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3E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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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舒熠然和楚子航都起的很早,一同去操場跑了兩公裏清醒神智,準備迎接九點開始的3E考試。
所謂的3E考試,全稱是ExtractionEvaluationExam,意指血統階級評定測試,縮寫為EEE,簡稱3E,是每一位新生來到卡塞爾後的必經測試,這會使沒有覺醒血統的學生直接覺醒血統,並幫助學院確定他們所在的等級。
舒熠然和蘇茜已知的預錄入等級說白了就是學院認為他們應該擁有的等級,但具體還是要以3E考試的結果為準,到那時他們的學號才會正式確定下來。
蘇茜發來信息說她和諾諾已經先去了考場,一個晚上的時間兩個女生的關係已經拉近了一些,或許也有昨晚那頓貴的離譜的大餐的功勞。舒熠然和楚子航向著大圖書館的方向走去,並且完全不擔心迷路,因為大圖書館就位於卡塞爾學院的中央,是整座學院除了鍾塔外最高的建築,猶在英靈殿之上。
卡塞爾學院的建築都很有古典歐洲的建築風格,據說和現在的校長是一位英國人有關,但舒熠然怎麽看昂熱這個名字怎麽像法國的人名,雖說已經見了一麵,但舒熠然對這位老校長並不太了解,也不知道昂熱是從什麽時候接任校長的,建築風格又為何要這麽修改。總不至於是建造時就隻這樣吧,聽說卡塞爾學院已經建校快一百年了,無論如何也不該和還活著的人扯上關係。
考試用的平層大教室外麵站著今天負責監考的兩位教授,其中一位正是曼斯·龍德施泰特,他對著舒熠然露出鼓勵的微笑。另一位舒熠然曾經在卡塞爾的網站上看到過他的照片和名字,格爾德·魯道夫·曼施坦因教授,任校內的風紀委員,據說有著哈佛的正教授資格,是不折不扣的學術大佬。
“龍德施泰特教授,曼斯坦因教授,早安。”楚子航率先一步,微微鞠躬打著招呼,舒熠然連忙有樣學樣。
“進去吧,你們的位置上擺了名牌,自己去找一找。”曼斯坦因教授有些禿頂,這個嚴肅的中年人揮了揮手,大概指向了教室裏的一個方向。
曼斯教授補充道:“不要緊張,等會遇到什麽情況都先讓自己冷靜下來。”
舒熠然心想這考個試還能遇到什麽情況,恐怖分子劫持考場大喊不交出試卷一個都別想活著?還是說更合理一點的……一道題都不會憤而撕卷出場?
這還是他第一次打毫無準備之仗,內心頗有些沒底。
兩人走進教室,蘇茜對他招了招手,兩人默契地笑了笑,舒熠然還看到了昨晚的陳墨瞳,這個紅頭發的女孩正半趴在桌子上嚼泡泡糖,不時吹出一個墨綠色的泡泡吸引了不少緊張新生的注意力。
舒熠然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座位牌上白底黑字的舒熠然,而他的旁邊是個法國人,之所以知道國籍是因為這位金發披肩的帥氣白人男孩的座位牌上用法語寫著蘭斯洛特·布裏薩克,而舒熠然報名奧運誌願者時填寫的的六門外語精通可不是開玩笑的。
除了中文和北京話,他能與使用標準英語、法語、德語、意大利語、俄語和西班牙語的人無障礙交流,在之前空閑的一個學期裏,他還有自學拉丁語的拚讀,隻是離專業水準還相差甚遠,單詞掌握量也遠遠不夠。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蘭斯洛特看上去是個很健談的人,舒熠然剛落座,他就微笑著進行了問候,“雖然不知道這次的考試究竟是什麽形式,但我想我們以後都會是同學了,我是蘭斯洛特·布裏薩克,來自法國裏昂,愛好是衝浪和滑雪。”
舒熠然尋思你這愛好正好冬天一個夏天一個還挺互補,他輕輕點了點頭,因為與陌生人打交道有些緊張使得他麵部表情看上去很有些楚子航的高冷範兒:“舒熠然,中國人,愛好,呃,台球、乒乓球和籃球。”
蘭斯洛特禮貌地微笑,他看出了舒熠然大概是不太喜歡和陌生人交流,客套幾句後就坐回了原位,這讓舒熠然著實鬆了一口氣。這又不是楚子航那樣的室友未來幾年要住在一起必須要互相認識,無關的人大家保持最平淡的同學關係就行,不聯係更好。
幹坐了幾分鍾,人都到齊了,曼斯坦因教授走上了講台,開始宣布考試紀律,除了某個紅發小魔女外其他人都坐直了身體仔細傾聽這位風紀委員的講話:
“本次考試絕對禁止作弊,違者將被取消考試資格並開除出校!不要故意去偷看和抄寫別人的卷子,整個教室都被攝像頭所覆蓋,沒有死角!不要試圖攜帶電子通訊裝備,我們的電波監聽技術比你想象的還要先進!考試中途允許討論,但不要把你的卷子拿給別人看!
