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懷疑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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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越是這樣說,就越讓人覺得有問題。
    昊邪到現在已經沒什麽事情會特別放在心上了,但除了張浩的事。
    而他們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心理壓力,會如此在意的,可能也隻有那件事了。
    昊邪走過去,向兩人伸出手。
    “給我看看。”
    王胖子直接把手機放進了兜裏,霍秀秀看著他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把手機遞了出去。
    “這些事我是不會相信的,希望你也不要相信。”
    接過霍秀秀的手機後,昊邪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圖片!
    是張浩站在山林裏,目光冰冷麻木地看著腳下。
    下一張照片是一個女人的屍體從土裏被挖出來的樣子。
    這個女人昊邪再熟悉不過,是失蹤已久的張夢瑤!
    時隔這麽久,張夢瑤竟然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出現?
    張夢瑤為什麽會躺在這裏?
    她看上去像是剛死沒多久,怎麽會和張浩聯係在一起?
    昊邪越想越覺得心驚膽戰,連忙翻看下一張照片。
    看到那張照片後,昊邪的心徹底涼了。
    這張照片是張浩在馬路上將張夢瑤的屍體搬起來的樣子。
    張夢瑤的臉上還殘留著詭異的笑意,眼睛瞪著某個方向。
    這個狀態一看就知道已經死了,她現在的樣子和張浩在一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已經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昊邪麵無表情地把手機還給霍秀秀,然後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坐下。
    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讓霍秀秀有些不安了。
    霍秀秀拿著手機站起來說:“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我應該有什麽反應嗎?這不像張浩會做的事。”
    王胖子忍不住站起來說:“可是我們都能感覺到,最近老韓確實發生了變化,現在的老韓真的是——”
    話還沒說完,昊邪就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
    “秀秀,胖子,你們相不相信張浩是壞人?”
    “不相信。”
    “我不信。”
    “我也不相信。我還在想,如果張夢瑤真的是張浩殺的,那也一定是張夢瑤主動請求他結束她的性命。即使現在的老韓可能已經——”
    昊邪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出接下來的話,他深吸了幾口氣,才繼續說道:“可能他現在是有點麻木和遲鈍,但骨子裏的善良是不會變的。善良不屬於七情六欲,就算沒了感情,善良還是老韓最寶貴的品質。我相信這件事和老韓有關,但我絕不相信他是凶手。”
    說完,昊邪就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霍秀秀和王胖子麵麵相覷,王胖子尷尬地撓了撓頭。
    “我也沒說懷疑老韓,就是覺得這件事跟老韓有關係,可能別人也會這麽想。”
    霍秀秀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
    “行了行了,先工作吧。既然現在沒辦法立刻去求證,那就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
    昊邪在房間裏思考了很久,最後還是拿起手機給張浩發了條信息。
    “你們現在在哪?我們見一麵吧。”
    “張哥正在休息。”
    這語氣聽起來像是寒傘。
    “那照片是怎麽回事?”
    這次,對方沉默了很久。昊邪等了好幾分鍾都沒見回複,忍不住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沒接,昊邪又重撥,一遍又一遍。
    撥了十幾遍後,終於接通了。
    傳來的是張浩冰冷的聲音。
    “有事嗎?”
    “張夢瑤的事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怎麽回事,是我幹的。”
    “你不可能做那種事,就算你想做,寒傘也不可能讓你做。是寒傘動的手,對吧?”
    昊邪下意識地反駁。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後,反問:“有什麽區別嗎?”
    “……”
    昊邪一時語塞。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沒什麽區別了。
    “你們現在在哪?”
    這次張浩直接掛斷了電話,一點機會都不給昊邪。再撥過去時,電話已經變成了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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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邪明白自己被拉黑了。
    他盯著手機屏幕,很長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嘖嘖嘖,昔日的好朋友現在變成這樣,真是諷刺啊。”
    窗台邊突然傳來的一句話讓昊邪驚醒。
    他連忙起身朝那邊看去,隻見窗台上不知何時坐著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看起來七八歲的樣子,但表情卻一點也不像孩子那麽純真。
    “你是……”
    一個念頭在昊邪心中慢慢成形,但他不敢說出來,生怕一語成讖。
    “你不是已經猜到我是誰了嗎?還問,傻不傻呀你。”
    被一個小女孩這樣嘲諷,任何人都會生氣。但現在的昊邪已經顧不上生氣了。
    “你想幹什麽?”
