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東廠臨陣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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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兵部的調令,定王朱慈炯就無法調動兵馬。
    沒有禮部的官印,朱慈炯就無法處理軍務。
    朝臣們此前雖然答應給朱慈炯兵權,但事到臨頭卻又反悔了。
    在大臣們眼裏,朱慈炯掌兵和崇禎掌兵沒有什麽兩樣。
    另外。
    如果最後是朱慈炯繼承了皇位,那麽大明皇帝將在明武宗之後重新掌握兵權。
    這是文官集團所不能容忍的。
    於是他們反悔了。
    崇禎問謝三賓:“兵部和禮部以什麽理由拒絕簽發調令,不給鑄造官印的?”
    謝三賓回答:“理由是大明朝有藩王不得掌兵的祖製。”
    “哦!”崇禎冷哼一聲,臉上卻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朕知道了。”
    定王進京前就商量好的事,定王進京後又反悔了。
    既然這幫人和自己玩腦筋,那崇禎就要玩死他們。
    不等崇禎發話,謝三賓便提議道:“陛下,臣覺得可以將那些不願配合的官員降職甚至罷免,任命願意配合的官員擔任。”
    崇禎瞪大了眼睛:“那怎能行?他們此舉雖然違背了承諾,但也遵守了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果因為守規矩而被降職甚至罷免,那以後誰還守規矩?”
    謝三賓被崇禎的反應搞懵了。
    他本想幫定王拿到兵權,討好崇禎的同時順便把自己的人安插到兵部和禮部。
    可是崇禎不但沒有同意,還要給那些反對的官員升官。
    崇禎這是要幹什麽?
    崇禎沒有解釋,而是吩咐道:“你統計一下那些守規矩的官員,回頭報到司禮監,朕要立刻給他們升官。”
    謝三賓令旨後繼續匯報:“陛下,五千陝西邊軍騎兵和三千蒙古騎兵已經抵達城外,隨時可以南下。另外鄭成功率領數千水師抵達了登州,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泉州通判顧炎武,他們要進京麵見陛下。”
    崇禎想了想說道:“他們請求進京的目的,不就是想看看朕有沒有被架空嗎?讓他們來!不過叛軍已經殺到了山東,鄭成功身為主將不宜輕動,隻讓顧炎武來一趟就行了。”
    “陝西邊軍和蒙古騎兵暫時不要動,定王什麽時候有了兵權,再調動他們!”
    “平遼大軍也不急著調動,朝鮮願意承擔軍費就命他們回來。朝鮮若是不願承擔軍費,就讓他們順便平了朝鮮。”
    內閣首輔謝三賓一一記下,轉身離開。
    他前腳剛走,崇禎便對著王承恩說道:“告訴張容,東廠可以行動了。”
    “是。”王承恩跑步離開。
    山東兗州府城。
    由於叛軍已經攻下了一百多裏外的魚台,所以兗州府城開始戒嚴。
    城中不時有巡邏的士兵路過,百姓行色匆匆。
    兗州府衙內。
    兗州知府,任城衛指揮使,揚州巡撫張煌言,遊擊將軍張名振等文武官員齊聚一堂。
    兗州李知府率先對著一眾武將說道:“叛軍已經攻下魚台,現正圍攻濟寧。不出數日就會兵臨兗州城下,諸位將軍準備的如何了?”
    任城衛指揮使站起身雙手抱拳:“李大人放心,城中兵強馬壯,糧草充足,滾木擂石也已備齊。就算不來援軍,咱們也能守三個月以上。”
    任城衛最早叫兗州護衛。
    大明洪武三年,出生僅兩個月的朱檀被封為魯王。
    洪武十二年,明太祖朱元璋下旨設魯藩護衛,名為兗州護衛。
    嘉靖十八年改為任城衛,駐所仍在兗州。
    兗州知府放心點點頭,看向張煌言和張名振:“兩位張大人和叛軍數次交鋒,經驗豐富,可以委以重任。”
    兗州知府這句話的本意誇獎,可是張煌言和張名振卻紅著臉低下了頭。
    他們是揚州的官員,結果揚州丟了。
    逃到徐州後,徐州又丟了。
    現在好不容易逃到兗州,卻被兗州知府當眾揭了老底。
    他們瞬間羞愧難當。
    兗州知府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擺手安慰道:“兩位張大人不必多慮,本官說的都是實在話。”
    張煌言和張名振尷尬的笑了笑,沒好意思說話。
    任城衛指揮使接過話茬說道:“李大人放心,為了城池防務,兩位張大人最近十多天一直吃住在城牆上,軍中上下對他們都很敬佩!”
    兗州知府點頭:“那就好!有諸位在,我就放心了。”
    眾人又商議了一些守城的細節,陸續離開。
    張煌言剛走出府衙,發現外麵站著十幾個陌生人。
    疑惑間,對方主動迎了上來。
    為首的一個中年人雙手抱拳:“請問是揚州知府張大人嗎?”
    張煌言點頭:“正是在下,請問諸位是?”
    那人微微一笑:“在下東緝事廠太監。”
    張煌言心頭一震。
    東廠太監這個時候主動找他,肯定沒有好事。
    他穩了穩心神:“找我有事?”
    “有件小事,麻煩張大人跟我們走一趟。”東廠太監說話間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明。
    張煌言後退半步問:“去哪裏?”
    東廠太監回答:“出城。”
    “出城之後去哪裏?”
    “無可奉告!”
    “那我不能跟你們走!”
    東廠太監沉著臉威脅:“你敢抗旨?”
    東廠太監名義上是欽差。
    違抗他們的話就等於違抗聖旨。
    張名振見狀把手放在了腰刀的刀把上,邁步來到東廠太監身邊,笑容滿麵:“幾位上差別急,容我說兩句。叛軍馬上就到兗州了,我等身兼守城重任,有什麽話直接在這裏說就好,為何還要出城?”
    東廠太監看著張名振:“你又是誰?”
    “在下張名振。”
    東廠太監怔了證:“你是揚州府海安鎮遊擊將軍張名振?”
    “上差聽說過我?”
    東廠太監臉上也浮現出笑容:“豈止是聽說過,找你半天了。來人,將他一並抓了。”
    張名振身為武將不肯束手就擒,唰的一下拔出腰刀:“都別動,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吆喝,還敢反抗!”附近的東廠太監紛紛拔刀,把張煌言和張名振圍了起來。
    這裏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兗州知府和任城衛指揮使。
    他們在士兵們的保護下來到府衙外查看情況。
    在得知是東廠抓人後,兗州知府詢問抓人理由。
    “理由?”東廠太監冷哼:“張煌言和張名振身為朝廷命官,卻接連丟了揚州和徐州兩座重鎮。丟城失地乃是重罪,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嗎?”
    “另外揚州府丟的太蹊蹺了,東廠奉命徹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