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零四 談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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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們老板在嗎?”
    秦陽完全沒有在意麵前這個瘦子對福伯的不客氣,開門見山地問出一個問題。
    他知道麵前這些家夥都隻是小角色而已,就算全將這些人撂倒,也沒有什麽意義,要談自然是要跟主事的人談了。
    隻不過當秦陽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站在鐵門內的幾個人臉上,盡都浮現出一抹冷笑。
    “你算個什麽東西,咱們老板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阿順原本就對福伯這個老家夥極為看不順眼,既然這個年輕小子是跟對方一起來的,那他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這話可就十分不客氣了,而且這若是一個正規的工廠,底下人員是絕對不可能用這種口氣跟外來人說話的。
    說不定這就是什麽潛在的客戶呢,而且一來就要找老板,他們要真是普通員工,再怎麽也會看看情況再說吧?
    哪有這樣一上來就直接罵人,完全不給麵子的反應?
    這無疑讓秦陽更加肯定這間鋁製品廠內藏貓膩了,不過現在陳執這個明麵上的官方人員沒來,他並不介意跟這些小嘍羅先玩一玩。
    “我來找你們老板談筆生意,怎麽,你就是老板?”
    秦陽好像並沒有因為對方不客氣的言語而生氣,反而是在這個時候臉色平靜地接口反問出一句話來,倒是讓阿順愣了一愣。
    “談生意,談什麽生意?”
    阿順倒是有些不敢小看這個極為鎮定年輕人了,臉色緩和幾分問了出來。
    不過在他心中,下意識覺得這應該是想買什麽鋁製品的客戶。
    而對於知道工廠內有黑產業鏈的阿順來說,如果真是一個買鋁製品的普通客戶,那他也不會太過放在眼裏。
    這個天福鋁製品廠隻是明麵上主營鋁產品,實則是一個萬惡的製毒窩點,那才是他們這些人的主要經濟來源。
    “你覺得會是什麽生意?”
    秦陽古怪一笑,抬起手來指了指大門口的招牌,笑問道:“這鋁製品廠做的難道不是鋁製品的生意嗎?”
    聽得這話,阿順心頭不由格登一下。
    畢竟他心頭有鬼,這不知內情不會多想的話語,於他來說卻有一種不一樣的含義。
    “廢話,當然是鋁製品了!”
    似乎是覺得自己弱了氣勢,阿順的聲音突然變高,然後問道:“老板的客戶我們都認識,怎麽以前沒見過你?”
    看來這阿順也不是一味的魯莽,這個時候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然後還朝著旁邊的福伯看了一眼。
    這個老家夥是青童孤兒院的人,這一點阿順肯定是清楚的,他對這位也一直看不順眼。
    同時阿順也知道孤兒院那兩個老家夥一直都想找鋁製品廠的麻煩,這一次恐怕也不會例外。
    莫不是那姓葛的老家夥出了什麽意外,甚至已經一命嗚呼,麵前這老東西氣不過,要找自家老板討個說法吧?
    阿順這一想就想得有些多了,他甚至懷疑這個年輕人說不定是有關部門喬裝改扮的探子,或者說是某個媒體機構的記者。
    就算在平時,阿順也不會輕易將一個不認識的外人放進去,更何況現在還是非常時期。
    昨天晚上連夜趕製出來的那一批貨,現在正在工廠裏打包裝車呢,眼看馬上就要出貨了。
    在這樣的關鍵時刻,如果放一個外人進去,而且對陳爺和老板的計劃產生影響的話,他這條小命便算是活到頭了。
    “喲,口氣不小啊!”
    秦陽的表情有些誇張,但心中也有些無奈,看來從常規途徑想要進入這個鋁製品廠,應該是不太容易的了。
    但秦陽是何許人也,正常手段進不了工廠,但他早就感應出了這個鋁製品廠的貓膩,自然還有別的辦法。
    “大家都是明白人,也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你們這個工廠到底是做什麽生意的,真以為我不清楚嗎?”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阿順大吃一驚。
    他滿臉猜疑之色地看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似乎是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
    就這麽幾句話,就將剛才囂張到不可一世的阿順給鎮住了,讓得他有些摸不準對方的脈。
    聽這個年輕人的話,似乎是知道鋁製品廠不是生產鋁製品,而是暗藏貓膩。
    這要不是真正的內行人,肯定是不知道的。
    阿順還知道,就算是自家老板和陳爺打點的,同樣也不知道這天福鋁製品廠到底在做什麽勾當。
    那些人隻會在有人投訴天福鋁製品廠有嚴重汙染的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可以了。
    畢竟相對於製毒,隻是環保不達標的話,根本就不算是什麽大事。
    而一旦讓那些人知道天福鋁製品廠竟然暗中製毒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真要是上綱上線,就算他們事先不知情,恐怕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你叫什麽名字?”
