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小九啊,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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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衣物送到的時候,偏殿宮女為三人奉上了熱茶。
秦素素雙手捧著茶杯,小口小口地抿著,“今年的京城格外寒冷,宋大人飲口熱茶吧,擔心著涼了。”
宋婉儀不置可否地端起茶杯,輕抿了幾口,順便看了燕九一眼。
燕九也從善如流地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光了,看得一旁的秦素素一愣一愣的。
宋婉儀心中暗罵,這麽燙的茶,也裝都不知道裝。
隻能開口周全道,“本官這婢子喜熱,不怕燙。”
燕九也趕緊十分配合的哈了幾口氣,“這還不是奴婢喝過最燙的呢”
秦素素這才將信將疑地收回了目光,繼續小口小口喝著自己杯裏的茶,隻是目光一直在宋婉儀跟燕九兩個人身上流轉。
宋婉儀這時也時刻關注著燕九的動態。
因為她也摸不清這茶水裏到底下的是穿腸的毒藥啊,還是蒙汗藥,亦或是媚藥
唯一希望就隻能寄托在燕九身上,她從暗衛營出來的,對於這些藥物應當比她要熟悉一些。
宋婉儀看了幾眼燕九之後,燕九突然捂住額頭,身形晃了晃,整個人就這樣直挺挺地栽倒到了地上,發出一聲“咚”的悶響。
好吧,她收回之前罵她的話。
這會兒不是挺有演技的嘛。
於是宋婉儀也趕緊捂住了頭,眼睛努力地眨啊眨,就連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起來,“本官怎麽覺得,有些頭暈?”
秦素素將臉湊了過來,“是嗎?那宋大人好生歇息一下吧。”
“素素扶您到軟榻上躺一會吧。”
說著,她將宋婉儀扶了起來,宋婉儀整個人都靠在她身上,自己是一點兒沒使力。
秦素素愣是咬著牙,半扶半抱地將宋婉儀送到了軟榻上躺下。
之後又折返回去,將低上死豬一樣的燕九拖到了角落。
“牙!”
宋婉儀甚至能隱隱約約聽到秦素素因為太過用力而發出的氣音。
差點沒有憋住笑出聲來。
小九也不知道吃什麽長大的,看著雖然塊頭不大,但她絕對是實心的。
當初她用蒙汗藥將燕九放倒,要不是她意誌堅定,再加上水有浮力,她真是差點交代在那兒。
秦素素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將燕九給挪到了角落。
緊接著一個人在殿內鼓搗了一會兒,宋婉儀便聽見了一陣輕輕地關門聲。
緊接著就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她趕緊用袖袍捂住口鼻,低聲喚了一聲,“小九?”
燕九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從裙擺上撕下來一塊布條,綁在臉上。
然後飛快地將那根新插上去的熏香從香爐中取了出來,放在腳下踩滅。
宋婉儀這個時候也從軟榻上坐起來了,微微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襟,看著地上被踩滅的香,低聲問了一句,“這是何物?”
“獸用催情香。”燕九咬牙切齒地來上了一句,“多是用來給牛馬配種。”
宋婉儀瞪大了雙眼,“這麽狠?”
在古代,無論什麽藥,隻要沾上獸用兩個字,那麽毫無疑問劑量很大。
不跟現代一樣,在古代若不是大富大貴家庭,一般是舍不得給貓狗用藥的。
隻有能帶來利益溫飽的這些動物,才有資格用藥。
這一炷香要是燃盡了,她估計三天三夜都出不了這個偏殿。
太歹毒了!
“那我之前聞了一些,不會有事吧?”宋婉儀咽了口口水,問道。
燕九搖了搖頭,“這種催情香雖然猛,但是見效慢,大人吸入的劑量不多,應該無事。”
“不過屬下覺得身體異常燥熱。”燕九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宋婉儀立刻護住胸部,“小九,本官可待你不薄。”
“屬下用內力運轉幾個周天就好了。”燕九舔了舔嘴唇。
她就算有這個賊心,那也沒這個工具啊
宋婉儀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話說一半,嚇死本官了。”
她剛才放鬆了一些,但又想起了什麽。
既然下了這麽重劑量的催情香,那麽她還是十分期待,給她找的姘頭是誰的。
所以她讓燕九重新躺回去了,自己也躺了下來,開始閉目養神。
若是送個豬哥進來,她今日就火燒景仁宮。
宋婉儀躺在軟榻上,大概躺了半刻鍾左右,就聽到偏殿門前傳來了動靜。
“大人一人進去吧,奴才就守在外麵,大人若有任何需要,喚奴才一聲便是了。”
是個小太監的聲音。
緊接著,就聽見“吱呀”一聲, 是偏殿的門被推開的聲音。
接著便是輕輕的關門聲。
躺在軟榻上的宋婉儀悄摸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瞬間又閉上了。
小九啊,我恨你啊!!
“宋大人?”楚知桁眼神迷離地看著躺在軟榻上,身體崩成一條線的宋婉儀。
眼神立刻清醒了不少。
宋婉儀在心中指天痛罵了好幾句,這才不情不願地從軟塌上起了身,“這裏是女眷更衣的地方,小楚大人這是迷路了?”
楚知桁微紅著雙頰,“下官也不知,是一個小黃門將下官引進來的。”
他剛剛在宴席上多飲了幾口酒,弄髒了衣物,暈暈乎乎地就被帶到這兒來了。
可如今看到宋婉儀,他的酒也醒了一大半,明白這是一場局。
“那宋大人打算如何,是將計就計呢還是其他?”他微微偏頭看向宋婉儀,眸子在昏暗的偏殿內,似乎在閃爍著的光芒。
宋婉儀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勉強平複了一下心情。
“小楚大人會翻窗嗎?”
楚知桁臉上立刻便露出了失落的神色,勉強點了點頭,“一切全聽宋大人安排。”
小楚啊,本官也不想這樣啊,可時不待我啊
宋婉儀在心中默念道。
就在此時,偏殿的窗戶處突然傳來一陣響動,一個人影翻了進來。
宋婉儀撫了撫額頭。
得,來了個翻窗界的祖師爺。
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也用翻窗的嗎?
她此時嚴重懷疑,這沈懷謙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怎麽一個皇帝,做起這偷雞摸狗的事情來,這麽熟練呢?
還是說,這偷是男子的本能,無師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