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韓信有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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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也直視範減的目光。
“範減,你不要逼人太甚,我不怕你的指責。我已經說過,時機未到,貿然出兵隻會讓局勢更加糟糕。”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就在這時,蒯徹趕緊走上前來,勸解道。
“大王,範先生,大家都是為了大漢的利益,何必如此劍拔弩張。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嘛。”
範減冷哼一聲,轉過頭看向蒯徹。
“你這巧舌如簧的家夥,少在這裏充當和事佬,韓信犯下如此大錯,必須給陛下一個交代。”
蒯徹陪笑道。
“範先生息怒,大王也有他的難處,如今局勢複雜,我們應當從長計議,共同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才是。”
範減不為所動。
“從長計議?再拖下去,大楚的江山都要毀在你們手裏,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出了問題你能負責嗎!”
此刻,韓信吼道。
“我韓信戰功赫赫,立下汗馬功勞,然而,所獲賞賜卻如此微薄,還處處遭人打壓,倘若陛下再不拿出足夠的誠意來安撫我,就休怪我韓信不顧往昔的情分,做出決絕之事!”
範減聽到韓信這番話,緩緩開口。
“那依你之見,你期望陛下如何展現這所謂的誠意?”
韓信一副自己已經掌握了全局的樣子,冷冷說道。
“陛下雖封我為三齊王,看似讓我統領整個齊魯大地,風光無限。但實則收稅權和養兵權皆不在我手中,這無疑是對我的鉗製與防備。再者,還派遣你這宣化使前來,名為協助,實則牽製於我,如此種種,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分明就猜忌,若陛下不讓我聽調不聽宣,擁有真正的自主之權,那我也別無他法,隻能采取兵諫這一極端手段,以保自身權益!”
言畢,他猛地轉頭,朝著帳外聲如洪鍾地高喊一聲:“來人!”
刹那間,數十名身著黑衣的剽悍男子如疾風般迅速闖入營帳,個個手持利刃,瞬間將範減圍得水泄不通。
韓信緊緊盯著範減。
“此乃我韓信討價還價的資本,宣化使大人,我深知你乃範曾先生之弟,亦是見識過人之士,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如你摒棄對陛下的愚忠,輔佐於我,憑你我的才智和實力,定能攜手共圖大業,開創一番驚天動地的宏圖偉業!”
範減聽聞,不由得一陣輕蔑。
“韓信,你簡直是癡人說夢!你所統領的兵將,皆是陛下賜予你的,如今你不思感恩,反倒妄圖背叛陛下,行此大逆不道之舉,你以為憑借你的幾句蠱惑之言,手下的將士們就會盲目跟從你,與你一同踏上這條不歸之路嗎?”
韓信仰天狂笑。
“陛下的才能多能帶五萬兵馬,倘若讓他統領十萬之眾,必然是難以駕馭,結局注定是一敗塗地,我韓信不同,兵將越多,我越能遊刃有餘地掌控全局,若不能讓手下將士對我心悅誠服,我又怎能穩穩當當地坐在這三齊王的寶座之上?”
範減依舊神色從容說。
“即便你已如此決然地表明立場,但作為曾與你並肩作戰的搭檔,我仍要苦口婆心地勸你一句,莫要一時衝動,陛下乃是英明之主,洞察秋毫,心有乾坤,絕非是能受人脅迫之輩,你若執迷不悟,執意走上這條反叛之路,最終隻會落得萬劫不複的下場!”
韓信對範減的勸誡全然當作耳旁風,冷哼道。
“哼!縣官不如現管,如今我身處這齊魯之地,遠離朝堂的紛爭與束縛,可謂是天高皇帝遠,在這裏我就是主宰,我認他是皇帝,他便是皇帝;我不認他,那他在我眼中就是反賊!”
說罷,他微微側頭。
“蒯徹先生,在這關鍵時刻,我們前路未卜,不知你意下如何?”
豈料蒯徹此人雖以能言善辯著稱,在嘴皮子功夫上堪稱翹楚,但臉皮之厚亦是無人能與之匹敵。
他低垂著頭,囁嚅道。
“我實則如同大王的狗一般,但是很多人想做大王的狗,似乎還沒有機會呢!”
韓信聽了,不禁放聲大笑。
“這話說得倒是實在,老蒯,方才你‘蒯’鍾離眜之事,念在如今的局勢,我便不再與你計較,我且問你,當下擺在你麵前有兩條路,你究竟會作何選擇?”
蒯徹抬起眼皮,裝作不解地問道:“不知大王所指的是哪兩條路?”
韓信神色一凜,一字一句地說。
“一條路,是遵從朝廷的旨意,忠心不二,但如此一來,你便是我的敵人,等待你的將是被我的人剁成肉醬,死無葬身之地,另一條路,則是與我一同揭竿而起,共創大業,隻要你助我除去範減這顆礙事的絆腳石,榮華富貴必將唾手可得!”
蒯徹抬眼偷瞄,隻見韓信滿臉殺氣騰騰,手中的利劍已然出鞘,令人不寒而栗。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大王又非那樊噲般的猛將,性急如火,何必如此急切地要對我這隻忠心耿耿的狗下毒手呢?”
韓信對於蒯徹這番模棱兩可的回答,似乎頗為滿意。
隨後,他再次轉身冷冷地問。
“範減先生,事已至此,你當真決定與我對抗到底,不肯妥協嗎?”
範減回應道。
“我深受聖上大恩,此恩重如泰山,縱使肝腦塗地,也難以報答其萬一,你欲將整個軍隊拉至項羽那方,充當叛徒,先問問我手中的劍答不答應!今日,有我在,你休想踏出這罪惡的一步!”
韓信無情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無情了,當初你我好歹也是共事一場,我現在能答應你的,無非就是一個痛快的死法罷了。”
他冷冷地掃視了一下那些虎視眈眈的蒙麵人,隨後轉過身去。
然後,直接就做出了一個動手的手勢,這個範減既然不懂事,那麽今天就要為他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韓信突然感覺咽喉處傳來一陣冰涼刺骨的寒意,一把鋒利的短劍已然穩穩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