的軍營之上，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訴說著金戈鐵馬的過往與榮耀。久病未愈的皇帝完顏晟騎著一匹雄健的戰馬，緩緩踏入這威嚴的營地，身後是一大群文武百官。
    完顏晟放眼望去，營帳連綿不絕，猶如一片鋼鐵叢林。士兵們整齊列隊，個個身姿挺拔，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他們手中的兵刃在陽光下閃耀著寒芒，仿佛迫不及待地渴望著戰鬥。
    皇帝的到來讓整個軍營的氣氛更加肅穆而緊張。完顏晟麵色威嚴，目光如炬地掃視著眼前的一切。他看到士兵們那堅定的神情和昂揚的鬥誌，心中湧起一股豪邁之情，朕已經不能親征了，但是我的士兵將完成我的命令，征服華國，讓女真國的旗幟高高飄揚在長安城牆。
    “朕之勇士們！”完顏晟的聲音雄渾有力，回蕩在軍營上空，“今日朕親臨此地，便是要讓你們知曉，女真的榮耀需靠你們捍衛！”
    士兵們齊聲高呼，聲震雲霄。此時，一陣狂風卷起，數百麵軍旗更加猛烈地舞動，似在為這鐵血之景歡呼。
    完顏晟策動戰馬，緩緩前行，他近距離地感受著士兵們身上散發的騰騰殺氣。每一個士兵的眼神都仿佛在告訴他，他們願為女真國拋頭顱、灑熱血。“英勇的將士們！今日，我們站在這裏，即將踏上征程，去麵對那曾經輝煌的華國。他們曾有過繁榮，但如今，這片土地也將成為我們女真的榮耀之地！
    我們是勇猛的戰士，是不可阻擋的力量！華國的軟弱與安逸，將在我們的鐵蹄下被粉碎！他們的防線，我們必將輕易突破；他們的城池，我們必將一一攻克！
    我們的勇氣無人能敵，我們的決心堅如磐石！每一位女真勇士，為了榮耀而戰，為了未來而戰！他們有再多的兵馬又如何？我們毫不畏懼！
    握緊手中的長刀，釋放心中的豪情！讓敵人在勇士們麵前顫抖，讓他們見識到我們女真軍隊的強大與無畏！這片土地將屬於我們，我們的勝利必將永載史冊！前進吧，勇士們，為了女真的輝煌，奮勇殺敵，絕不退縮！讓我們的名字，成為敵人永遠的噩夢！”
    在這廣闊的軍營中，喊殺聲震天動地，那股氣勢讓完顏晟血脈膨脹，雄心萬丈，戰爭的號角響徹在這片土地之上。皇帝的身影與軍旗、士兵融為一體，共同構成了一幅殺氣騰騰的畫麵。
    大戰即將打響，女真士兵們在兵營中進進出出，忙著整理軍備、磨礪刀劍，嚴肅的表情下是即將奔赴戰場的決然。馬廄中，駿馬嘶鳴，仆從軍們精心照料著一匹匹健壯的戰馬，為它們刷洗、喂食，確保它們以最佳狀態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糧草車一輛接著一輛地在城中穿梭，揚起陣陣塵土。
    上京城內，氣氛緊張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街道上行人稀少，士兵們來回巡邏，那沉重的腳步聲仿佛一下下敲在人的心上。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息，有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上京城的黃昏，街上行人步履匆匆。華國駐女真國通史兼黑衣衛千總歐陽林身著一襲深色長袍，麵色凝重地走在街道上。歐陽林已經收集到了女真國即將南侵華國的詳實情報，必須盡快送出，否則華國將措手不及。
    歐陽林敏銳地感覺到有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暗中盯著自己。他不動聲色地微微側頭，用餘光瞥見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在不遠處若隱若現。他心裏一緊：“不好，被女真國內衛寺的人盯上了。”
    歐陽林表麵上波瀾不驚，但內心卻早已掀起驚濤駭浪，加快腳步，“一定要把消息送出去，讓華國有所準備。”他的額頭上不知不覺已滲出細密的汗珠。
    此時的天空似乎也變得陰沉起來，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歐陽林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他混入人群中，邁著看似悠閑的步伐，眼睛卻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歐陽林一邊走一邊輕聲嘀咕著：“這日子可真難啊。”仿佛隻是一個普通百姓在抱怨生活。但他的耳朵卻豎起來，聽著身後的動靜。
    內衛寺的人緊緊地咬住他不放，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悄悄地跟在歐陽林身後。其中一人壓低聲音說：“別跟丟了。”