    阿順也不像剛才那樣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了,而是沉著臉問了一句,他覺得自己必須得搞清楚對方的底細再說。
    “你算什麽東西?也有資格問我的名字?”
    然而剛才一直和顏悅色的年輕人,這個時候卻是雙眼一瞪,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跟剛才阿順的喝罵聲如出一轍。
    “我告訴你們,耽擱了我跟你們老板的大事,小心你們的狗命!”
    秦陽的身上,自然而然就有一股威勢散發而出,唬得阿順包括他那幾個手下一愣一愣的,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要知道秦陽在異能大賽之上,可是殺伐果斷的大夏煞神,殺得其他變異組織的天才們心驚膽寒。
    就連眾神會的蘭斯和日月盟的布萊恩,都不敢跟秦陽爭鋒,更何況是那些普通天才了。
    如此就養就了秦陽身上那種殺伐的氣質,平時不顯露的時候倒也沒什麽,但這個時候隻是稍一顯露,這些普通人又如何能不心驚膽戰呢?
    “那……你先在這裏等一下,我去通知老板一聲!”
    阿順在短暫的驚異之後,倒也沒有失了理智,畢竟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麵生的人,他可不敢隨隨便便把對方放進去。
    至不濟也要先讓陳爺過來看一眼,確定無誤之後才能放人進去。
    畢竟現在是極為關鍵的出貨時刻,誰知道麵前這家夥是不是警方派來的臥底?
    若真出了什麽大事,他就不用再活了。
    “你說什麽?讓我等?”
    然而對方卻不吃阿順這一套,就在他話音落下之後,這個年輕人赫然是一步跨過鐵門,而且抬起手來,一把扼住了阿順的脖子。
    突如其來的動手,不僅是讓阿須猝不及防,就連他身後的那幾個手下也沒有反應過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信不信,就算我現在捏死你,你們老板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秦陽的身上,散發著一種陰冷的氣勢,讓得已經不能呼吸的阿順,絲毫不懷疑對方是在嚇唬自己。
    而且如果對方真隻是一個普通人的話,也不可能說動手就動手,更不可能有這麽快的速度。
    甚至在阿順的心中,或許也隻有那位本事極其恐怖的陳爺,才可能有這樣的身手。
    這年輕人不會是像陳爺那樣的高手吧?
    “我……我……”
    阿順努力想要說點什麽,但咽喉要害被捏住的他,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整張臉都脹成了青紫色。
    “這家夥,不會真的敢殺人吧?”
    後邊的那些小嘍羅都嚇傻了,他們都能看到阿順的臉色,這可是平日裏可以對他們非打即罵的狠角色啊。
    現在卻被人如同一隻小雞崽一般拎著,眼看再這樣被捏下去,順哥恐怕就會一命嗚呼了。
    說實話,能在這裏做事的都是一群窮凶極惡之徒,他們未必就沒有見過殺人。
    但以前都是他們欺負別人,還從來沒有別人敢來找他們的麻煩。
    尤其是阿順身份並不低,哪裏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而就在所有人都糾結阿順會不會凶多吉少的時候,那個年輕人終於鬆開了自己的手指。
    “呼……呼……呼……”
    驟然呼吸到一口新鮮空氣的阿順,貪婪地大口呼吸著,那眼眸之中滿是恐懼之色,再也沒有剛才的囂張跋扈了。
    “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你們老板了嗎?”
