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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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要知道,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幹出這種事可是重罪,稍有不慎,可能會招致極刑。
於是此刻,秦淮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滿目焦慮地看著棒梗:“你……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她正竭盡全力為棒梗籌措資金,甚至不惜與李廠長有所瓜葛,都是為了這個兒子。而今棒梗突然歸來,若是再次被捕,其後果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哼,若我不設法逃脫,你們還會記得我嗎?”棒梗冷冷地瞥向母親,心中滿是對不公待遇的痛恨。
原來,他剛巧聽到,奶奶給了母親十塊錢,而這筆錢竟然是用來賄賂秦京茹的,這讓身為兒子的他感到無比屈辱。
話音未落,棒梗一把奪過母親手中的十元紙幣,塞進口袋的同時,他接著厲聲質問:
“都說父母之愛深似海,可我卻是爹不疼娘不愛的棄兒,你們有錢去收買秦京茹,為何沒錢救我?”
這句話中透露出一種近乎絕望的歇斯底裏,此刻的棒梗尚未成熟的心智隻能接受眼前的現實。
“棒……”
“別再提我的名字!在我身陷囹圄遭受毒打的時候,你們在哪裏?在我四肢被折斷無助呻吟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裏?”
“現在想用道德的大道理來束縛我,已經太遲了!我告訴你們,一切都晚了,你們這一生都虧欠我棒梗!”
見秦淮茹還想苦口婆心地勸導,棒梗怒火中燒,咆哮不已。
在他看來,母親和奶奶都對他有所虧欠,畢竟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嗣,倘若他的人生道路走得不順暢,誰能確保他們晚年有人照料?
期待小當、槐花承擔起這個責任,棒梗認為唯有愚蠢至極的人才會這麽想。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最終支撐老賈家的還得是他棒梗。
“是奶奶不對,但奶奶也一直想辦法讓你脫困,這十塊錢是我托你媽去找秦京茹求情的,畢竟秦天問與秦京茹關係親近,不是嗎?”
此刻的棒梗如同一尊蠻橫的小霸王,言語間毫不留情麵,更關鍵的是,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自我中心者。
秦淮茹本打算再說些什麽,卻沒想到惡婆婆張氏揮了揮手,低聲下氣地對棒梗賠笑解釋。
對於老賈家獨苗的男丁,即便惡婆婆張氏想硬起心腸,也終究難以做到真正的強硬。
畢竟棒梗承載著全家人的心願,盡管他剛剛經曆牢獄之災,但這小子已然恢複元氣,開始在家賺錢了。在那個法製尚不健全的時代,惡婆婆張氏心中湧起一計,既然棒梗逃了出來,似乎也沒必要再回去了。
“別tm提秦天問,誰再跟我提秦天問,就別當我媽、別當我奶奶!”惡婆婆張氏這一開口,瞬間觸發了棒梗的無力憤怒。
因為在棒梗心中,秦天問就如同生死仇敵一般,他恨不能剝其皮、折其骨。如今,奶奶竟打算攀附對方,這在他看來簡直是多此一舉,毫無意義。
“好好好,我不提了,不提了。棒梗,既然你都回來了,不如就在家裏住下?”察覺到棒梗真動怒了,惡婆婆張氏立刻轉換話題。
雖則十塊錢不是小數目,但如果能讓孫子開心,她舍得付出,畢竟她的私房錢還有四五十塊,足夠日常開銷。
“不住家裏,我去睡大街啊?”棒梗斜睨了惡婆婆張氏一眼,這個問題顯然多餘。
現如今他一瘸一拐,又能去哪兒?不住家裏,難不成還要重回監獄?
“對對對,你說得對,這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惡婆婆張氏連連點頭,仿佛啄米的小雞。
無論如何,棒梗回家就好,隻要他在,這個家便有了依靠和期盼。
她願意成為棒梗的幫手,然而秦淮茹卻有著清醒的認識,對於越獄的嚴重性,她十分清楚。
“棒梗,跟我走,回去投案自首。”作為母親,秦淮茹不願看到兒子步入歧途。
先前他盜竊、持刀傷人固然罪責重大,但至少還有改過的機會。可如今,棒梗竟選擇越獄,一旦被抓回去,恐怕將會麵臨無期徒刑。
她深感憂慮,決定趁還未被發現之際,引導棒梗主動歸案,爭取寬大處理。
“放手,我才出來你就讓我自首,你到底是不是我媽?”秦淮茹拽住棒梗的胳膊,卻被他一把甩開。
此刻的棒梗情緒失控,甚至手指著秦淮茹大聲咒罵。對他而言,自首絕非選項。
不論是他身上還肩負著傅國生交付的任務尚未完成,還是監牢那種地方實在不想再涉足。
“秦淮茹,你這是怎麽當媽的,還想親手把兒子送回監獄不成?”惡婆婆張氏也在旁邊附和,她本就非善茬,何況一些基本法律知識她也不甚了解。
既然棒梗已然回歸,秦淮茹卻在這關鍵時刻潑冷水,無疑是對全家顏麵的打擊。“但是——”
“別再假裝關心了,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我的母親,
你也不配作為我的母親!
