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零二 聽說過變異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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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鄭重地問你們一遍,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現在都已經在這裏了嗎?”
聽著院長朱伯山如此嚴肅的口氣,辦公室裏的氣氛不由變得更加凝重了幾分。
就連剛才被斥責有些不滿的許夢,也被朱伯山的態度所影響,沒有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麽。
“朱院長,除了我們之外,還有跟葛老先生同病房的一個病人,和影象科的副主任李年知道這件事!”
見得氣氛如此凝重,佟啟年不敢隱瞞,連忙實話實說,讓得朱伯山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
“病人我們管不到,但李年的話……馬上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朱伯山撫了撫自己的胡須,再次下達了一條命令,讓得佟啟年不敢怠慢,趕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李年的電話。
打完電話之後,齊伯山一言不發,其他幾人也不敢說話。
許夢有些鬱悶地轉過頭去,假裝繼續研究起那三張ct影像來。
在場諸位都不是傻子,剛才朱伯山已經表明了他是為了今天這件事而來,可現在又沒有說具體的命令,實在是讓人度日如年。
他們都能想到朱院長是想等ct室的李年到了再說,可是這種猜來猜去猜不到的狀況,還真是有些難熬啊。
咚咚咚……
約莫十分鍾的時間過去,辦公室終於響起了一道敲門聲,將屋內幾人的心神全都拉了回來。
一直站在門邊的陶生連忙拉開房門,在看到外邊確實站著李年的時候,他不由大大鬆了口氣。
李年顯然從剛才佟啟年的電話之中,知道朱院長在這裏,這讓他的心情也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辦公室裏。
啪嗒!
隨著陶生關上辦公室的大門,這裏又成為了一個隔絕的世界,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朱院長的指示。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這裏就宣布一條命令!”
朱伯山先是看了一眼李年,然後環視一圈,嚴肅說道:“今天發生的這件事,你們都給我爛在肚子裏,不許打聽,也不許議論,聽到了嗎?”
緊接著從朱伯山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辦公室內諸人都是始料未及。
尤其是許夢,更是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了這位朱院長。
這是多大的一件事,怎麽朱伯山竟然連打聽和議論這件事都不準了呢?
許夢一直覺得這是楚江市第一醫院的一次絕佳機會,甚至可能改變整個世界惡性腫瘤領域的格局。
她原本以為院長朱伯山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隻要能找到那個擁有針劑的年輕人,那這件事便算是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沒想到朱伯山先是影射她多管閑事,現在還如此鄭重其事地發出命令,這簡直讓許夢所料未及。
“朱院長,這件事……”
“許教授,你不用再說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就在許夢還想要據理力爭一番的時候,朱伯山直接就打斷了她的話,而且口氣半點不容置疑。
“還有你們,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聽到了就吱一聲!”
見得除了許夢之外其他人都不吱聲,朱伯山臉色一沉,口氣之中已經多了一抹怒意,讓得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顫。
“本院長不是在跟你們商量,這是命令,誰要是敢不遵守,那就自己卷鋪蓋走人!”
想著老領導在電話裏的口氣,朱伯山決定把後果說得更嚴重一些,免得這些家夥陽奉陰違。
到時候要是因為手下人的不聽話,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那可就真要欲哭無淚了。
“包括許教授,你最好收起先前的那些想法,否則莫怪我翻臉無情!”
這個時候的朱伯山完全沒有給許夢麵子,連續的幾番話,說得其他幾個年輕人心驚膽戰。
他們以前跟朱伯山接觸的機會都不太多,也從來沒有見過這位朱院長如此嚴肅的態度,這幾乎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連開除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甚至是連教授許夢的麵子都不給,那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還需要多說嗎?
“朱院長,我們聽到了!”
接下來佟啟年就算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說,但話到嘴邊卻隻是化為了這幾個字,其他幾人也是大同小異。
直到看到眾人點頭答應,朱伯山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想以自己在楚江第一醫院的威信,這些人應該不會言行不一吧?
“金護士,那位葛正秋病人的私人物品,麻煩你代為收納保管一下,千萬不能有任何遺失,知道嗎?”
