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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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蘇葉出手實在是快,侍衛丟下食盒將她拉開。
侍衛跪在地上行禮:“肅王,您沒事吧,需要傳太醫嗎。”
肅王彈手讓侍衛離開,舌尖頂著腮反手抓住符蘇葉的手:“本王何時欠蘇嬪娘娘錢了?還騙你感情?”
他語氣平淡,在說到蘇嬪二字時手上的力度更是加重幾分,符蘇葉丟開他的手。難怪那日在牢裏見到的那隻眼睛如此熟悉,原是頂著一張前男友的臉。
符蘇葉想著打便打了,反正等會不過就是一個死字,不妨再趁機多打幾次,大不了活過來的時候裝作不認識便好。
她張開嘴抓住肅王的手就是一口咬下去,她的兩顆小尖牙咬破肅王的手,血腥傳遍她的口腔,令她很是嫌惡。
她呸了聲等著肅王下令將她殺死,不過她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她死痛快點。
肅王聲音森冷,像是在極寒之地走過一遭的:“來人。”
符蘇葉期待的看著他,快快快殺我。
肅王見她一臉期待的模樣,很快他便改變想法,發出邪笑:“傳太醫給蘇嬪娘娘看看,牙磕壞沒有。”
符蘇葉麵色僵住,這肅王搞得是哪一出?
這若是換做晏廣白不早就把她殺死七八百次了。
“肅王,你讓朕找的好苦。”
符蘇葉身後傳來晏廣白的聲音,她再次僵住,剛才的那一幕他不會是看見了吧。她小心翼翼的轉身去看晏廣白,她沒看錯的話晏廣白看她的眼神似乎眼中含著一絲寵溺。
她是瞎了吧。
晏廣白走到她身旁,微微側身,抬手擦掉她嘴角的血漬,語氣寵溺:“愛妃的牙疼嗎?”
符蘇葉隻覺渾身酥麻,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奇怪,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晏廣白是故意這樣說的。
她靈機一動:“多謝皇上關心,臣妾不疼。”
順勢拉住晏廣白的手臂,說什麽也不願撒手,機會都送上門來了,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晏廣白垂眸斜視著她的手,眼中閃過一絲輕視。
方才晏廣白聽聞符蘇葉出手傷了肅王,起初他是不信的,因為在他眼中符蘇葉是喜歡肅王的,她的從前的眼神可騙不了任何人。
隻是現在她看著肅王的眼神明顯變了,像是在看仇人一般,聽李典說,她說肅王騙了她的感情。
莫不是兩人之間鬧掰了?
還是故意做戲給他看。
屋子內。
肅王的傷口被李典簡單的包紮了下,隨後李典便退了下去,符蘇葉沒看錯的話,李典似乎和肅王之間的關係真如她所猜測那般匪淺。
那晏廣白未免也太慘了,身邊竟然沒一個體己的人。不過沒關係,她會利用好李典和肅王這層關係來成就她,她會成為晏廣白身邊最信任的人,這點她很有信心。
肅王看著符蘇葉,用嘴吹著手上的傷口,符蘇葉被他這麽一敲,心中泛起一陣一陣惡心,要怪就隻能怪他那張臉。
肅王勾勒起嘴角:“娘娘倒是給本王解釋解釋,為何要毆打本王。”
符蘇葉還沒想好該如何回答他,好在晏廣白搶在她前麵:“肅王離城已久,這時候回來隻是為了來看朕嗎。”
兩人四目相對,火光四溢,符蘇葉仿佛都能看見閃爍在空中的雷鳴電閃,四周的氣氛更是壓的她難以呼吸。
這還不如剛剛被肅王刺死來的痛快。
此刻的場景是晏廣白站在那裏,肅王坐在椅子上,兩人氣場相同,若不是她知道晏廣白才是皇上,否則她也分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皇上。
難怪晏廣白會如此忌憚肅王,四處追查肅王的蹤跡,合著這肅王不管從哪裏看都有那麽幾分帝王之氣。
當然這隻是符蘇葉自己的看法。
那這肅王為何總是想著要殺晏廣白,既然要殺晏廣白那他怎麽又出現在宮中,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按理來說,凶手隻會在最後一刻出現,不會出現這麽早。
眼見著兩人就要動起手來,符蘇葉大步擋住晏廣白的視線,她朝著他微笑。
“皇上,不妨讓臣妾來跟肅王談談。”
晏廣白附耳冷笑低聲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你還喜歡著他,你就這麽著急想要助他脫險嗎。可惜,朕偏不讓你如願。”
他說完後站直身體去看符蘇葉的反應,不過符蘇葉太過淡定,臉上沒什麽太大的變化。
誰知符蘇葉來了這麽一句。
她提高嗓音上下打量著肅王:“臣妾何時說過喜歡過肅王,臣妾隻喜歡皇上一人。”後麵她還向晏廣白拋媚眼示好。
肅王聽後手緊緊握成拳頭,好看的眉眼也染上一層寒霜,他緊緊盯著符蘇葉的背影,一言不語。
晏廣白壞笑道:“是嗎,那肅王進宮可是為了她來。”
肅王起身笑道:“當然不是,本王之所以回來是想告訴皇上,青州有大敵來襲,還請皇上及時作出應對之策。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本王可以代勞,隻不過這兵嘛……。”
晏廣白:“青州的事朕早就知曉,不需要你,朕會禦駕親征。”
肅王聽後笑的合不攏嘴:“你,禦駕親征,連劍都拿不穩的家夥何以能在戰場上殺敵,這三年不過是算你僥幸,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應對這青州大敵。”
他的話中充滿鄙夷,表裏表外都看不起晏廣白。
晏廣白嘴巴抿成一條線,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著,指甲鑲嵌在肉裏也沒打算鬆開。
符蘇葉察覺到晏廣白的情緒後,自然的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他的手上傳來一陣冰涼,像是一朵冰花掉入滾燙的熱水之中,擾亂他心神,他的手不自覺的鬆開幾分。
“我相信皇上,而肅王你虧心事做多了,晚上千萬別出門。”
晏廣白見符蘇葉明目張膽的站在他這邊,一時有些恍惚。她這樣做不怕肅王往後對她下死手嗎?
