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聽後，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陛下神威，臣願誓死追隨！”
    “你的傷還未完全恢複，劉備已去追擊曹軍，快走吧！趁天亮前攻下一座城池歇息。”
    劉協飛身上馬，朝著陳留的方向馳騁而去，諸位趕緊騎馬追上。
    與此同時，曹操已帶著剩餘的不到兩萬士兵趕到了陳留，曹軍上前敲門高喊：“快開門！快開門！”
    城門守衛被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醒，揉著惺忪的睡眼，不耐煩地問道：“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吵什麽？！”
    城門守衛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滿，畢竟夜深人靜時分，誰都不願意被無緣無故地打擾。然而，當他聽到來者是曹操時，立刻清醒過來，急忙下令開門。
    “是丞相！快開城門！”守衛一邊指揮著士兵們行動，一邊親自跑去通知城內的將領。
    曹操站在城門外，麵色凝重，他的身後是疲憊不堪的士兵們。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雖然成功撤退，但損失慘重，士氣低落。
    城門緩緩打開，曹操帶著士兵們進入城內。
    城內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狗吠聲打破了夜的寧靜。曹操抬頭望向天空，星光點點，但他的心中卻充滿了憂慮。
    “主公，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郭嘉上前詢問，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我們先在陳留整頓兵馬，恢複士氣。”
    “那程昱和兩千士兵他們怎麽辦？！他還留在營地斷後，我們不能就這樣丟下他們不管。”
    郭嘉挺身而出：“主公，我願帶一隊精兵，趁夜色潛回許昌，將程昱等人接應出來。”
    司馬懿嗤笑一聲：“你還覺得他們能活下來嗎？程昱雖然智勇雙全，但可惜啊，他麵對的可是劉協，如果不是劉協，或許還有生還的希望。但劉協的手段，你我皆知，他絕不會留下任何隱患。”
    郭嘉深知司馬懿所言非虛。劉協的殘忍和無情在戰場上早已是人盡皆知，程昱和那兩千士兵的命運，恐怕早已注定。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我願親自前往，哪怕隻有一線生機，也要將他們救出。”
    曹操不遠再浪費餘下的兵馬，斷然拒絕道：“不行！我們必須保存實力，以備不時之需，程昱雖勇，但許昌已失，再派兵救援無異於自投羅網。”
    郭嘉震驚地睜大雙眼：“主公！程昱他定能在敵軍的重重包圍中找到一線生機！他不是不知死活之人。他既然是拖延了時間，那定是還活著！”
    曹操轉頭看向他：“奉孝，你的心腸何時變得如此軟弱？我們已經損失了許昌，不能再讓更多的士兵白白犧牲。程昱是智勇雙全的將領，他若能活下來，自然會找到機會脫身。現在，我們需要的是保存實力，等待時機，而不是盲目地去送死。”
    郭嘉沉默了片刻，一想到程昱堅決的背影：“主公，我明白您的苦心。但程昱不僅是我的同僚，更是我的摯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陷入絕境而不施以援手。請給我一支精銳小隊，我保證不會讓主力部隊受損。”
    曹操歎了口氣，朝司馬懿吩咐：“你先帶著兵馬去見陳留的太守，我隨後就到。先讓兵馬都歇息。”
    司馬懿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郭嘉，笑著搖頭離開，迎上匆忙趕來的太守。
    曹操轉頭盯著郭嘉沉默不語，拒絕的意思已是顯而易見。
    郭嘉明白曹操的立場，但心中的焦慮和對程昱的擔憂讓他無法輕易放棄，澀然開口：“主公，我明白您的顧慮。但程昱的勇氣，是我們不可多得的財富。若能救回他，對我們未來的戰事大有裨益。我請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會以最小的代價完成任務。”
    曹操仍是沉默看著他，負手而立，忽然抬手拍開他肩頭的塵土。
    “奉孝，你我君臣一場，我知你忠心耿耿，你還記得你我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嗎？那時你還是個初出茅廬的謀士。”
    郭嘉一愣：“記得，主公還記得，主公還曾說過，‘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那時的我們，意氣風發，誌在四方。主公的雄才大略，我郭嘉自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然而，今日之局，非比尋常。程昱若能生還，必能為我軍增添一份力量。主公，我願以身家性命擔保，定不負您的期望。”
    曹操沉默良久，終於開口：“奉孝，你怎麽就不明白我的難處呢？是程昱甘願留下斷後，你難道不知此前一去便九死一生嗎？我曹操雖然兵多將廣，但每一名將士的性命都是寶貴的。程昱的勇氣固然可嘉，但若我輕易派兵去救，豈不是置更多人的生死於不顧？我不能因為一個人的英勇，就讓整個軍隊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
    “你我君臣一場，我知你忠心耿耿，但此事，我不能答應。”
    郭嘉聽後，一顆心如沉入深淵。
    “真的不能嗎？主公！算我郭嘉求你！”
    郭嘉直愣愣地雙膝跪下，不顧自己的身份與尊嚴，眼中滿是哀求之色。
    曹操見狀，臉色更是難看嗬斥道：“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郭嘉，你是我帳下最得力的謀士，但你今日的舉動，卻讓我失望至極。你難道忘了，身為謀士，最重要的不是個人情感，而是大局為重嗎？”
    “你的婦人之心終究會害了我們。你我皆知，戰爭非兒戲，非婦人之仁所能左右！你若是想送死，那就自己去吧，我曹操不會阻止你。但你若真要為程昱一人，置整個軍隊於不顧，那我隻能說，你郭嘉已不再是那個我所倚重的謀士了。”
    曹操的聲音冷硬，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中取出，透著刺骨的寒意。
    郭嘉聽罷，臉色蒼白，眼睜睜看著曹操轉身離去。
    寒風中，郭嘉的心如刀割一般。
    他明白，自己所求之事，已無回旋餘地。
    這就是他追求的嗎？視人命如草芥，隻為了戰爭的勝利，而不顧一切？
    郭嘉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痛苦，無力感如螞蟻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