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今天來這麽早？”
    教職工辦公室內，另一位老師看著大步走進來的周煥，笑著打了個招呼。
    “也就比平常早了十分鍾。”周煥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笑著開口，“吃早飯了沒？”
    “正準備放個包就去吃呢？”方才打招呼的那位老師搖了搖頭，“要不一起？”
    “不用，我吃了來的。”周煥搖搖頭拒絕對方的邀請，腦海中卻不自覺想起早上吃的早餐。
    簡單的白粥配上楚牧送來的泡蘿卜，竟是格外的美味，讓他“吸呼”著連喝了兩大碗。
    “那我一個人去了。”那位老師說著，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隻剩下周煥一個人的辦公室頓時安靜了下來。
    將桌麵上的資料等物整理好，想到下午便是高一7班的武道技藝課，周煥靠坐在椅子上，腦海中忍不住想到楚牧的情況。
    那小子是他看重的好苗子，除了自身條件差了些，其他方麵無可挑剔，隻要努力一些，分班考很有希望能夠進入年級前120名，被分到星武2班。
    隻是…這小子最近有些誤入歧途了。
    想到這裏，周煥眉頭微微一皺。
    他自己就是主修雙刀的，自然清楚雙刀與單刀的區別有多大。
    還有不足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分班考了，想要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從單刀轉變為雙刀，無異於癡人說夢。
    更何況楚牧連最基礎的左右開弓都無法做到。
    一周之前，他提出讓楚牧一周內左手技藝達到二階才能教他雙刀，本質上是想要讓他知難而退。
    但這一周觀察下來，楚牧似乎真的一直在努力訓練左手，試圖達到自己定下的目標。
    周煥微微搖頭。
    就算楚牧右手已經達到了二階，左手想要追上右手，也絕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光是在一周內將力量爆發率提升到200%，就已經近乎不可能。
    而雙手力量路線同時貫通，絕不是將右手力量路線貫通如法炮製到左手。
    對於楚牧一周內左手技藝突破二階，周煥絲毫不抱有期待。
    決定了，今天下午的武道技藝課上，他要狠狠地打擊一番楚牧，讓這個倔強的家夥知道輕重緩急，將全部精力放在應對分班考的訓練之中。
    微微點頭，周煥起身走到一旁的飲水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篤篤篤~”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周煥隨口說了一句“進來”，而後目光望向辦公室門的方向。
    看著風塵仆仆趕來的楚牧，周煥的臉上多了幾分意外的神色。
    “怎麽了？”
    “老師，我想跟你說說雙刀的事情。”楚牧大步走到周煥身前，笑了笑。
    周煥眉頭一凝。
    說說雙刀的事？
    算算時間，距離兩人約定好的七日時間隻剩下最後一日，楚牧這會兒來找自己，想必是發現沒辦法在七日之內左手達到二階，希望自己通融吧？
    想到這裏，周煥心頭頓時湧現出幾分不悅。
    通融是不可能通融的。
    他本就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教授楚牧雙刀，楚牧達不到，那就得老老實實練單刀。
    他可不能讓一個本來有希望考上星武2班的好苗子因為中途換兵器，結果連星武3班都考不到。
    “雙刀的事情？”周煥平靜開口，心中已經做好了拒絕楚牧的準備。
    “嗯嗯！”楚牧點點頭，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師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腦海中想了這麽多，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我左手二階了！”
    “我就知道你左手達不到二階，你還是老老實實…”周煥毫不猶豫地開口，但說著說著卻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聲音逐漸減小最後戛然而止。
    他盯著楚牧，眼睛瞪大，“你說什麽？！”
    “我說，我左手的技藝已經達到二階了。”楚牧笑了笑。
    周煥沉默一瞬，而後緩緩抬起一隻手掌，“打一拳。”
    楚牧知道，這是要考察自己的力量爆發了，當下毫不猶豫，低喝一聲後猛地出拳。
    呼嘯的拳風中，楚牧的拳頭重重轟擊在周煥的手掌心位置，足以輕易砸開牆壁的一拳好似陷入泥潭，沒能掀起半點波瀾。
    周煥緩緩收回手掌，看向楚牧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對勁起來了。
    的確是二階技藝。
    作為擁有三階技藝的騰空境強者，周煥對自身力量的把控極為精準，楚牧轟來的這一拳有多少力量同樣清楚。
    道理他都懂，但楚牧到底是如何做到一周時間內讓左手技藝突破二階的？！
    “你…”周煥張了張嘴，一時語塞。
    “周老師，接下來我是不是能和您學習雙刀了？”楚牧一臉認真地開口。
    周煥回過神來，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無奈。
    本想讓楚牧知難而退的要求，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真的成了？
    這找誰說理去。
    “行，接下來我教你雙刀。”
    得到周煥肯定的答複，楚牧的臉上頓時有了笑容。
    他就知道！
    周老師重諾，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所以隻要自己達到了周老師的要求，就能夠得到周老師的教授。
    “老師，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就現在吧。”周煥看了一眼楚牧，“隨我去訓練場。”
    這會兒他已經想通了，不管什麽原因，楚牧能夠在一周內讓左手技藝達到二階，都證明了他的天賦和努力。
    或許，楚牧真的適合雙刀呢？
    既然答應了，那就教吧。
    隻希望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開始的分班考不要因此受到影響。
    訓練場內。
    “既然你的左手技藝能夠突破二階，想來對左右手配合有一定的體會了。”周煥看著楚牧，緩緩開口，“說說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楚牧腦海中閃過他與獅人星獸一戰的畫麵，片刻後開口，“我覺得左手和右手應該是可以相互協調發力的，比如…”
    他左手猛地往後甩動，身體一扭，右手順勢往前衝拳，瞬間打出一陣勁風，“這樣。”
    “不錯。”周煥微微點頭，“你的想法不錯，但可以更進一步。”
    “人的左臂和右臂，就像天枰的兩端，一端收力，另一端就能發出更強大的力量。”
    “身軀，是天枰的中軸線。”
    “臂如枰，軀為軸。”
    “這便是雙刀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