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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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
    “娘,爹爹還沒起麽?”
    睡眼惺忪,打著哈欠的王熙,來到大堂,見隻有薛國公主在,於是問道。
    薛國公主笑道:“你爹可比你努力多了,大清早就去省裏了。”
    王熙撇了下小嘴,坐了下來,“我看爹爹是急著去聽阿諛奉承之話。”
    薛國公主瞪他一眼,“你爹爹可沒你這般幼稚,快些吃了,可莫要遲到了。”
    心裏卻想,這小子可真是一個人精,竟然讓他猜中了。
    王守一昨日大出風頭,一鳴驚人,今兒必須早點去,聽聽大家讚美之言。
    ......
    吃過早飯後,王熙便上學去了,他的計劃可不隻是讓王守一出風頭,而是他們的爹都得努力。
    可來到學院,卻發現李誡滿和王爽臉上各有一個五指印。
    “小滿,爽哥,你們的臉怎麽了?不會是計劃失敗了吧?”
    “計劃倒是沒有失敗,我娘說了,要去跟你娘學習,將我爹的妾侍也送去廟裏。”
    說著,李誡滿又很是鬱悶道:“就是我爹昨夜喝酒喝多了,上來就是一個巴掌。”
    “哎...咱爹要能努力上進,挨個巴掌,又有何妨。”
    王熙不以為意,又問道:“那你爹有沒有向你問明為民置產的緣由?”
    李誡滿直點頭,“有得!有得!我全是按你說的去教。”
    王熙歎道:“我爹不識字,這差事怎麽也輪不到我爹頭上,但如果你爹能夠拿下,那我又可以拿著你爹去激勵我爹,如此循環往複,完美!”
    李誡滿立刻道:“我爹文采倒是不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就是太著迷於此,平時就知道與人吟詩作賦,以至於在朝中少有建樹,若是能進禮部,必然能夠大展身手。”
    “那你可得時刻鞭策你爹。”
    “嗯。”
    李誡滿認真地點點頭。
    王熙又向王爽問道:“爽哥,你那邊是什麽情況?”
    王爽道:“俺的情況跟小滿有些不同,俺爹就是聽到俺讓他上進,才扇我的。”
    王熙驚訝道:“你爹就這麽不思進取嗎?”
    “可不是的。”
    王爽辯解道:“俺被扇完之後才想到,俺爹其實一直都非常努力上進,屢屢立下功勞,要不然陛下怎會將戰馬都交給俺爹來管理。”
    “那你不早說。”王熙訕訕道。
    王爽惱怒道:“俺都被你給糊弄了。”
    進取也可以再進取啊!我堂堂一個編劇,不也跑去當武行麽。王熙道:“就算如此,那你爹也不能驕傲自滿,我還就不信,你爹事事都能做的圓滿,你回去後,好好打聽你爹最近在忙什麽,我非得找點事給你爹做,讓你爹更上一層樓。”
    王爽喜道:“真的麽?”
    王熙道:“放心,這事我擅長。”
    王爽立刻道:“不瞞你說,俺爹其實一直都想當兵部尚書。”
    “咳咳!”
    王熙突然看向皇甫僧念,略顯遺憾道:“僧念,你怎麽沒有被打?”
    皇甫僧念神情稍顯尷尬,“我爹昨兒沒有去參加宴會。”
    他爹還沒這個資格。
    “哦。”
    王熙點點頭,又道:“那你爹就更該努力了。”
    皇甫僧念也有些鬱悶,趕緊轉移話題:“這朝堂的事,可靠咱爹去應對,但是學院的事,那得我們自己想辦法。如今咱們過了這一關,隻怕會引來更多人想來咱們這裏,這回隻怕是攔不住了。”
    “這真是顧得了西邊,顧不了東邊啊!”
    王熙不禁眉頭一皺,道:“其實最麻煩的就是陶莫根本就不會教書,要想繼續瞞下去,隻能將實情告訴那些新來的學生,可這樣風險又太大了。”
    皇甫僧念突然道:“其實我們在學院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學到,至少學得那種畫技,雖然那畫技是你所創,但亦可屬自學而成。”
    王熙道:“你的意思是,想個辦法,讓他們自學?”
    李誡滿道:“你們是在說,讓女人引誘他們自學麽?”
    他學畫畫,不就是為了畫女止渴麽。
    王爽撫掌:“妙極!妙極!此策甚妙。”
    皇甫僧念沒好氣道:“你們在說甚麽,怎麽可能用女人來教他們五經之學,我隻是以此為例,還得另想其它辦法。”
    “不!或許可行。”王熙若有所思道。
    王爽激動道:“雀哥兒,你又有何妙策?”
