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她，是高高在上的貴妃，是李徹的心頭肉，是整個後宮最耀眼的女人。
    可如今呢？
    她成了階下囚，被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偏殿，連一個普通的宮女都不如。
    “這曲子……是《鳳求凰》？”
    謝瀾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絲顫抖。
    她記得，這首曲子，是她昔日最喜歡的。
    每當李徹來她宮中，她都會彈奏這首曲子，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
    那時的李徹，會溫柔地看著她，眼中充滿了寵溺。
    可現在，這曲子，卻成了對她最大的諷刺。
    宋玉卿沒有回答，隻是繼續彈奏著。
    琴聲越來越淒涼，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在控訴著謝瀾的罪行，像是在嘲笑著她的落魄。
    謝瀾再也無法忍受，她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別彈了！別彈了！”
    “別彈了？這可是你最喜歡的曲子，我特意為你彈的，怎麽能不聽呢？”
    宋玉卿停下撫琴的動作，緩緩開口，聲音冷漠。
    她走到謝瀾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謝瀾，你還記得，當年你送我的那件‘禮物’嗎？”
    宋玉卿從袖中拿出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展開在謝瀾麵前。
    那是一件華麗的宮裝，上麵繡著精致的牡丹花，栩栩如生。
    可謝瀾看到這件衣服，卻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這是……”
    她顫抖著聲音，想要說什麽，卻又說不出口。
    “怎麽？不記得了？這可是你當年親手送給我的‘禮物’啊。”
    宋玉卿冷笑一聲，將衣服扔在謝瀾身上。
    “你可知道，這件衣服上，沾滿了劇毒？若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了你的手裏！”
    謝瀾的身體猛地一顫，她想起來了。
    那是多年前，她為了陷害宋玉卿，特意命人在一件衣服上塗滿了劇毒，然後送給了她。
    她本以為，宋玉卿一定會穿上這件衣服，然後中毒身亡。
    可沒想到，宋玉卿竟然逃過了一劫。
    “你……你胡說！我沒有……我沒有……”
    謝瀾拚命地搖頭，想要否認。
    “沒有？謝瀾，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可以瞞天過海嗎？”
    宋玉卿從桌上拿起一本賬冊，翻開，指著上麵的一條條記錄。
    “這是謝家的賬本，上麵清清楚楚地記錄了你這些年來，陷害忠良，殘害皇嗣的罪證！”
    “你為了爭寵，害死了多少無辜的生命？你為了鞏固謝家的地位，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事情，真的可以永遠瞞下去嗎？”
    宋玉卿的聲音越來越冷，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劍，刺向謝瀾的心髒。
    謝瀾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記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知道，自己完了。
    “不……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她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可是，她的聲音，卻越來越虛弱。
    “不是你做的？謝瀾，你以為，你還能騙得了誰？”
    宋玉卿冷笑一聲，將賬本扔在謝瀾身上。
    “你好好看看吧，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謝瀾看著那些罪證，再也無法狡辯，她癱倒在床上，淚如雨下。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做……”
    她哭喊著，聲音裏充滿了悔恨。
    可是，一切都晚了。
    “謝瀾，你還記得劉大人嗎？”
    宋玉卿突然問道。
    謝瀾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神閃爍：“我……我不記得……”
    “不記得？你當真不記得了？”
    宋玉卿冷笑一聲。
    “劉大人，剛正不阿，一心為民，卻被你和謝太傅誣陷，含冤而死！”
    “你可知道，他死的時候，有多麽的淒慘？你可知道，他的家人，有多麽的痛苦？”
    宋玉卿的聲音裏充滿了憤怒，她永遠也忘不了，劉大人被冤死的那一幕。
    “我……我……”謝瀾想要說什麽，卻又說不出口。
    “這是劉大人的遺書，你恐怕都把他忘記了吧？你們為了害我，不惜殺害一位重臣。”
    宋玉卿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展開在謝瀾麵前。
    那是一封用鮮血寫成的遺書，上麵字字泣血，控訴著謝瀾和謝太傅的罪行。
    謝瀾看著那封遺書，徹底崩潰了。
    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雙手抱住頭，在床上瘋狂地翻滾。
    “啊！不要！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哭喊著，聲音嘶啞，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
    宋玉卿看著謝瀾崩潰的樣子，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謝瀾，這是你應得的報應！你做的那些惡事，樁樁件件，我都記著呢！我會讓你一樣一樣地還回來！”
    她俯下身，湊近謝瀾的耳邊，輕聲說道：“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宋玉卿緩緩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玩味，更多的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謝瀾聽到這句熟悉的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宋玉卿，眼中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這句話，是她曾經用來嘲諷宋玉卿的。
    那時的她，自以為聰明絕頂，將宋玉卿玩弄於股掌之間。
    可如今，這句話卻像一個回旋鏢，狠狠地打在了她自己的臉上。
    “你……你……”謝瀾顫抖著聲音，想要說什麽，卻又說不出口。
    她想起了自己是如何為了鞏固謝家的地位，不擇手段，無惡不作。
    她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可以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可現在，她卻成了一個階下囚，一個被宋玉卿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可憐蟲。
    “怎麽？說不出話來了？”宋玉卿冷笑一聲，走到謝瀾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謝瀾，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你說我愚蠢，說我無知，說我自不量力，說我……不配得到皇上的寵愛。”
    宋玉卿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把尖刀，刺進謝瀾的心裏。
    謝瀾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赤裸裸地暴露在宋玉卿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