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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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有了前車之鑒,診治靖辰的寒冰毒,豈敢讓他來醫館,自己每日去東宮太子府邸。
    轉眼半月過去,八月如約而至,靖辰立於亭台,白衣飄逸,她想到,“公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月兒,我近日頓感氣順暢了!”靖辰轉身,看到身著白袍的八月,清新動人。
    “古人雲,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太子,你不出十日,身毒就解,恭喜新生!”八月也高興。
    “全因月兒,妙手回春!”靖辰不想把救命之恩放嘴邊,日後定護她周全。
    “靖辰,過幾日,我去找鎮邊的博淵,宋太醫會繼續為你診治,放心!”八月本不想說出來,但怕靖辰誤會。
    果然,靖辰眼中的星光一閃而過,瞬秒,那落寞盡現眸中,他怔怔的立著,沒有言語。
    “他在我心中,就是親人,依靠,沒有他,我萎靡不振,食之無味!”八月低聲細語,仿佛在慢慢說別人的故事。
    “哎……”靖辰輕聲歎息,自己現在又何償不是?錯過,不是錯,而是過,能遇見就是福氣,能錯過也是。
    “太子,保重。”八月走到靖辰跟前,“今日,我們繼續治療。”
    靖辰在八月整理針囊時問道,“回來,我們還是朋友?我還可以去醫館找你?”
    “當然!”八月淺笑安然,“一輩子朋友,如你有一日,要我幫忙,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丫傻頭!”靖辰眼睛微潤,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長發,如鄰家大哥哥疼愛小妹妹,如果八月知道自己那日在長公主的壽宴上有害她之心,一定不會如此對自己吧?
    “嘻嘻嘻,將來醫館不開,我做太子保鏢。”八月調皮地開玩笑。
    “一言為定!”靖辰看破紅塵,隻想安定的生活,更不喜宮鬥,太子位置,現在看來,責無旁貸,當仁不讓,為未來還要搏一搏。
    回到永安醫館,已經晌午。
    “主子回來了,有位公子在等你。”青蓮迎接八月,跟她匯報。
    “宋太醫不在嗎?”
    青蓮搖搖頭,並上前一步,為八月推開過道的門說道,“他說隻找月兒郡主,可以等。”
    宋文濤正在與慕容奕煜談話,聽到腳步聲,“月兒郡主回來了,世子。”
    慕容奕煜見到八月,站起來打招呼。
    “請坐,請坐世子,何風吹來世子?頓感蓬蓽生輝。”八月笑道。
    “家母見月兒郡主,聰慧過人,想邀你到府上一坐。”慕容奕煜其實是自己想見見她,便以母親之名前來。
    “哦,謝謝你母親大人,小女不才,還是不打擾的好,對了,上次救娘娘時,借用了世子衣服,有時間,我還世子一件新的,可好,畢竟那衣服上已有血跡。”
    “不用……好吧,月兒郡主心意,恭敬不如從命。”慕容奕煜本想拒絕,但想到又可找到借口來見她,便欣然接受。
    “如有時間,我陪世子到這天街轉轉,找個店鋪,量身定做。”八月想,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不了,我去秦將軍府上瞧瞧,叫說老太君風寒病犯。”
    “要不,我陪你去看看。”八月想到秦明修收留自己賜姓,自己作為朋友應該去。
    “好呀好呀,明修拉不下臉來請你給老太君診治,他說你救過他兩次了,欠你恩情,無法償還。”慕容奕煜也是實說,那日不是八月出手相救,三人早過了三七。
    “對了,那日不是博淵派的人,我問過他。”八月一定要為博淵說明。
    “咋?不是博淵的人,那臉上有疤之人不是蕭虎?”慕容奕煜一臉驚愕,怎可能。
    “我也問蕭虎了,他也說四皇子沒派人刺殺秦明修,更沒讓我去指示。”八月瞧奕煜一臉質疑,點頭說道,“我問了博淵,他指著我的腦門,說我小傻瓜,有人要借刀殺他,讓他成眾人之矢,有人冒他之相,借他之名,還說我會女扮男裝,人家不會易容術嗎?想想皇後娘娘林綺月,扮假樂師……”
    “哦,原來如此!”慕容奕煜,也想到四皇子深居簡出,不與外人交集,曾聽秦明修說過,博淵跑到軍營找他,懇請他向皇上求情,同意讓他跟自己一起出征,不想在宮中,如同牢籠。
    秦明修打開門,瞧見慕容奕煜後麵白衣的八月,怔了一下,心中莫名暗喜,麵無表情道,“月兒郡主,請!”
    “秦將軍,聽世子言老太君,身子欠佳,我來瞧瞧。”八月一邊跟著世子,一邊跟後麵的秦明修說,“上次借了秦將軍的袍子,改日到天街,我還你一件新袍!”
    秦明修冷著臉,看著她烏黑柔順的長發及腰,情不自禁想到“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待你青絲綰正,紅妝鋪陳十裏橋,羨煞鄰裏村媼。傾酒但敬相邀,挑燈醉看阿嬌;鴛鴦被暖度春宵,此生陪君同老。”“待汝長發及腰,吾娶你可好?”今日才知這麽美麗動人心魄的詩詞,源於佳人。
    “八月,你現在……好嗎?”秦明修在拐彎處,低聲問八月。
    “將軍,挺好。”八月猶豫一會,回轉與他並肩說道,“那日跟皇後娘娘走,……因為我是女兒身,怕對你名聲影響不好。”
    “我……怕誰!”秦明修如悶葫蘆逼出了幾字,“你怎又到了博淵府邸的?”想了想,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皇後讓我到太子府治太子腿,那府上兩婢女說我勾引太子,拽我頭發,用銀釵劃破我的臉,剛好四皇子去府上看到,帶我回了淩霄殿,當時皇後說是四皇子要刺殺你,我想弄明白,刺殺的原因。結果,是有人冒充他借刀殺人,根本不是他所為。”八月一五一十告訴秦明修,願他別懷疑博淵。
    “我知道不是他!”秦明修見到八月維護博淵,心中不爽,冷冷地說,“他不會這般無聊!”
    八月怔怔地看向他俊美剛毅的側臉,一不小心,腳下被拌了一個踉蹌。
    秦明修緊張地一把抱住她柔軟纖細的小腰,“小心!”
    “謝,將軍!”八月紅著小臉低聲道。
    “哦……不謝!”秦明修如觸電,猛鬆開手。
    八月低頭不語,迅速跑著追世子去了。
    秦明修加快了步子,跟著他們來到老祖母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