    秦陽好像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就這麽站在那裏輕聲問了一句,讓得阿順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幾轉。
    “王八蛋,你囂張什麽?”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聲音突然傳將出來,緊接著阿順身後的其中一人,赫然是伸手從腰間摸出了一把短槍。
    黑洞洞的槍口對著秦陽,不僅讓那人臉現獰笑,就連阿順心中的恐懼也瞬間盡去。
    “我就不信,你的腦袋瓜子還能比子彈更硬?”
    手拿短槍的那個人滿臉凶狠,正所謂一槍在手,天下我有,像他們這些刀口上舔血的毒販,槍就是他們的膽子。
    那家夥剛才確實是出其不意收拾了阿順,但也隻能說明他速度快力量大而已。
    可你力量再大,速度再快,能快得過子彈嗎?
    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他們覺得沒有任何一個人,在被槍指著頭的時候,還能繼續硬氣下去。
    無論你剛才有多囂張,現在都得給我夾著尾巴做人。
    “小陽,小心!”
    一夜的時間,福伯的思維還沒有從普通人徹底轉變過來,這個時候無疑是大吃一驚。
    這樣的反應也更加印證了對方的猜測,這讓得阿順的臉上,也不由浮現出一抹獰笑。
    “小子,敢動你順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阿順的手中,不知什麽時候也多了一把短槍,他甚至還跨前一步,將槍口頂在了秦陽的腦袋之上。
    這個動作無疑更具衝擊力,阿順也相信這肯定更能嚇住這個剛才不可一世的小子。
    “福伯,我說什麽來著,這鋁加工廠不簡單吧?”
    然而對方卻並沒有被嚇住的表現,反而是在這個時候側過頭來,對著一臉焦急的福伯笑著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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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福伯這個時候卻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成為變異者之後,還沒有使用過變異者的力量,自然不知道這跟普通人有多大的區別。
    又或許在福伯的心中,就算變異者很強大,但也應該不可能肉身擋子彈吧?
    真要是被對方的短槍射中了腦袋,說不定秦陽的腦袋就會像西瓜一樣爆裂開來。
    “小子,我在跟你說話,你耳朵聾啦?”
    阿順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被無視的憤怒,但就在他怒聲問出這句話,想要再有一些動作的時候,忽然感覺眼前一花。
    緊接著阿順又感覺到手中一輕,再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剛才還握著短槍的右手,早已經空空如也。
    直到阿順定了定神,這才看到自己手中的那把短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落到了對麵那個年輕人的手裏。
    “這……”
    阿順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他明明記得自己握槍的力量極大,絕對不可能讓別人搶去,更何況還能這麽快。
    剛才那一刻,阿順可以肯定自己並沒有眨眼,但為什麽自己手中的槍,竟然會落到別人的手裏呢?
    “哼,拿著把破玩意兒,就覺得自己能翻身了?”
    秦陽口中發出一道冷哼之聲,讓得阿順心頭生出一抹極度的不安,總覺得自己有什麽東西搞錯了。
    “順哥,讓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陡然從阿順的後邊傳出,讓得他心頭一動,下意識就朝著旁邊橫跨了兩步。
    顯然阿順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既然自己手中的短槍已經落到對方手中,那有些事情也就不能再有所顧忌了,必須得先收拾掉這個危險人物再說。
    哢!
    就在阿順剛剛橫移到一邊的當口,一道輕響聲已經是從他身後傳將出來。
    原來是剛才那個第一個拔槍的手下,直接扣動了扳機,想要置秦陽於死地。
    像他們這些毒販,全是心狠手辣之輩,每個人的身上恐怕都背得有人命,這也算是一種相互信任的投名狀。
    所以說身上帶槍,或者說殺個把人,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事。
    那家夥雖說自己是來跟老板談生意的,卻完全沒有給阿順麵子,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他們可不是什麽好脾氣。
    這個手下倒也沒有再用短槍指著秦陽的腦袋,而是對著後者的大腿扣動了扳機,顯然是想先限製秦陽的行動能力再說。
    可是在這一道輕響聲發出之後,他手中的短槍內,卻並沒有子彈射出來,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說你這槍不會是假的吧?”
    見狀秦陽不由輕笑一聲,讓得那人的一張臉脹得紫紅一片,然後便是更加用力地扣動了食指上的扳機。
    砰!
