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低調內斂成風尚,夫妻攜手共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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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岩公司的第二個周年慶,攀岩活動結束後,大家聚在一起,林湉湉站了出來,宣布了公司的輝煌業績:門店總數早已破萬,具體數字嘛,保密;月流水輕鬆過百億,但具體多少,還是不說;歸屬公司的年度收入穩穩超過二十億,多出的部分,繼續保密;淨利潤也是喜人,兩億打底,具體數字,嘿嘿,還是不提。還有啊,滴水岩全體事業合夥人,總數超過兩千大關,具體數字,你們懂的,還是不透露。說到收入,事業合夥人年均收入超過五十萬,這個嘛,公司沒說超多少,但大夥兒心裏都有數,因為聽到這個數字的,沒一個人拖後腿。
林湉湉話鋒一轉,又爆了個猛料:“今兒個,可是公司最後一次公開這些數字了。以後啊,這些業績數字,要麽逐年下滑,要麽說出來你們都不信。畢竟,咱們可是‘大話真’公司的事業合夥人,對吧?”
這話一出,聽懂的鼓掌叫好,大喊“對!”;沒聽懂的,趕緊掏出手機問仙人師父。一看仙人師父那滿臉不屑的表情,也瞬間秒懂,不就是“低調”嘛!心裏還嘀咕著:別這麽鄙視我行不行!
打那以後,滴水岩公司業績是噌噌往上漲,可同事們都不再關心具體數字了,反正公司也不說。外麵有客戶好奇打聽,他們就含糊其辭,說差不多三十億吧,現在增長有點慢了。可大夥兒心裏跟明鏡似的,自己錢包鼓了多少,一算就明白公司業績還是火箭般上升。偶爾有不明真相的同事,一問仙人師父,師父們就故作深沉,說什麽“樹大招風,張揚必危”,說徒弟你咋就不懂事呢,自然也都秒懂了。於是,無論是體製內還是體製外的同事,遇到外人問起收入業績,都是一臉無奈,搖頭歎氣,說今年公司增長乏力,獎金都縮水了。表麵上看是滿腹牢騷,心裏頭卻是樂開了花,這也成了滴水岩一道別樣的風景線。
滴水岩公司就像是一座堅固的堤壩,但這座堤壩的穩固,可不是靠外力的阻擋,而是從內部開始的。公司的同事們不再緊盯著那些閃閃發光的財務數字,也不那麽關心自己兜裏的那點兒小錢錢怎麽變化了。這事兒啊,好處可不少,一來能讓大家更專心地把手頭的事兒做好,二來呢,也避免了因為過分張揚而惹來的麻煩。你想啊,要是一個人到處顯擺,那消息還能不傳出去?先從朋友圈開始,再到自媒體,最後傳到公眾媒體,到時候,公司想低調都難了。可現在呢,滴水岩公司就算發展得再快,在大眾眼裏還是低調得很,也就玩家圈子裏頭有點兒名氣。
說到滴水岩公司的上萬家加盟店,那員工人數可不少,按每家店二十個員工來算,那就是二十多萬張嘴呢!這些加盟店的老板和員工們,大多數可不像滴水岩總部的同事們那麽低調,他們高調得很,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特別是那些掌櫃師叔們,一個個跑到各大平台去宣傳自己的店,有的甚至還親自上陣做代言,就盼著流量爆棚,顧客盈門。
可這些加盟商們啊,他們心裏頭門兒清,品牌是自己的,得使勁兒吆喝。這就像那些名牌車,雖然車殼和商標是廠家的,但裏麵的核心零部件大都是供應商做的,你見過哪個名牌車廠家說自己隻是個組裝廠嗎?那是不可能的,他們隻會藏著掖著,絕口不提,就算別人猜到了,也是能否認就否認,不能否認就裝聾作啞,反正是不會替別人做嫁衣的,除非實在沒辦法。所以,掌櫃師叔們,也不過把“大話真”當做自己宣傳的平台之一而已,在其他平台上,可是絕口不提的。
廣州人講究低調,這滴水岩的同事們,甭管啥身份,賺再多也保持著那份質樸和謙遜。不過,凡事總有例外,比如韓一飛這種,讓他低調?不存在的!你問他一個月賺多少,他立馬挺胸抬頭:“我們公司今年賺一萬個小目標不在話下,至於本少帥嘛,就寒磣點,賺個小目標還是沒問題的!”