本次考試的監考教授是我,格爾德·魯道夫·曼施坦因,助理學員是05級的萬博倩,你們的大四學姐,我們將負責這次考試中出現的所有情況。如對考試過程有任何異議,都可以向我們提出,但涉及考試相關內容的,我們不會回答。”
那個叫萬博倩的女孩站在曼斯坦因教授的旁邊,麵帶微笑對著新生們鞠了一躬。
“現在,我們將分發答題紙,分發完成後考試將於兩分鍾內開始,如果有還沒有關機的手機請立刻關機並交到前麵來,如果沒有其他問題,請做好考試準備。”曼斯坦因教授說完,掃視了全場,但並沒有學生有所動作,之前諾瑪發來的信息中就已經有了請盡量不要攜帶電子產品的提示,舒熠然連手表都放在了寢室裏。
萬博倩沿著順序將疊在一起的答題紙和兩支削好的鉛筆發了下來,舒熠然展開一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十張疊在一起的A4紙大小的試卷,但其上……一片空白。
是的,完全空白,舒熠然翻過來倒過去都隻能看見紙張的灰白色,連填寫姓名學號的地方都不存在,他的推理能力很強,於是他立刻開始檢查發下來的鉛筆和紙張,以及桌椅本身,最後的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沒有結論。
所有的東西都很正常,正常到根本不像是一堂考試,就是美術的素描考試也得提供個臨摹的對象吧?難道是要他們互相給旁邊的同學繪製人物畫?那舒熠然反倒會放心下來,他還是有點繪畫基礎的。
教室裏的聲音已經雜亂起來,顯然不明所以的學生不止舒熠然一個,連陳墨瞳和楚子航都在看著白紙皺眉,顯然也不知道學校在鬧什麽幺蛾子。
曼斯坦因和萬博倩退出了教室,留下了一群迷茫的新生,舒熠然已經開始打量鄰座的蘭斯洛特了,他覺得這可能是現在唯一合理的解釋。
環繞式的播音係統突然響了起來,播放的是一首悠揚的交響樂,舒熠然神情一震想到了並不陌生的聽力考試,這聽起來極為悠揚的樂曲想來就是聽力考試都有的前奏,隻要它結束就會開始播放正式的考試音頻。
但樂曲遲遲沒有結束,隔壁的蘭斯洛特甚至出於好意告訴了他這是《g小調第40號》,由莫紮特創作的偉大交響曲,但隻和夏彌學過一段時間吉他的舒熠然哪裏會懂這個,他隻想問播音係統是不是放錯了文件。
隔壁的蘭斯洛特突然站了起來,舒熠然看著他竟然開始跳舞,像是完全投入的芭蕾舞演員,每一步都踏在不存在的節拍上。而隔著幾排的陳墨瞳將筆舉在自己的臉前,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驚恐還是悲傷。楚子航在他前麵舒熠然看不到他的臉,但這個新認識的室友將手插進了課桌裏,如同切開豆腐般輕鬆。
他轉頭想去看蘇茜的情況,嘴裏卻已呼出霧狀的白氣,漫天風雪飄零著灑進他的視野,堆積在黑色的高牆裏,如同落入了世界盡頭的樊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