    這一次倒確實傳出一道大響,但下一刻所有人的耳中都聽到了一道慘叫,緊接著他們都將目光轉到了那人的手上。
    隻見此人的右手手掌,已經被炸得血肉模糊,半個手掌都消失不見,血淋淋地很是可怕。
    “這是……炸膛了?!”
    見狀眾人都是臉現驚色,因為那把短槍裏的子彈依舊沒有射發出來,反而是整支槍都炸裂開來。
    正是因為這樣,才將那人的手掌炸得血肉模糊,這可是他們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結果。
    他們這些普通人又怎麽可能會知道,站在他們麵前的這個年輕人,早就已經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了。
    秦陽不僅僅是融境中期的變異者,更是融境大圓滿的精神念師,施展精神念力控製一下那把短槍,可以說是信手拈來。
    “啊!”
    淒厲之極的慘叫聲,回蕩在這鋁製品廠的大門口,讓得所有人都是大眼瞪小眼,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做什麽表情好。
    阿順的心情更是極為複雜,他倒是沒有想過是麵前這個年輕人搞的鬼,隻覺得是那家夥的運氣太差了。
    他們這些短槍都是從黑市買來的,炸膛也並非什麽難以理解之事,但這個時候炸膛,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吧?
    當然,讓阿順最心驚膽戰的,還是他自己的那把短槍,已經被對麵這個年輕人奪了去,對方還拿在手上把玩呢。
    雖說他那些手下身上還有幾把槍,但既然對方手上也有了槍,有些局勢可就不太好掌控了。
    “嘖嘖,還真是玩具槍啊!”
    就在阿順心中忐忑的時候,對麵這個年輕人突然輕笑了一聲,緊接著他就看到了極度不可思議的一幕。
    哢嚓!
    嘩啦!
    隻見對麵這個年輕人雙手一合,然後那把黑漆漆的短槍,就被他大卸八塊,在對方鬆手之後,零件嘩啦啦地掉了一地。
    阿順可以萬分肯定,自己的那把短槍絕對不是塑料玩具槍,而是一把貨真價實,可以殺人越貨的真槍。
    可是此時此刻,可以稱之為凶器的短槍,在那個年輕人手中,卻好像真像一把玩具槍一樣,短短幾秒就已經散落在地。
    這不僅是將阿順給嚇住了,就連那些想要掏槍的手下,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
    他們都看得清楚,那可不是因為熟悉槍械的有規律的拆卸,而是被那個年輕人用一種極為暴力的手段給掰爛了。
    這得有多大的手勁才能辦到這樣的事,那可不是什麽塑料木頭,而是貨真價實的精鐵啊。
    “你們那個老板,真就這麽難見嗎?”
    下一刻這個年輕人已經是再次問出了一個問題,讓得阿順如夢初醒。
    他先是心有餘悸地看向那邊依舊在哀號的手下,然後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短槍碎片,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兩位,跟我來吧!”
    到了這個時候,阿順終於不敢再強項,態度也變得緩和了許多。
    畢竟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腦袋不可能比那把短槍更硬,也經不起對方手指這麽隨便一捏。
    如果對方真是來跟自家老板做那種交易,恐怕不會顧忌他們這些小嘍羅的性命。
    他更知道自家老板和陳爺是什麽樣的人,那是真正視人命為草芥,為了賺錢不擇手段的狠人。
    既然自己拿捏不了麵前的這個年輕人,那就讓陳爺和老板那樣的大人物親自來對付吧。
    隻是在帶著那個年輕人朝著工廠深處走去的時候,阿順又不由多看了旁邊的福伯幾眼。
    前幾次跟這老家夥打交道的時候,對方看起來憤怒無比,實則是個一戳就破的紙老虎,隨隨便便就能拿捏。
    沒想到這一次這個老家夥竟然請來了一個這麽厲害的人物,還真是士別三日要刮目相看啊。
    “我說你們那個老板腦子不錯啊,竟然想到用鋁加工廠來打掩護?”
    秦陽一邊跟著阿順往裏走去,一邊打量著工廠內的情況,口中也是隨意說著一些話,但阿順則是一言不發。
    “咦?”
    當某一刻來臨的時候,秦陽的表情忽然有了一些變化,然後笑道:“怪不得膽子這麽大,原來是有個初象境在啊!”