聽的人一聽“小目標”,心想那不得一個億啊?可他心裏頭,那不過是一百萬。而且,他才不會給你解釋,你不信?他就用他那渾身的派頭,閃亮登場,讓你不得不信。
如今的韓一飛,一到節假日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帥氣逼人。更絕的是,以前他總是一個人耍酷,現在卻是成雙成對。誰也沒想到,這個平時嘻嘻哈哈的家夥,竟然悄沒聲兒地把婚給結了!更厲害的是,他還把老婆鄧慕容帶進了滴水岩,成了茶馬殿殿主廖欣怡的得力助手。
在藝術圈子裏,人分兩撥兒,一撥兒是天生手巧,比如畫畫,拿筆一揮,像模像樣,這便是藝術創作型人才,頂尖兒的咱們就叫藝術家。另一撥兒呢,看畫兒特毒,兩幅畫擺一塊兒,哪幅更有味兒,怎麽改更好,一眼瞧出來,說得頭頭是道,可你要讓他動手畫,嘿,那就歇菜了。這類人,專長於藝術鑒賞和批評,眼光毒辣,評價精準,對藝術作品有獨到見解,但自己動手,那是一點兒戲都沒有,這類人咱們叫藝術鑒賞型人才,高手那就是評論家。
在咱們華夏,大夥兒對藝術家那是相當尊重,畢竟動手的天賦這玩意兒,不是誰都有的。可要是評論家呢?情況就不一樣了,誰還沒點兒審美啊,你說兩句,我也能侃侃而談,憑什麽你就權威了?不服!
但在西方那邊兒,藝術家的地位可就不如評論家了。評論家一句話,能把藝術品貶得一文不值;再誇上幾句,藝術品拍賣價能噌噌往上漲。評論家能有這威力,除了他們真有兩把刷子,鑒賞力超群,更重要的是,他們背後往往站著大資本。你想想,評論家點頭的作品,資本一炒,價格不就上去了,誰還敢不服?
鄧慕容就是這麽一位,鑒賞力杠杠的,可自己動手畫,那就差老遠了,嘴皮子倒是利索,一針見血,小時候家裏還當她是個寶,她自己也挺當回事兒。特別是愛點評別人的穿著打扮,小時候跟媽媽去參加閨蜜聚會,一張小嘴兒叭叭的,點評起阿姨們的衣著造型,那叫一個得意,媽媽臉上都跟著沾光。
鄧慕容讀高中的時候,就明確了自己的專業方向:造型藝術鑒賞!說起來,龍國的美術高校可真不少,造型藝術學院裏頭的專業也是五花八門,中國畫、油畫、版畫、雕塑,還有美術史,光聽聽這名字,你就知道,這些都是要動手的活兒。可咱們鄧慕容啊,手笨得跟腳似的,就會動那張嘴皮子。那你問,有沒有專門讓人動嘴皮子評論藝術的專業?嘿,還真有!不少藝術專業都開了《美術鑒賞》這門課,特別是藝術管理專業和藝術史論專業,藝術鑒賞那更是重頭戲。
一個人能發揮自己的長處,是需要很多條件的,例如考入這個專業很強的大學,這樣天生就有比別人更優越的關係資源。又或者是名牌大學,別人看著大學的頭銜,也會給你機會。
鄧慕容呢,跟大多數藝術生一樣,理科成績那是一塌糊塗。不過,她可不光是理科不行,文科也照樣不咋地。總之,凡是得動手的,她都不行。但要說動嘴皮子,那可是她的拿手好戲,吵架從來沒輸過,外語口語也是溜得很。其他科目嘛,跟韓一飛那是一丘之貉,倆人都是學渣界的佼佼者。所以,她最後去的大學,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民辦大專。
進了大學她才發現,自己選的藝術管理專業,學的盡是些藝術表達、角色扮演、服裝表演概論、化妝造型、服裝概論之類的課程。學校說這個專業是造型藝術和表演藝術的結合體,可在她看來,這就是個四不像。
不過,鄧慕容還真有兩把刷子,這四不像的專業也被她學得有模有樣,成績還挺不錯。在她們那小圈子裏,她也算是小有名氣。因此,有時候有人搞角色扮演或者拍攝,都會叫上她一起去湊熱鬧。
韓一飛進了滴水岩公司後,錢包鼓得跟吹氣球似的,速度快得讓人咋舌。手裏有了倆錢,他先是弄了個手勢操控的無人機玩自拍,接著就琢磨著給自己的耍帥形象來個大變身,得整點專業的。就這麽著,他在一場cosplay派對上遇到了鄧慕容。鄧慕容一見他,那叫一個不客氣,直接點評他的造型不夠專業,韓一飛非但不生氣,反而眼睛一亮,說要請鄧慕容當他的專屬造型師。
“造型設計可不便宜,你有錢不?”鄧慕容心裏犯嘀咕,瞧韓一飛這副樣子,估摸著口袋裏沒幾個子兒,想找個借口打發他走。
韓一飛一聽,眉頭一挑,那叫一個自信:“錢?你說個數!是按造型次收費,還是月結?這樣吧,你看看我這一身,哪兒不對勁兒,給我支個招,我這就給你轉1000塊設計費!”