朱伯山將目光轉到護士金莉的身上,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金莉不敢怠慢,連忙點頭答應。
顯然因為老領導的那一個電話,讓朱伯山不僅是對那個拿出藥劑的年輕人不敢怠慢,連帶著病人葛正秋,也成為了他心中的重要人物。
若是到時候病人家屬回來取東西,卻發現東西不見了,或者是少了什麽東西,那整個第一醫院都有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至於那個同病房的病人要是問起來,你就說葛正秋已經轉院了!”
朱伯山做事情還是頗為謹慎的,畢竟從佟啟年的信息之中,他知道隔壁床的病人,可是親眼看到葛正秋是如何起死回生的。
對於眼前這些醫院的醫生和護士,朱伯山自然可以隨意拿捏,可是對病人他就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了。
這腿長在人家身上,嘴也長在人家身上,別人要說什麽做什麽,難道你還能攔著不成?
“院長放心,我知道該怎麽說!”
金莉也不是第一次跟病人打交道了,從朱伯山先前的態度上,她早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所以拍著胸脯答應下來。
“好了,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朱伯山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說完了自己的命令之後,便是大手一揮,讓得眾人如蒙大赦。
他們的心中固然是有極多的疑惑,但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問。
更何況問了朱院長也未必會說,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
當下佟啟年陶生,李年金莉,包括科室主任翟佑吉都離開辦公室忙工作去了,隻留下一個朱伯山和許夢大眼瞪小眼。
“許教授啊,實在是抱歉,我剛才的口氣有些重了,我給你道歉!”
沒有外人在的時候,朱伯山的氣勢一下子就下來了,而且還朝著許夢微微低頭,道歉的誠意溢於顏表。
原本許夢是有很多話想說的,但對方突然來了這麽一出,讓得她瞬間不好再多說什麽了,說多了未免顯得自己太過小氣。
“唉,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剛才我在京都衛生部的老領導親自打電話過來,讓我無論如何都要將此事壓下來,實在是身不由己啊!”
既然屋內隻有兩人,也沒有外人,朱伯山便是歎了口氣,將某些情況透露給了這位許教授知曉。
“衛生部?老領導?難道……是那位?”
許夢對朱伯山的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這個時候她不由大吃一驚。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才過去多久,在楚江第一醫院發生的事情,遠在京都的那位大人物竟然就知道了?
由此許夢不由想了很多,而這其中蘊含的某些深層次的東西,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對方既然能第一時間找到京都的大人物,而且還讓對方第一時間就給朱伯山這個楚江第一醫院的院長打了電話,這能量還用得著多說嗎?
那說不定是比朱伯山老領導還要更恐怖的人物,又豈是她許夢能夠招惹得起的?
“原來朱院長剛才那樣對我,是想要殺雞儆猴啊!”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許夢的怒氣已經消減了七八成,甚至還在這個時候自嘲了一句。
看來許夢已經徹底明白過來,朱伯山這是要拿她當一個震懾眾人的由頭。
朱伯山是想讓所有人都看到,連許夢這個名譽副院長,擁有教授級別的人物都沒有特權,那佟啟年這些人還敢有絲毫怠慢嗎?
“許教授言重了,用敲山震虎更合適一些!”
朱伯山尷尬一笑,糾正了許夢的用詞,而之前那些芥蒂,也在談笑之間煙消雲散了。
“朱院長,你真的不知道那個拿出藥劑的年輕人到底是誰嗎?”
片刻之後,許夢終於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看來她還是有些放不下那種神奇的藥劑。
“這個我真沒騙你們,我是真不知道!”
朱伯山先是回答了一句,然後深深看了一眼許夢,正色說道:“老姐姐,聽我一句勸,此事到此為止,不要再繼續打聽了,好嗎?”
“那樣的人物,不是我們能招惹得起的,若是真因為死纏爛打惹他不快,不僅是你,連我都有可能自身難保!”
朱伯山將問題說得更加嚴重了一些,目的自然是想勸許夢不要說一套做一套。
他可是知道眼前這位對於惡性腫瘤的執著,自己先前那些話,對佟啟年陶生等人或許有用,但對這位未必就真的管用。
可朱伯山現在是真的害怕啊,對方一個電話就能找到他的老領導,甚至讓老領導口氣之中都不敢有半點不敬,這已經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他跟許夢也已經有多年的交情了,並不想看到對方因此陷入危機,更不願因為對方連累自己。
“朱老弟,你當我真的傻嗎?”