    聽得秦陽這話,阿順等人都是一頭霧水,但已經對變異者有些了解的福伯,則是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個鋁製品廠裏,竟然隱藏得有一尊變異者。
    哪怕隻是最低級的初象境,對普通人來說也是高不可攀。
    不過現在自己就是裂境中期的福伯,自然不會懼怕一個初象境變異者,更何況身邊還跟著一個秦陽呢。
    如此一來,似乎也能解釋為什麽這個鋁製品廠能開在這裏,而且各方部門都對其大開綠燈的原因了。
    “嗯?”
    在這邊阿順帶著秦陽來到工廠內部的時候,正坐在椅中關注著毒成品裝車的光頭男陳爺,也終於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
    當他目光轉到某個方向,看到那一群身影的時候,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因為除了阿順這幾個熟悉的麵孔之外,還有兩個生麵孔也夾雜其中,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阿順這狗東西,怎麽能在這種時候領兩個外人進來?”
    陳爺氣不打一處來,更何況他麵前不遠處就正在裝毒呢。
    若是被不相幹的外人發現,恐怕除了殺人滅口,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
    可在陳爺的心中,能不殺人自然是不殺人的好。
    哪怕他是一個初象境的變異者,真要殺了人,也是一樁不小的麻煩。
    而就在下一刻,陳爺終於注意到了那跟在眾人後邊,右手手掌已經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某人,這讓他的臉色不由更加陰沉了。
    “阿順,他們是誰?”
    陳爺還是比較沉得住氣的,雖然心中憤怒,但還是強壓著怒氣問了一句,讓得阿順連忙快步走近。
    似乎離陳爺近一些,或者說離那個可怕的年輕人遠一些,自己就能更加安全。
    “陳爺,他們說要找老板談一筆生意!”
    走近之後的阿順感覺自己安全了不少,便是將對方先前說過的來意說了一遍,讓得陳爺不由眯起了眼睛。
    “談生意?我可不記得老板的客戶之中,有這麽兩號人物?”
    陳爺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二人,卻覺得異常陌生,這讓他對阿順的辦事能力,都產生了質疑。
    雖然那個手掌上鮮血淋漓的家夥可能發生了一些變故,但阿順他們身上都是帶槍的,收拾這一老一小兩個人,應該不成什麽問題吧?
    由於以前都是阿順去跟孤兒院的人接觸,鋁製品廠的老板和陳爺幾乎是不露麵的,所以陳爺並不認識福伯。
    可他名義上是廠長趙天福手下的第一猛將,同時也是絕對心腹,對方什麽事情都不會瞞著他。
    所以無論是鋁製品廠明麵上的客戶,還是他們那些暗中勾當的客戶,陳爺一個都不會陌生。
    不過事已至此,陳爺也沒有再去責罵阿順的辦事不力,他相信有自己在這裏,可以將任何事情都控製在自己手中。
    “你就是這家工廠的老板?”
    在陳爺陰狠目光的注視之下,秦陽卻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似的,而是盯著對方問了一句。
    “我不是,但有什麽事,你都可以跟我說,我能做主!”
    陳爺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場,他相信這樣的氣勢,能震住所有的普通人,讓對方潛意識就覺得比自己矮上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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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做主就好!”
    秦陽點了點頭,然後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之中,徑直走到陳爺身旁的桌邊坐下,甚至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中輕抿了一口。
    “好茶!”
    喝完一口茶的秦陽,還開口讚了一句。
    這樣的態度,讓陳爺有些摸不著頭腦,一時之間並沒有發作。
    “介紹一下,這位是青童孤兒院的福伯,我們今天是代表青童孤兒院,來跟你們談談汙染的事情!”
    喝完茶之後,秦陽開口見山地談起了正事,讓得站在陳爺身後的阿順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怒氣。
    “你……你不是說來跟老板談生意的嗎?”
    阿順忍不住質問了一句,然後他就看到那個年輕人抬頭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傻子。
    “我說什麽你都信啊?”
    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阿順一張臉脹得通紅,尤其是看到旁邊的陳爺也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之後。
    顯然對方說要跟老板談生意隻是一個托運辭,可是你都這麽厲害了,還用得著編這種小兒科的理由嗎?