說著,韓一飛掏出手機,朝鄧慕容晃了晃:“咋樣,慫了?沒那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有膽你就加我微信,我現在就把錢打給你!”
“加就加!”周圍cosplay的小夥伴們也跟著起哄,熱鬧得很。
鄧慕容咬了咬下唇,心想,加個微信而已,這小子要是真給錢,那也不錯;要是逗我玩兒,拉黑就是了。於是,她跟韓一飛互加了微信。剛通過驗證,韓一飛“嗖”地一下給鄧慕容轉了1099元,比說的還多出了99元。轉完賬,韓一飛還得意洋洋地說:“要是你的設計能讓我滿意,這1000塊就是設計費,99塊是下次的預付款!不滿意的話,你得把那99塊退給我。”
“成交!”鄧慕容見韓一飛這麽爽快,也不含糊,收了錢就得辦事。她讓韓一飛先把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全摘了,然後仔細打量了一番韓一飛的身材和長相。其實韓一飛長得挺標致的,就是不會打扮,整得跟個小混混似的,讓人誤會。
鄧慕容別的可能不行,但化妝這事兒,那可是女人的天賦,加上她又有藝術眼光,化妝技術自然是一絕。她給韓一飛重新化了妝,又簡單調整了他衣服上的幾個小配飾,還有頭上的發型和裝飾。接著,鄧慕容讓韓一飛擺了個手托下巴的造型,眼神微微上揚,仿佛在凝視星空。大家一看,韓一飛簡直是煥然一新,這個姿勢,酷斃了!這一刻,韓一飛真的成了帥哥界的扛把子,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時,那叫一個驚豔。
周圍人紛紛鼓掌叫好,韓一飛也是趁熱打鐵,趕緊放飛無人機,擺好姿勢,讓無人機圍著自己拍了好多照片和視頻。這一天,韓一飛覺得自己簡直是帥出了新高度,自稱宇宙第一帥哥,那都不帶謙虛的!
這次聚會落幕之後,韓一飛那股子熱乎勁兒還沒過,竟真把鄧慕容請去做了自己的專屬造型師,月薪開到了三千大洋。要知道,鄧慕容平時家裏給的那點生活費加上零花,也就勉強兩千出頭,這三千塊的誘惑力,可不是蓋的。況且,韓一飛提的要求也不算過分,就三個造型設計而已。鄧慕容心裏頭稍微那麽一合計,也就點頭應允了。
打那以後,韓一飛和鄧慕容的交集就像是被月老的紅線給綁上了,每個周日必見一麵,成了雷打不動的規矩。韓一飛那衣櫃裏的衣服、抽屜裏的配飾,全成了鄧慕容的“試驗田”,她挑挑選選,搭配出一個又一個新造型。韓一飛呢,也是樂此不疲,每周一個新麵貌,無論是回公司晃悠,還是去見客戶,亦或是組織玩家聚會,都是這套“本周限定版”造型,那叫一個自信滿滿,帥氣逼人。
沒遇上鄧慕容之前,韓一飛那形象,跟街上的小混混差不了多少,嘴皮子溜,愛擺姿勢撩妹子。可自從鄧慕容走進他的世界,嘿,他整個人跟變了個人似的,在鄧慕容麵前那叫一個正兒八經,紳士風度十足,連句帶點兒顏色的玩笑都不敢開,更別提那些輕浮的舉動了。鄧慕容看在眼裏,心裏頭那個滿意啊,覺得外界對韓一飛的那些評價,全都是偏見,是誤解,隻有自己慧眼識珠,發現了韓一飛那隱藏的光芒。
說到這,你可能要問,連韓一飛的頂頭上司施夢琪都覺得他是個不靠譜的主兒,鄧慕容這是不是看走眼了?其實啊,韓一飛還真有他的獨到之處。別看他表麵上好吃懶做,玩心重,其實腦子裏頭可沒少轉悠事兒。他信奉的是“智者多慮,事半功倍”,比如,為啥要用手勢操控無人機拍照?還不是圖個方便快捷嘛。為啥要花心思捯飭造型?還不是為了讓客戶一眼就記住自己,下次電話一打過去,對方立馬就能反應過來:“喲,飛哥啊,是您啊,記得記得,印象深刻著呢!”瞧瞧,這不就是實打實的好處嘛?誰說帥不能當飯吃?帥,那就是生產力,就是效率!