沒想到許夢卻在下一刻白了朱伯山一眼,聽得其口中的稱呼,這位楚江第一醫院的院長總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看來許夢確實不是一個隻知道做學術研究的書呆子,對於某些人情世故還是看得相當透徹的。
如果隻是她一個人的話,她或許確實會想盡辦法找到那位擁有神奇藥劑的年輕人,至少也要問個究竟。
可現在她是楚江第一醫院的名譽副院長,一言一行都跟醫院綁在了一起,尤其是她跟朱伯山的關係相當不錯。
所以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執著連累醫院,連累朱伯山,有些事情也隻能先放一放了。
而且在今日得知有那種神奇藥劑的存在,這倒是激起了許夢的一絲戰意。
既然那種藥劑能被別人研製出來,那為什麽自己就研製不出來呢?
做學術研究,有時候也是相當忐忑的,因為他們會擔心自己研究的方向到底對不對?
癌症是橫跨了幾個世紀的超級絕症,在此之前,沒有人敢肯定就真能研究出治愈癌症的特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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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向對不對都還在其次,若是研究個數十上百年,甚至是幾年上千年,最終卻隻是在做無用功的話,那也太打擊人了。
但現在看來,惡性腫瘤並非不能被攻克,至少那個年輕人就治愈了一個肺癌晚期的病人。
哪怕許夢並沒有親眼看到,可是從佟啟年的描述之中,她就知道這並不是虛假欺瞞,而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情。
當一件事有了盼頭之後,哪怕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實現,也總比之前如同無頭蒼蠅一般要強得多。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實驗室了!”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許夢突然有些迫不及待,腦海之中也閃過好多個全新的想法。
所以她在話落之後,都不待朱伯山回答,便是徑直離開了辦公室,想要第一時間回到自己的實驗室,驗證那幾個新想法。
“這老姐姐,真是……”
見狀朱伯山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但對方能放棄尋找那個年輕人的想法,倒是讓他心情不錯。
同時在這位楚江第一醫院院長的心中,也對那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年輕人,產生了極度的好奇。
…………
32號病床所在的病房。
當護士金莉重新走進病房的時候,33床的老病號還站在葛正秋那個病床的床頭,也不知道在打量些什麽?
“老先生,麻煩讓一讓!”
金莉謹記著朱院長的命令,但隔壁床的病人擋在病床過道上,讓得她隻能開口出聲,總算是將那個病人的心神拉了回來。
而就在下一刻,那個病人就看到金莉拿出一個大包,開始收拾起了32床的私人物品,這讓他不由有些著急。
“丫頭,你這是在幹什麽?”
這老病號自然是認識金莉的,畢竟對方是負責他們這個房病的護士,所以他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病人家屬。
“32床的病人轉院了,我幫他收拾一下東西!”
金莉顯然早就想好了說詞,而聽得她口中的這個答案,老病號不由有些失望,眼珠也是滴溜溜地轉了幾圈。
“咦?那位老哥不是已經好了嗎?”
緊接著從老病號口中傳出來的問題,讓得金莉心頭咯噔一下,心想這些老家夥還真是不好糊弄啊。
事實上之前秦陽在注射細胞變異藥劑的時候,這個老病號一直都在旁邊看著呢。
後來佟啟年和陶生先後上手給葛正秋檢查身體,那大驚失色的樣子,他也全部看在眼裏。
再然後佟醫生他們就帶著病人去照ct了,這讓老病號一個人在這裏胡思亂想了大半天,直到醫生和護士重新回來。
這醫生和護士回來了,病人卻沒有回來,而且從這幾位的表現上,老病號猜測那位葛老哥恐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像他這樣的肺癌晚期病人,無論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都不會輕易放手,更何況是看到這麽大的希望了。
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病人是轉院了,說不定就是癌症治好已經出院,是讓這個小護士過來收拾東西呢。
“誰告訴你他已經好了?”
