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想要的情報，林蕭心情不錯。
    沒有久留，他立刻選擇了回返。
    距離傍晚還有半個多小時。
    林蕭沒有急著出門，就在鍛造房裏坐下，開始了自己的分析和籌備。
    對方現階段暴露出來的態度非常簡單。
    試探和堵門。
    前者是用在神兵域，為的是試探師綰綰有沒有聯絡仙界的能力。
    既然他出現了，也被發現了，那麽就已經被對方知道了。
    這有可能引起一些其他一係列的反應。
    但對林蕭來說，其實並不重要。
    而後者……
    打個簡單的比喻，下界是新手村，對方把新手村的門堵住了。
    在什麽情況下會堵門，而不是直接闖進去？
    很簡單，在進不去的時候。
    所以現階段的情況，就很清晰明了了。
    主動權依舊在他手上，而且對方的貧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不管是療傷用光了，還是當初對師綰綰動手本來就打著掠奪的想法，總而言之，這是絕對的利好消息！
    先去告訴師綰綰。
    免得她擔心過頭的同時，再直搗黃龍，不給對手一點狗急跳牆的機會。
    心中做好決定，林蕭立刻展開了行動。
    推開房門。
    看了眼在一邊玩過家家的四位小神獸，隨手打了個招呼，快步朝前峰走去。
    越過濃密的靈植田，在房間與建築的夾角，就已經能模糊看見那道……
    ？
    林蕭頭頂冒出一個問號。
    映入眼簾的，並非是修行狀態中的師綰綰，而是坐在蒲團上，直勾勾望過來的模樣。
    “你怎麽……聽到我的腳步聲了？”
    腳步裝模作樣，矜持了些，林蕭就在她對麵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
    “聲音太大了，”
    師綰綰微微頷首道，“像是剛結了個婚的小嬌妻一樣，說說吧，去做了什麽好事？”
    “我……”
    林蕭本想反駁一下這個小嬌妻，但是還沒來得及說完後麵的，反應到什麽的少女，蹙著眉頭又警告了一句。
    “你要是敢說自己又收個徒弟做道侶，我就殺了你。”
    “……”
    “真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說起。”
    “沒事，我給你時間。”
    林蕭沒有再回答。
    猶豫半晌，最終還是撐起身子，越過桌麵，用力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少女臉色倏地變差，反過來也想打他，但被很輕鬆的躲了過去。
    “這還差不多，”
    林蕭鬆了口氣，心裏舒坦多了，也不管少女要殺人的目光，輕鬆道，“打聽到了不錯的情報，當然也送了一些過去。”
    聽到是正事，師綰綰暫且把仇先記下。
    “具體說說。”
    林蕭將自己此行的一切都跟少女講了一遍。
    從落地，調查情報，到去神兵域試探，包括自己的思考在內，事無巨細，全都跟師綰綰說了一遍。
    少女雖然失去了絕大部分的本源，但時間還不長，腦袋足夠靈光。
    像這種事情，很快就分析出了個所以然，也明白這次的情報交換利大於弊。
    然而有一點卻不得不去注意。
    “所謂的貧瘠，也許是故意營造的假象，”
    師綰綰認真的說，“很有可能是為了誤導我們，不要太相信現有的情報。”
    “為師也想過，”
    林蕭點了點頭，“雖然可能性不高，但如果真是這樣的情況，局勢絕對會大不……呃，產生變化。”
    師綰綰沒注意到他用詞的突然嚴謹，點了點頭，內心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但就像師尊說的，既然還在交換情報的階段，那對方就不太可能進行突然襲擊。
    除非真的備齊了足夠的資源。
    但要有充足資源的話，早就應該動手了。
    嗯……
    動腦子就是有這點不好，許多事情隻要有可能性就無法絕對排除，必須要占用一部分腦容量，並由此產生不同的未來。
    “你怎麽想？”
    最後，她將問題重新拋回給了師尊。
    “很簡單，”
    林蕭雙手一攤，“我成尊不就是了。”
    師綰綰麵色不變，桌下抬腳，踢了他一下。
    林蕭下意識收腿，抬頭看去，少女高高在上，俯視下來的視線，帶著“你再亂開玩笑，就踢在臉上”的威脅。
    這倒黴弟子……
    “……在討論我如何成尊前，綰綰，你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我過分？”
    師綰綰嗤笑一聲，“也不知道剛才是誰，一言不發，非要突然摸一下我的頭。”
    “那是敲。”
    “原來你也知道對我很不好啊。”
    “不好嗎？”
    “……忽然坐過來幹什麽，又要抱我？”
    “想更近的聽到綰綰的聲音。”
    “變態。”
    “先說正事，”
    林蕭沒有急著把嘴硬綰綰變成軟糯綰綰，“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留給我們的時間總歸還是要多一些，這段時間可以不用那麽緊張了。”
    “這句話還是對你自己說比較好。”渾身緊繃，卻沒有得到熟悉的對待，師綰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心情，隻是抱起了手臂。
    “也沒區別，”
    林蕭想了想，點頭道，“對了，為師還有些仙王境的事情想要問你，應該都算簡單的。”
    兩人又聊了些較為硬核的內容。
    涉及到仙塵，複原這些層麵，有一部分林蕭其實都聽不太懂，但通過少女的解惑，也能變出個半懂不懂來。
    一尊全盛仙王，或許沒有太多人會有想法。
    但一尊瀕死仙王，待遇就截然不同了。
    下屬，勢力，仙域，都是現成的資源。
    包括仙王的術法，仙王的寶經，仙王的珍藏，以及各種各樣珍貴的道具。
    考慮到複活之類的後手，會為之結仇的可能沒多少。
    但就待遇而言，絕不能和以前同日而語。
    就師綰綰所知，還沒有什麽東西，能瞬間讓一尊仙王脫離瀕死狀態，快速恢複到巔峰期。
    成年期不死藥或許可以。
    但也僅僅隻是或許，而且不死藥也需要時間去消化。
    林蕭想了想，沒有劃去這個可能性。
    不死藥是很珍貴，但他到現在已經見過三株了，保不準比他活的更久的仙王能不能得到一株。
    要是太過自大，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因此而陰溝裏翻了船。
    不知何時，兩人的距離越靠越近。
    待到傍晚切實來臨時，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互相依靠著，說了好久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悄悄話。
    明明是在聊正經事的，結果習慣成自然，不小心就把少女抱進懷裏了。
    林蕭有些想笑。
    正看見懷裏的少女似也有這樣的感覺，唇角彎彎，又快速化為平靜，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麽？”
    察覺到不對的師綰綰，抬頭瞪了他一眼。
    “沒什麽，”
    林蕭把她抱的更緊了一些，“就是很喜歡和綰綰這樣在一起。”
    “惡心。”
    “我還有更惡心的，你要不要看一看？”
    “回房再看。”
    “你也有點惡心。”
    “這種話就不必說了，快去煮飯了。”
    “再抱一會兒。”