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來啊!互相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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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衝動是魔鬼,但是王守一、李嶠萬萬沒有想到,衝動、莽撞的兒子,竟然救了他們一條命,而且還讓武家來承擔了部分責任。
這可真是錯有錯著。
當然,沒有人知道,這其實王熙故意為之,因為他知道,當前李隆基沒有廢王立武的條件,隻要鬧起來,外庭一定會激烈反對的,於是他故意找茬,然後栽贓嫁禍,將髒水潑給武崇文,同時還能保住薑皎。
這甚至驚動了王皇後,自己的小侄兒,為了自己,與人家拚命,無論對錯,心裏肯定還是非常感動的,所以特地派人來關心王熙。
導致王守一也不好再將王熙關在祠堂,於是當天晚上,就讓王熙回房去休息。
清晨。
“啊...!”
王熙伸了個懶腰,然後頹廢半躺著,閉著眼,嘴裏呻吟道:“小菊!小蘭!小竹!小梅!”
召喚著他的四大女婢。
過得片刻,他見毫無動靜,他又大聲喊道:“小菊,小蘭......!”
“少郎有何吩咐?”
忽聽得一個夾子音。
王熙睜眼一看,隻見一個三十歲左右,高高瘦瘦,賊眉鼠眼,很是猥瑣的家夥站在自己床前,嚇得一驚,趕緊拉起毯子,捂住自己白嫩嫩的胸膛,“操!你誰啊?”
“小人叫做王發財。”
“你站在這裏幹什麽,我的小蘭、小梅呢?”
“小人是奉郎君之命,前來服侍少郎的,至於小蘭、小梅她們現在身在何處,小人也不知曉。”
“豈有此理。”
王熙掀開被褥,下得床來,忽然摸了下自己的烏黑發亮的秀發,問道:“所以穿衣梳頭也是你負責嗎?”
心裏同時想著,你要敢說是,老子就一拳搗死你。
他可不能容忍一個猥瑣男人在自己頭上摸來摸去。
王發財立刻向外道:“花姐。”
“來了!”
隻見一個三十左右,身形高大的婦人,扭著大腚,露著壕溝,花枝招展走了進來。
這唐朝的服飾,穿在美女身上,著實是非常養眼,尤其是那種豐腴型的,但要穿在這婦人身上,那可真是亮瞎狗眼啊。
那婦人先是欠身一禮,咧著大紅唇子,嬌滴滴道:“少郎,奴婢奉郎君之命,專門負責幫少郎梳頭打扮。”
“嘔...!”
“少郎是要吐麽?”
一個木盤遞到王熙麵前。
王熙抬頭一看,瞅著這猥瑣的家夥,連吐的心思都沒有,立刻往門外走去。
“哎...少郎這是要去哪?”
“閉嘴。”
“哎呦!少郎,你還未梳頭穿衣啊,要是讓郎君和公主看見,那會責罵奴婢的。”
說話間,花姐揚起那粗壯胳膊一把就將王熙拉到自己懷裏。
那厚厚的脂肪讓王熙頓覺一股窒息感,拚命地掙紮起來,“唔唔唔...你幹什麽,快放開我。”
“少郎隻要答應奴婢,等梳妝好再出門,奴婢就不攔著少郎。”
日。你這是攔麽,你這是謀殺啊!王熙被她勒著都說不得話,隻覺這婆娘是力大無窮,掙紮半響無果後,隻能無助地點點頭。
花姐這才鬆開手來。
王熙立刻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一炷香過後,王熙老老實實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銅鏡中的清秀俊美臉龐,再看看身後的身形粗壯花姐,想著那四小妮子,不禁流下兩行清淚。
“少郎莫怪,其實郎君和公主也是為了少郎好,那些小妮子哪裏懂得疼人,根本無法服侍少郎,過些時候,少郎就知道奴婢的好了。”
“閉嘴。”
又過得好一會兒,花姐站在王熙身後,一臉花癡道:“少郎生得可真是俊。”
王熙看著鏡中的自己,心裏也不得不承認,這肥婆梳妝打扮還真是有一手,比小蘭他們強上好幾個檔次,真是衣冠禽獸,不,衣冠楚楚,嘴上卻道:“現在本少郎可以走了吧。”
花姐和王發財立刻讓開,微微頷首。
王熙站起身來,謹慎地從二人麵前走過,待他來到門前,他突然臉色一變,跳起來叫囂道:“你們兩個給本少郎等著,本少郎現在就去叫人。”
說罷,他便跑了出去。
王發財和花姐抬起頭來,相視一眼,嗬嗬笑了起來。
......
“媽了個巴子,當初要不是老子靈機一動,你們幾個老不死的現在隻怕在旅遊的路上,竟然還這麽對我,真是忘恩負義。”
出得房門的王熙,立刻朝著大堂的方向走去,同時嘴裏是罵個不停。
不用想也知道是王守一安排的,自要去討個明白。
剛來到大堂前麵的廊道,忽見王守一與一個老者走出來,正是國子監博士蔣彥博。
“蔣博士?”
