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適合握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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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殿外麵,拓拔看到夜孤影出來,連忙問道:“怎麽樣?”
夜孤影說道:“吳若愚前輩跟我說了很多關於修煉的事情,然後讓我跟著陸豐師兄學些劍法。”
拓拔聽後,說道:“陸豐師兄人不錯,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他。”
這時候,陸豐走了過來,微笑著問道:“哦……問誰啊?”
“陸豐師兄……”
拓拔抬手以禮,接著說道:“我跟他說,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你!”
“這樣啊……”
陸豐看了看夜孤影,然後對拓拔問道:“你要不要拿把木劍一起來學一下?”
拓拔連忙拒絕道:“我還是算了,師父說我不適合修煉劍道,我還是回劍穀去看爐子舒服。”
陸豐無奈地搖頭道:“凡事都要試過才知道,你不試試怎麽知道不適合呢?”
拓拔尷尬地抓了抓耳朵,說道:“嗯,陸豐師兄說的對,不過我比較遲鈍,劍道講究術法精通。”
陸豐將木劍遞給夜孤影說道:“既然你不想學,那我就不強求你了哦!”
“陸豐師兄有心了……”
拓拔抬手行行,然後對夜孤影說道:“那你先跟陸豐師兄學習,我就先回劍穀去了。”
“好,你路上慢點!”
夜孤影點點頭,然後和一眾弟子跟陸豐學習劍法。
晌午時候,陸封看了看一眾師弟,說道:“好了,今天就到此,明日再繼續,下午我講解打坐。”
“是,師兄!”
一眾弟子行禮,然後攜著木劍離開。
陸豐看向夜孤影,問道:“怎麽樣,有什麽不懂的嘛?”
夜孤影抬手行禮道:“謝謝陸師兄,目前還沒有。”
陸豐點了點頭,說道:“行,那先去用午食吧!”
夜孤影剛要說話,拓拔就走了過來,對陸豐行禮道:“陸封師兄……”
陸豐看著他,打趣道:“這吃飯你倒是積極得很啊!”
拓拔尷尬道:“沒辦法,我餓得快,有的時候我都恨不得下山抓野物去了。”
陸豐哈哈笑道:“當心桐枯前輩知道了,罰你看爐一個月不準進食。”
拓拔連忙道:“陸豐師兄,我開玩笑,你別當真。”
陸豐放下木劍,對拓拔說道:“既然餓了,那還不趕緊的?”
“孤影,我們走吧!”
拓拔拉上夜孤影,跟著陸豐往偏院走去。
一起用過午食後,拓拔沒有回劍穀,而是待在玄德殿後麵的樹林,看著夜孤影等人跟陸豐學習打坐。
直到晚食過後,夜孤影告別陸豐,跟拓拔回到劍穀,看見桐枯靜躺著,眼睛抬望著夜空,遂彎腰行禮道:“前輩……”
桐枯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今天感覺怎麽樣?”
夜孤影回答道:“吳若愚前輩給我講了打坐冥想,然後,讓我跟陸豐師兄學了一些簡單的劍法招式。”
“哦……那不錯嘛!”
桐枯端起茶壺喝了一口,說道:“吳若愚人不錯,他肯教你就好好學。”
夜孤影有些尷尬的說道:“隻是晚輩愚鈍,對於打坐冥想,先天後天之氣,一時間領悟不了那麽多。”
桐枯聽到夜孤影如此說道,有些不悅地說道:“修煉者的修行之路,哪有那麽簡單的,不可能一朝一夕即成。誰也不可能一口就吃出個大胖子,那樣的話豈不是活活撐死了。”
夜孤影聞言,說道:“前輩說得是,晚輩謹記於心!”
桐枯搖搖頭,抬眼望向星空,便也不再說話。
深夜時候,夜孤影坐在鼎邊,想著吳若愚的話,準備進行打坐冥想。
然而,夜孤影忙活半天,兩隻腳也盤不了,根本就不聽使喚。
桐枯看到後,覺得有些好笑,問道:“怎樣?現在你還覺得簡單嗎?”
拓拔看夜孤影如此艱難,一邊指導一邊講解,很隨意就將雙腿盤起來。
夜孤影看拓拔很隨意就盤起雙腿,頓時覺得無比的尷尬,原本下午就沒有盤起來,隻是當時夜孤影坐在後麵,沒有誰注意到他的異常,拓拔看到了也不好多說什麽。
桐枯搖了搖頭,說道:“試著閉上眼睛,放慢自己呼吸,再去掰你的雙腿。”
夜孤影聽後,調勻自己呼吸,再去掰弄雙腿,確實容易了些,隻是還是不標準,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桐枯喃喃道:“記住,遇事先調勻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樣才能讓自己清醒,思考出解決應對之法。”
接著,夜孤影闔眼,試著摒棄雜念,什麽也不去想。可是,越不去想,越是亂想,心根本就靜不下來。
桐枯微微閉上眼睛,說道:“想象自己置身黑暗寂靜之中,周圍什麽也沒有,就連聲音也沒有。”
於是,夜孤影試著忘記,自己周圍的一切,忘記置身於劍穀,不刻意去想事情。
慢慢的,呼吸變得平緩,心跳也減緩了,漸漸的沉靜下來,看起來像一回事。
拓拔盤坐著,看著夜孤影,不敢打擾他。
時間如水,緩緩流逝,躺椅上麵,桐枯閉著眼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神。
拓拔坐在鼎邊,耷拉著腦袋瓜,隻聽見鼾聲陣陣。
接下來日子,白天的時候,夜孤影就去玄德殿,跟著陸豐學劍法招式。
晚上的時候,為了不驚擾桐枯師徒,夜孤影就到湖島上打坐,感應體內的後天之氣,或者就地練習學來的劍法招式……
這日晚上,月圓風清,夜孤影照常來到湖島,獨自練習著劍法招式。
彼時,那條登山台階上,一名青年男子登梯而上。
隻見其三十有餘,相貌英秀,一襲青衫,頭頂束著布髻,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一路直上,走過石洞,跨過石橋,便來到了湖島,看見有人在練習劍法,不免感到有一些意外。
隻不過,青年男子沒有作聲,而是站在邊上靜靜的看著。
夜孤影舞得起勁,也沒注意到對方,一個動作轉身時,剛好瞥見了青年男子,不由得嚇了一跳,腳下失誤絆了一下,直接鋪麵摔了下去,木劍也跟著脫手甩了出去。
夜孤影爬起來,看見木劍就在青年男子腳前,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青年男子彎下腰,將木劍拾起來,靜靜地看著夜孤影,問道:“你是哪座殿的門下?”