金莉強忍著自己的表情變化,轉過頭來嚴肅地反問了一句,然後說道:“這沒有根據的事情,可不能胡說!”
“金護士,你就不要騙我老頭子了,他要是轉院的話,又怎麽會不回來了?還讓你一個護士替他收拾東西?”
重病纏身的老病號這個時候思路突然變得異常清晰,這連續的幾句話,說得金莉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何辯駁。
因為對方說得很有道理,若真是轉院,病人家屬總不能回來收拾隨身物品的時間都沒有吧?
“金護士,你老實告訴我,那位葛老哥的肺癌,是不是真的已經被治好了?”
見得金莉不說話,老病號突然湊了上來,而且壓低聲音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讓得金莉身形微微一顫。
“放心,老頭子我不會讓你白忙活的,這個你先收著,等事成之後,我另有重謝!”
說話之間,老病號赫然是從兜裏掏出了一大疊大紅鈔票,作勢要塞到金莉的手裏,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準備的?
這樣的動作無疑是嚇了金莉一大跳,見得她連忙退開兩步,頓時讓老病號有些尷尬,伸出的手就這麽舉在那裏,手裏還拿著一疊大鈔。
“這位病人,請你自重!”
金莉也被對方搞得有些煩躁,這給醫生塞錢的病人家屬她倒是見過,但給護士塞錢的她卻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不過她也能明白這個老病號的心情,這是看到隔壁床的葛老先生突然之間就活蹦亂跳了,又怎麽可能不羨慕呢?
或許從她這個護士的口中,就能得知葛老先生痊愈的真相,花點錢買一個自己生還的希望,何樂而不為呢?
這算是另外一種形式的病急亂投醫。
更何況葛正秋注射針劑之後的狀態,老病號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在做無用功。
一些得了癌症晚期的病人,別說是這種希望了,哪怕聽說哪裏有治療癌症的土偏方,他們也會死馬當作活馬醫地試上一試。
為此而鬧出的事端,或者說滋生出來的醫療騙子不計其數。
當初秦陽被診斷出癌症之初,他不也將找上門來的江滬當成了一個醫療騙子,連續幾次將之趕走嗎?
不過像秦陽這樣的心性並不多見,其他人要是遇到醫療騙子,哪怕有九成肯定那是個騙局,但萬一呢?
眼前的這個老病號,希望無疑比那些病急亂投醫的重症患者更大一些,畢竟他親上見證了一場奇跡的上演。
可讓他自己去打聽那位已經離開的葛老哥,尤其是那個拿出神奇針劑的年輕人,那恐怕會有極大的難度。
他知道醫院登記的信息之中,一定有葛老哥的聯係方式和家庭地址。
若是能讓這個金護士透露一下,那機會可就大多了。
但他沒有想到金莉的反應竟然會這麽大,這可不是什麽小錢,足足有一千塊呢,當護士一個月也不過三四千塊的工資吧?
所以這小丫頭沒理由看不上這些錢啊!
“哦,哦,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這人多眼雜的,被人看到了影響不好!”
這老病號反應還是相當快的,尤其是這個時候門口還路過一道身影,讓他想當然地便認為是時機不對。
“這樣,金護士,你什麽時候值夜班,到時候我再給你添點!”
老病號自以為已經發現了問題的真相,而且口氣之中還有一抹刻意的誘惑,他就不相信這個小護士會不動心。
“對不起,病人的隱私,我不能隨便透露!”
然而金莉的臉色卻是在這一刻變得異常嚴肅,聽得她說道:“而且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病人已經轉院,跟我們醫院已經沒有關係了!”
“金護士,我……”
“麻煩讓一下,我要收拾東西了!”
見得老病號還想要說點什麽,金莉已經是有些不耐煩地將之打斷,然後不再理會,繼續開始收拾起葛正秋的衣物來。
不一會兒金莉就已經打好包,離開了這個病房,卻再沒有跟那個老病號多說一句話。
“哼,你越是這樣,就說明越有問題!”
老病號撫了撫自己的下巴,看著金莉離開的背景,其口中輕哼一聲,眼眸之中則是閃過一抹異光。
看來為了自己能活命,他什麽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既然那小護士不肯幫忙,那就隻能靠他自己了。
可是有些事情,真的能像他想的那麽容易嗎?
