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乾坤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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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州:一座亙古而悠遠的城池。
城北:就是七十二仙峰了,乾坤劍派便坐落於其間。
遠遠的看去,那一座座仙峰,似一把把利劍,直指九天雲霄。
一條青石古道,幽然延伸出去,通向那極深之地……
夜孤影走在上麵,望著道旁的奇景,聞聽著花鳥之聲,心情也是自覺舒暢。
古道的盡頭,屹立著一座由漢白玉雕刻,製作而成的巨大門牌樓,兩邊篆著:仙峰綿綿藏風雲,雲階幽幽登劍門。
門頂則篆著:乾坤二字,古意蒼勁,大氣磅礴。
山門之後,便是鬆湖山,一條幽長的石階,通往人間界最具盛名的門派——乾坤劍派。
“終於到山門了……”
前麵響起聲音,夜孤影尋聲望去,看到了桐枯師徒,便急忙迎了上去,對著桐枯行禮道:“晚輩,見過前輩。”
桐枯也感到很意外,有些奇怪地看著夜孤影,剛想要準備說話的時候,一邊的百裏搶先道:“咦……夜孤影,你怎麽來這裏了?”
夜孤影抓了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我是來拜師學藝的。”
桐枯看著夜孤影,說道:“哦,誰讓你來的?”
夜孤影敬聲道:“稟前輩,先生給我指的路。”
桐枯問道:“就是那個躲在四合院教書的家夥?”
夜孤影點點頭,道:“先生說,劍派最近在廣收天下弟子,晚輩就想著前來試一試。”
百裏說道:“既然這樣,那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嗯,好。”夜孤影跟著百裏一起登上石階。
桐枯走在後麵,看了下夜孤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台階的盡頭,是麵巨大的山壁,整個呈現赤紅色,遍刻著圖案和古字,一條棧道橫貫,兩邊各有一個涼亭,可供納涼看風景。
石壁下方,有一洞口,頂上篆刻著:別有洞天。
百裏看了看洞口洞口,說道:“這石洞的後麵,就是乾坤劍派了。”
越過幽暗的石洞,眼前就豁然明朗,一個巨大的圓形山穀。中間有一個巨大湖泊,湖泊中間有一個巨島,東西南北的方向,有四座廊橋連接,一條青石小道繞湖而建。島上有圓形行廊,還有四座觀望台,中間有一個大操場。
東南北三麵山坡,皆有著宮殿樓宇,氣勢恢弘且華麗。一株株奇異珍木上,棲落著雲鶴和瓊鳥,不時之間鳴聲響起,幽幽回蕩縈繞不散。
東麵的山坡上,有著一麵懸崖,近百來丈高,刻著巨大的劍字。一條白色的瀑布,自懸崖上落下來,穿過宮殿密林間,流進了湖泊裏麵,整個景色宛若仙境。
百裏介紹道:“東麵的山坡上,那最雄偉的宮殿,就是劍派主殿乾坤殿。那個劍字懸崖上,乃是劍派的後山,若是沒經過允許,任何人都不能上去,即便是掌教也不行。南邊的山坡處有一個石洞,可以通向劍派的劍閣。想進去劍閣的話,需要通過試劍大會,贏得了資格才可以。北邊的山坡處,也有一個洞口,連著劍派的劍穀。劍派裏所有的劍,都是出自劍穀裏,我跟師父就住那裏。”
“百裏,你帶他去找掌教,我先回劍穀去了。”桐枯隻是說了一句,就順著湖邊的青石小道遠去。
“好的,師父。”
百裏轉過頭對夜孤影說道:“走吧,我帶你去找掌教。”
“好,謝謝你。”夜孤影致謝,跟著往前行去。
百裏走在前麵,一手指著湖,說道:“因為有這片湖,所以這座山叫鬆湖山,也因為這座山,所以這片湖叫鬆山湖。”
夜孤影一邊走著,一邊放眼四周,不禁喃喃道:“這乾坤劍派,好生氣派……”
“那是當然,乾坤的意思,就是天與地,劍派能命名乾坤,自然有其底蘊與實力。”百裏領著夜孤影,一路往東麵而去……
東麵山坡上,有一座殿宇,大門緊閉著,門上有一匾額,篆著三個金色古字——乾坤殿。
大殿門口處,站著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兒,頭頂結著發髻,插著柳木簪子,持著一把長劍,著灰白相間的長衫。
百裏迎上去,對著那人行禮,說道:“陸封師兄,我來求見掌教。”
陸封連忙回禮道:“不敢,不敢,按輩份來說,我的師父還需稱你師父為前輩,你作為桐枯前輩的弟子,我哪裏敢讓你叫師兄?”
百裏謙恭地說道:“陸封師兄過謙了,我隻是師父的不記名弟子。而且,拋開輩份不說,單論年齡的話,我也該稱你一句師兄才對。”
陸封嗬嗬一笑,看著百裏問道:“聽說你跟桐枯前輩遊曆去了?”