夜孤影醒過神來,連忙行禮道:“回前輩的話,晚輩不是劍派的弟子。”
聽到夜孤影的話,青年男子很是詫異,問道:“既不是劍派弟子,那你怎麽在此練劍?”
夜孤影如實回道:“稟前輩,晚輩本是來拜師學藝,奈何錯過了收徒時間,劍派的前輩們就沒收我。之後,吳若愚前輩見我不易,就教了我打坐冥想,讓我學些簡單劍法,以備日後於俗世行走。”
青年男子聽後微微一頓,隨即說道:“來,把手掌伸出來給我看看。”
夜孤影不明何意,猶豫著伸出了手,因為自幼就持家,那雙手皺皺巴巴,布滿老繭和裂口,手指也相對粗短。
男子看了好一會兒,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你的手指過短,不適合握劍,一隻手更握不住,所以劍才會老掉。而且,你的招式動作也不協調。”
夜孤影說道:“嗯,這點晚輩也知道,隻是自幼就持家,四肢也有點僵硬,連打坐都顯得不倫不類。”
青年男子摸了摸下巴,問道:“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夜孤影回答道:“稟前輩,晚輩名叫夜孤影。”
“夜孤影,真是個好名字!”
青年男子將木劍還給他,問道:“你既想拜入劍派,那麽我且問你何為劍?”
夜孤影想也不想,脫口道:“古人言,劍為百器之首。不過,我認為,劍就是劍,乃殺人之兵!”
聽到夜孤影回答,青年男子眉角微挑,不知道是滿意答案,還是對答案很意外。
然而,青年男子並沒有說什麽,而是轉身往劍穀方向走去,隻是說了一句:“我還有事,你繼續練!”
夜孤影望其背影,呆呆愣了好半晌,方才回過神繼續練習劍法招式。
劍穀裏麵,青年男子望著懸崖上密密麻麻的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桐枯睜開眼睛,自躺椅上坐起來,看了青年男子一眼,隨後走到石桌邊上,口中說道:“過來喝杯茶吧!”
青年男子走過來,對桐枯彎腰行禮後,敬聲道:“顏望,見過前輩!”
桐枯看了看他,說道:“這麽晚了,怎麽想起來劍穀了。”
顏望看了看鼾聲如雷,流著口水的拓拔,說道:“回前輩,晚輩剛剛從外麵回來。”
桐枯擺弄著茶具,有些意外道:“哦……這麽說,你也去了七星峰?”
顏望如實應道:“是的,前輩!”
桐枯平靜地問道:“那邊情況怎麽樣?”
“情況不是很好,大陣已經鬆動,那七位破開封印隻是時間問題。”
顏望忽然又想起什麽,說道:“我剛回來的路上,經過鬆山湖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小家夥在那練習劍法。”
桐枯提起茶壺,倒了一杯山茶,放在了顏望對麵,說道:“哦……你說的是夜孤影吧?”
顏望彎腰坐在對麵,問道:“怎麽,前輩認識他?”
桐枯歎了一口氣,說道:“前些時候,我外出歸來的路上遇見,他說他來拜師學藝,然後就一起回來了。不過,因為錯過了收徒時間,沒能拜進乾坤劍派。”
顏望聽後,喃喃道:“看來,這規矩有些過於武斷了。”
桐枯想了一想,說道:“不過,這之前,我們也遇到過,當時是拓拔看到的,他處於昏迷之中,被一個散修看上,想要將其給奪舍。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麽,那個散修沒成功。”
顏望微訝道:“哦……還有這樣的事情?”
桐枯點了點頭,說道:“之後,我以神識試探的時候,察覺到他的泥丸宮竟然已經被開啟了。”
顏望摸了摸下巴,說道:“應該是外力開啟的,那前輩有探查到什麽?”
桐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一股玄力將我攔住了。而且,那股力量感覺有些熟悉,隻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顏望喝了一口茶,說道:“能夠將前輩的神識攔住,看來他的泥丸宮不簡單啊!”
桐枯沒有繼續說這個話題,而是抬頭看向顏望,問道:“若那些家夥破開封印,你打算怎麽應對他們?”
顏望放下茶杯,有些惘然道:“師父不在,晚輩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畢竟,他們隨便一個都能掀翻這人間。”
桐枯打趣道:“怎麽……你怕了?”
顏望神情複然道:“這有什麽好懼怕,不是還有前輩你在嘛!”
桐枯哈哈笑道:“我一個老頭子,哪幫得上你什麽忙?”
顏望抬頭看了看星空,然後說道:“前輩,時間不早了,晚輩就先行告辭了!”
桐枯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顏望站起身,彎腰行禮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