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時光碎片——皇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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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74年,日本文京13年。
在任影皇——橘慶厭。
詩人說九州的風能吹走人的離愁,這句話或許並沒有錯,這裏太荒僻了,海風便是這天地間亙古不變的旋律。
橘慶厭看著身後聚集起來的武士和四周混亂而簡易的帳篷群,手指彈在煉金術鑄就的刀刃上,發出清越的響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重起來,遠方的海岸線上已經出現了黑壓壓的身影,那是匯聚起來的士兵,屬於海的另一邊,那個新建並不算久,但戰鬥力卻極度可怖的大元。
其實所有來此的武士都明白這是九死一生的戰役,唯二的倚仗,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影皇橘慶厭,另一個是對方屬於元朝和高麗的聯軍,磨合不夠士氣也不強。
“準備戰鬥。”橘慶厭發下命令,他率先舉起了長刀,瞳孔中流動著熔岩般的赤金色,卻帶著點疲倦。
他是家族絕無僅有的正值壯年的皇,新生代還沒成長起來,橘慶厭本該象征著天下無敵。
但戰場不是武士的單挑,這裏隻有數不盡的血與骨,哪怕殺到自己都覺得單調,絞肉的刀鋒依然不能停下。這些天橘慶厭見過了太多的血,聽過了太多瀕死的哀嚎,內心已經太疲倦了。
當雙方真正交鋒的時候,憤怒的呼嘯和嘶喊震碎了恒久的海風,混血種、普通人在戰場上都是相等的士兵,用生命來實現背後站在高位上的人的目標。
橘慶厭誦出了自己的言靈,周圍的一切都被平等的壓製,那些元朝和高麗的聯軍士兵衝進他的周身就被壓迫的跪下去,直到身上每一根骨頭都被重力碾碎,或者被信步走過的橘慶厭砍下頭顱。
言靈·王權,領域內一切敵對目標所受到的重力壓迫都會以數倍乃至數十倍的幅度增加,以絕對霸道的力量碾碎一切敢於攔路的敵手。
這種神鬼般的悍勇極大的激勵了那些武士,甚至硬生生壓製住了對麵的援軍,這就是真正的皇所代表的意義,他一個人便抵得上一支軍隊。
維持王權的領域對於橘慶厭來說屬於還能接受的消耗,他從敵方的軍陣中漫步而出,全身上下都被血液染紅。
聯軍已經開始敗退,橘慶厭卻一點也沒有獲勝的喜悅,隻覺得更加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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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81年,日本弘安4年。
七年前的戰爭失敗,給了元朝很大的教訓,於是七年之後的卷土重來,元軍的數量從四萬變成了十四萬,這根本不是武士們所能抵擋的大軍。
“這件事隻有我能去做。”年輕人平靜地說,“你們不適合這樣的戰場,隻有我能攔住他們。”
“無邊的殺孽啊。”身穿佛衣的橘慶厭雙手合十,自七年前的戰爭之後,他舍棄了影皇之位遁入空門,再也沒碰過殺生的刀。
“如果我不造殺孽,就該輪到我們的人民承受他們的殺孽了。”年輕人心意已決,“家族有了新的皇誕生,新的須佐之男命,在他成長起來之前,還要勞煩您複出幾年。您是曾經的天照命,家族裏沒有人會不服您。”
“此行有去無回?”
“我的言靈本就有去無回,隻希望在地獄裏經受煎熬時,身邊陪伴著我的敵手更多。”年輕人平靜地說,“我的名字是上杉國忠,我不能愧對我的名字。”
“我會為你誦往生之經。”橘慶厭說。
“可能會有漏網之魚,到時還請您帶人清繳。”上杉國忠再度行禮,隨後大踏步走出佛堂,“此去不求往生,隻求今世不留遺憾。”
八月一日,海麵驟起巨大的台風和雷暴,洶湧的海浪吞噬一切,元朝十四萬聯軍損失慘重,東征失敗。這是真正的天災,卻由人力引發而起,在這樣的言靈裏,釋放者本人也隻能存活極其短暫的時間。
“可惜沒親眼見到這樣的人,隻看見了他的言靈效果。”
一位殘存下來的元軍兵長站在海岸線上有感而發,周圍是密密麻麻包圍上來的武士,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驚惶的表情,好像他們不是包圍了一個人,而是被對方所包圍。
不能不恐懼,這位兵長一個人殺穿了原本站在海灘上的一整支武士軍隊,有些武士認為他可能是海對麵的皇。
“聽說,他們稱你為天照命。”這位兵長看向人群中的橘慶厭,兩雙黃金瞳灼灼相對,兵長輕輕甩了甩自己戰刀上的血跡,平靜地說,“認識一下,你可以叫我李承,是一個喜歡旅行的……王。”
在最後這個字被說出的瞬間,曾被譽為天下無敵的橘慶厭恍惚間看見了真正的天神屹立於大地上,身邊環繞著上千年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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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600年,日本慶長5年。
(這一段屬於寫著好玩的,夾帶大量私貨,看看大家的評論反饋再決定要不要引入一部分放進主線裏,應該有人能猜到這部分劇情改編自哪裏。免費章節,介意的人可以當做這部分不存在,或者評論一下,我後續就不會繼續寫有關的東西。)
德川家的人已經快要打服整個日本了,他們擁有影皇的助力,絕大多數天下名將都不是其一合之敵。
現在受到的最大的阻礙竟然來自於一個山野小國,對方的軍隊並不強大,卻有不遜色於影皇的人坐鎮。這個世界上能對抗皇的隻有另一位皇,曾經的上三家也會有血脈流落在外的情況。
好在那位流落在外的皇沒有後代,年紀又很大了,德川家的人幹脆按捺下來,靜等那位皇老死的時刻,日本也將在那時徹底統一。
“那個國家裏似乎有龍類的影子。”德川家的人曾與影皇商議。
“一位複蘇的次代種,擁有真正的龍軀,卻遠不是全盛的狀態,無法離開尼伯龍根,真打起來說不定會被我殺掉。”這是影皇給出的評價,“最大的威脅隻有那個流落在那裏建國的皇,他號稱當代劍聖,擁有那麽究極的血統,卻沒受過什麽教育,對血脈的來源一無所知。”
“因為那個次代種的恩典,那個國家不少人都成了混血種或者類似的東西,他們的再生能力極強,甚至在要害被殺傷後依然能繼續作戰,還有的能駕馭火焰和雷霆。”德川家的人心有餘悸。
“不過是沒淪落徹底的死侍,這個國家撐不下去的,劍聖一死,國家也就滅了。”影皇淡淡地說,“他們奉那個次代種為神明,祭拜從次代種身邊流下來的河水,但縱使我們不參與,這個國家也會因為死侍的嗜血欲望而很快滅亡。”
“那幫山裏的忍者,稱失控的人是墮入了修羅。”
“其實挺像的,都不能被稱之為人了,隻有原始的殺戮欲望支撐著那些皮囊,這是死侍注定的歸宿。”影皇說。
他的手指拂過地圖上深山裏那個小國,停在了旁邊標紅的名字上,那個人或許比他還強,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隻可惜老的快死了。隻要這位劍聖一死,德川家的統一將無人能擋。
那個國家其實無足輕重,但有些傳奇的煉金產物還是需要回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