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翻雲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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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整個溫府都陷入一片沉睡之中。
容媽媽伺候沈素知睡下,才放下帷帳,緩緩地退了回去。
她關上內室的門,又囑咐好守夜的丫頭,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算是府中的老人了。
當年,沈素知生產後,身體虛弱,府中便多請了兩個奶娘,容媽媽就是其中的一個。
她名叫容佩蘭,進府後因為奶水充足,照顧孩子盡心盡力,又安分守己,老實本分,這才得以留了下來。
後來,孩子漸大,她又因為頗得年幼的溫錦意的喜歡,在府中的地位也越來越高。
後來,孩子徹底長大了,她也就閑了下來。
沈素知見她皮膚發黑,麵相也不出眾,而且做事張弛有度,對付下人也有一套章法,索性將人收做自己的貼身嬤嬤,讓她管著一部分的閑雜事務。
後來,沈素知身邊的婆子走的走,犯事的犯事,而她的地位水漲船高,自然而然的成了沈素知身邊的得力人手,一手掌管著府中的相關事務。
現在,她在府中已經有了自己的一處小小的院子,還有兩個專門的小丫頭伺候。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大門關上。
原本佝僂的背立刻直了起來,脖頸伸長,原本耷拉的眼角也挑了起來,下垂的嘴角也微微的翹起。
明明臉還是那張臉,但是整個人的精神麵貌卻完全不一樣了。
待她到了房中,立刻脫下厚重灰撲撲的衣服,露出裏麵一件大紅色的鴛鴦肚兜和一片白皙細膩的皮膚。
而她那原本看起來粗壯的腰身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纖細緊致的細腰和玲瓏有致的身材。
她脫下外衣後直接進了浴桶,再出來時,原本的一個黝黑普通的老婦已經變成了一個保養得宜、皮膚白皙的妖嬈嫵媚的大美人。
她的房中燒著地龍,溫暖如春,出來時隻穿了一件大紅色薄紗,赤腳踩在地上幾步走到梳妝台前,對鏡輕輕地畫眉。
待到兩隻眉毛畫好,緊閉的房門被敲響。
三短一長,節奏分明。
她笑著起身,飛快的過去打開門,從外麵走進來一個男子。
寬肩肥腰,俊雅依舊。
竟是剛剛給沈素知吵完架離開的溫萬盛!
“老爺!”
容佩蘭關上門,一把撲進溫萬盛的懷裏。
“妾身還以為……還以為老爺您再也不會來我的房中了。”
溫萬盛麵色不好看。
他推開容佩蘭,語氣發冷。
“我聽說那地方是你帶人找過去的?”
這話一出,容佩蘭立刻變了臉色,後退一步,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溫萬盛,眼中含淚的問他。
“老爺……你這是在怨我?”
話落,眼淚落下,我見猶憐的繼續開口:“老爺,別人不知道我,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若是這等善妒之人,又怎麽會聽你的話這麽多年忍辱負重,甘願為奴的在府中一呆就是十幾年?”
她說著向前一步。
“老爺,當日是夫人從國公府回來便讓妾身去查帽兒胡同。
妾身當時並不知哪兒有誰,直到下麵的人將消息遞了上來,妾身這才明白是您。
我那時候有心阻止,但是一切都晚了,消息已經遞到了夫人那裏。
接下來的事情,老爺想必都知道了。”
她說著啜泣了幾聲。
“這麽多年了,我為了我們的女兒,為了意兒甘願掩蓋自己的容貌,盡心盡力的照顧夫人和老爺。我以為您已經明白我的苦心了,沒想到……沒想到……”
她說著哭的越發厲害,直接說不出話來,那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我見猶憐。
溫萬盛見狀立刻上前一步,將容佩蘭抱在懷中,小心的安撫著。
“我……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他說著溫柔的擦掉容佩蘭的眼淚。
“這些年,委屈你了。但是,你知道的,我在府中有多艱難。
為了我們的孩子,為了能日日見到你,我不得已才將你以這樣的身份帶入府中。
好在快了,現在整個溫府幾乎都掌握在你的手中,隻要等意兒成功坐上太子妃之位,那麽就是我們的成功之日。
到那時候,我們就昭告天下,你才是意兒的親生母親,也隻有你才能做我溫府的當家主母,也讓我們的兒子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府中。”
“嗯。”容佩蘭點頭。
“老爺,你知道的,我在這府中並不是為了這當家主母的身份,我……我隻是為了能離你近一點。”
“嗯。”溫萬盛點頭,說著輕輕吻住容佩蘭的唇,攬住她的腰,幾步走到床邊,將她按在了身下。
大紅的紅紗被撕碎,伴隨著減弱的喘息聲,溫萬盛雄風大盛,按著她折騰了一次又一次。
翻雲覆雨,雷聲大作,暴雨急落,電閃雷鳴,雨過天晴。
容佩蘭精疲力盡,溫萬盛的手放在她的身前輕輕的按揉著,緩聲問她。
“那你可知,帽兒胡同那位被夫人送去了哪裏?”
容佩蘭閉著眼睛,心頭一跳,但是麵上卻很是平靜的隨口道:“妾身並不清楚,夫人當時恨得厲害,想必是已經將人處理了吧!”
溫萬盛的動作一頓。
容佩蘭睜開眼睛。
“怎麽了?老爺是想那位妹妹了嗎?也對,蘭兒現在已經是年紀大了,必然不如那位妹妹伺候的好。”
溫萬盛佯裝怒意。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我隻是擔心她一介孤女孤苦無依,怕害了她罷了。”
他說著又歎了一口氣,“我確實也是害了她。”
他說完轉過身,悶聲道:“時候不早了,睡吧,明天一早你還要早些起床伺候夫人。”
“嗯。”容佩蘭應下,但是看向溫萬盛的目光卻帶著幾分怨毒。
什麽一介孤女,孤苦無依。
那不過是窯子裏的一個花娘,這些年在窯子裏萬人騎,千人睡,也唯有他將其當做一個寶,將她捧在手心裏,小心的護著,連她都沒有透露半個字。
要不是她早有察覺,借著沈素知的手將人給處理了,未來這溫府又哪裏還有她的立足之地!
倒是他,滿眼的仁義道德,還不是一個貪圖美色、喜新厭舊的偽君子,每次還裝出一副道貌岸然、不得已而為之的模樣,真是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