你不救我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把我推向深淵,你真以為我棒梗是個無知之徒嗎?”
此刻的棒梗,情緒猶如烈火烹油,一觸即燃,尤其是身旁煽風點火的惡婆婆張氏,更是讓他愈發無所顧忌。
你們不是自稱為大人物麽?
大人物未能籌款解救我,大人物無法助我脫離囹圄,既然大人們對此束手無策,那我又憑什麽還要認這個生母?
如此一想,棒梗對秦淮茹滿腹怒火,若非她是自己的母親,他幾乎忍不住要動手教訓一番。
的確,在這一刻,棒梗內心的瘋狂已達到極致,他的心智已然扭曲,因此完全聽不進任何勸慰的話語!
四合院中。
中院內,秦淮茹一家爭執激烈,而秦天問則獨坐一隅,悠然自得。今日他可謂忙碌非凡。
扳倒了李廠長,令秦淮茹和張氏遭受遊街之辱,甚至親手將棒梗送入牢獄,秦天問心頭成就感滿滿。
這一窩忘恩負義之人,終嚐其果,秦天問認為這無疑是件好事。
無論如何,四合院是一個大家庭,縱使各人心中各有算計,終究難以割舍這份親情紐帶。
譬如後院的許大茂,娶了婁曉娥之後,也沒少幹壞事。
幸虧有秦天問的機智過人,換成他人恐怕早已陷入困境。
就拿傻柱為例,在原來的故事情節中,他數次尋找伴侶,不是遭到許大茂的破壞,便是被秦淮茹從中作梗。
最終,房子丟了、工資沒了,甚至險些斷了香火,這事兒又能向誰訴說?
現今一切紛擾基本平息,秦天問覺得隻需按部就班,成為商業巨擘指日可待。
然而,就在這個念頭剛起之時,自家大門忽然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是誰?”秦天問頗感疑惑,這深夜時分,哪位會登門拜訪?
然而鄰裏之間不宜閉門謝客,秦天問便趿拉著鞋下床前去開門。
門開瞬間,秦天問赫然見到張書記的下屬,一位剛上任的紀律部門主任周元。此人初來乍到,耳聞了不少關於秦天問的傳奇故事,對他自然是敬意倍增,此次來訪亦帶著幾分探尋之意。
“您好,我是街區辦事處的負責人,我姓周名元。”周元麵帶笑容,手執公文包,極富禮節地與秦天問握手致意。
“街區負責人?”
聽聞此言,秦天問微微皺眉,他預感到此事或許並不簡單,若非如此,對方也不會選擇深夜來訪。
“先請進屋裏坐吧,這深更半夜的天氣也夠冷的。”
秦天問邀請他們進屋,考慮到深夜時分,總不好讓人家站在門外受凍,何況進屋還可暖身喝茶,不失為待客之道。
他素來注重禮數,這亦是他能步步高升的原因所在。
無論你是何身份,隻要你不招惹於我,我也自是不會尋你麻煩。
“那就叨擾了,秦主任。”
周元愉快地點點頭,隨即帶領著街區的幾名工作人員步入屋內。
今日執行公開警示遊行,街區相關部門調派了大量人員維護秩序,加之曆經一日的忙碌操勞,大家都疲態盡顯。
因此,周元領隊深夜到訪,不禁讓秦天問心中暗自思量起來。
常言道,無事不登門,周元親自前來找他,顯然是有事相商。
秦天問為他們燒煮了一壺熱茶,鑒於周元一行人來得頗為倉促,並未驚動其他人。
逐一斟滿茶杯後,秦天問瞥了周元一眼,思索片刻,直言問道:“周主任深夜造訪,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發生嗎?”