    歐陽林發現甩不掉他們，他改變策略，走進一家雜貨店，在貨架前挑選著物品。他迅速買了一頂帽子，嘟囔著走了出去。路過一戶人家，他順手把竹竿上晾曬的破衣服扯下，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歐陽林快速地戴上帽子，換上破舊的衣服，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窮苦百姓。他低頭彎身，一瘸一拐地混入人群中。內衛寺的人追到雜貨店，發現人不見了，頓時有些慌亂。“人呢？快找！”他們中四處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歐陽林看著他們在不遠處忙碌地尋找自己，快速離開，向著自己的秘密聯絡點走去。那是上京城貧民區一處極不顯眼的早餐店，歐陽林的下線是店主唐三夫妻倆。
    小店的周邊很安靜，歐陽林站在巷子中的一個陰暗的角落裏，猶豫著是否前行。他握緊拳頭，鼓足勇氣，決定冒險一試。他小心翼翼地來到早餐店的門前，輕輕地推開門，吱呀一聲，在寂靜的黃昏中顯得特別突兀，歐陽林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小院的雪地上，唐三夫妻倆已經倒在血泊中。
    “不好！”歐陽林暗叫一聲，轉身欲走。然而，已經晚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四麵八方傳來，一群女真國的內衛寺士兵將他團團圍住。
    “拿下他！”一聲令下，士兵們紛紛衝上前來，歐陽林心中一沉，自己已經落入陷阱。他抬頭望去，隻見那些士兵的臉上都露出猙獰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他悲慘的下場。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抓我？”歐陽林大聲質問，保持鎮定。
    “哼，華國奸細，還敢問我們是誰？”一名內衛寺的士兵冷笑道，“你以為你的行蹤能瞞得過我們？告訴你，從你踏入上京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盯上你了！”
    “不要反抗，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內衛寺千總阿裏保警告道。
    歐陽林心中冷笑，他知道這些士兵隻是在虛張聲勢。他深吸一口氣，突然發力，一拳將最近的一名士兵打倒在地。那士兵就像遭了重錘擊打，狂吐鮮血，摔倒在地。
    那些士兵們訓練有素，很快就重新圍了上來。他們手持兵器，將歐陽林圍在中間。
    “抓活的。”阿裏保命令。
    “看你往哪裏逃！”一名士兵獰笑道，舉起手中的彎刀砍向歐陽林的腿。
    歐陽林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猛地一腳踢出，正中那名士兵的手腕，彎刀飛向空中，歐陽林足尖一點，手臂張開，迅捷無比地奪過彎刀。
    一道拳風猛地襲來！竟然發出了音爆聲。
    歐陽林揮拳硬剛，拳拳相交，有一股旋風在兩人中間爆開，歐陽林退了一步，阿裏保騰騰騰退了三步。
    幾道刀光劈頭蓋臉向著歐陽林籠罩而來，前前後後上上下下，仿佛天羅地網，罡風呼嘯。
    歐陽林一招夜戰八方，身體陀螺般旋轉，手中的彎刀和殺過來的刀碰撞，叮叮當當，幾名內衛寺士兵的彎刀飛上半空，嚇得後退。歐陽林狂衝而出，手中刀光疾吐，刹那間，一道道血泉飆射，五六名女真兵慘叫著倒下。
    阿裏保狂怒，揮刀衝上，此時兩人之間的交手，打得猶如暴風驟雨一般，刀與刀，拳與拳頭、腿與腿之間的碰撞，聽起來砰砰砰砰當當當當，刺耳難聽。歐陽林左肘錘打在了阿裏保的胸膛，砰，夾著阿裏保的慘叫聲音，運到極致的逍遙門內力發出猶如雷霆般的爆響，阿裏保整個身軀都朝著後方飛了出去，跌出丈餘，還在雪地上不斷翻滾。
    一個是內衛寺士兵衝上來，歐陽林下手極快，還沒等他站穩，雙腿一彎，刀從那士兵腹部橫拖過，嘩啦，五髒六腑從破開的肚皮中掉落。
    阿裏保從地上爬起，他揮起鋼刀，朝著對方劈出兩刀，歐陽林將對方的刀鋒劈開，第一刀從他腿上劃過，第二刀便斬了他的手腕，第三刀劈在他的肩膀上，第四刀橫斬他的脖子，噗噗噗噗的幾聲，頭飛上半空，阿裏保最後的意識是看到自己的脖子、肩膀、手腕、大腿汩汩冒血。
    歐陽林衝出小院，街道的出口都被嚴密把守，他根本無法離開。他跳上圍牆，再跳上房頂，上京城貧民區的房屋密密麻麻，高高低低，縱橫交錯，歐陽林心中焦急，朝著第二個秘密據點方向跑去，狂奔如脫韁的野馬。內衛寺士兵在地上狂追。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街道的寧靜，一隊女真騎兵飛馳而來，他們身著鎧甲，手持長弓，氣勢洶洶。幸好貧民區房屋密集，道路狹窄，不利於快馬奔跑。
    女真兵看著房頂上迅捷如猿猴的歐陽林，射出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長箭。箭聲呼嘯，歐陽林早有準備，疾速趴下。