…………
天驕華府,六號別墅!
天色漸黑,客廳之中的氣氛卻是頗為歡快。
值得一提的是,楚江小隊之中除了莊橫要留在這裏做飯之外,其他幾人都回了自己的住處。
畢竟之前秦陽就打電話過來,說要讓葛正秋過來住幾天。
雙方不是同一類人,相處起來恐怕會有諸多不便,所以隻能讓王天野他們暫時回避一下了。
不過對於王天野替自己辦的事,秦陽還是相當滿意的。
有些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並不想有更多的麻煩。
當然,秦陽並不怕麻煩,他更怕的是楚江第一醫院那邊因為這件事,不斷去孤兒院麻煩葛正秋,那樣整個孤兒院恐怕都不得安寧了。
此時此刻,葛正秋高坐飯桌上首,秦陽和趙棠一左一右陪在他身旁,福伯則是不斷往來於廚房和飯廳之間,不時咽一咽口水。
莊橫可是知道這二位是秦陽在孤兒院的親人,尤其是葛正秋,不止一次被秦陽掛在嘴邊。
所以在秦陽打來電話的時候,他就精心準備了食材,這個五星級大廚的廚藝自然不用多說。
不僅是讓端菜的福伯心癢難撓,那邊已經重病盡去的葛正秋,無疑是這幾個月來,吃到的最好吃的一頓飯。
這一次莊橫遵循秦陽的建議,做的都是些清淡的菜肴,而能將清淡做到這種程度,恐怕整個楚江不做第二人選。
“最後一道菜來咯!”
隨著福伯的高聲,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被他放在了餐桌中間,讓得葛正秋眼前一亮。
“福伯,你也趕緊來吃啊!”
葛正秋倒是沒有忘了福伯,聽得他先是招呼了一聲,然後又對著廚房高喊道:“小莊,你也快來吃!”
楚江小隊之中,葛正秋隻認識一個江滬,但吃了這麽一會兒之後,他對莊橫的廚藝那真是讚不絕口,印象自然大好。
隨著葛正秋的高聲,戴著廚師高帽,係著圍裙的莊橫赫然是從廚房之中走了出來。
跟其他的廚師不同,就算是做了這麽一大桌子菜,莊橫全身上下居然沒有半點油汙,看起來就幹淨整潔。
隻是這體型實在是有些太過惹眼,就連秦陽都懷疑這一套廚師的穿戴,是莊橫專門讓人訂做的,買都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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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葛老爺子,這幾個菜還行吧?”
莊橫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他雖然是在問這樣的問題,但口氣之中蘊含著濃濃的自信,想來早就知道了那個答案。
“豈止是還行,簡直就是五星級大廚水準啊!”
葛正秋豎起了大拇指,他這一輩子也是光顧過幾次五星級大酒店的,但總覺得比起眼前這個小莊的手藝,還是差了點。
“葛院長,你真相了!”
旁邊的秦陽接口笑道:“咱們這位莊哥,確實是五星級酒店的大廚!”
“是嗎?”
這一下就連福伯都有些驚了,他剛才幾次進廚房端菜,就感覺到這個胖子廚師不簡單。
那炒菜顛勺、加油放鹽的動作簡直行雲流水,沒有個幾十年功力是做不到這一步的。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福伯雖然不是大廚出身,但在孤兒院卻也是廚房挑大梁的人物,該有的眼光還是有的。
可他卻隻是覺得這個廚師厲害,沒想到竟然真是五星級酒店的大廚。
小陽子真是出息了,竟然請得起這種級別的大廚,而這也從側麵說明秦陽對葛院長是真的重視。
五星級酒店的大廚,有時候可不僅是有錢就能請得到的,而且一看秦陽跟這位大廚的關係就非同一般。
“小莊,坐下來一起吃啊!”
葛正秋倒是沒有福伯那麽震驚,畢竟他知道秦陽現在的身份非同小可,相比起其他事,這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
“不了,葛老爺子,這菜太清淡了,不符合我的口味,還是你們吃吧!”