百裏不假思索道:“嗯,我跟著師父拜訪了幾個地方?”
陸封問道:“那可有什麽收獲啊?”
百裏抓了抓耳後,有些尷尬道:“額,我比較愚鈍,哪能有什麽收獲啊!”
陸封哈哈一笑,說道:“此時,掌教同眾位長老,正在給新招弟子們,講解劍派的諸般事宜。你有什麽事情,還請你等一等。”
百裏看了一眼殿門,道:“沒事,我們就先等等。”
陸封忽然注意到夜孤影,便對百裏問道:“這位是桐枯前輩新收的弟子嗎?”
百裏立馬回道:“不是,他是來拜師學藝,我們在路上相遇,然後一起回來了。”
夜孤影行禮,道:“小子,夜孤影。”
陸封點頭,抬手以禮,說道:“陸封,有禮。”
突然,殿門被拉開,一些孩子走出來,一邊好奇打量兩人,一邊陸續離開散去。這些孩子年齡,跟兩人差不多,皆身穿灰色衣衫,明顯是新收的弟子。
待一眾孩子離去,陸封看向百裏,說道:“好了,現在你們應該可以進去了。”
“謝謝,陸封師兄!”百裏一拱手,領著夜孤影進去。
一進門,對眼的背牆,一整塊漢白玉石,刻著一個古篆‘心’字。幾根玉石頂梁柱,雕刻著各式紋飾,地板亦是漢白玉石。
彼時,大殿之內,盤坐著五個男子,還有一名白衣女子,似乎在商議著什麽。
百裏走到近前,行禮道:“柏裏,見過掌教,還有諸位長老。”
六人抬起頭,紛紛看向百裏,其間一位位居中間,頭頂插著一支檀木簪子,相貌端正的既是劍派當代掌教,隻見他看著百裏問道:“怎麽樣,這次跟你師父出去,可是有什麽收獲?”
百裏虛心說道:“晚輩生性比較愚鈍,談不上什麽收獲不收獲的。”
男子微微點了點頭,繼而問道:“那你來,可有什麽事?”
“回稟掌教,我是帶他前來的。”百裏一邊說著話,將夜孤影讓出來。
眾人聞言,望向百裏的邊上,方才發現其身後還有一個人。
百裏接著說道:“掌教,諸位長老,他叫夜孤影。”
夜孤影上前,對著眾人行禮,道:“晚輩夜孤影,見過諸位前輩。”
眾人皆是點點頭,細細的打量著他……
掌教若有所思,看向百裏問道:“怎麽,他是桐枯前輩新收的弟子?”
“不是,師父不收徒的,掌教與眾位長老是知道的。”
百裏搖頭說道:“我們在路上相遇的,他說他來劍派拜師學藝,然後就跟我們一起回來了,師父怕他不認識路,就讓我領著他前來。”
“這樣啊……”
掌教沉思片刻,看著眾位長老,問道:“諸位,原本我不打算收徒,如今收了關門弟子,可以說是破了規矩。這個小家夥,你們看看誰願意收下他?”
五位長老聽言,相互看了一眼,卻都是不說話。
那白衣女子見眾人不說話,便開口說道:“柳師兄,我一介女流,門下皆是女弟子。所以,這件事情,我就不摻和了。”
掌教姓柳,全名柳公景,即是劍派當代掌教,亦是白衣女子的道侶。所以,當著外人的時候,白衣女子一般遵稱其柳師兄。
這時候,一位頭發花白麵容莊嚴的男子,看了一眼眾人過後,說道:“掌教師兄,這收徒儀式已經結束,按照慣例來說的話,錯過收徒時間,便不再收錄,這……”
夜孤影聞聽此言,也明白話裏意思,還不等對方說完,便‘噗通’跪了下來,懇求道:“晚輩夜孤影,懇請諸位前輩收我為徒。”
柳公景作為一派之主,看各殿長老不言語,自然知曉個中緣由,便對夜孤影說道:“孩子,你先起來。”
夜孤影低著頭,不願意站起身。
柳公景見他不願意起來,心中略一思量,說道:“孩子,你先起來,容我和眾位長老商議一下,看看由誰將你收錄門下如何?”
百裏見柳公景說話,於是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先隨我去劍穀住下,明日再來請示掌教與諸位長老。”
夜孤影聽後,隻得站起身來。
百裏對眾人行禮,說道:“掌教,諸位長老,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柳公景點點頭,說道:“好,代我們向你師父桐枯前輩問候一聲。”
“嗯,百裏知道。”
百裏回應一聲,然後對夜孤影,說道:“好了,我們先回去,明日再來請示掌教與諸位長老吧!”
“諸位前輩,晚輩告辭。”夜孤影拱手行禮後,跟著百裏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