    歐陽林再站起時，左肩上已經中了兩支箭，他來不及處理，又像鳥兒一樣在房頂上飛躍。女真士兵們驚得目瞪口呆。
    歐陽林向著街道的另一頭衝去，漸漸地甩開了追兵，撲通跳下，他不敢拔箭，生怕留下血跡，隻是箭鏃碰到了他的肩骨，讓他疼痛難忍。一座低矮破舊的民房就在他眼，這是一處秘密據點。他雙足一點，跳進房門，迅速走進柴房。
    歐陽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在房間裏摸摸索索，掀開一塊破舊的木板，一股腐臭的味道撲麵而來。他皺了皺眉頭，沒有絲毫猶豫，毅然鑽了進去。密室中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歐陽林坐在冰冷的地上，靠在潮濕的牆壁上，心跳得厲害，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悲壯之情。現在的情況已經變得非常棘手。他必須在午夜前趕到上京郊外的第二個聯絡點，才有可靠的傳遞渠道。不知道女真士兵是否會搜尋到這裏，聽天由命吧，大不了拚了，再多殺幾個女真人。
    歐陽林處理完肩膀上的傷勢，閉眼假寐，有老鼠突然竄出來，他無動於衷。一陣急促的踹門聲、腳步聲打破了周圍的寂靜。他心中一緊，立刻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上麵的動靜。
    “快搜！一定要找到歐陽林！”女真士兵的聲音在街道上回蕩，他們挨家挨戶地搜查。
    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漫長而煎熬。外麵的搜查聲逐漸遠去，歐陽林心中暗自慶幸，或許他們並未想到自己會藏身於這看似廢棄的密室之中。這份安寧並未持續太久，一陣更為猛烈的敲門聲和嘈雜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這一次，似乎更加接近。
    “這裏！快，那邊有動靜！”一個粗獷的聲音喊道，緊接著是重物撞擊木門的巨響。
    歐陽林心中一凜，他知道，一旦被發現，等待他的將是無盡的折磨和死亡。他迅速跳出密室，環顧四周，尋找可能的逃生之路，但密室四麵封閉，唯一的出口便是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和後窗。他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
    就在木門即將被破開的瞬間，歐陽林從懷中掏出一枚小型煙霧彈，這是他為應對緊急情況特意準備的。他用力扔向門口，瞬間，一股濃厚的煙霧彌漫開來，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
    “咳咳咳……”外麵傳來女真士兵被煙霧嗆到的咳嗽聲，以及因視線受阻而引發的混亂。
    歐陽林趁機從密室的窗口鑽出，窗口雖小，但足以容納一人通過。他小心翼翼，盡量不發出聲響，然後借著煙霧的掩護，迅速消失在錯綜複雜的巷弄之中。
    歐陽林利用對地形的熟悉，穿梭於狹窄的街道和廢棄的院落之間，不斷變換方向，試圖徹底擺脫追蹤。女真士兵雖然人數眾多，但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們的優勢大打折扣，而歐陽林則如魚得水，逐漸拉大了與追兵的距離。
    歐陽林穿過一條條狹窄的巷子，往城門方向跑去，城門口行人來來往往，熱鬧異常。女真士兵們紛紛追了上來。
    歐陽林拚盡全力奔跑著，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到城門口，守城門的幾個女真士兵看著一人跑來，後麵一大堆黑衣士兵追捕，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也沒有關城門。
    歐陽林躲避著後麵蜂擁而至的女真士兵射出的箭，腳下速度不減。女真士兵的數量越來越多，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歐陽林感到自己的體力已經接近極限，自己不使出撒手鐧，就無法再逃出去了。
    歐陽林邊奮力奔跑，邊從懷中拿出了一支火箭，扔上了天空。火箭在天空中發出耀眼的光芒，這是密諜們的最高指令，迅速集結，營救放火箭之人。
    路邊的菜販老張最先反應過來，他眼中閃過一道決然的光，一把扔下手中的菜筐，從筐底抽出一把磨得鋒利的短刀。“兄弟們，拚了！”老張怒吼著，如同一頭憤怒的雄獅衝向追來的女真兵。
    一個女真兵覺得很意外，揮刀砍向老張：“這是什麽鬼，去死吧！”老張側身一閃，險險躲過這一刀，順勢一刀刺向女真兵的腹部。女真兵痛苦地捂著肚子倒下。