你看,韓一飛這家夥,心裏頭自有一套邏輯,他就是按著這套邏輯,一步步往前走著呢。
就這樣,一來二往的,鄧慕容對韓一飛漸漸生出了情愫,還沒等到大學畢業,倆人就膩歪在了一起,索性住進了韓一飛的小窩。轉眼間,鄧慕容畢業了,她四處撒網投簡曆,卻像是石沉大海,工作的事兒一直沒著落。這時,韓一飛一拍胸脯,豪氣幹雲地說:“怕啥,有我呢!你就負責給我捯飭造型,這活兒就歸你了!”說著,韓一飛每月給鄧慕容的家用,也噌噌漲到了一萬塊。鄧慕容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飛哥,你現在一個月到底掙多少啊?”
韓一飛的工資早就翻了好幾番,但他可沒老實交代,而是嬉皮笑臉地說:“工資大頭都交給你了,我就留點煙錢酒錢成不?”
鄧慕容也乖巧,沒追著問,從此家裏買菜買米,她再也沒找韓一飛伸手。而且,她不再局限於用韓一飛現有的衣服配飾來搭配,而是經常自掏腰包,買來各式各樣的潮服配飾,給韓一飛變著花樣打造新造型。韓一飛心裏那叫一個美,覺得這一萬塊錢花得太值了!鄧慕容這姑娘,心地善良又貼心,簡直就是最佳伴侶的不二人選!
沒過多久,韓一飛終於盼來了心心念念的消息——滴水岩公司新一輪正式員工招聘的風聲,在員工之間悄悄傳開了。韓一飛早就盼著這一天了,心想還有啥比把自家媳婦兒弄進公司更讓他得意的事兒呢?
雖然韓一飛心裏頭巴不得鄧慕容也能成為滴水岩的一員,但他又擔心鄧慕容進了公司,腰包鼓了,會瞧不起自己。所以,這事兒他並沒急著跟鄧慕容說,回到家就唉聲歎氣的:“慕容啊,你說咱結婚的時候,你爸媽得要多少彩禮啊?”
鄧慕容現在一門心思撲在怎麽跟韓一飛結婚上,壓根兒沒心思出去找工作。她帶韓一飛回家見過父母,可不知咋的,二老對韓一飛就是不太感冒,總覺得他不太靠譜。因此,結婚的事兒她也不敢輕易提起。現在韓一飛主動提及,她也有些手足無措。
見鄧慕容不語,韓一飛索性挑明了:“慕容,你對我這麽好,我真不想咱倆就這麽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我覺得對不住你。要不,咱倆先去把證領了,然後你問問你媽,二十萬彩禮夠不夠?”
“二十萬?”鄧慕容驚呼出聲,“你爸能拿得出這麽多嗎?”
對韓一飛來說,二十萬早已不是個大數目,但他可不敢說是自己出錢,於是就把這彩禮錢往老爸頭上一推。他故作沉思,點了點頭:“我爸那點養老錢,擠擠還是有的。”
鄧慕容一咬牙,決定拚了!這事兒得盡快落實。她回家跟老媽攤牌,說自己非韓一飛不嫁,無論老媽同意與否。接著又問老媽要多少彩禮,老媽開口就是三十八萬。鄧慕容直呼不可能,說韓一飛最多能拿十八萬。一番討價還價後,老媽鬆口說最少二十八萬,不能再少了。鄧慕容立刻給韓一飛打電話:“一飛哥,我媽說要二十八萬,實在沒轍了,你能來一趟嗎?”
韓一飛一聽二十八萬能搞定,心裏樂開了花,這點小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啥。不過,他看上去憨厚,實則精明得很。到了鄧慕容家,他跟未來嶽母軟磨硬泡,愣是說動了她,先給十八萬彩禮,領了證,剩下的十萬分三年,每年給三萬。最後終於談妥,韓一飛假裝給老爸打電話安排轉賬,然後麻利地給未來嶽母轉了錢,帶著鄧慕容去領了證。這下,準老婆正式升級成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