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章 異寶玄鑒(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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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像一直持續到後半夜。
當月光不再,光暈暗淡,滿室的瑩白也隨之退去。
同時,一篇文字就好似投影,浮現在鑒子之上的虛空裏。
【玄鑒符種:鑒生符種,符成真形。符種既出,沒於神府,經巨闕落於氣海,遂有靈竅之效,有者倍之,無者立成修行之基。靈竅者,靈機吐納之穴,胎息練氣之始。待真形凝聚,道真穩固,神通彰顯天地之時,遂成金性。金性者,果位也,大道之機也,故不朽不滅……】
【符種接應法:待以吉時,置玄鑒於月華下,沐浴焚香,以神意溝通,虔誠祝禱,誦曰:符種乃天授,百煉成真形,神通參造化,敕曰:急急如律令……】
張誌遠趕忙找來一塊絹布記下來,反複確認無誤後,字跡才消失不見。
叮啷一聲,鑒子掉在了地上。
張誌遠一手絹布,一手鑒子,左看右瞧,反複數次,後知後覺的狂喜化作一股巨大的衝擊讓他全身顫抖。
大道有望,大道有望啊!
幸福的讓他眩暈,沸騰的情緒隻想大吼大叫的宣泄出來。
亢奮的走來走去,一時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也不怪他這樣激動。
多少個日夜,多少次殫精竭慮,日以繼夜的枯坐都沒甚效果,那種焦慮,那種不甘,那種……用什麽言語都是蒼白的。
當他原意二十歲就開始為身後事打算了?
這不是沒辦法,絕望了,認命了麽!
【符種既出,沒於神府,經巨闕落於氣海,遂有靈竅之效,有者倍之,無者立成修行之基……】
“有者倍之,有者倍之,好一個有者倍之!”,張誌遠愛不釋手的摸挲著,終是忍不住的親了一口,“好寶貝,真是好寶貝”。
以他那淺薄的見識,還不知道有什麽能代替靈竅的,那豈不是人人都能修煉了?
真是匪夷所思。
這東西無疑是件重寶,來曆怕是大的嚇人,一旦泄露出去,自家是保不住的。
想到這裏,心生警惕。
符籙的遮蔽的效果還在。
張誌遠慎重的將鑒子藏好。
躺回床上,閉眼假寐。
也不知道是怎麽睡著的。
天剛蒙蒙亮,他從噩夢中驚醒,第一時間摸出那塊絹布來看——確認不是夢。
“主子今兒個這麽高興?”,晴雨幫他插上發簪,笑盈盈的對鏡子裏的他說道,“說來讓奴婢也跟著沾沾喜氣吧?”
張誌遠起身笑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晴雨還沒答,一個清脆聲音搶先說道:“主子平日都很嚴肅,今日眉眼都舒展了,奴婢們瞧著也鬆快好多呢”
張誌遠微微一笑,暼這丫鬟一眼,“你倒是機靈,叫什麽名字?”
這丫鬟馬上跪下,答道:“奴婢桂枝,剛進上房服侍沒多久”
“桂枝?”,張誌遠搖頭道:“這名字不好,俗!”
桂枝叩頭,道,“奴婢鬥膽,請主子賜名”
“就叫桂花吧,哈哈……”,張誌遠笑著起身,大步而去。
“多謝主子賜名,多謝主子賜名,奴婢以後就叫桂花了”
晴雨狠狠剜了一眼桂花,追著出了屋子,剩下的丫鬟又是羨慕又是妒忌,各自轉著什麽心思就不知道了。
晨昏定省,人倫孝睇。
先去祖父房裏問安,賠著說了些閑話。
老人家萬事如意,就是操心他的婚事,愁眉不展。
又去父母院子裏用了早飯,關心了一下兄弟姐妹,收拾妥當出門,去衙門點卯。
錦衣衛越州千戶所、清遠科虎字右旗駐地。
張遠掀起簾子進了值房,跟幾個同僚閑扯幾句,人陸陸續續的到了,不多時,小旗隊長胡大慶端著一隻鳥籠進了門。
籠子裏是隻不入階的【八焰鳥】,以毛色鮮豔、通人性、學人語聞名。這隻鳥兒可是胡大慶的寶貝疙瘩,親兒子似的,走到那都要帶著。不僅給它取了名,還敘了兒子輩的年齒,
“給七爺請安!”
張誌遠誇張的行禮,卻不是對胡大慶,而是對這隻鳥兒去的。
“有禮,有禮”,【八焰鳥】歡快的扇著翅膀,清脆的連聲叫著。
胡大慶比自己受了禮還高興,笑道:“你小子有什麽好事兒?”
張誌遠心道:“這麽明顯?”,嘴上卻說:“當然有好事兒,昨天那事兒,嘿嘿……”嬉笑著比了個數錢的動作。
胡大慶搖頭,上下看他:“不對,你小子肯定有事……你們看看,老爺我說的對不對?”
一個八字須的中年書辦笑道:“小張今日活泛許多,老爺說得不錯”
另一個國字臉的書記調侃道:“難道是走了桃花運,我們要喝喜酒了?”
眾人作恍然大悟狀,不管心裏怎麽想,紛紛出言打趣。
張誌遠連連討饒,嬉鬧了一陣子,眼看時辰到了,胡大慶清了清嗓子,眾人立刻安靜。
見人都齊了,胡大慶當仁不讓的吩咐起來:“真鶴門的案子還有手尾,這差事落在咱們旗隊身上了,小林、小張你二人盯著……”,說了兩刻鍾,喝口茶潤潤嗓子。
他見眾人都眼巴巴的盯著自己,笑罵道:“看什麽看,老爺臉上有靈石?”
眾人賠著笑。
“放心,少不了你們的,總旗大人說了,人人有份,不少於這個數!”,他比了個五根手指。
下麵一陣歡聲。
眾人興奮的交頭接耳,本來還擔心上麵吃獨食,現下自然是人人滿意。
五塊靈石不少了,張誌遠的月俸也不過兩塊靈石,一趟差事,輕輕鬆鬆就得了兩個半月的俸祿,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可惜這樣的好事不常有。
七嘴八舌的議論這筆橫財怎麽花,胡大慶抄起鳥籠,施施然的離了值房。
眾人也做了鳥獸散。
“小張,吃酒去?”
一個中年方臉漢子叫住了張誌遠,張誌遠看了看天色,笑道:“大清早的,有事兒?”
此人喚作崔老四,一直想撮合他和自家凡人妹子,今個兒聽了風聲,生怕他跑了。
“沒事就不能請你吃酒了?”,崔老四上來拉住他,怎麽都不肯撒手。
張誌遠無奈,心想說清楚了也好,就跟他出了衙門。
這一頓酒吃的很不愉快,好心情都被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