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不聽老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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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錯,這座小鎮就是一座大陣!”
    張簾看著不遠處的榕樹,說道:“準確的來說是一座封印大陣,而且還是出自鍾山家的手筆。”
    拓拔聽得雲裏霧裏,微微皺著眉道:“我說張道長,咱們是不是扯得有點遠了?”
    張簾微笑著看著他,問道:“怎麽,你也覺得說得有點繞了?”
    “這哪裏是有點繞,這分明是扯遠了好吧!”
    拓拔指著榕樹說道:“那榕樹裏包裹的神像都還沒說清楚,怎麽就扯到小鎮是座封印大陣,還有那個一向不出世的鍾山家也扯進來了。”
    夜孤影也聽的有些迷,說道:“張道長,能不能給我們好好講講個中隱秘!”
    “既然如此,那貧道就從榕樹裏包裹的神像說起吧!”
    張簾左右看了一圈,走向不遠之外的涼亭,然後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就對兩人招手示意過去。
    夜孤影和拓拔對視一眼,隻好跟著走了過去。
    張簾待兩人坐下來後,拿起酒葫蘆就又喝了一口,對夜孤影問道:“怎麽樣,要不要來一口?”
    夜孤影微微一愣,還是接過酒葫蘆喝了口,砸吧了幾下嘴巴說道:“張道長,這酒好像不一樣了,感覺酒勁綿柔醇厚,接著才是霸道辣烈。”
    “怎麽樣,味道不錯吧,就在鎮上的小酒坊打的,想不到味道還如此特別,喝了第一口就想喝第二口。”
    張簾接過酒葫蘆,看著遠處的人群緩緩說道:“那棵榕樹裏包裹的神像,確實是南空家的先祖沒錯,他的名字好像是叫南空正,一身正氣兩袖清風說的就是他。”
    “嗯,我記得南空問也說過他們家那位先祖叫南空正。”
    拓拔知道張簾沒有胡扯,他當初跟南空問進祖堂時,對方也曾介紹過那位先祖的名字,心裏對張簾也多了幾分好奇。
    夜孤影心裏呢喃看著散去的人群,不禁轉頭看向張簾,說道:“張道長,我怎麽感覺越來越有些看不透你?”
    “哦……為什麽如此說?”
    張簾聽到夜孤影說的話,不禁有些好奇道:“貧道就是一個道庭傳人,哪有什麽看不透的?”
    夜孤影想也沒想說道:“因為你不僅跟我師兄還有桐枯前輩認識,而且還知道那麽多久遠而隱秘的事情。”
    “沒錯,我也覺得很奇怪……”
    拓拔聽到夜孤影的話也表示讚同,看向張簾說道:“而且,你看起來不過長我們幾歲,怎麽就知道那麽些隱秘之事,就算戎戊山道家有三千道藏,也不可能將那麽多事情一一記載吧!”
    “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張簾看了兩人一眼,說道:“何況,道家的三千道藏,也確實記載著很多事情,這一點貧道絕對沒有吹噓。”
    這時候,現場祭拜的人群開始散去,石台上擺滿了祭拜的貢品,那幾座石缸插滿了燃燒的香燭,一縷縷香煙徐徐的升騰繚繞。
    張簾看了一眼現場,等人群徹底散盡後,才起身往裏走過去,右手輕輕撚了撚胡須,朝那口四方井裏看了看。
    古井不大,四四方方,一米見方的樣子,由一塊塊青色條石堆砌而成,清涼透徹的泉水潺潺淌出來,經過四條小溝渠流向遠處。
    然後,張簾走到榕樹近前,看著那尊包裹的神像,恭敬地行了一個道家禮,說道:“晚輩張簾,見過前輩,如有不敬,還望見諒!”
    拓拔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對著神像也拱手拜了一拜。
    夜孤影走到近前,看了兩個人一眼,也象征性地拱手拜禮,然後認真看了看神像。雖然自幼生活在附近村子,但是卻從沒有來祭拜過,這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神像。
    拓拔湊到張簾耳邊小聲問道:“張道長,那他現在到底是死是活?”
    “這個……貧道就不知道了。”
    張簾也有些不確定緩緩說道:“繞是練成了天地難滅的金剛體,經過無盡漫長的歲月演化,恐怕也已經石質玉化了吧!”
    “我聽師父說他原本已經死了,之後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憑著一縷殘識又重生了過來,可是現在又怎麽會出現在此處呢?”
    拓拔有些想不明白,接著問道:“對了,你剛剛說的封印大陣又是怎麽回事?”
    張簾故意挑逗道:“怎麽,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剛剛不還覺得貧道鼓弄玄虛嘛!”
