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這天地功德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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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老老老規矩,明天補更)
“咦?”
五王城外,四尊妖族真王和手托百萬裏佛國的妖族神聖,同時詫異。
血色霞光將豬頭佛陀的臉龐映照的通紅,數百萬裏的天空都染血了,在落下浩浩蕩蕩的靈氣雨,
雨水所滋潤之處,山峰拔高,溪流變做廣袤大河,池塘化為洶湧湖泊,
花草樹木,盡都在發光,飛禽走獸,俱皆在雀躍。
“有真王喋血、死去,內景地潰散,在反哺大天地。”金烏自語,饒有興趣道:
“人族這麽快便內訌了麽?八戒佛雖隻是下馬威,但一掌納佛國,也非是這些孱弱人族可以破解的,如此危機當前,竟然還不齊心?”
他搖頭,很輕蔑,認為臨行前北皇的謹慎實在沒有必要,人族的確有底蘊在的,
祖器乃至至寶都有,可那又如何?
連齊心都做不到!
另一位妖族真王——淨光菩薩,懷抱裹屍布,轉身四顧,看大地生機蓬勃,看一個個生靈都享大機緣,資質、根骨在蛻變,
他兩眼放光:
“受了真王遺惠,都是上好的苗子,我彌勒寺當取一部分走,來日定能添些金剛羅漢!”
這位菩薩出手,收取飛禽走獸,其餘三位妖族真王和鬼王也都反應了過來,
紛紛出手搶奪這數百萬裏間,受了真王遺惠的獸類,毫無疑問,這些生靈的底子將無比雄厚,
來日都能走到一定高度,稍有些機緣的,說不得能證天境,本身資質再好一些,仙境都不難!
四王爭搶無窮生靈,但都很克製,彼此沒有大打出手,
至於那位托舉佛國的佛,看都不看,根本不在意,此刻正凝視著掌中五王城,有些困惑。
“好玄妙的手段.”
佛陀低語,將五王城中方才發生的事情都看在了眼中,一個老人,未曾聽聞過,體魄微弱,似也無有法力,
卻幾字幾言,動用位格奇高的力量,鎮殺了一尊真王!
以豬頭佛陀的目力,能看出來,此雖不全是那老者之所為,疑似有其他人族真王暗中助力,但這也很離奇!
“大羅級的力量本質。”
豬頭佛陀自語:
“但似是磨損的,空有質而無量,玄妙可堪比弱神聖,但要正麵搏殺真王都難。”
“這個老東西.是誰?”
佛陀蹙眉,遇到了超出意料的人,微微眯眼,似乎在思索。
而此時,五王城中。
“血染天穹,天降甘霖!”帶著周牧正趕向通天樓的玄德公駐足,臉上浮現出震怖之色:
“這是.真王遺惠!有真王隕落了,就在城中!!”
周牧沐浴著靈雨,驚異發現自身‘底蘊’,正在極緩慢的增加著——以他如今的體魄都能增長底蘊,那普通人呢?
他看向街上,攤販、挑貨郎、路人等,都匍匐著,身上都在發出霞光,肉眼可見的根基、資質等,都在變好!
甚至於說,
周牧看到一個本就天資不錯的麻衣少女,在靈雨中綻放璀璨霞光,肌膚半透明,渾身骨骼清晰可見,皆呈現玉色!
“玉骨?”
他驚歎,一種很不錯的天資,玉骨在身,代表著不隕落,至少能修煉至天境!
周牧側目發問:
“玄德公,真王遺惠是?”
玄德公神色很難看,凝望著遠方的通天樓,那裏被血霞完全籠罩,根本看不清晰。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據我所知,一旦有真王乃至之上的存在隕落,其內景地都會潰散,而那般生靈,內景地都已化做完整天地!”
“真王之內景地便等同一方小千世界,那小千世界伴隨真王喋血,潰敗了,崩塌了,其中海量物質、精華都逸散,反哺大天地!”