    “陳爺是吧,由於你們這個鋁製品廠汙染太嚴重,已經影響到了周邊地區的居民,甚至導致我們院長罹患肺癌,說說吧,這件事該如何解決?”
    雖然秦陽知道對方不可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說法,但這不過是他今天來這裏的一個切入點而已。
    在來這裏之前,秦陽並不能確定這個鋁製品廠隻是披著一件正常的外皮,實則幹著製毒的勾當。
    而現在坐在這裏,感應著不遠處正在裝車的那些東西,他早已十分肯定,這就是一個製毒窩點。
    在秦陽的感應之中,天福鋁製品廠的老板,應該就在樓上的辦公室裏,隻不過那隻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秦陽稍稍重視的,隻有眼前這個被稱為陳爺的初象境變異者。
    他甚至有些懷疑,天福鋁製品廠的老板,多半隻是這個陳爺推出來的一個傀儡,本身並沒有什麽實權。
    這倒也能證明這個陳爺剛才所說能全權做主的說法。
    “你覺得該如何解決?”
    陳爺倒是沒有立時發作,而是反問了一句。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秦陽刻意隱藏,又用精神念力掩蓋了福伯的修為,陳爺這個隻有初象境的變異者,根本就不知道麵前這二位到底是如何恐怖的人物。
    他隻知道自己是淩駕於普通人之上的變異者,跟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玩玩,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既然對方敢闖這龍潭虎穴,還先出手傷了自己的人,那就讓你們進得出不得吧。
    反正這一老一小注定是要死在這裏的,那陳爺並不介意在這種事情上找點樂子。
    “第一,關掉工廠!”
    秦陽似乎早就想好了答案一般,而聽得他所說的第一條,陳爺和他身後的阿順等人都隻是冷笑,並沒有說話。
    “第二,上交那些東西,自己去警務署自首!”
    然而緊接著從秦陽口中說出的這個第二條,卻是讓陳爺臉色微變,目光不斷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打量來去。
    尤其是秦陽手指的方向,乃是正在裝車的那些成品毒,這可是天福鋁製品廠最隱秘的事。
    “不會是阿順被這小子套出來了吧?”
    陳爺心中念頭轉動,不由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一眼阿順,心想這家夥還真是個蠢貨。
    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殺人滅口了,那對方知不知道真相又有什麽區別呢?
    但為了保險起見,陳爺還是冷聲開口問道:“你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當然知道,這麽大的量,你就算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秦陽淡笑著點了點頭,這話用在這裏其實有些不太合適宜,但確實是道出了一個事實。
    “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陳爺最想知道的還是這件事,他雖然懷疑是阿順先前說漏了嘴,可萬一對方早就知道這個鋁製品廠暗中的勾當呢?
    又或者說這小子根本不是什麽青童孤兒院請來的幫手,而是警方的臥底,是來這裏取證的,那事情可就有些不妙了。
    哪怕陳爺是一個初象境的變異者,但他卻是知道大夏除了普通警務部門之外,還有一個專門管他們這些變異者的大夏鎮夜司。
    所以他之前也隻敢偷偷摸摸的幹這些事情撈錢,而且還推出了趙天福這個明麵上的鋁製品廠老板,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這沒人知道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一旦事情暴露,那陳爺恐怕就得跑路了。
    他必須得搞清楚知道這件事的人,到底是隻有眼前這兩個,還是有更多的人知道。
    若隻是這兩個人的話,殺了也就能滅口,他也能繼續披著鋁製品廠的皮大發橫財。
    “放心,暫時隻有我們兩個知道!”
    秦陽如何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麽,先是回答了一句,然後又問道:“怎麽樣,我剛才說的兩個條件,你考慮得如何了?”
    “不如何!”
    這一次陳爺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就給出了一個答案。
    無論對方所說是真是假,反正陳爺已經打定主意,不會讓這一老一小活著離開天福鋁製品廠。
    “這意思是……談崩了?”
