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男人,我想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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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琴聲,為什麽會和惜惜的琴聲一模一樣?
    江浮繼續演奏著。
    林岸湖泊幼鳥鳴唱,王城塔頂旭日初升……從明快過渡到舒緩,從長音流暢地滑向顫音。
    一曲終了。
    江意燃直接推門進去,盯著放下琴的女人,腦子裏混混沌沌的,像是被高燒延緩了思考一般,盯著那副墨鏡,仿佛能看到墨鏡下有一雙溫柔憂鬱的眼睛。
    “老夫人沒事,我先走了。”江浮越過她,擠過沈家的親戚,上了電梯。
    沈家眾人留在原地麵麵相覷。
    “她什麽意思?這就完了?老夫人明明都還沒醒!”其中一個人憤憤不平。
    “江小姐不懂事,你們怎麽不攔著她?這女人不會是沒能力,想逃避責任吧?”
    沈家人正想去攔住人,不想下一秒,床上傳來了微弱的聲音。
    “水……”
    “媽!”沈家老大連忙跑到床邊,“你醒了?”
    “喉嚨幹得很,拿些水來。”沈老夫人動了動手。
    她聲音聽著虛弱了些,可她自己清楚,她這把老骨頭卻像是被換了內部零件的機器一樣,正在迅速恢複。
    “奶奶,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沈清玥進了門,緊張地看向床上的老人。
    “我很好,讓你們擔心了。對了,漪蘭那孩子怎麽樣了?”老人拍拍她的手背。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
    “她是出事了嗎?”
    沈清玥急道,“奶奶,她害您躺進醫院,您還向著她?”
    老太太也感覺到了氣氛上的異樣,有些無奈,“一時之間說不清,等我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再說吧。”
    她會提起這個名字,也隻是因為剛才聽到了熟悉的琴聲。
    “老夫人,方便讓我們檢查一下嗎?”莊神醫走了過來。
    他對這一結果也有些好奇。
    沈老夫人的手術是他親自指導,他很清楚,以目前的醫療水平,老夫人蘇醒的概率很低。但偏偏,奇跡就這麽發生了。
    “好。”沈老夫人伸手,示意眾人扶她下床。
    她感覺現在的身體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好像她並不是生病,而是返老還童一樣。
    莊神醫沉默地看著老人的身體數據,心裏有些懷疑,難道那位蒲小姐,也有渠道拿到那些製劑?
    樓上。
    江浮出了電梯,便看到有人在等她。
    “琴拉得不錯。”
    “謝謝誇獎,還你。”她遞上小提琴。
    “嗯。”他接過琴,轉身要走。
    江浮跟了上去,“我能去看看你的朋友嗎?”
    “為什麽?”他眸中有幾分不耐,似乎不想在這裏跟她多糾纏。
    “我關心你,在乎你啊。”她挽住他的胳膊,靠得近了些,“你一直都在幫我,但卻並沒有向我索取什麽,這樣很奇怪。”
    媽媽說過,感情並不是單方麵的付出或索取,而是一個互相交流的過程。
    “有什麽奇——疼!”
    單轍能感覺到有人在擰他的胳膊肉。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瞞著我不想說,但你應該清楚我什麽性格什麽能力,你不說我有一百種方法能查到,到那個時候你想閉嘴也必須開口。嗯?”江浮摘了墨鏡,目光與他相交。
    她也不是什麽時候都那麽好脾氣的。
    單轍要是把她當驢耍,讓她啃不到吊在眼前的那根胡蘿卜,她保證她會把他甩泥坑裏。
    “要是你知道我在做什麽,你大概會覺得我是瘋子。”他完全不受她脅迫,略一思索,捏了捏她的臉,“稍微給你一點窺探我內心的機會,這幾天記得看消息。”
    他很清楚,江浮這麽聰明,應該很快就能猜到答案,要是等她知道自己有多瘋,說不定會變得像現在見到他就炸毛的蒲秋白一樣。
    “你就不能直說?”
    “朦朧美,懂嗎?朦朧美。”
    “最後信你一次。”江浮鬆開手,“記得給我發消息。”
    等人離開,單轍才揉了揉手臂,想起剛才對視時的眼神。
    “不管重來多少次,怎麽都是這個樣……”
    一整套檢查下來,所有人都被結果震驚了。
    三個小時前,沈老夫人還是躺在病床上生死由命的狀態,現在卻情況大好,甚至直接出院跳廣場舞都可以。
    隻是莊神醫的眉頭始終擰在一起,似乎是在思索什麽。
    “老師,是覺得體檢結果有什麽問題嗎?”沈清玥也有些擔心。
    雖然奶奶現在的情況基本已經轉好,但就怕是那個蒲什麽的,是掏空老夫人後續的健康,才創造出完全痊愈的奇跡。
    莊世昌快步走到江意燃身側,低聲詢問,“江小姐,你的那位朋友,是什麽來曆?”
    江意燃頓時沉默了。
    說實話,蒲秋月幫過她幾次,但她對蒲秋月卻是半點了解都沒有,隻知道她全憑興趣做事。
    她把蒲秋月視為朋友,卻從未了解過她。
    想了想,她摸出卡片,遞了過去,“這是她的名片。”
    莊神醫接過名片,盯著那個名字和紋章,默不作聲。
    同一個姓,應該是女兒……跟那位有關係,能拿到那些神藥就不奇怪了。
    “她有什麽問題嗎?”
    “我早幾年認識了一個頗為傳奇的女士,這位應該就是她的女兒。”
    江意燃豎起了耳朵,“誰?”
    “黑聖母,不怎麽熟悉的人就這麽稱呼她。晏城比較混雜的地方打聽一下,早些年混街頭的都很清楚這個名號。”莊神醫解釋著,“我也是偶然見過一麵,隻記得是一個衣著得體戴著黑紗帽的女性,手邊牽著一個天使一樣漂亮的白裙子小女孩。”
    聽描述挺裝逼的,就不知道真實勢力有多少。
    江意燃默默記下了名字,準備找時間問問謝贗,說不定能知道些信息。
    傍晚。
    淩家。
    淩老爺子在院子裏澆花,聽到消息,麵不改色,“沈家的老太太醒了?是好事啊。”
    “哥,你不怕江沈兩家再續聯姻嗎?”
    “孩子們的事情,哪輪得到我們操心?何況,執辰已有家室,禦衡在娛樂圈不宜早婚,牧疆……”
    他沒再說下去,蒼老的眼睛死死盯著麵前突然生出的枝節,拿了剪刀過來。
    “我們淩家教養他這麽多年,如今他也到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