    站在街邊的說書人老李也不甘示弱，他手中的折扇瞬間變成了武器，扇骨堅硬如鐵。他輕盈地跳起來，對著一個女真兵的腦袋狠狠一扇。“哼，女真蠻夷，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那個女真兵麵孔猙獰，被打得頭暈目眩，還沒反應過來，被老李扇中刀刺穿了咽喉。
    拉車夫老王則推著車子，如同一座移動的堡壘。他用力撞向一群女真兵，大喊道：“我和你們拚了。”女真兵們被撞得東倒西歪，紛紛怒罵著衝上來。
    諜報人員屠夫木密保是契丹族人，他從離城門百米的肉鋪中衝出，殺向女真兵。
    “我要殺了你們！”他臉上毫無懼色，揮舞著短刀，與女真兵們展開殊死搏鬥。刀法淩厲，砍傷了一個女真兵。女真兵人多勢眾，木密保漸漸體力不支。一個女真兵趁機一刀砍在木密保的肩膀上，鮮血頓時噴湧而出。木密保咬著牙，忍著劇痛，繼續戰鬥。“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們墊背。”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刀刺入一個女真兵的胸口。
    拉車夫老王被女真兵的刀砍中後背，但他依然頑強地站著，推著車子繼續阻擋女真兵。“兄弟們，我先走一步。”他的臉上露出視死如歸的笑容。
    另一個諜報人員乞丐老孫揮舞著打狗棍和女真兵殊死搏鬥。老孫被幾個女真兵砍傷多處，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他靠在牆上，大口地喘著粗氣，一個女真兵用力把刀捅進了老孫的心髒。
    說書人老李身受重傷，半跪在地上，用折扇支撐著身體，大吼著：“精忠報國。”一個女真兵衝過來殺他，老李微微一笑，閉上眼睛，他的頭飛上了半空。
    歐陽林喘著粗氣，拚盡全力向城門處狂奔。身後，兄弟們與女真兵的廝殺聲如雷貫耳，每一聲都仿佛重重地敲擊在他的心上。
    他跨出城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馬夫老陳一手拉著兩匹馬的韁繩，迅速將馬交到歐陽林手中。“大人快走！”老陳大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決絕。
    歐陽林顫抖著雙手接過韁繩，眼中滿是感激與不舍。“老陳，一起走……”他剛想說些什麽，卻被老陳打斷。“大人！我來擋住他們！別忘了在忠烈祠寫上我們的名字。”
    老陳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殺向蜂擁而至的女真兵。歐陽林望著老陳的背影，熱淚奔湧而出。歐陽林咬咬牙，翻身上馬，狠狠一抽馬鞭，朝著遠方疾馳而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情報送出去，不能辜負兄弟們的犧牲。
    在城門口，老陳和其他諜報人員們與女真兵展開了最後的殊死搏鬥。老陳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劈砍著衝上來的女真兵。“來啊！你們這些女真蠻夷！我們漢人不會退縮！”老陳怒吼著，眼神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刀光劍影中，上京城內的諜報人員一個個倒下，但他們的眼神始終堅定，沒有一絲畏懼。
    ……
    夜幕降臨，歐陽林靠在一棵大樹上，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終於出來了。”他來到了上京郊外的一間不起眼的茶館。他敲了敲門，門後傳來謹慎的詢問聲。
    “誰？”
    “是我，歐陽林。”他壓低聲音回答，同時準備好應對可能出現的任何突發情況。
    門緩緩打開，一位中年男子出現在他麵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是深深的敬意。“歐陽大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們一直在擔心您的安危。”
    歐陽林迅速進門，來不及多言，迅速將手中的情報交給對方，並簡要說明了情況。“這是女真即將南侵的詳細計劃，必須盡快送回長安。我負了傷，不宜再行動，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中年男子接過情報，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大人放心，我會馬上安排人手，確保情報安全送達。”
    歐陽林鬆了一口氣，靠在牆上，疲憊與傷痛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戰爭的序幕，已經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