    恐懼,
    沒錯,從心底逐漸升起的這股情緒就是恐懼。
    昊邪很清楚自己對於那對母子來說意味著什麽,無非就是一個可以用來折磨張浩的工具。
    如果自己死了,現在的張浩還會難過嗎?
    魔尊知不知道現在的張浩已經沒有了七情六欲?
    如果知道,他會怎麽做?
    是會放過這些無關的人,還是會殺掉所有有關的人來刺激張浩?
    昊邪覺得更可能是後者。
    “沒什麽,就是突然覺得有點無趣,所以來找你們玩玩。沒想到張浩那家夥已經走了,所以隻能來找你了!”
    昊邪微微皺起眉頭。
    也就是說,現在的魔尊可能並不知道張浩的情況。
    但下一刻,魔尊的話讓昊邪幾乎窒息。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殺了你們來刺激張浩,讓他出來跟我玩。但現在張浩已經變成了沒有感情的木頭人,我對他做什麽似乎都沒用。所以,我們換個玩法怎麽樣?”
    魔尊知道!
    原來魔尊什麽都知道!
    這是昊邪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自己與魔尊之間的差距。
    平凡的人,怎麽能跟他抗衡?
    “你想幹什麽?”
    “如果我殺了你們也不能刺激到他,那就讓你們親自動手。我挺喜歡看反目成仇的戲碼。”
    “想都別想!”
    盡管昊邪知道實力懸殊,但他還是直截了當地拒絕了。
    “我永遠不可能和張浩為敵。”
    “不不不,你現在隻是還沒反應過來而已。相信我,等有一天晚上你躺在床上,想起你們曾經的點點滴滴,再看看現在的那個怪物,你就會覺得他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魔尊用最純真無邪的笑容說出了一句最殘忍的話。
    “現在的張浩,隻是一個跟原來長得一模一樣的怪物罷了!”
    見昊邪久久不語,魔尊跳進屋內,看似隨意地四處轉悠,實則目光緊鎖在昊邪身上,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微表情變化。
    ——她捕捉到了。
    就在剛才那一刹那,昊邪的臉上閃過一絲扭曲,雖然轉瞬即逝,但這足以證明他並非堅不可摧。
    魔尊嘴角上揚,繼續追問:
    “你怎麽想?”
    “別問我這個,你這次來,不會就為了說這些廢話吧?”
    昊邪已恢複常態,盡管明知眼前之人強大到能瞬間摧毀自己,卻仍強裝鎮定,坐到椅子上,蹺起二郎腿,歪著頭說:“沒事的話,可以請你走了嗎?”
    他的反應讓魔尊頗感意外和愉悅。
    她沒想到,這個看似平凡的人,竟會有如此反應。
    看來,他並不平凡。
    “你各方麵能力都不如張浩,但你的心靈力量卻異常強大,我有點喜歡你了。”
    被一個孩童模樣的人如此稱讚,昊邪無奈歎氣,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既緊張又無語。
    “而且啊……”魔尊坐到昊邪腿上,用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望著他說:“寒傘來得那麽晚,現在卻成了張浩最重要的人?”
    “因為他能為張浩去死。”
    昊邪硬著頭皮回答。
    “不不不,你當初不也願意為張浩去死嗎?這事胖子也能做到,憑什麽是他?換句話說,如果最後死的是你或王胖子,你們能有寒傘現在的待遇嗎?未必吧!”
    魔尊的每一句話都像利刃般刺進昊邪的心。
    這個女人,如同毒藥,無論怎麽反抗,她都能像毒藥一樣慢慢侵蝕你的理智,即便你原本並不這麽想,也會被她的言語所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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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昊邪一把推開她,連連後退,盡量與她保持距離。
    “別用你那扭曲的心理來揣測我們之間的關係。”
    “哎,對女孩子這麽粗魯!”魔尊拍了拍裙子,跳上窗台,回頭對他說:“我覺得應該讓寒傘付出代價,不是嗎?而且,現在的張浩,是奪走了你最重要夥伴的怪物,他已經不是張浩了,你也應該讓他付出代價。等你改變想法了,我會再來找你的,再見啦!”