然而莊橫卻是搖了搖頭,先是解釋兩句,然後又正色說道:“而且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們了!”
聽得這話,就連秦陽也有些意外,下意識看了莊橫一眼,也不知道是真有事還是假有事。
“放心吧,隻是個小角色而已,用不著你這尊大神出馬!”
似乎是看到了秦陽詢問的目光,莊橫咧嘴一笑,倒是沒有什麽隱瞞,而且隱隱間拍了一記秦陽的馬屁。
就隻是一句話,就讓秦陽知道莊橫是真的有任務在身,所以他沒有再出聲挽留。
不過從某種角度來說,莊橫口中的小事,或許就是楚江警務署所有人都解決不了的大事。
而如今莊橫已經是裂境後期的變異強者,至少在這楚江一畝三分地上,除非是那個非人齋的天護法雲舟,否則應該沒有莊橫解決不了的事情。
“嗯,去吧!”
秦陽都懶得說什麽注意安全之類的廢話了,而且他還知道小隊其他幾人應該也會暗中幫忙,不可能出任何意外。
隨著莊橫的離開,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了,所以葛正秋這一頓飯吃得更加輕鬆愜意,甚至還喝了兩杯杜家老酒。
說實話,自葛正秋被診斷出肺癌晚期,甚至在此之前的一段時間,他一直都是食欲不振,每頓飯都吃不了兩口,更不要說喝酒了。
原本一百多斤的正常人,現在已經被餓得瘦到了六七十斤,可想而知這段時間他遭受了怎樣的痛苦折磨。
有時候葛正秋都在想就這樣死了最好,也用不著麵對那些痛苦了。
可他卻又想要在臨死之前,再見秦陽一麵。
這就讓他一直很糾結,既想在死前見到秦陽,又不想讓秦陽看到自己的這副模樣,所以就一直耽擱了下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瀕臨死亡的關鍵時刻,正是自己這個心心念念的小陽子及時趕到,幫助他起死回生了。
而且不僅僅是這樣,又是這個小陽子,用一管針劑,就將糾纏他很久的肺癌給徹底治愈,讓他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並不太清楚自己已經成為變異者的葛正秋,這個時候隻覺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整個餐桌上的飯菜,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吃完的。
就連旁邊的福伯也驚了,他可是跟著葛正秋風風雨雨幾十年一起走過來的,還從來沒有發現葛院長的飯量竟然會如此之大。
“嗝……”
約莫一個小時之後,葛正秋才終於放下了筷子,打了一個飽嗝,滿臉的紅光,昭示著他是真的遠離了病痛。
僅僅是一頓飯,就讓福伯產生了一種錯覺。
眼前這位,似乎跟自己相處了幾十年的葛院長,有些不太一樣了。
“葛院長,有幾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
扶著葛正秋走到沙發上坐下後,秦陽先是倒了一杯茶遞到前者手裏,然後開口出聲,讓得旁邊的福伯都豎起了耳朵。
現在他隱隱意識到多日不見,這個自己熟悉的小陽子已經脫胎換骨,讓他對有些事情不由感到好奇起來。
“第一件事,葛院長聽說過變異者嗎?”
秦陽沒有拖泥帶水,首先問出來的這個問題,讓得葛正秋和福伯先是一愣,然後腦海之中都浮現出一抹情景。
“你是說,幾個月前出現在咱們孤兒院的那位江先生?”
看來恢複了精神的葛正秋,腦子也變得清明了幾分,而且他對那位江先生的印象是相當深刻的。
當時藍意發瘋,先是控製碩鼠擄走孤兒院的妞妞,然後又帶人找孤兒院的麻煩,那兩次無疑是青童孤兒院有史以來的最大危機。
後來葛正秋還聽說了北山孤兒院和東和孤兒院的事情,這讓他們想起來都有些後怕。
他們有所猜測,若不是秦陽和那位江先生力挽狂瀾,趕走了藍意和其幫手,說不定青童孤兒院就會成為第三座遭殃的孤兒院。
雖說最後那兩所孤兒院的孩子都被成功解救了出來,但在被擄的過程中,孩子們真就不會吃什麽苦頭嗎
“嗯,不錯,那位江先生確實是變異者!”