    秦陽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甚至還有些誇張地看著福伯說了一句,讓得後者頗有些無奈。
    今天算是讓福伯見識到了秦陽的另外一麵,他自然不會去過多幹涉,隻需要靜靜地看著秦陽表演就行了。
    “小子,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陳爺似乎也被對方磨掉了太多的耐心,在他問聲出口的同時,身上已經是冒出一股淡淡的氣息。
    隻不過對於普通人來說的話,並不知道這種氣息有什麽可怕之處,但阿順他們卻是不止一次見過陳爺發怒。
    曾經就有一個手下,因為一個操作不當,導致一大批材料被浪費,直接就被陳爺一拳打碎了腦袋。
    那可是人身體上最堅固的頭骨啊,竟然經不起陳爺這麽一拳頭,可想而知那一拳的力量到底有多恐怖?
    自那以後,所有人看到陳爺都是噤若寒蟬,同時又讓他們暗自興奮。
    心想有這麽厲害的人物坐鎮,自己肯定會更安全。
    剛才這個年輕人在門口的時候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嚇得他們沒有脾氣,但現在有著陳爺在這裏,他們的膽氣瞬間就升騰了起來。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你這就是自尋死路!”
    阿順躲在陳爺的身後,這個時候搖頭晃腦,倒也的確像是那麽一回事,顯然這都是陳爺借給他的膽氣。
    而這兩句話用在這裏真是再合適不過,這一老一少就是自己闖進來的,到時候將性命丟在這裏,又怪得了誰呢?
    “小子,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說出是誰派你來的,我留你一個全屍!”
    陳爺沒有去管阿順的大呼小叫,他最擔心的還是這裏的事情會暴露,所以口氣也變得比剛才陰狠了許多。
    “相信我,如果你不說實話,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啪嗒!
    話音落下之後,陳爺手指輕輕用力,然後他手中的那個茶杯便是應聲而碎。
    單單是這一份指力,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看得旁邊的阿順等人歎為觀止,同時為那一老一少默了默哀。
    陳爺相信自己露了這麽一手之後,就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可能有些本事,恐怕也會被嚇破膽吧?
    啪嗒!
    然而就在下一刻,陳爺不由眼神一凝,因為他的耳中也聽到了一道東西破碎的聲音。
    循著聲音看去,陳爺赫然是發現被那個年輕人端在手中的茶杯,竟然也被捏成了碎片,跟他剛才的動作如出一轍。
    “這算什麽,我也會啊!”
    秦陽甩了甩手,似笑非笑地看了陳爺一眼,然後說道:“我也奉勸陳爺一句,如果你現在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證你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放肆!”
    驟然被一個自己眼中的普通人威脅,陳爺這一怒真是非同小可,直接高喝出聲,震得眾手下的耳膜都隱隱作痛。
    自陳爺僥幸成為變異者以來,他就再也沒有將普通人放在眼裏。
    在他眼中,普通人都是可以隨手打殺的螻蟻而已,隻要不遇到鎮夜司那群變態就行了。
    單手裂瓷杯,這並不是變異者的專利,一些從小練武,或者說軍方訓練有素的兵王,都可以做到這一點。
    剛才陳爺隻是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而已,沒想到這年輕人的指力竟然也如此之強,但也僅此而已了。
    由此陳爺不由更加肯定這小子恐怕是警方派來的臥底,既然如此,他就必須得將所有的情報從這小子的口中挖出來。
    他已經打定主意,等下將這小子擒住之後,在這小子身上施展一些慘烈的手段,就不怕這小子不說。
    呼……
    喝聲落下之後,這一次陳爺沒有再拖泥帶水,見得他一個閃身,赫然是來到了秦陽的身前,張開五指就要朝著對方的咽喉要害抓去。
    看到這一幕的阿順,心情不由大好,心想這真是現世報來得快啊。
    他之前就被那個年輕人扼住了喉嚨,差點直接被掐死。
    現在看來,陳爺是在無意之中給自己報了大仇,這就叫一報還一報。
    “嘖嘖,區區初象境,也敢班門弄斧?”
    然而就在陳爺覺得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的同時,他耳中突然聽以這樣一道輕聲,讓得他瞬間升騰起一絲不安。
    “這小子竟然知道初象境?”
    這就是陳爺心頭不安的來源,因為如果對方真是一個普通人的話,那就不可能了解變異者的等級劃分。
    而且對方的口氣也蘊含著一種異樣的情緒,能用“區區”兩個字來形容初象境的人物,他本身還會是初象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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