    拓拔一臉無所謂道:“愛說不說,不說拉倒,誰稀罕一樣。”
    張簾聽後倒也不在意,拿起石台上盤子裏麵的雪梨,隨意在袖子上擦了擦,然後坐在井沿上啃了起來。
    拓拔看到也拿起一個雪梨,剛準備用井水洗一洗,就被張簾伸手阻止道:“這井水不幹淨,你還是用衣服擦一擦吧!”
    “啥意思,這井水如此清澈,怎麽就不幹淨了?”
    拓拔有些不樂意,就著井水洗了洗,然後呼哧呼哧啃了起來。
    張簾看了看,有些陰陽怪氣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拓拔白了他一眼,說道:“後人不吃,先人不得,那有什麽老人!”
    張簾扔掉梨心,抹了一把嘴巴,問道:“怎麽樣,這梨子甜吧!”
    拓拔啃了最後一口,用井水洗了一把臉,說道:“很甜,汁水豐富。”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
    張簾此時一臉壞笑地說道:“貧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一個?”
    拓拔看了張簾一眼,有些疑惑道:“張道長又在憋什麽壞屁?”
    張簾攤手說道:“貧道可是得到高人,哪會憋什麽壞屁?”
    拓拔鄙夷道:“張道長有話快說。”
    張簾嘿嘿壞笑道:“剛剛,貧道好心攔住你,跟你說井水不幹淨,不讓你用井水來洗,你還覺得我是逗你,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拓拔不解地問道:“張道長,你這話什麽意思?”
    張簾看向夜孤影問道:“小夜施主,你雖然不住在鎮上,應該也知道鎮上的人,以及周圍十裏八村從來不使用這井水吧?”
    夜孤影看向張簾,不知道他說這話什麽意思,但是張簾說的確實沒錯,饒是四方井水清甜幹澈,但是鎮上的人與十裏八村從來不使用井水,於是說道:“張道長說的沒錯,周圍十裏八村以及鎮上的人從來不使用井水,這點我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包括十裏八村已經鎮上的人都不知道為什麽,我曾問過他們原因,他們也回答不上來,隻是說遵循祖輩們的叮囑。”
    拓拔疑惑道:“這會不會因為榕樹裏南空家先祖的原因?”
    “當然不是!”
    張簾一口否定,然後說道:“那是因為四方井裏鎮壓著一個可怕的家夥。”
    張簾撚著胡須盯著四方井說道:“隻不過,這麽久的時間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如果已經死了的話,那你不就是用屍水洗梨子來……”
    “哇……”
    張簾的話還沒說完,拓拔就直接吐了起來,跑到邊上扣起了喉嚨,恨不得把胃都扣翻過來。
    夜孤影看了一眼拓拔,再一看張簾一板正經,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
    拓拔吐掉嘴巴裏的東西,說道:“我說張道長,你不會故意逗我吧?”
    張簾一臉正色地說道:“貧道可不是開玩笑,井裏確實鎮壓著一個可怕的家夥。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跳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拓拔看他如此也拿捏不準地問道:“這四方井裏真的鎮壓著東西?”
    張簾淡淡地說道:“貧道說的當然是真的,而且出家人不打誑語!”
    “放屁,你一個道士,裝什麽出家人,還不打誑語!”
    拓拔看了他一眼,心裏也恨得牙癢癢,還是有些不相信對方,轉身趴到四方井邊,仔細往井下麵瞅著看。
    夜孤影皺了皺眉,走到四方井邊上,彎腰往裏麵看了看,然而他瞅了好半天,並沒有發現什麽不一樣。
    “拓拔道長,你耍我呢,這下麵什麽都沒有啊!”
    拓拔趴著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張簾似乎沒聽到,抬頭看了看榕樹,自顧自地說道:“距今不知道多少年,人間界動蕩且混亂。不知什麽時候起,出現了一位邪王,暗中獵殺修煉高手,然後吞噬對方本源念力,以之來增強自己的境界。當時,很多高手都遭到了他的暗中毒手。”
    張簾靠在石台邊,繼續說道:“後來,南空正為了一方安寧,以一己之力將其鎮壓,鍾山家則布下井字符,以小鎮為大陣的基礎,以四方井為大陣的陣心,通過後人們的祭祀朝拜,凝聚人們的念力來加持封印。”
    拓拔懶懶地說道:“我就看你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張簾剛想反駁他,就看到喇喇走過來,於是跟夜孤影說道:“貧道有事,走一步了。”
    拓拔看著張簾離開問道:“夜師兄,你說那家夥說的是真的嗎?”
    夜孤影看了看遠去的張簾,低頭看了一眼四方井,說道:“這種事情誰知道呢,也可能張道長真的知道很多事情吧!”
    拓拔扛著燒火棍喃喃道:“反正,我是不怎麽相信那家夥的話。”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夜孤影看了一眼榕樹,轉身往遠處走了去。
    “南空前輩,見諒見諒啊!”
    拓拔對著榕樹拜了拜,抓起兩個雪梨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