    王熙遲疑道:“這我還得仔細斟酌一下,對了,小白他們酒賣得怎麽樣,畢竟找女人可是要錢的。”
    李誡滿道:“好像就是這兩日準備賣新酒。”
    .......
    國子監。
    蔣彥博一臉困惑地向武信道:“武祭酒,昨夜到底發生什麽事,為何韓侍郎發這麽大的火?”
    方才韓休與武信一同來到這裏,衝著蔣彥博他們就是一頓狂噴,你們調查清楚再告狀,弄得我們禮部顏麵盡失。
    武信便將昨夜之事,告知蔣彥博他們。
    “幾個小娃喝酒都能喝出治國之策?”
    蔣彥博是不敢置信,“還能讓陛下和宰相交口稱讚?老夫怎覺得這如同兒戲啊!”
    武信也懶得解釋。
    另一個博士陸曉春道:“這背後定有人指點祁國公。”
    武信搖搖頭道:“此番言論早先就有人聽說過,確實是出自無名之口,不像是臨時拿來應對的。”
    蔣彥博道:“如此說來,武祭酒也信得那無名之徒?”
    武信歎道:“既然禮部都不追究了,那咱們也沒轍啊!”
    稍稍一頓,他又繼續道:“這樣,既然無名先生如此懂得調教,那咱們趁機將勸那些頑劣的學生去無名學院,至於那些好學生,咱們就好生對待。”
    蔣彥博稍稍點頭道:“我看行啊!若是無名學院真將那些頑劣的學生全集中在一起,要不出事的話,那我蔣彥博就立刻離開國子監。”
    ......
    此事已經塵埃落定,國子監自然也得給大家一個說法,國子監是非常謙虛地表示,是自己誤會了無名學院,其教育法有其獨到之處,同時為自己辯解,自己也是為學生們著想。
    然後,他們開始以此為由,勸退那些頑劣子弟,鼓勵他們去無名學院求學,同時將好學生趕緊叫回來,親自給他們補課。
    雙方也是一拍即合。
    不管是家長,還是孩子。
    不但能夠調教頑劣學生,還能順便調教文盲父親。
    這簡直太厲害了。
    ......
    而王熙他們也知道,無名學院擴招已經是在所難免,故此他們得及早做好準備。
    西市。
    中午時分。
    一輛豪華馬車緩緩來到一鮮絕,隻見無名四少郎從馬車上下來。
    光這一站,可就是雞飛狗跳。
    可見狗頭鷲絕非是浪得虛名。
    其實王熙對於這種威懾力,也談不上討厭,但今日見此狀況,不免皺了下眉頭,大步來到店裏,隻見樓下是空蕩蕩的,又跑到樓上,還是空無一人。
    “咋回事?”
    李誡滿眨了眨眼道:“不是說今兒正式出售新酒嗎?”
    “真是豈有此理,小白老白在搞什麽鬼?”
    幾人又急急下得トァ?
    剛到樓下,就見白凝素已經站在後門。
    “你們來此作甚?”白凝素問道。
    “幸虧我們來了。”王熙道:“你們在搞什麽?怎麽一個客人都沒有。”
    白凝素鬱悶道:“這還用問,新酒就是再好,也不及你狗頭鷲令人害怕。”
    王熙道:“你難道就沒有告訴他們,我們已經是合作關係了麽。”
    皇甫僧念淡淡道:“如果這樣說,那就更加不會有人來了。”
    白凝素坐了下來,“還算你們還有自知之明,要是你們再多來幾趟,更不會有客人來了。”
    哪怕酒鬼也惜命啊!
    “別廢話。”
    王熙道:“我們跟你合作,是要掙錢的,你是商人你得想辦法,不能坐在這裏幹等。”
    “你以為我不著急麽。”白凝素道:“但目前隻能等到冬天。”
    “什麽意思?”王熙問道。
    白凝素道:“這種烈酒若是在冬天喝,可供人暖身,到時我們會拿著酒去驛站那邊販賣,或許會受到客人的喜歡。”
    “我可等不了冬天。”王熙是隻翻白眼。
    白凝素反問道:“那你說怎麽辦?”
    王熙一翻白眼道:“也許我對你不該有過多的期待。”
    白凝素心想,分明就是你們的問題,卻來怨我,你當我就不著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