    話音剛落,魔尊便從窗台上躍下!
    昊邪心中一驚,連忙撲到窗前查看。
    他清楚,這個小女孩是個活人,但被魔尊占據了身體。如果這樣跳下去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她肯定會受傷!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女孩穩穩落地。
    似乎感受到了昊邪的目光,她回過頭,望著樓上的昊邪,揮手笑了笑:“我等你哦!”
    昊邪連忙縮回頭,猛地關上窗戶,隔絕了外麵的聲音。
    魔尊並不著急。
    她親身體驗過,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無論最終是否發芽,都會留下一個無法消除的疙瘩。
    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
    一路南行,張浩的情緒始終沒有明顯波動。
    寒傘一直在觀察,卻一直感到失望。張浩也察覺到了,但對他的失望並無任何反應。
    總之,張浩就像身邊跟著一隻小貓小狗一樣對待寒傘,自己該走就走,寒傘沒跟上時也不會特意去叫。
    除了寒傘力量薄弱需要進入張浩的玉佩中休息時,張浩會主動靠近,其餘時間,簡直就像陌生人一樣。
    張浩的反應很冷漠,但寒傘的熱情從未減退。
    他依然堅守著自己最初的信念——張浩現在有多無情,心中就有多少大愛。
    “哎喲,大娘,求求您了,您之前的平安符都是在我這兒買的,我給您半價還不行嗎?”
    走著走著,寒傘突然看見前麵有個穿道士服的人拉著一位大娘,強行推銷平安符!
    都是道上的人,寒傘看不慣這種行為,便戴上帽子口罩,撐著紙人身體走了過去。
    “你幹嘛呢?怎麽還有強買強賣的?”
    寒傘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爭執,大娘趁機溜走了。
    道士不甘心生意泡湯,又覺得大娘不會再回來買,於是把所有火氣都撒在了寒傘身上。
    他一把揪住寒傘的衣領,惡狠狠地質問:
    “嘿!你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
    寒傘下意識握緊拳頭,差點就揮拳上去了,好在最後一絲理智讓他忍住了。
    然而,沒想到下一刻,身後突然飛來一腳,將道士踹出了兩三米遠!
    是張浩!
    他懶洋洋地收回腿,姿勢隨意,麵容冷淡,顯然剛才那一腳他隻用了微不足道的力氣。
    “哎喲哎喲!怎麽當街動手打人啊!”
    “是你先動的手。”張浩一把拉過寒傘,責備道:“你就這麽任由他打?真不像話。”
    寒傘:“……我還感動了兩秒,真是浪費感情。”
    寒傘無奈地推開張浩的手,走過去扶起那道士,語氣比剛才柔和了許多。
    “大叔,我不是故意壞你生意的,咱們這行本就靠緣分,強求不來。”
    “再不強求我就要餓肚子了!”對方瞪著寒傘,自己撐著地麵坐起來說:“你不知道啊!我已經一個月沒開張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餓死了!”
    像他們這樣的大齡道士,一輩子就靠這點本事吃飯。
    本來在農村這種相對封建的地方,他們是不會缺生意的,怎麽會落到這步田地?
    寒傘直覺這件事不簡單。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唉……還不都是因為那個伏嶸,把我們南方道士的生意搶了九成啊!我們這些散修隻能爭搶剩下的一成,這不是要餓死我們嗎?”
    “伏嶸?”
    寒傘下意識地回頭看了張浩一眼,見張浩也搖頭,心中覺得奇怪。
    這個人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聽這道士大叔的口氣,似乎還是個厲害角色。
    “這伏嶸到底是什麽人?我們是從北方來的道士,還沒聽說過這個人。”
    聽說他們是從北方來的,大叔的關注點反而變得特別不一般。
    他抓住寒傘的手,滿懷期待地問:“那也就是說,伏嶸的名號還沒傳到北方是吧?那我現在去北方遊曆,是不是還能有點生意?”
    寒傘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說。其實北方已經被魔尊的勢力全麵籠罩了。
    幾乎所有的門派都被滅了。他們來南方,一是想看看魔尊的勢力有沒有滲透到這邊,二是想找找有沒有可以為自己所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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