“確實有些事端,否則我也不會特地來找您。”周元一口飲盡杯中茶水,顯然有所隱憂,亟待尋求解決之道。
秦天問的地位特殊,且與街區的張書記交情頗深,在這種情況下,初來乍到的新任主任周元自然不敢造次,隻能坦誠相對。
畢竟,有些事情已然超出他們的預料,況且現在已到了不得不直言的地步。
“的確有些棘手之事,而且這事還與秦主任您有所牽連。”周元毫不猶豫地從懷中取出上級剛剛簽發的動員令。
他將動員令遞至秦天問麵前,秦天問也並未推辭,接過一看,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訝。
原來,這份動員令竟是專門針對秦淮茹的大兒子棒梗的。
因棒梗犯下過錯,被上級判定為危險人物,直接送入監管場所接受刑罰。
未曾料到,這小子即便身負重傷,竟能從醫院逃脫,似有某種逆天運氣眷顧。
然而,秦天問並非愚鈍之人,他雖覺察到其中的蹊蹺之處,卻明白周元此番前來,隻怕並無善意。
“這麽說,周主任的意思是……”
“我期望秦主任能夠協助我們找回棒梗,畢竟這也是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嘛。”
周元開誠布公,因為在來之前,張書記特別告誡他,與秦天問交談務必謙恭有禮,必要時甚至可透露底牌。
底牌的核心,在於直接揭示事態的利害關係,一旦這般剖析開來,憑借秦天問的過人才智,無疑能夠明晰其中的利益關聯。
必須承認,張s虎機此人心思玲瓏、深藏不露,短短幾次交涉,便已把秦天問的性格脾性揣摩得通透無比。
“確實言之有理。”秦天問為自己再次斟滿一杯,盡管酒香中寓含著對現實情況的無奈認同。
他深知周元所言確有依據,而周元此次前來,恐怕正是受了張s虎機的委托。
畢竟無論如何,棒梗的家庭根基就在四合院,並且考慮到其年齡因素,上級推測他極有可能會選擇潛回家中。
事實驗證了他們的推斷無誤,加之秦天問的住所恰恰位於秦淮茹家對麵,僅一條窄巷相隔。
“那麽,周主任您的意思是不是說,棒梗自醫院脫逃後,極有可能回到了四合院?”
“正是如此。”周元點頭附和,如今街道警力短缺,尤其夜間值班人員更為稀少,他剛剛履新便主動加班,且並無額外報酬。
他這次尋訪秦天問的目的十分明確:既然棒梗可能潛回四合院,不如直接請秦天問出手相助最為便捷。
四合院內秦天問可謂了如指掌,相比自己,他掌握的信息自然更多,因此周元認定求助秦天問實乃最佳決策。
“自然不會縱容,犯錯之人當受懲罰,這是自古以來永恒不變的原則。”
秦天問搖頭回應,對於協助抓捕棒梗之事,他必然義不容辭,豈會讓罪魁禍首逍遙法外?若今日棒梗為了對付他,竟糾集一群地痞對他發起攻擊,這樣的人若不徹底鏟除,難道還要留待過年?
再者,秦淮茹一家猶如養不熟的白眼狼,對付此類人就必須采取狠辣手段,否則他們永遠不懂吸取教訓。
“太好了,太好了!”
“我就欣賞秦主任您這樣直爽的性格,如今我們聯手,何愁不能將那個棒梗緝拿歸案?”
聽聞秦天問應允,周元興奮地握緊秦天問的手,上下搖晃,滿臉振奮之情溢於言表。
棒梗此次事件影響極為惡劣,若不能盡快將其捉拿歸案,恐怕還將牽連無辜,故此周元對此事不得不高度關注。
“雖是這個道理,但要找到棒梗,須得動員全院之力。
此事我一人難以決斷,恰好一大爺就住在我家對麵,稍後我們一起去請一大爺發動大家,如此一來尋找棒梗也會更加便利。”
秦天問抽回了自己的手,他對此類親昵之舉並不熱衷,在穩住心神的同時,也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
棒梗不是喜好冒險麽?即便躲得過初一,也難逃十五!
一個小兔崽子離家出走又能去哪兒呢?秦天問堅信棒梗必會歸來,說不定此刻正躲在秦淮茹家中靜觀其變。
周元眼中閃爍著迫不及待的光芒,他本就是個急性子。而秦天問則顯得頗為無奈,隻是微微聳肩,終究決定隨同周元一同去找一大爺。
兩人意見迅速達成一致,當即便果斷起身,正要跨出門檻時,屋外已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咚!咚!咚!”門板上回蕩著沉悶有力的聲響。
“易忠海大爺”此刻麵露焦急,連敲門的同時也在疾呼:“小秦,大事不妙,婁曉娥家出事了!”