肅王似乎察覺到符蘇葉與往常不一樣,他稍有愣神,眸中閃過一絲暗光,不管他怎樣給符蘇葉使眼色,符蘇葉都裝作沒看見。
不知是真的沒看見,還是故意的。
肅王的眼神都快將符蘇葉灼穿,符蘇葉望去,她的眼中盛滿疑惑,難不成自己曾經和他真有說不清的事?
她再看向晏廣白時,晏廣白就似看戲一般看著他們二人。
三人之間的關係瞬間亂了不少。
最慌的那個人反而是符蘇葉她自己,她也不知道為何會莫名的心慌,眼神開始四處閃躲。
晏廣白察覺後對肅王講道。
“既然肅王說完了,那便請吧。”
他往日一直都在尋找肅王的蹤跡,今日肅王倒是自己送上門來,晏廣白反而還將肅王放走,肅王不是他的心頭大患嗎?
這……
倒真是難得一遇的奇才。
肅王離開的時候看了符蘇葉一眼,他想找個機會與符蘇葉單獨見麵,奈何符蘇葉根本就沒看懂。
就算看懂她也是不會去的,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嗎?
肅王離開後,皇宮又下了場大雪。
符蘇葉透過窗欞去看晏廣白,他正在雪地裏努力練習劍術。符蘇葉雖然不懂這些,但看晏廣白那生疏的樣子想來大抵是不會的。
難怪肅王會那樣說他。
晏廣白一遍一遍的練習,可劍無數次的從他手上落下掉在雪地裏。
李典也走了過來,唉聲歎氣:“皇上曾經手受過傷,後麵就再也提不起劍了。”
符蘇葉這才明白,她問到李典:“宮裏那麽多太醫,沒一個有辦法?”
李典搖頭。
雪地又傳來鐵劍落地的聲音,符蘇葉扭頭一看,雪地上染上幾朵觸目驚心的血色,血沾染到雪後瞬間暈染開來,極為紮眼。
符蘇葉嘖了聲從門口跑過去,她跑到晏廣白麵前,看見他那不斷流血的傷口,說不上心疼也說不上高興。
她取出手帕將他手上的傷口包住,說來也奇怪,晏廣白難得這麽聽話的任由她給自己包紮。
他觀察著符蘇葉:“你到底是誰。”
符蘇葉手上的動作頓了下,隨即她反應過來抬頭給了晏廣白一個笑容:“臣妾是蘇嬪啊,皇上又忘了?”
他看著她的笑,頭稍稍撇過去,看著地上的劍,還想繼續練劍。
符蘇葉看他這入魔的樣子想來定是被肅王給刺激的,她拉住晏廣白的手。
“皇上,你不想要你的手了嗎。”
晏廣白甩開她的手:“朕有分寸,無需你多管。”
符蘇葉被他氣的不輕,她跑到晏廣白前麵一把撿起地上的劍往遠處丟,晏廣白著實被她氣住了。
“大膽。”
符蘇葉神色堅定的望著晏廣白:“皇上若是真想禦駕親征那就好好保護你自己,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晏廣白自嘲一笑:“你不就是那個外人。”
“我知道,皇上懷疑我和肅王是一夥的,但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現在不是肅王的人,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晏廣白微眯的眸子,身子微微放低,他的嘴離符蘇葉的耳朵很近,他的呼吸聲全然傳入符蘇葉的耳中。
“你以為你是誰,就憑這幾句話就能擺脫你的嫌疑嗎,朕不信你也不信肅王,你們都是一類人。”
符蘇葉冷哼一聲,抬起手指著不遠處。
“那你為何要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