周牧恍然大悟,看向天穹,隱約可感知到城外的山峰、湖泊等,都在拔高、擴張,
看到路邊的野草茁壯、發光,赫然已蛻變為一株靈草!
“真王喋血,百萬裏受福澤.”
周牧感慨,卻又有些疑惑——當初地藏佛陀死去,怎的沒有這般福澤?
他搖頭,不去多想,伴隨玄德公繼續向充斥血霞的通天樓走去,心神卻已轉移至另一具軀殼上。
通天樓內。
佝僂著腰背、手托著玉書的老人,輕輕伸手,在玉書上微不可察的撫過,幽幽出聲。
“攝。”
一個攝字暗淡,殘損的、正在茫然四顧的慈王殘魂,伴著一字敕令,被無形力量收攏、聚起,被攝入周牧掌中!
血霞燦爛,還在持續不斷的向著天穹氤氳去,海量神性物質、世界本源等,都伴隨血霞潑灑向天空,
大部分都被大天地吸收,一小部分則於數百萬裏的範圍內,飄飄揚揚的灑落,滋潤萬物。
直至此時,殿內諸王才駭然驚醒,
主位上的秦王震怒:
“武王!唐王!”
後兩者取回人皇劍、刑天斧,齊齊麵露無辜之狀,難得的異口同聲:
“非我所為,我手執之祖器,被暫時奪去了控製權!”
諸王嘴角抽搐,知道這兩位是在胡扯,方才分明推波助瀾,暗自激發祖器,
否則慈王絕不至於刹那身隕!
但諸王卻也不好說什麽,都在裝糊塗,就連秦王也都深吸了一口氣,裝作不知,發沉的目光投望向那個神秘老人。
“閣下,我需要一個解釋!”
秦王冷冷開口,強忍著沒有發作,實在是因為大敵當前,這個神秘老人又不知底細.
周牧嗬嗬一笑,站在血霞中,捉著真王殘魂,神色看上去很淡然:
“我收到消息,慈王勾結妖族,我斬她,合情合理。”
說話間,他心頭略微焦灼——真王遺魂怎麽這般沉重!!
若非玉書的一個‘攝’字相助,周牧懷疑,此刻自己都要慈王殘魂給撞爆!
而此時,諸王臉上都閃過一絲沉凝,
秦王凝視著這位血霞中的老人,問道:
“閣下可有證據?”
“我的話就是證據。”老人微微咳嗽著,看上去弱不禁風,很滄桑,好似背負著大傷、隨時可能老死,
但卻沒有哪位人王真的將他當作孱弱,都在心悸。
沉默片刻。
秦王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頭怒意,沉著臉:
“閣下身份來路皆不明,但想來願為柏矩討還眼眸,也是太古之聖賢,閣下所說之話,孤信三分,便就當那慈王,勾結妖族。”
緩了緩,他語氣卻又陡然鋒銳:
“然,閣下未免太無規矩了一些?哪怕是慈王真有罪,也該諸王共審!”
“就算諸王皆判慈王罪大惡極,亦不該直接斬去,這是一位真王,我人族總共才多少真王!滿打滿算,不過二十!”
老人不語,隻是看著流轉升空的血色霞光,許久才開口:
“五王城從建立至今,上萬年了吧?萬年歲月,一直處於危在旦夕,但即便如此,依舊彼此內鬥,心皆不齊。”
緩了緩,他繼續道:
“如今的五王城,太過臃腫,積弊太廣,有時候就當果決,唯有雷霆手段方可震懾宵小,這個道理,秦王應該比我懂吧?”
秦王嗬聲:
“道理歸道理,但是,一位真王!這樣的折損太大!閣下不主政,根本不知道一位真王對於現在的人族來說,意味著什麽!”
“包藏禍心的真王,死了比活著強。”
老人輕飄飄開口:
“殺之,利大於弊,我聽聞過秦王於太古年的事跡,你不應該是這般優柔寡斷的,或許秦王與慈王,亦有牽扯?”