秦天問聞此言,心頭猛然一震,盡管心中早有預感,卻未料到婁曉娥動作如此迅速,竟巧妙地利用了時間差逃脫。
此前他一心投入到扳倒李廠長、處置秦淮茹及張氏之事中,卻不料婁曉娥竟成為脫逃之魚。秦天問深吸一口氣,迅速開門,盡量平靜地邀請易忠海進屋:“一大爺,您別慌,請先進來喝口水。”
“小秦,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顧得上喝水?我聽說譚氏今天把婁曉娥接走了,恐怕情況不妙啊。”易忠海一麵喘著大氣,一麵揮手示意無暇閑聊,顯然心急如焚。
在他心底,唯一的願望便是竭力協助秦天問,以便將來能在這座即將籌建的養老院中占有一席之地。為了晚年的生活,易忠海可謂全力以赴,隻要是秦天問吩咐的事情,他都力求做到盡善盡美,甚至對於秦天問的對手,他也時刻保持警惕。
在易忠海看來,秦天問樹敵眾多,若自己再不施以援手,那這養老院還能否順利建成?
“原來如此。”秦天問對此並不驚訝,因為他記得在故事原本的情節中,類似的情況確曾發生過。
婁曉娥母女二人備受關注,倘若不選擇逃離,其後果難以預料。況且,當初抄家行動正是由秦天問親自指揮,如今婁董事的女兒和妻子都已離散,難保未來不會對自己進行報複。
然而,秦天問對此並未過於擔憂,依據記憶推斷,待婁曉娥母女倆再度歸來之時,已是十數年之後。那時,華夏正處於高速發展期,尤其是在七十年代後期高考製度恢複後,各類人才如雨後春筍般嶄露頭角。
麵對這個充滿機遇的大時代,秦天問決心與商界巨頭們一較高下,因此,眼前的婁曉娥對他來說並無太大威脅。
“你這小子還這麽鎮定,我都要急死了!”“一大爺,您不必太焦急。”
日後的事情日後解決,畢竟遇事自有應對之策,難道我還懼怕她們不成?”秦天問望著焦急不已的一大爺,拍拍老人的肩膀,自信地笑了笑。
當前首要任務是先把棒梗逮捕歸案,其他瑣碎之事暫且擱置一旁。
於是,在寬慰了一大爺易忠海的情緒後,秦天問思索片刻,接著又鄭重其事地補充道:“對了,一大爺,既然您親自來了,我們也省去了尋找您的工夫。”
“剛才周主任與我商談了一件事,此事關乎我們整個四合院的顏麵,因此必須慎重對待。”
“究竟是何事?”一大爺易忠海略顯困惑,但從秦天問的表情中看出事情的嚴重性。
每當秦天問神情嚴肅時,定是有重大事情發生,一大爺易忠海便直截了當地詢問。
“棒梗那小子從牢裏逃脫了,盡管不清楚他采用何種手段,但現在我們必須將其重新繩之以法!”
“什麽!?”一大爺易忠海難以置信地驚呼,這個時代竟還有人膽敢如此行事,豈不是自尋死路?
他深知秦淮茹一家的情況,盡管棒梗犯下偷竊乃至街頭鬥毆的惡行,負麵影響確實不小,但由於並未造成人員傷亡,刑期也不會太長。
加之棒梗正值青春年少,待其出獄時正趕上人生黃金時期,找個正當職業難道不比現在強嗎?為何,為何他會……
“小秦,你該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若我有心思拿這樣的事情跟一大爺您開玩笑,那我也就枉費這份公職了。”秦天問無奈地聳聳肩,心中明白一大爺過於慈悲為懷,這也正是他能培養出聖母般傻柱的原因所在。
當然,這些話他不會明說,隻要一大爺做好本職工作,其他的與秦天問並無太大關聯。
“是的,老前輩,這是上級剛下達的命令,您不妨過目一下。”
一大爺易忠海在四合院中頗受敬重,如今要在四合院進行全麵搜查,離不開他的協助。
即便周元身為街道部門主任,來到四合院後,不論麵對誰,也都需謹慎行事,爭取人心。
此刻,周元從桌上拿起命令遞給一大爺的同時,也在一旁躍躍欲試。作為街道新上任的部門主任,周元急於嶄露頭角,建功立業。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加班並無額外報酬,無論國營單位還是私營企業,按時下班已成共識。
“竟……竟然會有這種事情,棒梗這小子,竟敢做出這般無法無天的事情!”看完手中的命令後,一大爺易忠海憤怒至極,怒發衝冠。
老者在這四合院裏棲居多年,對人間百態、人心世故自認為洞察秋毫,即便麵對那些掩耳盜鈴、陽奉陰違之事也能洞若觀火。
而今,棒梗這小子竟膽敢做出這般違法亂紀的勾當,新賬舊賬一並清算,隻怕不是終身監禁,便是死刑伺候!
身為四合院的大當家,易忠海深知若此事張揚開來,這四合院的顏麵必將掃地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