秦陽點了點頭,接口說道:“不僅是他,還有當初的藍意,和他帶到孤兒院的那個家夥,包括我,都是變異者!”
對此秦陽並沒有什麽隱瞞,讓得旁邊的福伯終於解開了一些心中的疑惑。
或許正是因為秦陽如今已經是變異者,才能擁有那些神奇的本事,也才能交到那些厲害的朋友。
“葛院長,我要告訴你的是,現在的你,同樣也是一名變異者了!”
而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在讓福伯目瞪口呆的同時,更是讓葛正秋本人都始料未及。
他先前隻是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可他對變異者並沒有太深刻的了解,最多也就是遇到過一兩次而已。
再加上葛正秋的這具身體並不足以支撐他的變異力量,還需要一段時間的將養,才能讓他擁有真正初象境變異者的戰鬥力。
他萬萬沒有想過,自己這都近七十高齡了,竟然還能成為一名變異者,這確定不是在做夢?
當初藍意對青童孤兒院發難的時候,葛正秋可是親眼看到變異者有多厲害。
尤其是那位江先生,一出手更是讓所有人驚豔無比,要說他們心中沒有羨慕,那肯定是假的。
但有些事可遇而不可求,葛正秋不僅沒有奢望自己能成為那樣的人,反而在近七十歲的年紀染上重病,差一點就一命嗚呼了。
“葛院長,你有所不知,癌症對普通人來說終究是絕症,我隻有這樣,才能讓你徹底解脫癌症的痛苦!”
秦陽將此事的前因後果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他的目光,就轉到了另外一邊已經目瞪口呆的福伯身上。
“之所以沒有避著福伯,那是因為福伯你的情況,也已經比較嚴重了!”
秦陽突然將話題轉到福伯身上,聽得他說道:“如果我沒有感應錯的話,福伯也已經身患肺癌,隻不過還沒有到晚期,症狀還不太明顯而已!”
“什麽……咳咳……我……咳咳……”
驟然聽到秦陽的這個說法,福伯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下意識開口出聲的同時,一口氣上不來,不斷咳嗽了起來。
以秦陽如今的精神念力,恐怕比那些所謂的ct機或者說核磁共振之流還要厲害得多。
在他的感應之下,福伯的肺部已經產生了極其嚴重的病灶。
但癌症這種東西,一般都會到晚期才會有臨床症狀,平時是不太好發現的。
再加上福伯應該沒有經常做體檢,或者說沒有做深層次的體檢,導致他的肺癌情況,一直沒有被發現。
這讓秦陽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異光,心想青童孤兒院的空氣汙染,恐怕已經到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地步。
在青童孤兒院中,葛正秋的年紀最大,所以也是情況最嚴重,發作得最快的一位。
其次就是福伯了,如果不是秦陽提前發現的話,或許過得不久,他的下場多半是會跟葛正秋一模一樣。
包括秦陽在孤兒院遇到的張輝,肺部也有感染的跡象,隻是因為他們年輕力壯,能多堅持一段時間而已。
秦陽無法想像,長此以往下去,青童孤兒院以及周邊的居民,他們的結局又將會是如何淒慘?
“小陽,你……你幫幫福伯,他可也是看著你長大的啊!”
葛正秋也被這個事實驚得有些失措了,他對福伯的感情,正如福伯對他一樣,這二位已經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了。
現在葛正秋唯一擔心的是,秦陽治好自己的那種藥劑隻有一支,這用在了自己身上,福伯可怎麽辦?
此刻葛正秋都已經沒有去在意自己成為變異者的事情了,所有的興奮,都隨著福伯身患肺癌而煙消雲散。
他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這個曾經創造過奇跡的小陽子身上,期待著從後者的口中,說出一些讓自己安心的話來。
“放心,有我在呢!”
秦陽終究沒有讓葛正秋失望,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這道輕聲,就仿佛給葛正秋和福伯吃下了兩顆定心丸,讓他們瞬間就放下心來。
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好像有一種異樣的魔力。
無論他們之前是如何的擔心,也在這一刻變得平靜了下來。
是啊,眼前這個在青童孤兒院長大的年輕人,自從一年前開始,就再也沒有讓他們失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