諸王猛的眯眼,無人言,秦王卻隻是哼了一聲,冷冽落座。
周牧看在眼裏,心頭默默補充了一句——又或許,這不是真正的秦王政?
觀古而知今,就周牧所了解的秦王來說,手段霸道,雷厲風行,
按道理來說,根本不該因為一個已死真王,和自己這麽個神秘者交惡,甚至哪怕心頭震怒,卻也笑臉相迎、隻當什麽都沒發生才是正理!
但.
周牧微微垂了垂眼瞼,掩住眼中光華,總覺得秦王的反應不該如此,很古怪。
通天樓陷入沉默。
許久。
主位上,秦王低沉開口:
“且不知,該如何稱呼閣下?”
“我?”
老人抬頭,平和道:
“名和姓,並不重要,我既居於那座古樓,聽聞曾經是太古周朝時期的守藏室,不如我便做個守書吏罷,諸位也喚我一聲守書吏即可。”
“守書吏?”諸王咀嚼著這個詞,都在打量這位神秘老人,此時,老人周身氤氳的真王血霞,已然開始淡薄,身形也越發清晰,
他整個人看上去並不威嚴,臉上笑嗬嗬,穿著一襲白衣,佝僂著身形,乍一看,便似個老書生,也無有什麽滔天之氣機、駭人之威勢,
然而,無論是前幾日聚天地大勢,還是方才強借諸王之祖器、至寶,這般手段,都太過於玄奇!
一位老真王神色一動:
“守書吏,卻不知您,是否有破除掌中佛國之法?”
諸王目光都匯聚來,就連主位上的秦王都一驚,臉上浮現出點滴希望來。
可周牧卻搖了搖頭:
“我?無有此能,諸位未免太看得起我。”
諸王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但下一刻。
“隻不過,老朽會些卦算,能見天機,於城中窺見一人,或可破此掌中佛國。”
“誰?”
“此話當真?”
“還請敘來!”
諸王驚喜,皆齊出聲,秦王的神色都緩和了,站起身來,鄭重的執了一禮:
“若閣下所言不假,當真舉薦一人破去掌中佛國,之前諸般失禮,孤定登門賠罪!”
周牧也不去看諸王,目光落在身邊快速消散的血霞之上,不緩不急的道:
“非是舉薦,我之感知中,那位或可破佛國者,已在路上,便是那”
他話音戛然而止。
諸王眼皮抽搐,性子急躁的明王大聲問道:
“便是誰??”
但自稱守書吏的老人卻並未搭理他。
這一瞬,
慈王隕落的血霞已然散盡,其身死後的遺留都已複歸大天地,
至於周牧,則呆在原地,在錯愕,在茫然。
他感知到有玄而又玄、難以描述之事物,加俱在自身軀殼、心靈、魂魄之上,
感知到自己在大天地中的‘份量’,似乎增長的微妙的一絲,更心神中的【玄金銅令】,震顫不休!
【已得天地功德半縷】。
天地功德??
周牧懵逼,這玩意,哪裏來的??
他下意識看向手中的慈王殘魂——是斬真王之緣故??
但怎麽會?
而且半縷,是否.
下意識的,周牧猛然看向殿中端坐著的唐王、武王,卻發現這兩位的臉龐上,也寫滿驚愕之色,雙眼失焦,似在洞悉自我,內觀內察!!
他驟然明悟,這兩位,也取得了天地功德!!
可是,為什麽??
周牧茫然,諸王卻不知其內情,老真王急促再問:
“守書吏?老先生?老前輩?您還在麽?”
“敢問那位可破掌中佛國者,究竟是.?”
周牧回過神來,輕籲了一口氣,正打算說話,卻見殿外有人匆匆來報。
“昭烈侯劉備,攜府上供奉來拜!”
周牧笑了笑,道:
“人,不就來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