王熙愣了下,立刻貓在梁柱後麵,側耳偷聽起來,但由於距離太遠,聽不清楚他們在交談什麽,不過他能看出來,王守一的臉色非常難看。
尋思著,自己還是不要去觸及眉頭,大丈夫能屈能伸,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女人,且容那肥婆一時。
等到蔣彥博離開後,王熙就準備開溜,可這步子剛剛邁出去,就聽到後麵傳來冷冷的聲音,“你打算去哪?”
該死的,忘記老王是一個高手。王熙回過頭來,嘿嘿道:“爹爹早。”
“還不快滾過來。”
扔下這句話,王守一便直接入得大堂。
看來今日真不是黃道吉日。王熙躬身欲滾,突然反應過來,“老子才不用滾的。”
便是昂首挺胸,大步走了過去,但是臨近門前,他又聳肩縮頸,跟個麻雀一樣走了進去,發現薛國公主也在,心中稍稍安穩一些,乖巧地喊道:“娘。”
薛國公主略帶責怪地輕輕搖頭。
“跪下!”
王守一突然一聲怒喝。
天呐!又來!
王熙暗自埋怨一聲,但也隻能跪下,他都已經習慣了,反正唐朝坐著跟跪著也差不多,這不丟人。
王守一道:“你知不知道,方才蔣博士上門是為何事?”
王熙搖頭道:“孩兒不知。”
王守一道:“他是代表國子監來告訴我,你小子已經被國子監開除了,你才入學兩月啊。”
原來這事將國子監上下嚇得夠嗆,如蔣彥博等人,可都不是書呆子,他們深知後宮又是暗流洶湧,於是他們決定以此為由,將王熙、李誡滿等人全部開除。
雖然王熙是皇親國戚,但還是那句話,誰又不是呢。
當然,他們一般也不會隨便開除學生,但真要開除誰,其實王守一他們也沒有太多辦法。
況且這事還真的不小,鬧得滿朝風雨,要不給懲罰,那才是怪事,這個理由再正當不過。
王熙驚喜道:“還有這好事。”
“你....!“
“爹爹莫打,這事孩兒無錯,都是武崇文先侮辱......!”
“住嘴!”
王守一嗬斥一聲,但也沒有真的動手,因為他心裏非常清楚,這回幸虧兒子誤打誤撞。又指著王熙道:“都怪我疏於管教,平時對你太過放縱,以至於你現在無法無天,從今日起,你給我好好在家待著,直到為你尋到新老師為止。”
王熙可憐兮兮道:“爹爹,孩兒不介意在家待著,但能不能將菊梅竹蘭還給孩兒。”
之前他就沒想著出門,天天跟女婢們玩遊戲不香麽,都是被老王給逼出門的。
王守一聽罷,瞄了一眼旁邊的薛國公主,然後冷冷一笑:“休想。”
王熙看得真切,暗道,難道王發財和花姐是母親的人,那真是完了蛋。不行,我不好過,你老王也別想好過,咱們父子要同舟共濟。突然神色一變,不滿地嘟囔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孩兒還不是跟爹學的。”
王守一隻覺出現幻聽了,不敢置信地問道:“你小子說甚麽?”
“雀兒說得也不無道理。”一旁的薛國公主突然道。
王守一愣,偏頭看去,錯愕道:“夫...夫人人?”
他不怎麽管王熙,而薛國公主其實也不怎麽管他,父子麵對此景,感覺是一模一樣。
王熙見公主上道了,激動極了,立刻蹦起來,來到薛國公主身旁,“娘是不知道,那日爹爹與孩兒約定好,要一塊努力,可是爹爹卻不講信用,就知道讓孩兒努力,自己卻整日沉迷於酒色,這孩兒能學好嗎。”
“你這臭小子。”
王守一勃然大怒,立刻衝上前來,王熙趕緊閃到薛國公主身後。
薛國公主也不攔著,隻是麵如止水,溫聲細語地問道:“夫君,雀兒可有說錯?”
王守一神情尷尬道:“我...我還不是希望這小子努力。”
薛國公主道:“但若夫君能夠做出榜樣,我想雀兒一定會走上正途的。”
王守一頓時默不作聲。
薛國公主又問道:“夫君不認同妾身所言嗎?”
王守一訕訕一笑,“夫人所言甚是,為夫確實應該為雀兒做出表率,其實不用夫人說,為夫也會更加努力的。”
他現在也確實有努力之心,沒有辦法,形勢所迫啊!
薛國公主微笑地點點頭。
躲在薛國公主身後的王熙,突然探出頭來,小聲道:“娘,孩兒建議將爹爹的那些妾侍全部送走,還有,這錢要管好,男人有錢就會變壞。”
“逆子.......。”話剛出口,王守一突然注意到夫人若有所思的神情,不免驚慌失措道:“夫人,你可莫要聽這小子胡說八道啊!”
薛國公主微笑道:“妾身怎不知他那點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